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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請了病假,凌晨我家對講機中卻傳來她求救聲


學生請了病假,凌晨我家對講機中卻傳來她求救聲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阿扈扈| 禁止轉載

「吃啊,為什麼不吃呢,歌瑤?」


母親殷切地看著季歌瑤,示意她夾盤子里剛炸好的雞塊。那炸雞的色澤金黃誘人,裹了麵包糠,溫熱的油炸香氣撲面而至。


母親平時不允許她吃這些,說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要開始注重自身保養,要體態勻稱,要笑容得體,即使不成為最優秀的一個,也要成為最有教養的一個,這樣母親的顏面才不會被丟失。


所以她一直不知道,母親做油炸食物也很拿手。

「媽媽,我要!」


她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小宇兩隻小手捧著盤子,眼睛裡閃爍的光芒和吞咽聲響交相輝映。她忍不住看了看身後新添置的冰櫃,心底一陣陣地泛涼。


小宇還太小,肯定不似她那樣想哭卻始終不敢,他終究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不吃!」母親的聲音忽然很凄厲,像極了那一晚。


季歌瑤被嚇了一跳,慌張地抬眼,就看到她狠厲圓睜的雙目。她倆就這麼對視。季歌瑤覺得周身簌簌地麻,似乎不能動了,一陣陣的涼意順著脊背爬遍四肢百骸。

「哇」的一聲,終究是小宇的一聲啼哭打破了這可怕的沉寂。季歌瑤下意識地轉身,母親卻搶先一步抱到他,將他摟在懷裡輕輕順著脊背,絮絮地低語。


小宇有些委屈,依舊抽泣,母親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角。


看著她似乎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安詳的婦人,季歌瑤有些虛脫地靠在了椅背上。


「媽媽,我不是很餓,我先去做作業,明天一早還要交。」她緩了一口氣,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充滿母親氣息的房間。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明天不用去上學了。」

她猛然停住腳步,驚詫地看著母親。母親摟著小宇抬起頭來看著她,從雜亂的髮絲中露出恬淡的微笑,「不,應該說,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去上學了。」


一、午夜信號


天氣開始轉涼,就是從那場秋雨開始的。


我擎了黑色的長柄雨傘,將風衣的領子豎高,天氣預報說最近總是有降雨,所以我特意換了雙舊皮鞋,即使被雨水打濕也不會心疼。

說起來,我不算是個熱血的人,和這街道上穿梭來往的人一樣,關心自己更多一些,遵守交通規則,也無非是因為非常愛惜自己的生命。哪怕知道前女友和別人上了床,也還是沒有鬧出天翻地覆的事情。


以這種心態去做老師,我不會太累,我只要將它視為一份工作,做好便可。


可是,什麼事,都有例外。


我的班上有個叫季歌瑤的女生,她的母親在一周前給我打電話幫她請假,說是她生病了。其實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然而,就在今天凌晨,我睡眼惺忪地起夜,卻聽見噼啪作響的電流聲。緊接著,嘈雜的女聲從寫字檯的雜物中傳出來,聽起來驚悚莫名。


「救……救我!」


只這一聲便戛然而止,整個世界彷彿比剛才還要安靜。我混沌的大腦立刻抖擻,但我依舊愣怔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剛才出聲的,是在物理實驗課上同學手工製作的簡易對講機,那時候只是為了讓大家熟悉電路知識。當時孩子們都很興奮地互相講話,那音質很差勁,信號也不好。我那時候跟在物理老師身邊維持秩序,也有幸被分得一隻,後來跟前女友分手,忙著更換租屋,早忘了將它遺落在哪裡。


沒想到,它卻在午夜接收到了不同尋常的信號。那聲音,依稀是缺席了一個星期的季歌瑤。


很多事情似乎一股腦全都湧進腦海里,未曾細想的事情,一經琢磨,竟然全都反常。


季歌瑤中等個頭,也不是班裡最漂亮的一個,所以混在一群十四五歲朝氣蓬勃的少男少女中間,並沒有多麼的特別。


然而她一旦行動起來,就顯出了與眾不同。我從未看過一個孩子生活得如此壓抑。


在她的生活中,似乎有把無形的尺子,無時無刻不在度量著她。行走的幅度,微笑的弧度,說話的分貝……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被刻意地控制著。


對此我並沒有特別的關注,班上其他的孩子也沒有察覺,或者我們都覺得這事不關己,根本不用花費過多的心思。又或者是這把尺子將她和其他人隔離,沒人了解她,也沒人想想去了解她。


然而,她現在在叫「救命」。


那個需要無數次調頻才能接收嘈雜信號的對講機居然在凌晨傳出了這麼駭人聽聞的訊息。


是啊,一個平時到校時間幾乎分秒不差的女孩,如此長時間地缺席,必定是遇到了非同一般的事情。我從未懷疑過那個為她打來請假電話的母親,也許是我太過於大意了。


我在凌晨的狹小衛生間里陷入了沉思,雙手插入發間,莫名地心煩,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不那麼稱職。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我就規劃好了當天所有的行程——準時到學校上班,講課,晚上下班再到學校附近的麵館里吃一碗多加小蔥的陽春麵。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雨,我得帶著一把傘,然後換上舊皮鞋。


之後,我會根據校訊通上留有的地址,去一趟季歌瑤的家。


面對人生中即將到來的第一次家訪,我竟如幾年前參加學校錄用面試一樣緊張。既期待又忐忑。


聽見下課鈴聲的時候,我的心臟沒來由地狠狠抽了抽。此時一聲炸雷驚響,瞬間大雨瓢潑。教室里炸開了鍋,帶了雨具沒帶雨具的孩子們亂成一團,和著窗外愈發密集的雨聲,還真是交相輝映。


溫暖的陽春麵在胃裡給了我不少底氣,我沒坐地鐵,選了公交車,雖然慢一點,但是少步行,也能看見窗外的景緻,讓我有些時間能夠構思一下待會見面的情景。


這班線路會途徑市區的一處高檔住宅區,那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我憑藉著腦中的記憶,儘力回想季歌瑤的家長,終於想起了那個打扮得體的消瘦婦人。現在想來,竟然覺得她有些憔悴,也終是恍然季歌瑤的循規蹈矩到底是師承何處了。


教養太甚,原來會讓人覺得壓抑,矯枉過正,過猶不及。


為數不多的幾次家長會都是她到場,我從未見過季歌瑤的父親。現在聯想到黃金地段的高檔住宅,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人和人想要的東西終究是不一樣的,又或者是最爛熟的那碗雞湯——我要搬起磚就無法擁抱你。


三、家訪


不多時,我便到站了。


小區的安保很森嚴,訪客都要做詳細登記。也許是雨天訪客稀少,我被詢問得非常仔細。我回頭看他時,他依舊在打量著我的背影,似乎還看了看錶。


我看了看質量很好的門禁電話機,照著回憶按響了門鈴,許久,我又按了一次,裡面才傳來一個女人暗啞的聲音:「你好,哪位?」


「您好,我是季歌瑤的班主任,來看看她。」我儘力讓自己裝作若無其事,強壓著心臟跳動的頻率。我在門前等到雨聲似乎都小了一些,世界都跟著變得安靜,有一瞬間,我以為我會被拒之門外。


「吧嗒」,門鎖應聲而開,我試探性地拉了拉,樓道里的聲控燈便亮了起來。


這是個錯層設計的小磚樓,沒有電梯,每一戶的空間其實都很大,算是窩在樓房外殼下的小型別墅。我每走一步,對季歌瑤家庭的好奇更甚一步。我想知道,這個價格不菲又充滿規則的家裡,究竟住著些什麼人,是什麼樣子的。


我正想著,一仰頭,看見一個女人已經在門口俯身看著我。我當時心裡一驚,細細辨認,才發現是季歌瑤的母親,我趕緊禮貌地點頭:「您好!」


「外面下著雨還麻煩您特意跑來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她說著接過我的黑傘,將它放在門口一隻小小的塑料桶里,雨水絲毫沒有沾染到門口的地毯上。我看了眼早就準備好的拖鞋,也識趣地蹲下身子把鞋子換好,然後將濕鞋子放在門口的塑膠地墊上。


鞋子柔軟舒適,大小正合適,我隨著婦人消瘦的背影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落座,等她為我端來一杯清茶。這空檔,我四處打量,不期然遇到她的目光,感覺羞赧得無以復加。真失禮。


「那個,歌瑤呢?」我手握住茶杯,溫暖的水溫多少讓我感覺從容一些。客廳里被婦人打理的得井井有條,每一件陳設似乎都被卡進了凹槽一般的紋絲不亂。連開放式的廚房客廳都是,只是放在冰箱旁邊的那個大體量的冰櫃似乎是新置辦的,還沒適應自己的位置,有些突兀。


我總感覺如坐針氈,這客廳的東南角上有座青銅的武士塑像,他手裡的那把長刀都被婦人擦拭得鋥光瓦亮,那凜凜生威的臉龐,總讓人不寒而慄。


「她在樓上的卧室休息,這麼大的孩子沒想到還會起風疹,真是讓人操心,也讓您費心了。」婦人嗓音低低的,像是怕驚擾了誰,「這病很怕見風,所以她幾乎不出屋子。」


我啞然,她斷絕了我的後路,我如果再非要去見見季歌瑤,就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媽媽!」從關著的一樓卧室門裡忽然跑出來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他一把撲進婦人懷裡,睜著好奇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我對應付小孩經驗甚少,只能僵硬地露出和善的微笑。


「媽媽,這是姐姐的老師么?」他指指我,被婦人按下手,然後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許那樣指,很沒禮貌。」說著她沖著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搖搖頭,並不介意,他的到來倒是讓我沒那麼緊張,畢竟,這個家裡再也沒有這麼靈動的一個人了。


「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我微微俯下身子,甚至想要伸手去逗弄他的下巴,但看看婦人,還是作罷了。


「我叫明宇,季明宇,在小橡果幼兒園上中班。」說著他站起身子,小胸脯挺得筆直。


看著他缺崗的門牙,我只能儘力忍住笑。現在的孩子真是早熟,我記得我第一顆牙齒是小學開學第一天掉的。


順便說一句,小橡果幼兒園是有名的私立幼兒園,很多家長趨之若鶩。


「爸爸不在家么?」我摸了摸他的頭,抬眼看了看婦人。


她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緊接著挽了下額發,然後笑了笑,「他很忙……」


「爸爸已經很多天沒回來了!」小宇的回答猝不及防,緊接著他低下頭,有些委屈,「我也好幾天沒去幼兒園了,很想小朋友……」


婦人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她抱起小宇,低聲呵斥:「不許胡說!」


小宇仰起臉,很委屈的樣子。


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倒下了。我猛然抬起頭,小宇也好奇地看著頭頂,然後轉頭看向婦人:「媽媽?姐姐她怎麼了?」


婦人有些慌張地站起身子,我也緩緩地跟著站起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樓上:「歌瑤她不要緊么?」


「沒事,大概是要喝水,滑倒了吧。」婦人緊走了兩步。


「我跟你一起上去看看!」我緊緊跟在她身後,卻被她慌張地堵在了樓梯口,「不用了高老師,她病著,穿得很單薄??」


「姐姐病了么!什麼時候生病了!我去看看!」小宇說著就要往樓梯上跑,被婦人攬住,還在掙扎,「我去看看嘛!她怎麼忽然病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我看著緊緊攬著小宇的婦人,微微地蹙了蹙眉。她也看著我,眼中的光很複雜。


她在隱瞞什麼?


「媽媽!電話!」小宇聽見了忽然響起的座機,放棄抵抗,一扭身趕緊跑去抓起電話,「喂?哪位?您找我媽媽么?」說著小宇將電話遞給婦人,」媽媽!是小區的保安叔叔。」


婦人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我,將電話接起來:「哦,是的,確實是我家的訪客,沒什麼事,請您放心,好的,謝謝。」她放下電話,看起來似是長長舒出一口氣,「是門口的保安,一般陌生訪客到訪超過半個小時就會打電話來詢問,沒什麼事。」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我聽出了這委婉的逐客令,忽然想到我離開小區門口時,保安像是在看手錶,原來是在計算我來的時間,「讓歌瑤好好休息。」我抿了抿唇,「告訴她,大家都很想念她。」


小宇站在婦人身側很賣力地跟我揮手告別,我心裡忽然酸楚得不是滋味。我從樓梯向上不經意地望,看見婦人正在關門,她臉上的表情不似剛才那樣柔和,陰影之下,居然有些陰鬱。


雨已經停了,路上有淺淺的水窪,在路燈的光線下發出光澤。我沒有躲避的心思,舊皮鞋就這麼踩了上去。


臨出小區前,我深深的看了眼那個門衛,他也看著我,面無表情,像台盡忠職守的機器。


三、舊相識


自從撞破前女友的背叛之後,很久我都沒有過心神不寧的感覺。而今天我卻幾次愣神,忽然想不起自己下一刻要講什麼,全班幾十個孩子靜靜地看著我,我忽然感覺很無力。


季歌瑤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來學校上課了,謠言漸漸四起,起初只是班裡小規模地討論,慢慢的,那些假設的結果開始流傳出班級,流傳到年級,甚至快要成了學校新的怪談。


為此,教導處主任專門找過我,話里話外讓我要開始對事件進行干預。我沒有說明上次家訪的事情,困擾我的那些懷疑猜測會讓謠言發酵得更加喧囂塵上。


我像是被困在深潭沼澤,無人開解,更無法與人言說。


那天去季歌瑤家的種種,令我最近總是在午夜被驚醒。我大汗淋漓地驚叫著醒來,總是因為最後一刻夢到了季歌瑤母親那張陰鬱的臉。我甚至有一次在夢裡看見季歌瑤渾身是血地爬到我面前問我為什麼沒有救她。


我本來想安慰自己,這一切都和我無關,可是一想我也許是她唯一求救的人,還是忍不住在凌晨毫無預兆地哭泣了。而這些夢魘似乎是不祥的預兆,說不定季歌瑤已經死了。


可我不能和任何人說,那樣,我就成了可惡的造謠者。或者我應該報警,但是我沒有確鑿的證據。


我在幾天之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學生們都很驚訝地看著我,班長是個靦腆的女生,在種種揣度之下,她在來辦公室交作業時終於還是怯怯地問出了口:「高老師,您還好么?」


我還好么?


聽見這一聲問候,我鼻子根兒瞬間一陣發酸,只得用盡全力慘淡地笑:「放心,老師沒事。」


我得振作起來,現在這個樣子於事無補,我得做點兒什麼,起碼能讓自己安心。這麼想著,我慢慢走到放學後的教室。孩子們差不多都走了,只有兩三個值日生在收拾衛生角。


所以此刻在窗口張望的女人就顯得尤為刺眼。她戴了墨鏡,看起來十分焦急。


「請問,您有什麼事情么?」我探尋著湊近她。


她驀然回頭,緊接著整個人愣怔在當場:「高朗?」說著她摘下墨鏡,甩了甩長發,表情比剛才從容多了。


我這才發覺她身上的香水味道變了,是之前她一直喜歡而不捨得買的那一款,我們還曾經為了這瓶香水大吵過一架。


這個女人叫做錦秋,我的前女友,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我們合租的房子里,她那時披頭散髮,狼狽地用被單遮擋著兩隻赤裸的乳房。我最終不能原諒她,因為她將別的男人帶上了我倆的床。


「你還好么?」


這開場白居然讓我笑了,這是我今天第二次聽見這句話,不由自主地長長舒出一口氣:「就那樣,不好不壞。」沉默了一會兒,我終是開了口,「你呢,現在怎麼樣?」


「嗨,還不是就那樣。」她說著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很是洒脫。其實也許我倆分開只是早晚的事,重逢我才發現,我們倆是那麼的不適合。


「對了,剛才在我們班門口,你那是……」我做了個探頭探腦的手勢,抿著咖啡看著她。


她顯然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抬起頭將長發抿在耳後,「季歌瑤是你們班上的學生么?」


季歌瑤。


這三個字彷彿像是一根針扎在我的心尖上,我多時的鬱結似乎馬上就要找到突破口,雙眼忍不住地放光:「你找她?」


她看了看我,終是有些泄氣地滑靠在椅背上。此時上桌的牛排成了及時雨,她趕忙拿起刀叉,復又恢復了精神:「是這樣的,我們公司的老總已經半個多月沒去公司了,公司里人心惶惶,我們聯繫過他家裡人,只說是有急事出門了,還承諾工資一分不會少給,但是,你懂的??」說著她抬眼看看我,無奈地撇撇嘴。


「這跟季歌瑤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雙手緊緊地握著刀叉,雙眼急切地看著她。


她抬起頭抿了抿唇,猛灌了一口檸檬水:「他是我們老總的女兒,我想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孩子嘴裡問出一些事情。」


半個月,季歌瑤缺勤的時間和她父親失蹤的時間,一樣長。


黑暗裡似乎隱約閃過一道光,我知道一些事情呼之欲出,可我抓不住那閘門的把手,那些膨脹的思緒即將把我的腦殼擠裂。


「實話告訴你,季歌瑤已經半個多月沒來上課了,她的母親為她請了病假。」我用刀叉將牛排切成一個個均勻的小方塊,這種機械的動作能讓我稍稍平靜。我看著錦秋愈發難看的臉色,終究忍不住調侃,「依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是那麼熱心的人,就算開不出工資也是大家的事,怎麼這次自告奮勇地來當先頭兵?」


錦秋看著我,臉色陰晴不定,我想她在權衡,最後終究說服自己,也許我能幫助到她:「我怕這次他的失蹤和我有關,因為他離開公司的那天,出了一些事情,她太太來辦公室找了他,兩個人說了什麼終究不得而知,但是一起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都非常難看。」


她的聲音很低沉,不似平時那樣帶著輕佻的尾音,似是很難啟齒,最後終是破釜沉舟,「這之前,公司里一直在傳我和季總有染,我想他太太,應該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四、解救


失蹤、缺勤、謊言、小三??


這些詞盤桓在我腦中,到底會織就怎樣一段離奇的故事,我終究是想不出來。按捺了整整一個夜晚,我終於還是撥通了季家的座機。


我不算是個熱血的人,我的本質工作只是一名老師,我只要將我的工作做好就可以了。


然而,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也許是因為午夜那聲縹緲的求救,也許是因為我的前女友也牽扯其中,也許只是因為季歌瑤曾經叫過我一聲老師。


季家的座機很久才被人接起,聽筒里依舊是夫人憔悴的聲音,在知道我是季歌瑤的班主任之後,婦人的聲音略顯疲憊:「高老師,我已經為歌瑤請過假了,並且也交了假條??」


「高老師!」


突如其來的喊聲順著聽筒撞進我的耳膜,我的心尖狠狠一顫,緊接著聲嘶力竭地喊著季歌瑤的名字,然而聽筒里只留忙音。在我再次撥通電話的時候,電話已經無人接聽,最後乾脆被拔掉了電話線。


我一刻也坐不住了,現在對我來說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季歌瑤還活著,壞消息是她現在到底怎樣不得而知。


臨出門的時候,我撥通了錦秋的手機。她主動找我要了手機號碼,方便一有情況隨時聯繫。曾幾何時我以為我們會老死不相往來,我也沒想到我會先去聯繫她。


「我現在要去季家,」說著我看了看錶,「如果十二點之前我還沒有跟你聯繫,你帶些人到他家門口等著,你應該能見到季歌瑤,然後帶著她,去報警。」


「高朗!」快要掛斷電話時,錦秋忽然急急地喊住我,聲音有些顫抖,「你不會有事吧,為什麼我不能先報警?」


「放心,死不了。」我狠狠地嘆出一口氣,然後盡量將聲音放得柔軟些,「我們現在沒有證據,不能貿然報警,我會想辦法把季歌瑤救出來,只要她逃出來,到時候我們就能向警方尋求幫助了。」


我放下電話,特意挑選了一套方便行動的休閑裝,在鏡子前將自己的鬢髮梳得一絲不亂。其實我很忐忑,只是在錦秋面前,我得像個男人。


今天很走運,在小區門口值班的居然就是我第一次來時遇見的那個保安。依舊是訪客登記,我被很順利地放行了,我想他還記得我。


小小的門禁對講機在此時卻成了封門的猛獸,我不能直接去按季歌瑤家的門鈴,那樣會打草驚蛇。思及此,我抿著唇,本想隨便按一戶的按鍵,卻在即將按響的時候急急收了手。


不行,這麼奇怪的舉動會引來屋主的懷疑,到時說不定會引起騷動,現在季歌瑤的母親肯定猶如驚弓之鳥,一點點的異狀都會將她驚擾,到時候她若是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情那就為時已晚了。


怎麼辦?我看了看手錶,咬牙切齒。還有十幾分鐘,我進小區就要半個小時了,到時候門衛又會給季家的座機打電話,如果接不通,他說不定會親自來樓門口查看,到時候我的行跡就要敗露了。


「吧嗒——」


看著樓道門被緩緩打開,我抖擻了精神。一個中年女人提著菜籃走出來,看打扮應該是誰家僱傭的阿姨,準備出去買菜的。


我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即將關閉的樓門,剛要進去,卻被她一把拉住:「誒?做什麼的你!」


「302季家女兒的班主任,我是來幫孩子補習功課的,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到門衛那裡查,或是跟著我一起上去。」我眼神灼灼地看著她。


她想了想,還是跟著我一起轉身回了樓道:「我還是把你送上去好了,萬一放進來什麼人,後果我承擔不了的,希望你能諒解哦。」


她走在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著話,南方口音軟軟糯糯,沒想到卻成了消除緊張的利器。不多時,那扇掛著302門牌的棗紅色烤漆大門就立於眼前了。


「季太太哦!」她一邊按門鈴,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我是對門的楊阿姨啊,這裡有個說是歌瑤的班主任哦,你出來看一看,是不是來幫孩子補課的。」


許久,門被打開,我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婦人依舊紋絲不亂,帶著得體的微笑,她身後,是依稀缺席了半個多月的季歌瑤。只是她似乎坐在椅子上垂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臉。


不過能再次見到她,已經快要讓我喜極而泣。楊阿姨笑著跟我道別,顯然還因剛才對我的猜忌有些抱歉。但是我對她萬分感激,最起碼她講我送進了季家的門裡。


婦人將我迎進門,收斂起了笑容,面無表情。適應了門裡忽至的陽光,我這才看清。這個家依舊被婦人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卻多了幾個行李箱,它們整整齊齊地被堆放在了玄關,像是嚴陣以待。


「高老師!」


季歌瑤忽至的尖叫將我驚醒,然而為時已晚,沉悶的銳痛沿著我的腦頂順著脊背擴散開來。


我的頭頂被鑿開了,潺潺的鮮血糊住了我的眼睛,看著季歌瑤抽搐著慟哭失聲的臉龐,我勉強露出抱歉的微笑,倒下前,還是覺得餐廳新買的大冰櫃真是太突兀了。


我真大意,只顧著一味地闖進來,卻忘記了身後。


婦人在緊閉的房門前,手裡握著高檔的骨瓷花瓶,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臉陰蜇:「你可真煩人,愛管閑事的傢伙。」(原標題:阿扈扈 作者: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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