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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與科技之間,誰在探索未來,誰在下達指令?

「藝術越來越科技化,科技越來越藝術化,兩者在山麓分手,有朝一日,將于山頂重逢。」法國作家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在19世紀60年代留下的話語在當今世界得到應驗。新媒體推動這一輪藝術與科學的融合,歸為思考人的價值和「創新的實質」。在奧地利林茨電子藝術節、柏林轉譯媒體節以及北京媒體藝術雙年展等國際性展覽中「藝術與科技」的對話日益激烈,而這兩者,是誰在下達指令,誰在探索未知事物?當我們熱烈地談及藝術科學的時候,世界又在一個新的起點。


似乎一夜之間,每個人都能涉談幾個科技領域及新媒體藝術領域的辭彙,如VR(Virtual Reality,即虛擬現實模擬技術),AR(Augmented Reality,即增強現實技術)、交互(interactive)。推進這些異常活躍的單詞現象的,也許又是社會尋求新增長點的階段性需求。藝術與科學總在人類社會的實踐發展中被迭代增強運用,推動並形成了諸多藝術科學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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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奧地利林茨電子藝術節(Ars Electronica)現場


藝術與科學產生交匯的年代久遠,迭加作用於藝術科學領域構成藝術科學遊民-藝術科學之城的奇妙關係的案例繞不開阿爾貝蒂(Leon Battista Alberti)、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等人,多類別的藝術與科學思想使彼時的佛羅倫薩成為了一座思想高山。


我們這個時代也具備了藝術科學相對活躍的區域,如:創立於1979年的奧地利林茨電子藝術節(Ars Electronica)、柏林轉譯媒體節(Transmediale)、西班牙瓦倫西亞的「藝術科學城」(Ciudad de las Artes y las Ciencias)、荷蘭海牙的「今日藝術節」(Todays Art)。這些地區與主辦者竭盡所能,在每一屆的內容與議題上尋求突破,聯絡世界各地的藝術科學遊民集結巡遊於此,尋找一些潛在的、未被探討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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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地利林茨電子藝術未來實驗室(Arts Electronica Futureable),《人類身體:宇宙內部》(Human Bodies:The Universe Within),2015年


2014年今日藝術節的開幕式上演了日光焰火表演,由視覺藝術家奧諾· 迪爾克(Onno Dirker)與福瑞茲·潘(Frits Pen)合作完成。火藥作為最古老的科技發明之一,至今仍在被藝術家採用。科技媒介與藝術媒介不存在新舊鴻溝,新媒體藝術的「新」更多地體現為「迭代更新」,往昔的基礎結構依然存在,高科技應用與低科技應用也沒有低矮之分,更多的是人對新舊邏輯的厭倦程度、使用能力與判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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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藝術家奧諾· 迪爾克與福瑞茲·潘合作的日光焰火,圖片來源:Todays Art


而在今年7月舉行的「北京媒體藝術雙年展」中,就以「技術倫理」為主題探索近年來藝術與新媒體、科技結合之後在實踐層面的新型合作關係。此次展覽集合了國內外新媒體藝術創作的最新作品,以審視現有科技在實際應用中已經導致的倫理危機,並嘗試探討未來科技可能產生的新倫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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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媒體藝術雙年展」展覽現場


由菲利普·德摩斯(Louis-Philippe Demers)和比爾·沃恩(Bill Vorn)共同製作的機器人表演《 Inferno:人機共舞 》成為北京媒體藝術雙年展上操控與指令的典型案例。作品互動體驗裝置,將被安裝於觀眾的身體之上,觀眾可以自由移動亦可將身體全部交由機器控制。表演中,機器不會引發人體的疼痛,而是調用了身體受懲罰的經驗。在「地獄」般的體驗中感受人與機器共舞,藝術家對人類技術文明的生存現狀提出質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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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erno:人機共舞 》展覽現場,菲利普·德摩斯和比爾·沃恩,圖片來源:北京媒體藝術雙年展


藝術家aaajiao(徐文愷)的創作線索之一是觀察媒介的新陳代謝與處境。從2010年的上海個展「控制」到近期開幕的「電子遺留物」,從早期電子物一直討論到「物品作為人的一種映射,可以通過物的刷新來反映人的狀況。(aaajiao)」,他探討人於現在,於不久的將來,無限接近於科幻文學中的「人造人」(Cyborg)物種。大量的無機電子物在為人的生活與工作提供捷徑,同時,人也在經歷逐漸喪失某些本能反應的階段。他的新作《一個死亡的創新公司》則涉及其自身的創業經歷,他以USB為介面向公眾開放「新單位」公司的核心數據內容。藝術家通過這件作品反思:時隔多年之後,如今的「創新」依然是一種前瞻行為,抑或只是一個熱門辭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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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jiao,《一個死亡的創新公司》,2016年,圖片來源:eventstructure.com


今年2月的柏林轉譯媒體節上,藝術家尼古拉斯·梅格雷(Nicholas Maigret)和貝特朗·格里莫(Bertrand Grimault)共同發起的一個研究項目《否創新》(DISNOVATION),探究機制、社會進程與創新的說意義。其中呈現的作品《無人機。2000》(DRONE.2000)於2014年首次發布,當時梅格雷組織了一場表演,使改裝後的兩架無人機笨拙地在空間中飛行,該型號的飛行器能被廣泛使用,同時十分易於修改程序。藝術家提醒人們,軍事的起源以及技術的運用已然成為了主流。當人們面臨機器的自治,如何對抗不穩定性、脆弱性、以及控制這些機器自主行為的演算法的潛在危險。信任,或是不信任機器的自主權不再是不著邊際的設想,這是一個真實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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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珏輝,《比特宮-烏洛波洛斯》,展覽現場


在新時線媒體藝術中心(CAC)9月開幕的「藝術&技術@」項目首展:「術問——劉小東、卡斯滕·尼古拉(Carsten Nicolai)、白南准(Nam June Paik)三人展」中,也以藝術與技術為探討的主題。展覽中劉小東為此次展覽特別製作的機器繪畫裝置《失眠的重量》也備受關注。作為上世紀90年代中國後現實主義畫家中的領軍人物,劉小東首次運用數字技術,運用錄像與機械裝置創作新媒體作品,對他來說也是一次新的嘗試和挑戰。劉小東以機械操控的畫筆,將由攝像頭捕捉到的數據轉譯為紙上圖像,並開始24小時不間斷地作畫,連續作畫3個月。這件作品中,藝術家彷彿成為機器意識的化身,技術在此與藝術家共謀,開始了一場與無盡之不眠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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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東為創作《失眠的重量》測試中,圖片來源:C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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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梅格雷和貝特朗·格里莫,《無人機.2000》,2014年,圖片來源:Flickr


每一門學科都存在邊界,藝術與科學因新媒體藝術而連結,新媒體藝術形成的起因之一是嘗試性地使用藝術與科學邊界擴張與溢出的內容。直到現在,它已逐漸獨立形成另一門學科,重要的特徵即是交互、混雜以與時效性。既然說到藝術與科學建立關係,那適時的分離關係也是回歸各自學科本質,進行內部思考的必要行為。科學作為諸多高度專業化的集合在近15年內集中在互聯網媒介迅速擴展,與公眾開放連結,藝術繼續以個體或協作的方式進行基於自身的研究與探索,如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所言:「藝術越來越科技化,科技越來越藝術化,兩者在山麓分手,有朝一日,將于山頂重逢。」 藝術與科學間的對話非常活躍,核心是需要不斷地歸位思考「藝術」與「科學」,誰在下達指令?誰在探索未知事物?當我們熱烈地談及藝術科學的時候,世界肯定又在一個起點上了。


來源:藝術新聞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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