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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星人不抓老鼠,這鍋誰來背?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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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張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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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阿狗集人類的萬千寵愛於一身,加封「喵星人」和「汪星人」,並不是很遙遠的事情。這些現今主要靠顏值吃飯的「奶油小生」,其實在歷史上扮演過比寵物更重要的角色。壹讀君告訴你,貓狗賣萌的背後付出了多少代價。


說起家裡的阿貓阿狗,現在的年輕人沒有幾個不喜歡的。許多人還自稱為「狗奴」或「鏟屎官」。隨著互聯網的普及,甚至還出現了一批,雖自己無力照料寵物但卻能從他人分享的貓狗照片中獲得慰藉的「雲養族」。


然而人們是否已經忘記了,懷中的萌寵並非一直是這般顛倒眾生的模樣,其祖先曾作為彪悍的殺手陪伴了人類萬年之久,甚至為締造如今的文明社會立下了汗馬功勞呢?

喵星人不抓老鼠,這鍋誰來背?



神的使者——喵星人


貓對於老鼠以及一切進入領地的小動物的獵殺本能,曾是保護古人免受蛇鼠之苦的堅實屏障。


在古埃及,貓除捕鼠外還時常能捕殺潛入民宅的毒蛇。因此,埃及人視貓為神派來抑制鼠患的使者,神官們亦傳頌著太陽之神化身為貓,以擊敗黑夜之蛇的典故。所以埃及法律規定傷害貓是犯罪,當貓意外死亡時全家人還要剃掉眉毛以示哀悼。

在中國古代,貓的地位也十分崇高。愛啃咬書卷字畫的老鼠一直是士大夫們的頭號大敵,滅鼠有功的貓咪被文人們愛稱為「狸奴」。


當時給家裡添一隻貓算是嚴肅的大事,必須「走程序」,馬虎不得:從別人家裡領走小貓時,必須給貓主人送上食鹽作為報答(在古代,食鹽和金銀一樣是硬通貨),同時也得給貓媽媽獻上一根穿滿小魚的樹枝,作為「聘禮」。


宋代大詩人、蘇軾的好友黃庭堅就曾作詩道:「秋來鼠輩欺貓死,窺瓮翻盤攪夜眠。聞道狸奴將數子,買魚穿柳聘銜蟬。」意思是說家裡的老鼠趁著老貓死了,開始天天興風作浪,現在聽說附近有貓生孩子了,趕緊買魚去「下聘禮」。


貓對古人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忽略這一點的人則往往遭到大自然無情的懲罰。中世紀的歐洲就曾視貓為魔鬼派給女巫的助手,導致許多平民由於怕被獵巫運動波及,而不敢養貓,甚至殺貓以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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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星人並非天生是看家狗的料


與獨來獨往的貓所不同,狗由群居的灰狼馴化而來,所以狗天性更渴望得到主人的認可,願意服從各種指令。因此在許多文明的史料中都有著帶著狗追獵的情節。


中國古代表示打獵的漢字「獸」(古代野獸的「獸」既是野獸的稱呼,也代表狩獵這一活動),字音與字形更是十分形象的反映了當時的狩獵景象:在獵犬幫助下的人們于田舍邊布下羅網,靜靜守候著獵物的到來。

有趣的是,由於狗在社會中的工作不同,東西方文化對狗賦予了截然不同的寓意。西方民族多半由游牧部落發展而來,所以畜牧與捕獵始終在社會生產中有著重要的地位。


因此,他們的狗往往需要獨自看護羊群,或者將兇猛的野獸驅趕進人類布下的包圍圈中。於是在西方,人們陸續地培育出了各種高智商的牧羊犬與極為勇敢的獵犬等工具犬種,狗也因此被賦予了忠誠與勇敢的象徵意義。


中國隨著農耕文明的不斷發展,狗則逐漸由獵手演變成了看家護院的僕從,其形象也由正面轉為非正面。據考證,在三國兩晉之前文人們對狗的描述通常是威猛機靈,忠實可靠, 如魏賈岱宗的《大狗賦》便是通篇盛讚狗的忠誠與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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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宋代以後狗的形象則往往是對主人言聽計從任勞任怨,卻對生人狂吠不已的看家奴才。「蠅營狗苟」「狗仗人勢」「虎落平陽被犬欺」等始於唐宋年後的成語典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甚至現在的年輕人也有時自嘲為「單身狗」「累成狗」等等。


顏值是人類檢驗寵物優劣的唯一標準


可見,貓和狗曾經對人們的生活有著重要的實用意義,而古人們則在學會了通過選育,來使它們更適合自己的職責。可是隨著現代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貓狗們也逐漸由衛士轉職成為了人們的心靈夥伴,人類對其的選育標準也逐漸從工作效率,轉向了審美。


正式開創寵物繁育這一風潮的,是英美兩國的貓展,以及隨之產生的寵物協會。據考證,最早的貓展出現在1598年的英國溫徹斯特。雖然展覽的品種與規則均已不明,但可見當時人們的注意力,已經開始從貓狗們的「戰鬥力」向「顏值」轉移了。


世界性的貓展則首次舉行於1871年的倫敦水晶宮,參展的160隻貓依照毛的顏色與長短分組接受評閱。此後純種貓狗的概念迅速在歐美上流社會中傳播開來,無數的職業貓狗培育者與國際愛貓者協會,世界犬業協會等評判機構也應運而生。


如今國內風靡的各大名貴貓狗品種,大多由這些組織所認證。每一隻註冊的純種寵物,其祖上四至八代都需要有註冊記錄,以保持毛色體型等品系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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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毛斯芬克斯貓


膚淺的愛寵人士or瘋狂的變態?


遺憾的是,人們對於寵物品相的要求往往並不符合大自然對於物種健康的標準。


據歐盟的一份研究文獻稱,為了迎合市場而打造的審美標準,可能會對動物造成嚴重傷害。例如:


寵物的身體極大或極小容易造成關節發育不良


極短的頭顱或是鼻子會導致呼吸困難


超常的背長則增加了脊柱的勞損程度


無毛斯芬克斯貓在動物學界看來就是標準的生理畸形


此外,追求純正血統的代價還包括了頑固的遺傳疾病。由於稀有的毛色或者外形大多由突變產生,要鞏固與保持這些特徵,則常須藉助近親繁殖。所以人工育成的寵物在往往優點被保持的同時,許多基因上的缺陷也被成倍的放大,並最終發展成遺傳病。


達爾文曾在《物種起源》里提到許多藍眼白貓天生失聰,並懷疑耳聾與毛色之間有所關聯。現代遺傳學則證實了這一假設:波斯貓的藍眼白毛特徵,源於一組能制止黑色素生成的突變基因,這一基因在讓貓咪外表顯得誘人的同時,也會使耳蝸中缺乏調節離子平衡的黑色素細胞,進而導致聽覺器官發育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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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BBC在紀錄片《純種狗的悲哀》里更是直接指出,許多名貴的純種狗都帶有嚴重的遺傳缺陷:金毛尋回犬患腫瘤的概率比其他犬種高出數倍,拳師犬極易得癲癇,牛頭犬甚至不能正常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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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王小獵犬


但最為不幸的,還當屬查爾斯王小獵犬。這種深受貴族喜愛的小狗以其無辜的表情而著稱。育種者為了讓狗的臉龐顯得更加可愛,在繁育時不斷地試圖讓其吻部縮短,同時也導致狗的顱骨變小。


然而這種小狗雖然只有大型犬體積的十分之一,腦積卻仍有大狗的百分之四十左右。結果許多查爾斯王小獵犬都由於頭骨壓迫大腦導致脊髓液,無法正常流動而患上脊髓空洞症,要終生忍受如烙鐵灼燒般的劇痛。


一位皇家動物保護協會的獸醫在接受採訪時說道:「當我看到那些為了參賽而培育的寵物時,我所見的乃是一群畸形的動物,培育這些畸形或易患病的動物,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我們卻習以為常了。」遺傳學家史蒂芬則直言不諱地說:「人類對寵物所作的事情,只能用瘋狂來形容。」


儘管這些被人為製造出來的純種寵物有著種種缺陷,甚至不能正常生存,現代人仍憑一己之私不斷的繁育它們。而那些自然而健康的「雜種」貓狗卻往往因為外形或性格不夠討喜而被人們棄如敝履,甚至淪為盤中餐。


然而貓與狗既然已經為人類文明效勞了如此之久,或許我們更應該視它們為夥伴,而非產品?真正熱愛自己寵物的人,不更是應該關注彼此之間相處的點滴,而非對方的外表與身價嗎?


南周知道:要嚴肅,有知識;要八卦,有內幕。每天一篇,無需翻牆,盡享「secret-le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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