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玉蘭評傳》連載20：《呂布與貂蟬》重點唱段詳解
《小花玉蘭評傳》是我在2002年出版的一本書，我曾經用了半年的時間採訪小花玉蘭老師，並仔細地對小花玉蘭老師的錄音、錄像資料進行研究，最終寫成這本評傳。這本書在評劇界首開為健在的藝術家作傳的先例，本書名為「評傳」，因此不同於一般的人物傳記，書中以小花玉蘭老師的從藝經歷為線索，以其藝術實踐和創作思想為重點，雖對她生活側面的經歷有所省略，但卻試圖通過對其性格、人品等的展現，使其人與其藝更緊密地聯繫起來加以考察，從而揭示出其獨特風格形成的條件及原因。對小花玉蘭老師藝術特色的研討是本書的重點。荷茗聊戲從本期起將不定期地對這本書進行連載。
第十一章夢圓舞台
盛況空前的《呂布與貂蟬》
呂布與貂蟬的故事曾被許多劇種搬上舞台，小花玉蘭年輕時也曾演過這齣戲。1980年評劇團決定由小花玉蘭和王鴻瑞重排此戲。
《呂布與貂蟬》的故事是大家所熟知的：東漢末年，董卓把持朝政大權，依仗其義子呂布之威，飛揚跋扈，意圖篡位。不少忠臣慘遭董卓毒手。司徒王允見狀，憂心如焚，夜入花園拜月，感慨萬端。王府歌女貂蟬恰在樹後窺聽，深感王司徒憂國憂民，情願為其解憂，為民除奸。王允遂將貂蟬認為義女，巧設連環計，以達到離間董卓和呂布關係的目的。王允先將貂蟬暗許呂布，隨後又將貂蟬獻與董卓，並被董卓帶回府去，使呂布心生怨恨。鳳儀亭貂蟬幽會呂布，而又故意使董卓發現，呂布與董卓互生嫉恨。貂蟬又從中離間，致使呂布在媚塢將董卓殺死。
接到劇本後，小花玉蘭仔細地通讀了一遍，她覺得和她以前演過的本子有許多不同之處，特別是「鳳儀亭」一場對貂蟬這一人物寫得不足。小花玉蘭決定為貂蟬加上兩段唱。
小花玉蘭家藏有一本喜彩蓮秘本，這本秘本有16開大，上面印有喜彩蓮的一張便裝照和一些劇照。秘本里記錄了喜彩蓮演過的《玉堂春》、《人面桃花》、《鳳還巢》、《呂布與貂蟬》等戲的主要唱詞選，當年小花玉蘭演出《呂布與貂蟬》時，就把秘本中很精彩的兩段唱用在了戲中。所以當她再度重排此戲時，仍舊認為這兩段唱是最能表現貂蟬如何運用離間計以達到為國除奸的目的。於是這兩段唱又隨著她進入了新排的《呂布與貂蟬》中，繼而成為了她的保留唱段。
貂蟬是一個以花旦應工的角色，這與小花玉蘭擅演的大家閨秀有著較大的區別。在她準備排演這齣戲時，也有人擔心她是否能勝任這樣的角色，但小花玉蘭心裡有數，一來她演過這齣戲，二來她年輕時可沒少演花旦戲，今日再度演花旦戲，不過就是重新「複習」一遍而已。然而對於觀眾來說，一向以端莊文雅的形象著稱的小花玉蘭，這一次竟塑造了一個膽大心細、以色迷人的貂蟬，這無疑吊起了觀眾的胃口，大家都欲一睹小花玉蘭這一新形象的風采。
如果說京劇《呂布與貂蟬》的重點在「小宴」一折，而評劇的重點則放在了「鳳儀亭」。此時的貂蟬已被董卓帶回府，納為妾，為達到進一步離間呂布與董卓的關係的目的，貂蟬約呂布在鳳儀亭相見。
小花玉蘭扮演的貂蟬一見呂布到來，便滿懷期待地撲向呂布，不料呂布卻生氣地甩開了她。小花玉蘭眼珠一轉，略一思索，委屈地說道：「溫侯，你好負心啊！」呂布反問道：「你父將你許配董卓，怎說是我負心哪？」接下來小花玉蘭柔柔地叫道：「溫侯！」在一個長長的大過門中，小花玉蘭通過動作、眼神來展示貂蟬的心理活動，過門後她緩緩起唱正調慢板：
自那日你在我的府同飲酒宴，
一見面我就愛你品貌非凡。
我的父敬將軍命奴家前去把盞，
問寒暄敘長短言語纏綿。
家院報朝中有緊急事件，
我的父推酒杯離了席前。
到朝中議國事命奴家陪伴，
將軍你求婚姻你的言語更甜。
咱二人正投情我的父他迴轉，
把一對比目魚波浪給沖翻。
丫鬟報我的父應下親眷，
奴聞訊心喜歡我是暗謝蒼天。
有誰知上天爺難遂我的心愿，
被太師抬入了府強行逼奸，
奴本當保住貞節早尋短見，
太師府仆俾多看管甚嚴。
二來是我未見著將軍你的面，
縱死在九泉下我的心也不甘。
今日里既然是與你相見，
奴情願以身殉死在君前。
並非是妾不潔甘心下賤，
女孩兒家怎麼能抗丞相威嚴。
妾一死將軍你不要挂念，
要謹記這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大將軍總要有英雄虎膽，
妾女流不足道早赴黃泉，
說罷投池要尋自盡。
小花玉蘭雖然沿用了她當年演出時的這段唱詞，但唱腔卻是重新設計的。她認為時代發展了，觀眾的審美習慣必然也隨之改變，因此她在創腔時非常注意適應當代觀眾的審美心理，尤其是天津觀眾喜愛高腔的欣賞習慣，這使她在設計唱腔時有意識地適當使用一些高腔，這一創腔傾向在她八十年代以後新排的戲中表現得尤為明顯。當然，即使唱高腔，她也決不會單純為贏得觀眾的掌聲而脫離開人物。
這段唱一開始「自那日」三個字，就以較高的腔調起唱，「你」字用了掏板的形式，顯得十分俏皮。儘管這是觀眾非常熟悉的慢板唱腔，但小花玉蘭這頭一句唱就帶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一下子便抓住了觀眾。而這句唱也準確地表現了貂蟬極力要吸引呂布注意的心機。接下來「一見面」的「面」字她加了個兒話韻，並把演唱速度放慢，「面兒」字拉長後稍加停頓接唱「我就愛你」，「你」字後加了個襯字「呀」，再以原速唱「品貌非凡」，把貂蟬通過甜言蜜語欲勾回呂布的心的少女情懷錶現得惟妙惟肖，再加上小花玉蘭含情脈脈的眼神，不僅令呂布骨酥體軟，就連台下的觀眾也總要為這句唱禁不住喊一聲好。
這段唱是一段敘事性唱詞，前半段主要是貂蟬回憶呂布過府飲宴、二人一見鍾情的經過，小花玉蘭演唱時，給人一種半說半唱的感覺，彷彿在和呂布悄聲細語地訴說著往事，聽來極富情趣。特別是「正投情」三字唱得非常俏皮，使呂布不得不相信她的真心。從「奴聞訊心喜歡我是暗謝蒼天」唱腔轉入垛板，在此處轉板便使人很形象地看到了貂蟬在呂布面前流露出的欲嫁呂布的喜悅之情，緊接著「有誰知上天爺難遂我的心愿」一句，「上天爺」三個字突然撤了下來，小花玉蘭一臉的無奈，緩緩地唱出這三個字。這兩句唱在速度上的一摧一撤，準確地表現了貂蟬欲以情打動呂布所用的種種伎倆。演唱垛板也是小花玉蘭的拿手絕活，她不僅能夠唱得字字清晰，而且還能唱得跳躍多姿，比如在這段唱腔中「二來是我未見著將軍你的面」一句唱得稍弱一些，而下一句「縱死在九泉下我的心也不甘」則唱得相對強一些。強弱的對比，使唱腔具有了起伏感。再有像「女孩兒家怎麼能抗丞相威嚴」一句中的「怎麼能抗」四個字採用了搶板垛字的演唱方法，聽來十分俏皮。待唱到「要謹記這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一句時旋律轉向了激昂，特別是「恨」字，小花玉蘭是咬著牙唱出來的，使人感到貂蟬從勾呂布進而變為激呂布了。下一句「大將軍總要有英雄虎膽」，小花玉蘭放開音量，走了一個高腔，表明貂蟬要進一步激發起呂布的鬥志。
在整段唱的演唱過程中，小花玉蘭準確地把握了貂蟬這一特殊人物的心態，她不是普通的少女在談情說愛，而是肩負著為國除奸的使命，她必須使用各種手段使呂布深信自己是愛他的，所以她要用甜言蜜語去勾引呂布，而當呂布相信了她的謊言後，她還要激呂布去殺董卓，這才是她最終的目的。小花玉蘭唱得很有層次感，她在演唱時還配合著表情、動作，邊唱邊觀察著呂布的反應，使觀眾感到貂蟬的每一句話都是針對呂布的反應說出的，而決不是在舞台上自顧自地演唱一大段唱腔。所以這樣一大段唱段剛唱完，又接唱另一段唱段，觀眾仍聽得津津有味，毫無厭倦之感，這正是因為小花玉蘭演出了人物、唱出了人物。
呂布雖然相信貂蟬的一番話，但他仍然擔心董卓發現他與貂蟬在一起，遂要告辭而去，一句「我要拜別了」轉身便走，貂蟬上前拉住呂布手中的戟，又一段膾炙人口的唱段開始了。
我那好難捨的將軍哪！
拉住將軍且慢行，
聽我把肺腑話對你說明。
奴在閨中聞你的名和姓，
久聞你蓋世無雙一位英雄。
看起來聽景莫見景，
話不虛傳果真情。
有誰知你甘心愿做老賊他的拐，
你堂堂鬚眉落下風。
我的將軍啊，
你叫我望梅止渴渴難飲，
你叫我畫餅充饑飢怎充。
你望著老賊這般光景，
咱們倆何年何月才得相逢。
常言說殺父之仇奪妻恨，
你的妻被人占你就不心疼。
看起來我貂蟬真正薄命，
從今後再不能嫁這英雄。
說到此處將戟撒了手，
撲簌簌兩眼落下淚痕。
我那好難捨的將軍啊，
我那難見面的溫侯啊！
拉住了將軍哭悲痛。
如果說上一段唱的主要目的是勾住呂布，而這段唱就是為了激呂布去殺董卓。所以這段唱較之前一段唱節奏快了很多，這樣的節奏一來符合人物的情緒，二來也為了與上段唱區分開來，不致於造成聽覺上的雷同。
這段唱是從搭調起，這句搭調與傳統搭調慣於表現悲傷的情緒不同，小花玉蘭把這句搭調唱得華麗多變，似給人一種少女面對自己的心上人撒嬌的感覺，有一種很誘人的味道。接下來「拉住將軍且慢行」一句她唱得高亢激昂，這也正是天津觀眾最為欣賞的那種唱法，所以這句唱是必得彩聲的，而這一句高腔也準確地表現出貂蟬急切的心情。在這段唱中，小花玉蘭仍然沒有忽略唱腔的層次感，她在唱段的前半部誇呂布時速度相對較慢，而從「我的將軍啊」之後唱腔速度逐漸加快，使貂蟬把心中的怨恨盡情向呂布傾吐出來，直至「說到此處將戟撒了手」，唱腔速度慢了下來，把貂蟬欲擒故縱的神態表現得惟妙惟肖。兩句「哭迷子」的唱法與《拜月記》中拜月時的哭迷子很相似，因為此時的貂蟬也決不是大放悲聲，而只是以此來打動呂布，所以要哭得溫柔，小花玉蘭常用的這個「哭迷子」形式最適合表現貂蟬此時的情態了。最後一句「拉住了將軍哭悲痛」，她在演唱時揉進了泣音，並伴以抽泣的動作，「痛」字唱得若斷若連，她邊唱邊偷看呂布，看一眼，哭一聲，這一連串的表演充分表明小花玉蘭對於貂蟬使美人計的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
僅「鳳儀亭」一場我們就足以看出小花玉蘭對塑造貂蟬這一人物所下的功夫。她很喜歡這個人物，她不僅僅敬佩貂蟬捨身救國的精神，而且非常同情貂蟬的命運。貂蟬出身於貧苦家庭，她是被王允買來的丫鬟，但王允對她很好，貂蟬在這裡學會了琴棋書畫，自然也被王允的愛國精神所感染，正因為她知書達理，她才會要學西施捨身救國，她才會與王允共同去實施連環計。小花玉蘭認為貂蟬是愛呂布的，如果不是因情勢所迫，貂蟬或許會滿心歡喜地嫁給呂布。也許是基於這樣的理解，小花玉蘭在「鳳儀亭」一場中的演唱，雖然觀眾明知貂蟬是虛情假意，但從她那柔媚婉轉的腔調中，也分明感覺到了貂蟬潛藏在心底的愛。所以小花玉蘭塑造的這一貂蟬不僅可敬而且可愛。
貂蟬美麗動人、柔情似水，呂布飛揚跋扈，卻又難過美人關，小花玉蘭與王鴻瑞的表演珠聯璧合、精彩絕倫。《呂布與貂蟬》一經推出，便引起了轟動，大有滿城爭看之勢。僅在黃河劇場就連演了56場，而這56場售出的全部是團體票，個人根本就買不上票。黃河劇場天天爆滿，劇場內鑼鼓已響，劇場外卻還是人群涌動，他們個個手裡都攥著錢，希望能夠得到一張票。
《呂布與貂蟬》的盛況也引起了戲曲界和新聞界的關注，人們奇怪這樣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怎麼會令觀眾如此的著迷呢？寫到這裡，還有一個趣聞，有三位老人經常去劇場觀看小花玉蘭的演出，而且總是坐在前排，特別是這齣戲，這三位老人幾乎是場場必到，劇團走到哪兒，他們也跟到哪兒，這齣戲從黃河劇場轉到了河東禮堂，演員們一瞧，喲，這老三位又坐在了台下。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有一次機床廠包場，小花玉蘭等人便到機床廠禮堂演出這齣戲，沒想到台下又出現了這三位老人。小花玉蘭一直很奇怪，他們是怎麼知道的消息，又是怎麼進來的？後來，據說老人隊伍又不斷擴大，由三位變為了四位，再後來好像又多了幾個人。類似這樣忠實的觀眾，在當時還真不是少數。
如此的盛況，怎麼能不引起同行的關注呢？天津市京劇團的李莉、溫玉榮看戲來了，評劇名家新鳳霞的學生戴月琴帶著整個劇組的人從北京趕來了，外地不少評劇院團的演員都來天津觀摩這出《呂布與貂蟬》。新聞界及時報道了這一演出的盛況，評論家們也紛紛撰寫文章盛讚小花玉蘭的表演。新鳳霞的長子、當時在《人民戲劇》雜誌當記者的吳鋼還為小花玉蘭拍攝了演出時的劇照，登載在《人民戲劇》1982年第9期上。
評論家們對小花玉蘭的表演是這樣評價的：
小花玉蘭扮演的貂蟬，聰明、伶俐，風趣、可愛，唱做俱佳。「小宴」一場，貂蟬為了討得呂布的歡心，喜笑於色，但內心卻是憂慮的。小花玉蘭把握分寸適當，演得「喜中見憂」。在「鳳儀亭」一場，貂蟬見董卓和呂布上了她的當，心中暗喜，但當著呂布的面兒又要裝做悲痛，哭得呂布也低頭拭淚；就在這時，她卻偷偷轉面顯露笑容，演得「悲中見喜」，使人稱道。
小花玉蘭對人物的思想脈絡揭示的很有層次。起初，她著力表現貂蟬憂國憂民的沉重心情，在花亭拜月一場。運用明快的唱腔、念白向王允袒露出自己報國願望。進入董府以後突出地刻畫出機智靈活、隨機應變的性格。在內室梳妝和鳳儀亭兩場戲中，當著呂布的面佯裝哭泣，背轉身破涕為笑。難得的是這一哭一笑，忽哭忽笑，都融和在搭調、哭腔之中，把人物在特定環境下的複雜的心理活動表達的淋漓盡致。
在《呂布與貂蟬》中，她靈活多變的眼睛、豐富細膩的面部表情，有收有放的動作，再加上以聲傳情的唱，把貂蟬兩面周旋、內憂外喜、時哭時笑這種思想感情上的雙重性，演得活靈活現。
……
如今《呂布與貂蟬》已有十餘年未在舞台上露演了，當年的「貂蟬」今日已年近古稀，當年的「呂布」則已撒手人寰。遺憾的是這齣戲並未留下任何錄像資料，今天我們只能憑藉一兩段錄音去感悟小花玉蘭昔日的風采，但那連演56場的盛況，相信那時曾走進劇場的人們是不會忘記的，那滿城爭看的輝煌，是不會在人們的記憶中磨滅的。
假條形同虛設
《呂布與貂蟬》在黃河劇場連演56場，節假日還要加日場，這樣連續的演出，身體再好的演員也撐不住了。王鴻瑞病了，小花玉蘭也病了。
那天晚上，散戲回到家，小花玉蘭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躺在床上只覺得一陣陣地發冷，她預感到情況不妙，果然，夜裡她就感到渾身火熱，一試表，39度。好容易挨到天亮，小花玉蘭趕緊去了醫院。又是開藥，又是打針，忙和了一通。下午她稍事休息，晚上又照常去劇場演出了。一連幾天，小花玉蘭的病始終沒有好，一吃藥燒就退，葯勁兒一過，就又燒了起來，她越來越感到渾身無力，只得又去醫院輸液。醫生給她開了張假條，囑咐她要卧床休息。小花玉蘭接過假條，苦笑了一下，就放進了口袋裡，她知道這張假條等於白紙一張。
《呂布與貂蟬》沒有排B組，況且觀眾就是沖著她和王鴻瑞來的，有B組又怎麼能替得了她呢？一場一場的演出排得滿滿的，怎麼能回戲呢？
舞台的燈又亮了，在後台候場的小花玉蘭只覺得兩腿發軟，腦袋暈暈的，連眼睛好像都睜不開了，她真想躺下歇一會兒啊！琴聲響了，該她上場了，她抖擻精神，輕移蓮步走上了舞台。說來真怪，一上台她彷彿就忘記了病痛，無論是唱念做都毫不減色。老藝人們常說：「台上有神。」意思是說台上有神靈保佑著，一上台就什麼病都沒有了。哪裡是什麼病都沒有了，而是一種強大的精神支柱在支撐著，而這一支柱緣於一個演員對觀眾負責、對藝術負責的敬業精神。小花玉蘭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角色的塑造中，將自己與角色融為一體，病痛早已被拋之腦後了。
那一晚上，沒有觀眾看出來有什麼異樣，他們聚精會神地欣賞著精彩的演出，而回到後台的小花玉蘭，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戲散了，小花玉蘭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口袋，掏出了那張已被汗水浸得模糊的假條，隨手把那張假條扔進了紙簍。
下期預告：評劇《奇雙會》重點唱段詳解。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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