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是《西部世界》里那個乾淨的靈魂嗎？

閱讀群體：中度遊戲愛好者&腦洞愛好者

關鍵詞：西部世界、遊戲、虛擬世界、道德

閱讀時長：7分鐘

1

《西部世界》其實就是一款製作精良的遊戲。「新來的人」在《西部世界》里所面臨的道德拷問，其實是每一個遊戲愛好者在很多遊戲里都要面臨的道德拷問：如果可以在《西部世界》里為所欲為，你會比遊客做得更好嗎，你會是一個乾淨的靈魂嗎？

這個問題暫時先不需要大家給出答案，我先來說一說我在玩遊戲時碰到的兩個道德拷問。

有一段時間，我瘋狂的迷戀《羅馬·全面戰爭》，這是Creative Assembly公司全面戰爭系列中的第二部作品，上市時間是04年。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款以古羅馬為背景的即時戰術遊戲。玩家扮演的是古羅馬時期某個勢力的統治者，初玩者一般會從羅馬三個家族中選一個。

遊戲的過程其實非常簡單：發展經濟——爆兵——統一義大利半島——擴張——統一歐洲——統一地中海沿岸所有的地區。玩家也會一步步從家族的族長變成羅馬的皇帝（統治者）。

我在開檔兩個星期之後，就基本統一了歐洲大陸，這時除了非洲的埃及、迦太基和北歐一些蠻族之外，所有的地區都已經臣服在了我的腳下。雖然是虛擬遊戲，但是仍然很得意，每次巡視廣闊的帝國領地，自會有君臨天下的感覺。

然而看似龐大的帝國下其實隱藏著很多的問題，其中最大的動蕩就邊境的蠻族。雖然我的羅馬大軍征服了這些城市和部落，但是他們卻依然會反叛。

叛軍雖然不成氣候，但是卻像泥潭一樣，拖住了我大量的軍隊，讓我無法集中兵力遠征埃及和迦太基。

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我立志要當一個明君，為了統御這些蠻族，我免除了他們的稅賦，給他們修建斗獸場、排水管道和宗教神廟，每個月舉行盛大的決鬥表演，所做的一切都不輸於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時代的開明君主。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蠻族的抵抗沒有絲毫減弱，他們一如既往地燒毀城市的建築，襲擊帝國的軍隊，如同煩人的蒼蠅。而我作為最高統治者，也不得不把大量的精力投入到這一片蠻荒之地。

終於有一天，一支叛軍攻佔了城市，和往常一樣，經過一番纏鬥之後，我重新奪回了城市，但是就在我要修復損壞的建築時，我看到了屠城的選項。

很早之前我就在論壇上聽說過屠城的作用，但是自詡為文明人的我將其視為野蠻和血腥的代名詞，所以我從不屑於使用。

但是這一次，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屠城，在一聲哀嚎之後，整個遊戲安靜了下來，這個城市的人口從數十萬變成了兩千多人，而這個城市再也沒有出現過叛軍。

原來征服如此簡單，幾萬蠻族人口和羅馬的征服之路比起來微不足道。

從這以後，我每攻佔一個蠻族城市，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屠城再屠城，接著拆掉所有的建築，讓城市徹底荒廢，最後在他們的土地上散上鹽，而大肆殺戮的唯一的目的就是控制人口的數量，讓他們無法為叛軍提供兵源。

後來愈演愈烈，有時候某些城市的民眾僅僅只是忠誠度下降，我為了一勞永逸，就會提前撤出軍隊，提高稅收比例，故意激起他們的反抗，一旦出現叛軍，我的軍隊立即就會前往鎮壓，接著就是屠城。

和遊戲進程相比，被屠殺的人微不足道，而我也樂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當我巡視帝國邊境，看到連片的無人區的時候，我才驚醒過來，我做了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如果遊戲世界是真實的話，那麼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嗜血的暴君！而我在最開始可是打算要當一個明君的啊。

2

我曾經反問自己，如果我真的穿越到古羅馬成為羅馬的皇帝，面對真實的人我會選擇屠城嗎，很不幸，我覺得我大概率還是會選擇屠城。也許我也會突然幡然悔悟，但是卻免不了血腥。你在虛擬世界扮演一個統治者，很容易就真的會成為一個統治者。

因為對於古代的皇帝來說，他們也看不見那些被屠殺的人，那些被殺掉的人和遊戲中的數據並無兩樣，他們的死不會增加太多困惑，反倒降低管理國家的困難和成本。

簡而言之，在現實世界中選擇屠城，並不比在遊戲中選擇屠城難太多。

所以，我們在遊戲中所表現出來的某些行為，到了現實同樣有可能會表現出來。更何況，《西部世界》是一款自由度更高更真實的遊戲。

《西部世界》里的玩家並不是人類中的少數，恰恰相反，是人類中的大多數。每一個人都有慾望，很多慾望在現實中無法實現，一旦有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那麼大多數人恐怕都會選擇為所欲為。我們本質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在於我們所面的對象是誰，而在於我們對他們做了些什麼。在虛擬世界中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現實世界中就有可能成為一個那樣的人。

幸運的是，人類除了慾望之外，還有道德，更幸運的是，現在的虛擬遊戲做得還不夠真實。

在現有的虛擬遊戲當中，大部分玩家都還能區分出虛擬和現實，雖然偶爾會在遊戲中暴露自己的慾望，但是道德卻仍然能夠將這些慾望牢牢地限制在虛擬世界當中。

但是VR技術出現了。

隨著VR技術的出現和普及，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界限將會被無限制地模糊。我們能夠接觸到的遊戲會越來越真實，當一款遊戲能無限度地模擬現實世界的時候，人在虛擬世界中道德標準的降低很容易造成現實世界的道德標準的降低。在這種難以分辨的情形之下，很多人都會迷失在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微小的差異中。而這也就是我為什麼對VR技術一直保持中立態度的原因。

《西部世界》其實就是一款無限向現實世界逼近的虛擬遊戲（這裡的虛擬，並不是指技術上的虛擬，而是指設定上的虛擬）。如果真的把我們放進這個遊戲當中，我們難道真的能抵抗這些誘惑嗎？會有多少人能夠在道德底線之上合理地滿足自己的慾望呢？又或者會徹底淪為劇中最惡劣的那些遊客的同道中人呢？所以，回到最開始提的問題：如果可以為所欲為，你會是那個乾淨的靈魂嗎？

3

說完第一個故事，我再來說說我再另一個遊戲中遇到的拷問。這個遊戲是大名鼎鼎的《使命召喚6·現代戰爭2》。

遊戲中有這樣一個劇情：作為一個卧底，你要跟著恐怖分子完成一次恐怖襲擊，襲擊很簡單，就是在機場里大開殺戒。

在進入遊戲的之後，我問我的朋友：「我能不殺人嗎？」

因為即使是在遊戲中，讓我開槍去殺這些穿著便服的無辜平民，我仍然是下不去手的。一方面，我扮演的角色是「正義」一方，作為遊戲扮演來說，我表現的人格應該和我的角色相一致；另一方面來說，我在現實當中也是不會這麼做的。在虛擬世界的道德底線和真實世界的道德底線的雙重作用之下，我都不可能殺害無辜的人。

所以我全程都是朝著沒有人的地方開槍，而這一個劇情最後的結局就是「我」被發現了，被恐怖份子一槍打死在了機場。後來我才知道，不管你開不開槍，這個結局都是固定的，我慶幸這個結局是固定的，可以不用為了過劇情而違反自己的道德底線。這個劇情我玩過很多遍，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打死機場里那些無辜的平民。

也許有人會說《西部世界》里的Host更真實，我們肯定下不了手的。但是在信誓旦旦的時候，你不會被《西部世界》展現出來的自由所吸引嗎，你真的能夠不傷害他們嗎？

實際上，《西部世界》里的Host和虛擬遊戲中的NPC本質上其實是一樣的，只要你認為他們是「假」的，不應享有權利，那麼他們和遊戲里的虛擬人物就沒有區別，因為你殺死他們、傷害他們，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不會有法律的制裁，甚至不會有道德的職責。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為所欲為，這可是一個巨大的誘惑。想要抗拒這種誘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慶幸我在機場沒有殺人，也慶幸我在那一輪屠城之後放棄了屠城這種野蠻的攻略。但是假如遊戲變得更真實呢，我還能控制住體內那頭被稱為「慾望」的野獸呢，我的靈魂是乾淨的嗎。

最後，回到開頭那個問題：如果可以在《西部世界》里為所欲為，你會比遊客做得更好嗎，你會是一個乾淨的靈魂嗎？

新文章正在輸入中……

支持作者請讚賞或點擊文後廣告鏈接

※那個男人，說好的孩子是你的全世界呢？《必讀篇》
※《那年花開》趙白石魂丟了？這還是那個「克己復禮」的趙大人嗎……
※《戰狼2》中的那個非洲胖大媽，兒子是山西人，你們知道誰嗎？
※《海賊王》三個神之兵器，最強的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尋找《天龍八部》裡面那個有緣人！
※用一顆真誠的心，去打動那個久久關閉的世界-《海蒂和爺爺》
※老照片：那個被社會遺忘的世界，中國的精神病人是如何生活的？
※周星馳《大話西遊》末尾的那句話：「那個人樣子好怪，他好像一條狗」，是什麼意思？
※孟子義版穆念慈，你覺得是你心中喜歡的那個穆念慈嗎？
※還記得小時候的《巴啦啦小魔仙》嗎？在動漫里的小魔仙你認識那個？你最喜歡那個？
※宋慧喬哪部作品驚艷了你的時光？難道只有我記得那個音樂廣告嗎？
※那個教會你愛的那個人 還在你身邊嗎？
※魔獸世界心情文章：你看那個人，他好像一隻咕
※《海賊王》簡直就是美女雲集，那個才是你的最愛？！
※《歡樂頌2》：如果哪天我秀恩愛了，那個人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
※那個告訴我們世界是個「大棋局」的美國人，走了……
※誰才是你心中的那個黃蓉？
※世界很大，別把那個疼你的人弄丟了！
※《西遊記》中，孫悟空是靈明石猴？他還沒到那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