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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有難她幫助得他贈吻,3個月後這竟害她身敗名裂


男神有難她幫助得他贈吻,3個月後這竟害她身敗名裂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姽嫿憐翩 | 禁止轉載

Chapter 1


「小艾,你看,最邊上那個穿淡紫色晚禮服的不就是咱們的直系學姐苑蘇么!OMG,太有氣質了,怪不得她會和咱們學院的大神顧君音傳出緋聞誒!真是郎才女貌,這回她一定又是顧君音的模特吧!聽說上一屆的服裝設計大賽,就是他們聯袂奪得冠軍的。你想想啊,一個是服裝設計系的天才,一個是咱們服裝表演系的系花,能不火么?」韓菲菲一八卦起來總是吐沫橫飛、眉飛色舞。


艾恬早就聽說過苑蘇學姐的大名,自然是對她敬佩有加。


而關於顧君音,這是一提起便就會觸碰到她內心最柔軟處的字眼。

她忘不了自己在剛入學時參觀學校的服裝展覽館,那裡陳列的都是自建校以來歷屆優秀學生在各種賽事中的獲獎作品。她雖然學的是服裝表演,說通俗些就是模特,但本身也是很鍾愛服裝設計的。


因為自小的成長環境很優越,也看過不少這方面的雜誌、圖冊以及時裝發布會,還隨父親參加過一些上流社會的舞會、酒會。那裡衣香鬢影,她耳濡目染,自然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


她本來報的是服裝設計系,可是因為沒有達到分數線,就被划到第二志願的服裝表演系。雖然心裡有些落差,但依然沒有離開她最喜歡的時裝,還能名正言順地穿上它們招搖過市,想想倒也不賴。


艾恬隔著玻璃窗看去,看創意、看色彩、看搭配、看架構,用心去品味、去欣賞。


她驚嘆於這些學長學姐的才華,但可能由於每個人的審美偏差,並沒有哪一個作品能真正直抵她的心房,引起她心靈的共鳴。直到她來到新秀展區,看到了這樣一系列的作品,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第一件是象牙白的絲綢製成,剪裁一氣呵成,沒有布料的縫合拼接,也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是柔軟地垂至腳踝,完美服帖地包裹住模特的身體。燈光的照耀下,絲綢泛著細膩的光,彷彿是一根根晶瑩的絲線一圈圈慢慢纏繞在周身,構成一個巨大而精緻的繭。這是一種溫柔到幾近頹廢的束縛,讓人慾罷不能,甘願沉淪其中。


第二件是米色亞麻材質,不同於第一件的貼合和溫柔,而是肆意張揚和膨脹。一條條亞麻織錦像是受了神秘力量的指引,由身體下方和中央往外抽離,縱橫交錯感和力量感十足。那略帶鏤空的設計,又增添了生命蠢蠢欲動的神秘感。模特彷彿將要衝破層層束縛,抽絲剝繭,重獲新生和自由。


第三件是天鵝絨材質,純正的寶藍色在櫥窗柔光的映襯下,閃著琉璃般誘人的色澤,像一汪湖,更像一片天。黑色蕾絲和紗縵鑲邊高貴而矜持,令人瞬間傾倒。寬大而優雅的斗蓬款式,舉手投足間,輕舞飛揚,正如亦真亦幻的巨大蝶翼凌風舞動。盛大的生命終於噴薄而出,原來,這是一隻天堂鳳蝶。


艾恬原本平靜的內心被這個系列掀起了層層漣漪,她感到自己心中也有一股力量在叫囂著,好似被囚禁了許久,想要立刻掙脫塵世的束縛。


她快要將臉貼到玻璃櫥窗上了,她只是想儘可能看清楚衣服的每一個細節,結果越看越痴迷。她想,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或許這三件衣服並不能嚴格地稱之為一個系列,它們不論是材質、色系、款式都完全不同。它們甚至沒有繁複的圖案,沒有華麗的裝飾,有的只是純粹。也許看似毫無關聯,但若賦予每件衣服一個生命的形態,你會發現,第一件是吐絲織繭,第二件是奮力破繭,而第三件則是羽化成蝶。


艾恬清秀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她感覺到自己已然領會了設計者的精魂。


她繞到一旁來看作者簡介,上面說他叫顧君音,男,是他們學校10級服裝設計與工程學院的服裝設計系學生。然後是一大堆溢美之詞,以及他在入學一年來獲得的各種獎項。作品簡介好像是他自己手寫的,是那種很清俊的楷體,只有寥寥數語:自我束縛,自我掙脫,自我升華——破繭成蝶。


下邊配了一張他的生活照,是側臉。細碎的劉海半遮著光潔的額頭,柔和的面部輪廓,低垂的睫毛,微抿的唇瓣。他穿著格子襯衣,正埋頭畫著設計稿,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艾恬回去之後,立刻上了學校的貼吧,幾乎全都是關於他的帖子。有揭秘他的身世的,有揭秘他的生活習慣的,有揭秘他的特長愛好的,當然還有關於他的各種緋聞。


說也奇怪,他雖然緋聞眾多,但也都只是些和他合作過的女模特或者同設計組的女生,拍到的無非是些他們在一起排練、討論、吃飯的照片。他和她們根本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也沒有更勁爆的娛樂價值可以挖掘。


可越是這樣,人們就越是覺得他神秘,越是想一探究竟。無數女生前赴後繼地向他表白,均是琉璃心破碎一地,黯然而歸。人們甚至開始懷疑他喜歡男生。


直到和他一屆的服裝表演系系花苑蘇向他表白後,顧君音並沒有拒絕,人們才確定他對女生還是有感覺的。雖然顧君音對她的告白沒有明確表示接受,但是苑蘇權當他是默認了,開始像個女朋友似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但經知情人士透露,二人自在一起以來並未有過於親密的舉動,只像普通朋友一樣。


苑蘇與顧君音聯手奪得10級新生服裝設計大賽冠軍後,人們更是將二人看做金童玉女一般的存在。外界分析,顧君音對苑蘇這樣的女子都不冷不熱,如果不是GAY的話,那就應該是早年受過情傷,至今難以疏解,只得寄情於服裝設計,也才有了現在的斐然成績。


而真實的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子呢?


Chapter 2


「小艾,剛才那個荷塘月色系列超有詩意誒!不過再好也是贏不了大神噠,哈哈!大神是最後一個,可是比賽剛進行了一半不到,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大神的作品了!等不及了!等不及了!」韓菲菲越說越起勁,如果顧君音現在攜自己的團隊站到她面前,她肯定毫不猶豫地就撲上去了。


艾恬被她這麼一鬧騰,急忙將自己的思緒收回。


其實,她剛才根本就沒看台上的比賽,她在想顧君音,還有他神乎奇蹟的設計作品。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喜歡上他了,要不然怎會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情動到不能自已?


她從小也是備受男生追捧的,可是她的青梅竹馬白若杉從上小學起就一直跟著她,一直跟到高中。有高大英俊的白少充當護花使者,還有誰敢打她的主意呢?


本來高考報志願的時候,雙方父母都希望他們報到同一所學校讀金融或者是管理,但是艾恬還是在最後關頭把志願偷偷改成了這個國內知名的服裝學院。為此,她的父親沒少生氣,但最後只得作罷,任由她去。


她深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為顧君音的專屬模特。在所有的作品展示結束後,顧君音牽起她的手,他們並肩走在耀眼的鎂光燈下,一直行至台前,一起鞠躬致謝,一起享受鮮花和掌聲。


正在她神遊天外之時,韓菲菲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驚呼:「不好,苑蘇學姐在下台的時候踩到裙擺摔倒了,咱們快去看看!」


工作人員將苑蘇攙扶到後台休息,趙淼倒了一杯水給她,結果她一怒之下竟將紙杯扔到了地上,沒好氣地說:「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說主持詞的時候,我的話筒沒聲音;再是下台的時候被拖地的裙擺絆倒,扭了腳。我腳受傷了不要緊,可是誰來幫君音完成比賽啊?衣服是為我量身製作的,別人穿上根本達不到君音想要的效果啊!」


嚴婧羽聞訊趕緊跑了過來,苑蘇冷著臉問她:「婧羽,以你的經驗,你認為在場的有哪位比較適合代替我完成比賽?」


嚴婧羽猶豫了一下,一把將愣在原地的艾恬拽過來對苑蘇說:「苑姐,她叫艾恬,我覺得她最合適。」


艾恬望向苑蘇,只見她化著精緻的舞台妝,原本姣好的面容更加顯得溫婉可人。她微笑著對苑蘇說:「苑姐好。」


苑蘇上下打量了艾恬一番,問道:「你是不是獲得過新生模特大賽的冠軍?」


「是。」艾恬謙遜地點頭道。


苑蘇的面色緩和了些,接著說:「你的身材還行,長得也算中看。婧羽,先帶她去化妝吧。趙淼,趁化妝的間隙跟她講講表演的要點。剩下的,等君音一會兒趕過來再做具體安排。


艾恬黃金分割的身材比例被苑蘇說成了還行,清秀甜美的相貌被苑蘇說成了還算中看,她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這個所謂的系花這麼高傲自大,還叫他叫得那麼親切,君音,哼!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是為了幫顧君音,她也不會在這裡受她苑蘇的氣!


韓菲菲走上前,饒有興緻地看著她說:「呦,小艾,準備美人救英雄啦?嘖嘖,看來明天早上,咱們的貼吧里又要出一段粉色小新聞啦!」


「菲菲,都這個時候了,就別拿我打趣了!我得趕緊去準備了,你自己先在這裡看比賽吧。對不起,不能陪你了!」艾恬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些歉疚地說。


韓菲菲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明媚的笑容,她握住艾恬放在她肩上的手,鼓勵道:「小艾,我就知道你會等到成為顧君音模特的這一天!加油,你一定可以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望著艾恬和學姐們離開的背影,韓菲菲的鼻子有些發酸。她想接著看台上的表演,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是嫉妒了么?只要是有艾恬的地方,她就永遠要屈居第二么?


為什麼艾恬就那麼幸運呢?難道她註定要活在艾恬光芒背後的陰影里么?


Chapter 3


艾恬坐到化妝棚里,嚴婧羽開始給她上妝。


「趙淼姐,快跟我說說一會兒是怎麼個表演法兒吧!」艾恬已然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顧君音的這期主題叫做『天堂鳥』,你穿著核心設計,其餘人穿著陪襯設計,具體怎麼走場,你們一會兒得在台下練練才知道。」趙淼微笑道。


「是這樣啊,那我的演出服呢?」艾恬迫不及待地要看那件核心設計。


嚴婧羽邊給她勾勒妖嬈的眼線,邊無奈地說道:「衣服讓顧君音帶到制衣間去了,他說還要再改動一下,然後就拿著衣服跑了。」


顧君音,可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子呢。


心念至此,艾恬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正在她和其他隊友在候場的地方排練的時候,顧君音終於來了。


他微喘著,將一個大袋子遞給嚴婧羽,問道:「代替苑蘇的模特在哪裡?」


嚴婧羽向不遠處指了指,說:「喏,在那邊排練呢!她叫艾恬。」


顧君音快步走過去,借著如水的月光,他看清了艾恬的背影。


驀地,有幾秒鐘的心跳漏拍。


他在她身後站定,清了清嗓子,柔聲問道:「你就是艾恬同學么?」


艾恬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迴轉過身,迎上了他清冽的目光,頓時心間小鹿亂撞。


她對他矜持地笑,答道:「是的,君音學長。」


這時,他竟不由自主地牽起艾恬柔弱無骨的小手,溫柔地喚她:「艾恬,來,跟我走。」


當眾人見到對女人從不來電的顧君音居然主動牽起了艾恬的手,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苑蘇剛說完主持詞,一瘸一拐地下到後台,看見他們牽手的一幕,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顧君音依舊旁若無人地拉著她,而艾恬現在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手心也出了一層薄汗。


可能是感覺到手心的濡濕,他偏過頭問她:「艾恬,怎麼了?很熱么?」


「沒,沒有啊,我只是,有點小緊張。」艾恬回答得磕磕絆絆。


嚴婧羽和趙淼走過來,對艾恬擠眉弄眼,看得她一時摸不著頭腦。


嚴婧羽將衣服遞給她,催促道:「趕快去換上,距離上場只有十分鐘啦!」


艾恬將手抽離,接過衣服,望了顧君音一眼。他沖她點點頭,又看向趙淼,囑咐道:「去吧,趙淼你去幫她,修改後的衣服不太好穿。」


艾恬和趙淼向換衣棚走去,嚴婧羽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顧大設計師,怎麼著,您的春天也要來了?一見著我們小恬恬,手都拉上了!」


顧君音淡淡地笑著,不急不緩地回答:「呵,因為一會兒我要和她一起上場表演,所以提前培養一下感情。」


「是么?只怕是會假戲真做吧!哈哈哈!」嚴婧羽雙手叉腰,大笑起來。


顧君音沒有說話,眼睛裡卻閃著不同往日的神采。


Chapter 4


艾恬在表演結束後的這一夜,輾轉難眠。


她忘不了自己穿上那件「天堂鳥」時唯美的樣子,以及顧君音望向她時,眼中細碎的星光。


她忘不了顧君音附在她耳邊為她講解新添加的情節時,那呼出的熱氣讓她一陣陣雙頰發燙和心跳加速。


她忘不了表演開始後,其他隊友變換著隊形,甘願充當著新鮮而美好的碧綠枝葉,襯托出她這株含苞待放的「天堂鳥」的美麗與嬌羞。


她忘不了顧君音化身成一隻優雅的白鳥,縈繞在她身旁,為她舞蹈、為她歌唱,像變魔術一般,慢慢催開她的花蕾。禮服上原本雪白的紗縵,竟奇蹟般一層層綻開,橙黃、蜜桃粉、孔雀藍、葡萄紫,次第變換,還原了「天堂鳥」花開時的奇美,令人嘆為觀止。


她忘不了比賽最後,顧君音換上銀灰色燕尾服,優雅得像個童話里的王子,牽著身著純白紗裙的她,在悠揚的音樂中,在閃耀的燈光下,一步步行至華美舞台的正中央,準備接受校領導授予的冠軍獎盃。台下響起排山倒海的歡呼聲和掌聲,就如同,這是一場只屬於他們的盛大的婚禮。


她更忘不了的是,比賽結束後,他們在食堂舉辦慶功宴,大家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都盡興而歸。顧君音送她回宿舍,並在那棵開滿繁花的樹下吻了她好久,那是她的珍貴的初吻。


她想,她實在是太幸運了,竟然得到了顧君音的眷顧。那麼,既然,他吻了她,他們之間,就不同了吧。


艾恬還記得那個吻,青澀而熾熱,濕潤繾綣,他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最後,還是她微微推開了他,他有一剎那的怔忡,隨後恢復雲淡風輕的樣子,揉了揉艾恬的髮絲,溫和地笑著說:「艾恬,謝謝你。晚安!」說完便轉身離開。


艾恬望著顧君音隱沒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異常的柔軟甜蜜。


她輕輕撫摸著自己被他吸吮的有些紅腫的嘴唇,開心地笑了,像個剛得了一朵小紅花的小學生。


不出韓菲菲所料,第二天一上校園貼吧,鋪天蓋地地都是艾恬和顧君音的新聞。


有說「艾恬代替苑蘇成為顧君音新歡」的,還有說「才華貧家男顧君音成功攀上美麗富家女艾恬」的,凡此種種,皆是誇大其詞,虛張聲勢。不過值得肯定的是,那些照片拍的還真是不錯。


艾恬一天沒課,她跟趙淼要來了顧君音的手機號,鼓了半天勇氣,也不敢撥通這個號碼。


韓菲菲看她這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就來氣,一把搶過電話就幫她撥出去了。


艾恬嚇得臉色蒼白,趕緊去搶她的手機。誰料,「嘟嘟」了兩聲,真就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顧君音。請問你是?」電話那頭,熟悉的男音響起。


韓菲菲心急地看著她,用口型跟她說,「笨蛋,快說話啊!」可是艾恬緊張得要死,哪裡還說得出話?


顧君音聽到那邊遲遲沒聲音,又問:「喂,有人在聽么?」


「君音學長,是,是我,艾恬。」艾恬哆嗦著說。


「哦,是你啊,請問有什麼事么?我現在在設計室畫稿子呢,比較忙。」顧君音此刻沒有了那晚的深情,淡淡地說。


「我,那個,中午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送過去吧。」艾恬怯怯地問。


「哦,不用了,我和我們設計組的會一起去吃的。」顧君音婉言謝絕。


「那,晚上呢?晚上一起吃飯吧,可以么?」艾恬的語氣略帶懇求。


「我還有事,先不說了,再見!」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只剩下一串串冰冷的忙音。


艾恬只感覺眼前水汽氤氳,接著,大顆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


韓菲菲和她相處的這一年多來,從沒看見過她像今天這麼失態。她甚至都覺得艾恬這樣驕傲自信的女生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打垮的。可是就在此刻,女王艾恬,居然為了大神顧君音不冷不熱的態度,哭了。


韓菲菲看艾恬這麼委屈,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小火苗噌噌的。


她一邊拉著哭得跟淚人似的艾恬,一邊往前走,嘴裡還罵罵咧咧:「他大爺的顧君音,拽什麼拽啊?小艾你欠他的還是怎麼的?我非得帶著你找這個負心漢去!」


「菲菲,別這樣!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可我真不想跟個怨婦一樣,死纏爛打的,有什麼意思啊?」艾恬拚命掙脫開韓菲菲的手,大聲說道。


韓菲菲放開了她,眼眶發紅,指著艾恬的鼻子吼道:「行,艾恬,以後你的破事兒我都不管了!氣死我了!」說完就跑開了。


因為顧君音的冷淡,艾恬失魂落魄了一天。


她很晚才回到宿舍,也沒和韓菲菲說話,一頭栽到床上,蒙上了被子。


韓菲菲還在氣頭上,也沒搭理她,敷完面膜後就熄燈睡覺了。


如果說昨夜是因為激動和興奮失眠,那麼今夜,艾恬就是因為失落和委屈輾轉反側。昨晚關於服裝設計大賽美好的一切,難道都只是一個華美卻虛無的夢境么?現在,她就要夢醒了?


Chapter 5


第二天中午下了課,韓菲菲在階梯教室門口看見眼睛腫得像桃子的艾恬,頓時心軟了,戳了下她的額頭,嗔怪道:「笨蛋,我就知道你昨晚在被子里哭了一宿!」


艾恬聽了韓菲菲的這句話,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下,一把抱住了她,啜泣道:「菲菲,你能原諒我么?」


韓菲菲捶了下她的後背,說道:「你想得美!不過,你要是中午請我吃二食堂的紅燒肉,我還能考慮下是否原諒你。」


艾恬被韓菲菲逗樂了,直起身子看著她,擦了擦眼淚說:「豬頭菲,你這個吃貨!走吧,我請客!」


兩個人在食堂大快朵頤,韓菲菲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說:「小艾,下午沒課,咱們去逛街吧!要知道,購物是繼美食之後排遣女性負面情緒的另一大法寶啊!」


艾恬瞥了她一眼,說:「大姐,昨天咱們才逛的街,你忘了么?一會兒,我想去一趟設計室,去找他。」


韓菲菲瞪大了眼睛,隨後表情又緩和了下來,輕聲說:「也好,說清楚了,心結也就解開了。小艾,我知道你有多喜歡他,也知道那晚的回憶對你來說有多珍貴,去吧,祝你好運!」


艾恬拎著一份在食堂打包好的魚香肉絲,在設計室外的走廊里踱來踱去,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這時,剛吃完飯回來的嚴婧羽看見了她,拍了下她的肩膀說:「小恬恬,來找顧君音的吧!你怎麼不進去,他就在裡面呢!」說著,她就推開了門,拉著有點瑟縮的艾恬走了進去。


顧君音聚精會神地畫著稿子,沒有抬頭。


嚴婧羽走上前,敲了敲他的桌子,說:「嘿,顧大設計師,看看誰來看你了?」


顧君音恍惚地抬起頭,恰好迎上了一米之外的艾恬那晶亮的目光。他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即公式化地笑了下,像面對陌生人一樣,淡淡地說:」原來是艾恬學妹啊,隨便坐吧。「


嚴婧羽朝艾恬走過來,把她往前一推,然後略帶陰險地笑著說:」你們兩個慢慢聊,我去外面溜達溜達!「說完後,出去關上了門,並將門上掛著的牌子翻到"工作中,勿擾"那面。


偌大的設計室只剩下艾恬和顧君音,他們就這樣對視著,不發一語,空氣中的溫度幾乎要降至冰點。


最後還是艾恬先打破了室內的尷尬,舉了舉手中的袋子,聲音甜美地說:」那個,君音學長,你還沒吃飯吧!我從食堂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魚香肉絲,趁熱吃吧!「


「誰告訴你我愛吃這個的?嗯?」顧君音說著,站起身,身著藏藍的休閑襯衫,泛白的牛仔褲,慢慢朝她走來。


艾恬感到他強大氣場的壓迫,不自覺地往後連連退步,竟被他逼至牆角。


她不敢直視面前的他,怯聲道:「是,是在貼吧里看到的,上面說你喜歡吃魚香肉絲。」


「呵呵,貼吧里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也信么?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子。告訴你,我最討厭魚香肉絲了!」顧君音單手扶牆,面露絲絲厭惡的神情,說話時,熱氣噴在艾恬的臉上。


「我,對不起。」艾恬低下頭,臉頰緋紅。


「看著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顧君音修長的手指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注視著他,質問道。


艾恬的朦朧心思被他一語道破,臉上掛不住,此時竟紅得像一顆成熟的番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的眼睛還沒消腫,紅血絲遍布眼球。她眨了眨眼,倔強而堅定地回答:「是,顧君音,我喜歡你。從剛一入學,看見你的作品之後,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你!」


「可我,並不喜歡你啊!」顧君音邪魅地笑著,如暗夜中的吸血王子,聲音清冷。


「那你那晚為什麼要對我那麼溫柔,為什麼要送我回來,為什麼還要吻我?」艾恬不甘心地連連發問道。


「你真是天真,我對你溫柔是為一會兒比賽醞釀感情,那是在演戲。我送你回來,那是出於男子的紳士風度。至於我為什麼要吻你,大概是那晚咱們都喝醉了,情不自禁吧。」顧君音解釋著,不帶一絲感情。


「可,那是我的初吻啊!」艾恬哽咽地說,早已淚眼婆娑。


「是么?那,你還想不想更進一步呢?」說著,顧君音霸道地吻上了她,邊吻邊用有力的大手揪扯她胸前的衣扣。


慌亂之間,艾恬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上,飯菜撒了出來,那食物的香氣使得原本曖昧的氣息更加濃郁。


她奮力反抗著,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顧君音霸道、邪惡、陰冷,和她心心念念的溫柔、優雅、陽光的他全然不同。


顧君音咬著她如玉的耳垂,雙手反覆揉搓著她的柔軟,魅惑地問道:「小恬恬,你不是喜歡我么?那為什麼還要反抗呢?」


艾恬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眼角有一滴淚滑下。


是的,她喜歡他。那麼,把自己獻給喜歡的人,不好么?


艾恬似是鬼迷心竅,竟真的停止了反抗,反而主動吻上了他,用纖細的手指解著他襯衫上的乳白色扣子。


顧君音此時已被情慾蒙住理智,雙目血紅,抱起她放到寬大的設計桌上。


她像只被抽掉靈魂的木偶,任由他擺布。


他要著她,她即使痛徹心扉也一聲不吭。


激情過後,顧君音若無其事地穿好衣服,將地上散亂的衣物撿起來扔給她,走到窗前,背對著她,冷冰冰地說:「滾吧,艾恬,別再來糾纏我了!你這樣的富家女,我顧君音養不起的!「


艾恬默默穿戴整齊,還替他收拾了撒在地上的飯菜。拉開門的那一刻,她又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千言萬語到嘴邊,卻只能生生咽下。


她如行屍走肉一般,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遊盪。


最後,她在路旁的長椅上坐下,身下陣陣撕裂感,卻掩蓋不住胸口處的錐心之痛。


她愛他愛到何其卑微,他竟將她的愛狠狠踐踏。


她感到身心俱疲,將臉埋在掌心裡,肩膀輕顫,嚶嚶地哭起來。


艾恬不知道的是,她走之後,顧君音在窗前攥緊雙拳,用力地捶打著玻璃,眼中有點點淚光,口中一遍遍念叨著:「艾恬,對不起。艾恬,我對不起你。」


Chapter 6


自那之後,艾恬再沒找過顧君音,日子又歸於平靜,就像他們從來沒有過交集。


但艾恬卻沒有真正釋懷,她竟偷偷跑去刺青店,忍著蝕骨之痛,在左邊的鎖骨下,貼近心房的位置,刺了一朵天堂鳥。它在她的心口妖嬈而冰冷地盛放,她要以此來祭奠這段尚未開始就已夭折的愛情。


原本以為這就是結局,可上蒼偏偏就和艾恬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她的生理期一向規律,親戚卻三個月沒來光顧。她躲在女生廁所里,盯著手中兩道杠的驗孕棒,欲哭無淚。


艾恬戰戰兢兢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韓菲菲,韓菲菲吃驚地望著她,問道:「你們,上過床?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艾恬紅腫著眼睛,斷斷續續地說:「三個……月前,我去設計室找他那次,他把我…」


「這個混蛋!我去找他算賬!」韓菲菲雖然內心十分介意艾恬一直瞞著她,但她也氣不過顧君音這種毫無責任感的禽獸行為。


艾恬用力抱住她,抽泣著說:「菲菲,求你,別去!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明天咱們沒課,你陪我去醫院吧,這個孩子不能留。」


當艾恬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當冰冷的器械伸進她體內的那一刻,當護士將已經具有胎兒雛形的血紅肉塊拿給她看的那一刻,她就有預感,她原本光華璀璨的青春,終將毀於一旦。


第二天,校園貼吧上滿是她秘密墮胎的新聞,連在那家醫院的照片都拍得真真切切。一時間艾恬的墮胎醜聞人盡皆知,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學校一再逼問孩子的父親是誰,但艾恬就是一口咬定是校外的學生。雖然學校忌憚艾家在商界的威望,但也不得不在權衡輕重後勒令其退學。


艾恬的父親開車來接她,那麼疼愛女兒的他,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狠狠甩了艾恬一巴掌,老淚縱橫地說:「我艾征南怎麼養了你這麼放蕩的女兒,把我一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你早逝的母親?」


艾恬在被父親塞進車裡的前一刻,發瘋似的對著人群吼道:「韓菲菲,你出來啊!你有膽子出賣我,就沒膽子來給我送行?」


韓菲菲站在人群裡面,他的身旁便是顧君音。


沒錯,是她出賣了艾恬。可她看見如此潦倒窘迫的艾恬,心裡卻一點都得意不起來。


她抬起頭,微笑著對顧君音說:「大神,你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遭報應?」


艾恬是徹底地絕望了。她最愛的男子,對她冷漠無情。她最好的朋友,背叛了她。她敬重的父親,以她為恥。


呵呵,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割過腕,服過安眠藥,可是都沒有自殺成功。


最後,她索性不折騰了,求著父親送她出國,想躲開世事紛擾,人情淡漠。她決定去彼時很嚮往的法國,只是依現在的心境,只要是逃離這片傷心地,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從此後,身未死,心先亡。


Chapter 7


五年後的一個盛夏,艾恬回國。


她比之前清瘦了很多,下巴愈發尖了。她穿一身黑色雪紡裙,鎖骨下的天堂鳥若隱若現。本就膚白勝雪的她,在黑色的映襯下更加成熟美麗。


回國的飛機上,艾恬遇到了姜航。


幾乎是命運使然,姜航擁有著和顧君音相似的眉眼,這使得艾恬剛一上飛機就注意到了他,並留意到他的胸牌上寫著「姜航」。


恰巧的是,姜航是剛從地勤調上來的乘務員,經驗不足,在為艾恬遞咖啡時竟灑了她一身。


如今的艾恬性子清冷,也未和他計較,但那時他們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竟讓心如死水的她憶起那個美好的夜晚,不禁臉頰緋紅。


下了飛機後,姜航一路尾隨她,非要賠她的那條黑裙子不可。


艾恬無奈,挑著眉說:「姜先生,我這條裙子是法國高訂,獨一無二,你怎麼賠?」


姜航訕訕地吐了下舌頭,似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喃喃道:「那怎麼辦?人家上班第一天,就灑了乘客一身咖啡。即使你不投訴我,我也覺得心有愧疚。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補償你吧!」


不知怎的,艾恬忽然來了興緻,逗他說:「那好啊,我剛下飛機,很餓,你請我吃頓飯吧!」


「那好辦!你想吃什麼呢?大夏天的,吃點燒烤,喝些冰鎮啤酒最好不過了!」姜航開心地提議道。


「好啊,我也好久沒吃燒烤了!」他們一拍即合。


酣暢淋漓地吃完了燒烤,在酒精的作用下,艾恬和姜航在大街上旁若無人地擁吻起來。後來覺得不過癮,他們索性去了姜航家中,在那雪白而柔軟的大床上輾轉纏綿。


也不知大戰了多少回合,兩人俱是精疲力竭。


艾恬依偎在姜航結實的胸膛,姜航撫摸著她鎖骨下的妖嬈紋身,認真地說:「恬,你是我姜航的第一個女人,也希望是最後一個。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她說:「我不是處女。」


他說:「我知道。」


她說:「我為別的男子墮過胎。」


他說:「我不介意。」


她說:「我不相信什麼狗屁愛情。」


他說:「我會讓你相信。」


她沉默良久,才淡淡地說:「那好,我嫁給你。」


他俯下身來,輕柔地啄了下她的嘴唇,眼神清冽地說:「今天只是探探你的口風,不算正式的求婚。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令你終身難忘的求婚典禮。」


艾恬也不奢望著姜航能夠使自己再度相信愛情,日子平平淡淡就是最好。


她深知,如果嫁不了自己愛的男人,那麼,不如嫁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也許,這對姜航並不公平,但在愛情面前,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呢?


Chapter 9


韓菲菲輾轉得知艾恬的婚期將至,便主動來找她。五年未見,韓菲菲早已不是當初風風火火的伶俐女子。


咖啡廳里,她們相對而坐,一時無言。


還是韓菲菲先開的口:「艾恬,你還,恨我么?」


艾恬面無表情地說:「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么?我誰都不恨,只恨自己,動了情,瞎了眼,最後落得遍體鱗傷。」


韓菲菲苦笑了下,說:「你可以恨我,但是請不要恨大神。」


再次憶起那段塵封往事,韓菲菲只覺鼻子發酸,她慢慢說出在心底隱藏5年的秘密,直聽得艾恬泣不成聲。(原標題:絕戀天堂鳥·君音未歇 作者:姽嫿憐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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