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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錄像廳長大的,都應該認得這幾個咸濕佬

對於一個熱愛港片,曾混跡電影院、錄像廳和影碟租售店的香港電影「鐵粉」來說,如果用一副金絲眼鏡、梳得油光水滑的頭髮和笑起來極盡淫蕩猥瑣的七巧板做拼圖,一定拼得出曹查理的樣子——隔著空氣,彷彿都能聞到這個「斯文敗類」散發出的陣陣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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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一本正經


隔著屏幕都嗅到一股人渣味兒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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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舉手一投足


豈一個賤字所能形容


(這部是《特區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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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蠱專家》里


和周星馳比賤。誰更賤?一目了然嘛


不過可能大家有所不知,曹查理有個出名的外甥叫張智霖。大帥哥張智霖見著曹查理,還得喚一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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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真的是親戚


80年代,恐怕無人不識曹查理,張智霖在90年代初才憑《現代愛情故事》等K歌出道。不過如今論起知名度,比起大帥逼外甥「cool魔」張智霖,親娘舅曹查理早已經不能跟他比了。


其實曹查理並沒有「退休」,他還隔三差五接一些電影,乾脆就吃老本,以「曹查理」的IP混點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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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香港本地小成本《色模》中的「查理的天使」,靚模大亨


不過,在過往影迷的眼中和心中,曹查理是80年代港產片、90年代三級片的「標誌性建築」,尤其是90年代他和葉玉卿、葉子楣、村上麗奈等一乾女艷星拍的那一堆三級片,是港片狗津津樂道的。


曹老師一定是最受歡迎的表情包


曹查理1950年生人,白羊座,屬虎。在進入電影圈之前,他做過不少行當,19歲剛讀完書出來做冷氣工人,後來學人家炒股票,虧了之後幫人收賬,後來收賬的生意不好做,曹查理便進入了演藝圈。


因在「特醇軒尼詩」廣告中的大豪客形象鮮明、深入民心,曹查理的演藝事業開展得也還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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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特醇軒尼詩」廣告關鍵詞是


香車美女,曹查理的玩家形象天然討喜


80年代的曹查理,參演了不少電影。多是以扮演惹人討厭的、好色的、勢利的角色,出了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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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王晶式屎尿屁喜劇


當然少不了曹查理,這是《最佳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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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高一丈》 里的「茅堅」


其中比較醒目的角色應該是《最佳損友》系列裡面扮演「臭口奇」和《魔高一丈》 里的「茅堅」。


雖然如此,但曹查理也一直處於半溫不火的狀態,直到1991年,他接演了何藩導演的《我為卿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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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色慾橫流的封面


曹老司機的猥瑣形象被印在封面上


導演何藩,大有來頭。2016年6月,被稱作「東方布列松」的攝影大師何藩因肺炎在美國辭世。以何藩大師的天賦,舞弄光影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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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何藩絕對是一表人才


20出頭時,何藩就是一名傑出的攝影師,一生拿下280多項國際大獎。何大師按動快門,一張黑白照片就能賣到30多萬港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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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藩的攝影作品,曾一度刷爆朋友圈


何藩1931年出生於上海,18歲跟隨父母移居香港,30歲進入邵氏公司。剛開始何藩只是做場記,後來轉做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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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何藩在《西遊記》里扮演唐僧


他最經典的熒幕造型是邵氏影視劇中的唐僧角色。各位有沒有想到,這個比羅家英早幾十年的「唐僧」,何藩在1965年出演的《西遊記》備受好評,之後又連續出演了《鐵扇公主》、《盤絲洞》、《女兒國》這些續集。


二十世紀70年代,「唐僧」何藩開始專註在電影導演這個角色上。影片類型主要是愛情文藝片以及唯美的情色片。


在情色片導演生涯中,何藩是唯一一個在那個年代,將情色片拍成畫風、構圖精緻的文藝片的先例。能有這樣的高超技法,皆因為他是一個國際級的攝影大師。


自1966年開始從事電影工作以來,何大導創作電影二十餘部,或許是中國情慾電影史上唯一可以稱得上大師的人。


他把色情電影當成事業來做,何藩畢生所拍攝的電影,幾乎完全沒有一部非三級片。要做到這一點,何藩的確勇氣可嘉。


事實上,《我為卿狂》講述了一個非常俗套的故事。


古代文人喜歡用「我為卿狂」來形容愛情的心醉神迷。兩個人的邂逅,就像兩種化學物質的接觸。每個戀愛過的人都知道,當你墜入愛河後,就彷彿被一股神奇的巨大力量所擭住,而進入一種恍惚迷離的狀態中。當意中人出現在你眼前時,你會瞳孔變大、心跳加快、手心冒汗、害羞臉紅、說話結巴。如果意中人跟你說話,對你微笑,那你就如聆仙樂,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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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導演」何藩


既然取名《我為卿狂》,有學問的攝影大師何藩講起故事來隨心所欲。因為有曹查理、葉玉卿等演員本身的號召力,再加上唯美派大導演何藩的親自掌鏡,還從日本請來了當紅AV女優村上麗奈的加盟,此片一經上映,便是大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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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藩在三級片里賣私貨,確實很唯美


影片成片的1991年,距離香港回歸尚有「七年之癢」。


1991年,對於香港的三級市場來說,這個年份也是有紀念意義的一年。這一年,貴為亞姐冠軍的葉玉卿一口氣接拍了3部三級片。


從那時起,香港三級片不再啟用那些不知名的小演員,開始有長相漂亮、一定知名度和號召力的女明星挑大樑。其實,早在葉玉卿之前,亞姐邱月清雖然也參與了三級片《三度誘惑》的拍攝,可惜並未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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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清其實很美,相貌身材皆好


相比起葉玉卿來說,邱月清就棋差一著。以至於葉玉卿很快憑藉這幾部三級片迅速走紅、片約不斷,並一躍成為香港一線女藝人,還帶動了後來的眾多亞洲小姐、香港小姐步入三級片行列。而邱月清因為接不到好片子也索性脫了,但是這時候再脫,早已經落在李麗珍、翁紅等之後了,她的亞姐頭銜已經再也沒有吸引力了。


曹查理的好搭檔葉玉卿在《我為卿狂》、《情不自禁》、《卿本佳人》這三部片中均大膽的褪去衣衫、直面鏡頭。


三部脫片後,葉玉卿聲名大躁。隨後,她將事業重點逐漸轉移到參演多部正規的類型片和文藝電影上來,並相繼以《天台的月光》和《紅玫瑰與白玫瑰》獲得香港金像獎和台灣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因此迅速躋身於港台一線紅星之列。


也許是何藩調教得當,葉玉卿在這部電影里傾城一「脫」便鼓噪香江。而曹查理也因為床戲表現「太」過賣力出彩、奸佞的形象深入人心賺足話題。


在該片最後,曹查理對日籍女演員的一場長達20多分鐘的強暴戲碼卯足了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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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鐘大戰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演員村上麗奈是日本人,在該片中也扮演一位日本女子,曹查理在該片中的所謂「民族英雄」行徑,讓當時的香港男人看的出奇過癮。


曹查理也借該片大出風頭,隨後便紅極一時。憑心而論,如果這部電影缺少曹查理和村上麗奈,將絕對是一部不入流的大爛片。


無論長相、身材以及演技上,與村上麗奈相比,初「露」崢嶸的葉玉卿表現略顯平淡。


單就《我為卿狂》而言,村上麗奈才是這部影片的最大功臣。


有人說,《不可撤消》中9分鐘的強姦戲是影史上最漫長、震撼的一段強姦戲。那說話人一定沒看過《我為卿狂》中的曹查理大戰AV女優。


一炮而紅後,很少有人再找曹查理演其他角色,香港片商只找他出演三級片。


僅1992年和1993年兩年時間,「猥瑣皇帝」曹查理一口氣拍了40多部三級片。與此同時,也在那個年代,尤其是王晶的電影中,經常看到曹查理那「猥瑣」的身影和「淫蕩」的笑聲。


如果說何藩點化了曹查理,「爛片之王」王晶則是將曹查理的角色符號無限放大。


在王晶90年代初拍攝的眾多爛片之中,曹查理擠眉弄眼、搔首弄姿,穿梭在萬花叢中,好不快活。


據曹查理自己介紹,他十多天就可以拍一部三級片。電影多到一天會有三部上映。片商打出曹查理的名字就有的賣。


90年代初的香港,是三級片發展的黃金十年。伴隨著香港的經濟起飛和快節奏生活,噱頭十足的三級片滿足了眾多港男港女的精神需求,也滿足了觀影者「移情」和「模仿」的本能。


對影迷而言,包括三級片在內,電影具有非比尋常的魔力,不僅能滿足他們娛樂、宣洩、社交、求知的需要,其現場感與想像性的高度融合也能滿足他們模仿和移情的心理需要。正如法國著名社會學家塔爾德認為的那樣,人們通過模仿而使行為一致,群體規範和價值也由模仿結果而來;「移情」則使得觀眾向觀察對象進行情感投射和產生情感體驗。


說回曹查理,任何能在某個領域深刻鑽研,達到他人所無法企業的高度,也算豪傑。


因此,曾經的曹查理,從某種意義上說,比周潤發還要引發香港大眾的熱議。至少,在觀眾最喜聞樂見的警匪片領域,發哥的演出數量,遠遠不及出演三級片的曹查理。


曹查理有一部比較冷門的片子,叫做《青春夢裡人》,雖然眾所周知我的港片狗屬性,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片子確實是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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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夢裡人》


但是饒有趣味的在於,這片講的是曹查理與李中寧(另一位拍三級片見長的男星)各自攜女友去泡酒吧,在包廂內他們一邊談笑風生一邊看起了香港的三級片來,哦不,是自己年輕時拍過的片兒,一邊看一邊爭論誰拍得更刺激演技更出色大妞兒誰更配合......


片兒我看的多了,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片兒。但是細較真起來,這部《那些年我們一起拍過的片兒》在美學意義上尼瑪不就是戈達爾老師的論文電影么?


說句題外話,我倒覺得,革新電影藝術實踐美學創新並不一定非得是歐洲文藝片的專利,我們港片在嬉笑怒罵之中也能做到。


另一位咸濕大師黃霑,有一部《大咸濕》,走的就是一種「偽紀錄片」風格。由「不文教父」黃霑主持及旁述,黃霑及其女助手帶領大家游遍港九大小色情場所,私鍾、脫衣舞、魚蛋檔應有盡有,讓人大開眼界神之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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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咸濕》


偽紀錄片其實也分好幾種,由真人真事改編的,其中人物用演員扮演,然後通過紀錄片形式重現熒幕的,是Docudrama,例如保羅·格林格拉斯的《血腥星期天》、邁克爾·溫特伯頓的《關塔那摩之路》;帶有紀實文學成分的創造性非虛構影片,叫Docufiction,比如阿巴斯的《特寫》、費爾南多·梅里爾斯的《上帝之城》;虛構的事件,可能半真半假,以紀錄片形式拍攝,已達到一種亂真以「騙」觀眾,算Mocumentary,好比伍迪艾倫的《西力傳》、以及咱們霑叔的這部《大咸濕》。


黃霑帶領觀眾一路行一路看,將90年代香港整個色情業調侃了個遍。


片中的料實在太多了,例如文藝青年的最愛重慶大廈,霑叔實地操作告訴你這個地是嫖娼聖地。


如此例子不勝枚舉,可稱得上是香港的「性愛寶典」。較之以藝術性和大膽真實聞名的西方及日本情色電影,港產情色片以糅雜的Cult類型與世俗的艷趣噱頭取勝。


同為性愛寶典,我們不妨來對比下北野武大叔的《性愛狂想曲》以及伍迪·艾倫的《性愛寶典》,美日港一齊出招。北野靠耍寶,伍迪憑話嘮,要問實用性,還得黃指導。


一寫小黃文就興奮的筆者扯遠了,電視上不讓播的那些太污的我還是留著在豆瓣上說比較安全。黃霑下次我們再聊。


言歸正傳,不管你喜不喜歡、待不待見,戴著眼鏡、狂躁非常,整日一副著急上火、齜牙瞪眼的面目已成為曹查理的金字招牌。


在那個港產三級片如火如荼、錄像帶橫行大陸的年代,曹查理的名字就是此類影片的質量保證。


那些曾經泡在錄像廳里的熱血青年,一看到曹查理的大名,都會露出隱晦的笑容。


多年以後,回顧港片發展歷史,「曹查理」三個字,依然是香港電影史上恣意盛放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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