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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上艷遇後,在一起的幾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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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上艷遇後,在一起的幾率有多大?


「開車了開車了,還有五分鐘啊。」


售票員象樹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


李福根給她叫得暈了,閉上眼晴,卻突然聽到一聲叫:「是到化縣的吧。」


那是個女聲,特別的圓潤好聽,李福根忍不住半睜開眼晴。


為什麼只是半睜開呢,因為他有過經驗,好多嗓子好聽的,長得其實不怎麼樣,他打了幾年工,見過不少妹子,這種當上過不少。

「是咧是咧,馬上就開了啊,還有五分鐘。」


售票員的表,永遠差五分鐘。


隨著話聲,一個女子上了車。


李福根眼晴刷的一下,整個兒睜開了。


這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穿一條黃裙子,帶著個包,身上並沒有任何飾品,卻吸引了車裡面所有人的目光,就是那個中年胖司機都扭過頭來。

車上空得很,那胖司機卻獻殷誠:「坐前面吧,前面這位置好,不暈車。」


「我不暈車,謝謝你。」


黃裙女子道了聲謝,看了一眼車廂,居然就坐到了李福根前面。


李福根那顆心啊,猛烈的跳了兩下。

說起來,他見過的女子也不少了,這幾年,換了幾家廠,最大的一家廠,有三萬多工人,女工兩萬多,上班下班,那真的是奼紫嫣紅,各種模樣的都有。


但李福根覺得,都沒有這個女子漂亮。


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臉蛋啊,身材啊,氣質啊,他也搞不清楚,反正心裡就這種感覺。


黃裙女子帶過來一股子香風,李福根悄悄的吸了一口,然後又吸了一口,那種香,沁人心脾。


班車的坐椅不高,黃裙女子坐下後,李福根可以看到她一側的脖頸,淺淺的毛髮掩映著,那脖頸嫩得啊,真就彷彿是剛打出的豆腐。


「她可真漂亮。」李福根在心中暗暗的叫:「我這一輩子,要是能娶個這樣的女人,就少活二十年都干。」


車子終於開了,李福根半閉著眼晴,其實是裝睡,他就一直盯著黃裙女子的脖子看。


都說這裡性感那裡性感,李福根覺得,黃裙女子的脖子最性感。


車子時開時停的攬客,差不多也就有大半車人了,上來一個染了一撮紅毛的年輕人。


那紅毛一眼看到黃裙女子,眼光一下就亮了,這時前後都還有位子,他卻偏偏到黃裙女子面前:「美女,到裡面去點羅。」


這座椅說起來可以坐兩個人的,黃裙女子沒辦法,只好往裡面移了一下,紅毛就在她的位置上坐下來了。


「啊呀,給你坐得好熱。」紅毛自來熟的叫:「美女,你屁股上有火啊。」


他流里流氣的,黃裙女子不理他,扭頭看著窗外。


紅毛不甘心:「美女,到哪裡羅,我們說不定是老鄉呢。」


「跟你做老鄉才倒霉呢。」李福根在心裡暗叫,因為聽口音,這紅毛還真跟他是老鄉,到是黃裙女子先前說的普通話,不知是哪裡的,人長得這麼漂亮,又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是城裡的吧。


黃裙女子不搭理,紅毛自說自話也沒了意思,不吱聲了,李福根以為他消停了,卻突然發現,這小子在搞鬼。


他把手搭在車靠背上,然後借著車子的搖動,突然就在黃裙女子肩上摸了一下。


「啊呀,對不起啊,車子搖。」


黃裙女子看他,他就嘻嘻笑,又把手指到鼻尖前聞了一下:「美女,你身上好香呢。」


黃裙女子不好吱聲,往裡又坐了一點點,但整個座位只有那麼寬,那往裡,人靠著窗子了,進不了多少,而紅毛明顯是故意的,他的手又移了進去。


隨後,隨著車子一晃,他又在黃裙女子肩上摸了一下,黃裙女子惱怒的看他,他這會兒甚至都不解釋了,就是笑嘻嘻的看著黃裙女子。


他一臉的流氣,黃裙女子敢怒不敢言,而這時候偏偏前後的位置都滿了,黃裙女子就是想要換個位置都不可能了。


眼見黃裙女子只是扭過臉,不過吱聲,紅毛得了意,再次伸手,這次居然直接是摸向黃裙女子的脖子。


那在李福根眼裡,最性感的脖子。


李福根早就看得眼裡出火,到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暴叫一聲:「你耍流氓。」


叫聲中手一伸,一手揪著紅毛的頭髮,另一手就用胳膊彎卡著紅毛的脖子。


紅毛一下給他卡住了,出氣不得,雙手抓著李福根的手,拚命的想要扳開,但李福根在外面打了幾年工,身上的勁出來了,紅毛根本扳不開,憋得面紅耳赤。


那售票員嚇到了:「你要卡死他了。」


「停車。」李福根叫:「開門。」


他紅著眼,那司機也有些怕,停了車,李福根卡著紅毛的脖子,到拖到門口,猛地就往車外一推,紅毛摔到車下,摔了個狗吃屎。


那司機到也有趣,立刻關上門,一轟油門,車子飛一樣竄了出去,那紅毛跳起來大罵,又還扯開腳來追,哪裡追得上,車上的人看著,發出轟然大笑。


「謝謝你。」黃裙女子給李福根道謝。


「不客氣。」李福根臉到是脹紅了,慌忙坐到自己位置上。


坐好了,才覺得手在發抖。


活了二十一歲,這是平生頭一次這麼有勇氣。


李福根確實不是個有多少勇氣的人,甚至說,他是個有些懦弱的人。


這不怪他,說起來,李福根命苦,十五歲的時候,爸爸把卡車一頭開進了溝里,再沒有起來,沒三年,她娘撐不住,跟一個熟的司機跑了,後來給他寄過幾次錢,還隱約說生了個弟弟,再後來,就沒信了,也不知在哪裡。


別人都有依有靠,他卻是孤身一個人在世身,做什麼都沒人相幫,他膽子就要小得多,輕易不敢跟人家吵架打架,碰上有什麼事,他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開,挨兩下也算了。


象今天這樣主動出手,而且手對方明顯是個小流氓,這樣的勇氣,還真是第一次。


他甚至不知道,那股子勇氣是從哪裡出來的。


到縣城的時候,黃裙女子下了車,下車前,還又給李福根道了謝,李福根客氣了兩句,看著黃裙女子的身影消失,心中突然就空落落的。


「這輩子,也許再也見不到她了。」


可李福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天,他就見到了黃裙女子,黃裙女子還成了他的師娘。


李福根到也不完全孤零零一個人,他還有個姨,這一次是他姨父五十歲整生,他剛好辭工了,去姨父家慶生。


到姨父家,他姨看到他,就有些傷感,拉著他說:「外面這麼混,不行啊,萬一有點什麼事,要個送信的人都沒有。」


姨父就給出個主意,說:「要不去學門技術吧,前幾天苛老騷還跟我說,要收個徒弟呢。」


姨卻反對:「莫跟那個老騷公子。」


姨父翻白眼:「那有什麼關係,苛老騷技術好,現在養寵物的又多,學得兩年出了師,自己開個那什麼來著,對了,城裡現在叫寵物醫院,那針打得,比人還貴呢,賊有錢。」


說著對李福根道:「莫信你姨的,明天跟我去,拜個師,學門手藝,比在外面混著強。」


李福根在外面混了幾年,也覺得苦,姨父又是為他好,想想也就答應了。


他姨也就沒再反對,只跟李福根說:「根子啊,你莫亂來。」


李福根要懂不懂的,記下了,後來他才知道,他姨為什麼對苛老騷印象不好。


苛老騷跟姨父他們是一個鎮的,文水鎮,住得也不遠,姨父住鎮里,苛老騷住鎮外,三里路,叫文白村。


第二天,李福根跟在姨父後面,提了禮去拜師。


苛老騷家在村裡,一個院子,沒有院門,裡面一幢三層的小洋樓,不過是瓦屋的頂,這地方流行這種,涼快,也好看,純西方的那種,上面也是平頂,看著象個碉堡,李福根就不喜歡。


苛老騷五十左右年紀,精幹拉瘦,頭髮半灰半白,一撮山羊鬍子,就是個小老頭,可眼晴卻特別精神,一對不大的眼珠子,彷彿會放光。


苛老騷跟李福根姨父很熟,讓李福根兩個坐,又扭頭叫:「來客了,泡個茶。」


然後一個女人出來。


李福根眼珠子猛一下就瞪圓了。


這個女人,居然就是車上遇到的黃裙女子,只不過今天穿的不是黃裙女子,而是白短袖藍裙子。


黃裙女子也認出了李福根:「是你。」


「怎麼,你們認識。」姨父和苛老騷都有些好奇,苛老騷的眼中更是帶著狐疑之色。


「他就是前天幫我在車上打那個流氓的伢子啊。」


黃裙女子解釋。


「這還真是巧了。」姨父聽了,呵呵笑,對苛老騷道:「這徒弟,你不收也得收,先可就是幫上師娘了。」


「收,收。」苛老騷也樂了:「月芝回來還跟我說呢,有機會要謝謝人家,想不到就上門了,行,李福根是吧,我就收了你做弟子。」


李福根當真是驚喜交集啊。


學不學手藝的,其實另說,關健是,黃裙女子居然是師娘啊。


他立刻站起來行禮,叫了師父師娘,然後也知道了師娘的名字:吳月芝。


苛老騷五十了,吳月芝才二十五,有一個四歲的小丫頭叫小小,還有一條狗,叫黑豹。


說是叫師父師娘,其實現在沒以前的規矩了,拜師什麼的都沒有,就跟學校里上學一樣,也要交學費,不便宜,三千塊,說好,三年之內,苛老騷教滿出師,師父家裡的事,都要做,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管飯,不給錢。


李福根就在苛老騷家裡住了下來,正式開始了他的學徒生涯。


在苛老騷這裡,李福根有一種家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苛老騷給他的,而是吳月芝,或者還有小小,還有黑豹。


李福根很勤快,什麼事都做,外面回來,或者做事累了,吳月芝總會遞上一杯涼茶,說一聲:「辛苦了。」


她的聲音很柔和,聽在耳朵里,就象涼茶一樣,能一下透到心底里去,她的笑容很美,李福根每次都覺得眼花,每次都想看清楚,卻好象總也看不清楚。


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才會清晰的想起吳月芝的笑臉來,心中就美美的,想:「師娘一直會這樣的吧,我做活回來,她就會遞碗茶,說一聲,辛苦了,要是一直到八十歲都這樣,該多美啊。」


吳月芝其實不喜歡李福根叫她師娘,說把她叫老了,她讓李福根叫她姐,小小也不喜歡,聽到李福根叫師娘,她不明白,就緊緊抱著吳月芝脖子,小眼晴滿是敵意的看著李福根。


不過李福根本身是孩子王,特喜歡孩子,也特會逗孩子,所以沒幾天,小小就對他親熱了,然後有一天跟他說:「我把我娘分一半給你。」


把李福根樂傻了。


黑豹也跟李福根親,李福根到哪裡,它就跟到哪裡,偶爾李福根跟著苛老騷出去,黑豹沒有跟著,回來,遠遠的就會上來迎,直接往身上撲,那個親熱勁兒,總讓李福根心裡覺得美美的。


李福根以為,一直會這樣下去,但變故卻突然而來。


苛老騷不喜歡在家裡坐診,他喜歡出去巡診,文水鎮挺大的,幾十個村子,每一個村子苛老騷都熟。


苛老騷不僅僅是獸醫,其實人的病他也醫,例如接骨啊,魚骨頭卡了喉嚨啊,無名腫毒啊什麼的,他都能治,也包括信迷信請神中煞解煞做媒唱夜歌子,苛老騷都拿手。


哪怕接生他都會,而且真接過生,他還不屑一顧:「不就是跟生豬娃子差不多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在文水,很多人不知道鎮長鎮黨委書記是誰,但一提起苛老騷,那是盡人皆知。


對苛老騷的本事,李福根一度佩服得不得了,而對苛老騷的勤快,他也無比敬仰,這才是養家的男人啊,後來他才知道,這裡面,另有貓膩。


李福根跟著苛老騷出診,給苛老騷背箱子,打下手,順便也學了手藝。


獸醫這種活,技術性不高,只要師父肯教,學起來還是快的,大半年時間,李福根跟著到處跑,也著實學了不少東西,到後來,苛老騷一般就是看一眼,說一嘴,然後動手就全都是李福根的事,給葯打針,接骨駁骨,開刀縫針,諸如此類,李福根全都能上手了。


苛老騷的貓膩,就是跟著出診發現的。


那是一個叫七里坡的小村子,睡在一戶姓馬的人家裡,入秋了,蚊子還特別多,李福根一般倒床上就睡的,這晚卻給蚊子咬得睡不著,身上也悶熱,索性就到外面涼快一下。


馬家側後有塊曬穀坪,地勢較高,有風,李福根走上去,涼了一會兒,突然看到不遠處的稻草堆里有動靜。


「不會是兔子吧。」李福根起了興。


不過細一看不對,那是人,一男一女,正摟在那裡親嘴呢。


「野戰啊。」李福根嚇一跳,又有些想笑,又還有些好奇,就把身子放低一點,悄悄的看著。


遠了點,看不太清楚,月光下,就彷彿兩條大肉蟲子,偶爾還有聲音傳過來,女人的叫聲,男人嘿嘿的笑聲,奇怪,這聲音有點熟,好象是苛老騷的,不過那怎麼可能呢。


「不會吧。」李福根覺得不可能。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兩人分開了,女的先往這邊屋裡走,居然就是馬家的媳婦,李福根有印象,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不是很漂亮,但很健壯,胸部豐滿。


「不是說馬家大哥出去打工去了嗎?難道馬家嫂子在家裡偷人?」李福根嚇一大跳,把身子縮到曬穀坪一角的稻草堆後面,生怕給馬家媳婦發現了,到不是害怕,他是替馬家媳婦丟人。


那男的一直沒走,穿了衣服後,居然在稻草堆那裡吸起了煙,火光一亮,一下看到他臉,李福根驚呆了,居然真的是苛老騷。


「怎麼會這樣?」


李福根回到屋裡,幾乎一晚上沒睡著。


他聽到苛老騷回屋的聲音,苛老騷從來不跟他一個屋子睡,農村裡屋子多,苛老騷又是四處吃得開的,多要間屋子睡覺,小菜一碟,苛老騷說他晚上打鼾,但李福根現在知道了,不是他打鼾,只怕是另外的原因。


當天李福根就沒吱聲,他想著,也許是偶爾一次吧。而且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第二天繼續巡診,到了另一個村子,李福根先裝睡,聽著苛老騷屋裡的動靜,大約九點多鐘的時候,苛老騷又出屋去了,李福根跟著出去,苛老騷到一戶人家,敲了兩下門,那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個女人,穿著細花的短褂,苛老騷嘿嘿笑著,伸手就在女人身上掏了一把,那女人啐了一聲:「討厭,快進來。」


把苛老騷扯了進去。


「師父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師娘知不知道?」李福根身子發僵,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


這是第二次,卻不是最後一次,李福根跟著一路巡診,就看了一路,李福根數了數,七天時間,苛老騷睡了八個女人。


敢情他不是巡診,是下種呢。


李福根看了一路,也憋悶了一路,他也不敢問苛老騷,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些女人還好一點,男人出去打工了,守著老人孩子,需要這個,可苛老騷為什麼要這樣呢,別的不說,他對得起吳月芝嗎?


回來兩天,李福根特地留意了一下,他睡二樓,苛老騷吳月芝一家三口睡一樓東側的,每次睡下後,他就去聽房。


苛老騷在外面玩女人,響動很大,喜歡嘿嘿的笑,一種很得意很變態的笑聲,所以李福根肯定,只要苛老騷上吳月芝的身,必然會有響動,可李福根聽了兩個晚上,屋裡一點響動也沒有,每次聽到的,都是苛老騷巨大的呼嚕聲。


這讓李福根非常的失望,他心裡其實痒痒的。


「師娘,是什麼樣子呢?」可惜聽不到。


在家裡休息了兩天,苛老騷又開始出去巡診,跟前面一樣,一路巡過去,就是一路睡過去,幾乎每個村子都有他相好的女人,有的村子甚至好幾個,有時他一天晚上,甚至要爬幾個。


而只要回來,他就呼呼大睡,碰都不碰吳月芝。


這種情形,大約維持了一個多月時間,李福根終於忍不住了,有一天晚上,等苛老騷幽會回來,他坐到了苛老騷床上。


看到他,苛老騷到是愣了一下:「怎麼還沒睡,坐我床上做什麼?快睡去,明天趕早還要去新竹呢。」


李福根不動,苛老騷奇了:「你小子怎麼了?發什麼愣症呢?」


李福根憋了一口氣,抬頭看苛老騷:「師父,你為什麼這樣,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師娘?」


苛老騷愣了一下,看著李福根眼晴,他的小眼晴彷彿一下子發出光來:「你小子知道了?」


李福根也不怕他,氣鼓鼓看著他,也不應聲,憋半天才道:「師娘那麼漂亮,比所有女人加起來都漂亮,比所有電影明星都漂亮,你為什麼這樣?」


他氣鼓鼓的樣子,到把苛老騷逗笑了,拿出酒葫蘆,喝了口酒,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小子,這個以後你結了婚,就會明白的。」


這話讓李福根氣憤,但他不知道怎麼反駁,道:「可你禍害了別人家女人。」


「什麼叫禍害。」苛老騷又笑了起來:「你小子啊,屁事不懂,你一路看過去,現在農村裡,還有幾個男人,都是老人女人帶著孩子在家裡,那些女人們,上有老,下有小,一天田裡土裡做到頭,到夜裡,好不容易歇下了,卻孤零零一個人,她們也是人,她們也想啊,我這是幫她們做好事呢?你即然看見了,那你說說,我強迫過哪一個,她們哪一個不是高高興興的?」


苛老騷那張嘴,吃八方的,李福根根本說不過他,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那些女人,有些真的好象比苛老騷還要騷上三分。


李福根啞口無言,回到自己屋子,想了半夜,沒想出個因果,只是想到了吳月芝,得出個結論:「無論怎麼說,他都對不起師娘。」


在床上翻了一夜燒餅,第二天早上,頂著個黑眼圈出來,苛老騷看著他,嘿嘿一笑,把酒葫蘆遞給他:「喝一口。」


「不喝。」李福根扭頭。


他這是第一次跟苛老騷賭氣,不過苛老騷到不生氣,只嘿了一聲:「小犟牛,我這酒,一般人喝不到呢。」


李福根不理他。


到新竹村,治了兩條豬,一頭斗架的牛從田埂上摔下來斷了腿,給接了一下,都是李福根動手,苛老騷就動動嘴,本來說好下午回去的,但吃了中飯後,苛老騷一直不動身。


「他在新竹肯定也有女人。」李福根咬著牙生悶氣,可也沒有辦法,賭賭氣就算了,真跟苛老騷發脾氣,他還不敢。


苛老騷回來,又說要去竹尾轉一圈:「有兩頭豬要去看一下,從那邊回去,從竹子橋,也近。」


他說的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他答應今天回去,李福根便背著箱子跟著。


苛老騷發現李福根沒精打彩,他到是高興了,不住的逗李福根,問他還想不想,李福根根本不答他。


到竹尾村,讓李福根坐著,不動,苛老騷也不怪他,自己去跑了幾戶人家。


近中午的時候,苛老騷突然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扯一把李福根:「快走,回去。」


看他臉神慌慌的樣子,李福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苛老騷走了兩步,回頭看他:「快走啊你個蠢寶。」


把箱子往地下一放:「你背著,快跟上來。」


說著,他急匆匆的就往外走,一不小心,絆著塊石頭,還差點摔了一跤。


李福根這才覺得不對,慌忙背起箱子跟上去。


走竹子橋要翻大竹山,爬到半山腰上,李福根聽到後面叫,回頭,只見一個男子,手裡摸著根扁擔,在後面急如流火追上來,嘴裡還在大叫:「騷老狗,你偷了我婆娘,今天我非打死你喂狗。」


聽到喊聲,苛老騷一張老臉更是煞白一片,真摔了一跤,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這下李福根明白了,苛老騷睡人家婆娘的事發了,人家漢子追上來要拚命呢。


看著苛老騷狼狽的樣子,李福根一時間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活該,但眼前突然閃過師娘吳月芝的臉,心中又想:「他真要給打死了,師娘就要傷心了。」


這麼想著,對苛老騷叫道:「師父,你到這邊林子里躲一躲,我引他們上山去,我跑得快。」


說著,他背起箱子飛腳就跑,苛老騷則毫不猶豫的鑽進了旁邊的竹林里。


李福根年輕健壯,本來就是農村娃子,這大半年又跟著苛老騷爬山涉水的,腿腳飛快,到不信那漢子能追上他,可想不到的是,那漢子帶了一條狗。


人沒追上來,狗卻追上來了,李福根剛爬上山頂,那條狗猛竄上來,一下就咬住了他腳。


李福根猝不及防,慘叫一聲,那狗還不松,他掄起箱子,一下砸在狗背上。


狗給砸了這一下,也給砸痛了,見李福根又掄起箱子,怕了,痛叫著逃下了山。


李福根怕那漢子追上來,忍著痛,又翻了一個山包,到嶺上看了一下,那漢子沒追上來了,這才到邊上的林子里坐下來,摟著褲腳看一下,不由啊呀一聲叫起來。


那狗咬得猛,兩排牙洞,血把褲腳都打濕了。


「遭瘟死的。」李福根罵了一句,打開箱子,卻又叫一聲苦,先前砸狗,裡面的酒葫蘆倒翻了,酒全灑光了。


一葫蘆酒倒光了,沒關係吧,治腳要緊啊,李福根叫的什麼苦呢?


原來苛老騷這酒,有名堂,苛老騷這酒,名叫狗王酒,苛老騷偶爾透過點口風,說他這酒里,泡著一枚一百零八歲的狗王蛋。


狗王蛋是什麼,其實就是狗的卵蛋,但狗的壽命不長,一般也就是一二十年,能活到一百零八歲的狗,不得了,那是狗中之王,用狗王的卵,再配一些特別的葯,泡的酒,有一些特別的功用。


人人都知道,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否則一旦染上狂犬病,無葯可治。


但苛老騷治狗咬傷,不打疫苗,就用狗王酒,用酒洗傷口,然後再喝一口狗王酒,包都不用包,三天就好。


這不是迷信,而是鐵一般的事實,苛老騷曾跟人打過一個賭,一條瘋狂咬了人,有一個去打疫苗,另一個,只用苛老騷的法子,酒洗傷口再喝三口,結果打疫苗的折騰了半個月,喝酒的,第四天就下田插秧了。


苛老騷一戰成名,他之所以名聞文水,盡人皆知,就是這一戰的功效。


這個狗王酒其實還有一個功效,壯陽,苛老騷五十一了,到處跑不算,還天天晚上玩女人,有時一晚上要玩幾個,借的就是這狗王酒,也是苛老騷無意中炫耀過,李福根才知道的。


給狗咬了不要緊,有酒就行,可現在酒倒了,所以李福根才叫苦不迭,到不是灑了酒怕苛老騷罵,酒嘛,倒了再泡一壺好了,關健是,現在無酒洗傷口。


李福根倒過葫蘆底子,好不容易濾了幾點出來,勉強抹了一下傷口,還真神奇,才一抹上,馬上就不流血了,慢慢的滲出黃水來。


還要喝一口才行,李福根搖了一下,裡面好象還有點兒底子,他倒過葫蘆,嘴含著嘴,用力在葫蘆底部拍了兩下,一個東西滑進嘴裡,抿一下,軟綿綿的,好象是一料棗子,稍用點力,有酒水擠出來。


有酒水出來就好,李福根高興了,含在嘴裡,傷口也不包,就任他晾著,等著苛老騷。


差不多過了大半個小時,苛老騷才跟上來,李福根聽到響動出來,還把苛老騷嚇一跳。


「他舅爺的。」


看到是李福根,苛老騷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他這會兒的情形狼狽,平時總是恥高氣揚,象一隻老公雞,這會兒滿頭滿臉的汗,老臉也一片煞白,彷彿突然間老了十歲。


「該,嚇你一次也好。」李福根暗叫。


「把酒葫蘆給我。」苛老騷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伸手,一眼看到李福根的腿:「你腳怎麼了?」


「剛那人的狗追上來,把我咬了,我用箱子砸他,結果酒也灑了。」


「一口都沒有了?」苛老騷拿過酒葫蘆,嘴對嘴吸了一下,又倒過底子,臉色一變:「裡面的狗王蛋呢?」


「什麼狗王蛋?」李福根腦中靈光一閃,猛地叫了起來:「那個是狗王蛋?」


「什麼?」苛老騷狐疑的看著他。


李福根卻到一邊乾嘔起來,原來不知不覺,口裡含著的那枚狗王蛋,沒有了,吸得只剩一點點,他無意中吞進了肚子里,那是狗卵子,他居然生吞了狗卵子,想想都要噁心死。


苛老騷有些明白了:「你----你把狗王蛋吃了?」


「狗咬了,不是要喝口酒嘛,沒酒了,它掉我嘴裡,我還以為是粒棗子,嘔。」


嘔不出,李福根憋得面紅耳赤,苛老騷卻愣在那裡,一張老臉,時而紅,時而白,似乎想要發火,卻似乎又有些無奈,似乎,又還有些別的意思。


「師父。」看苛老騷情形不對,李福根叫了一句。


苛老騷看著他,神色變幻不定,突然間,他嘎嘎嘎的笑了起來:「你吃了狗王蛋,你居然吃了狗王蛋。」


他笑得有些怪,李福根也不知苛老騷到底笑什麼,只以為就是在笑他,面紅耳赤,心下有些懊惱:「居然吃了粒狗卵子,太丟人了,師父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他有些擔心的看著苛老騷,不過他好象覺得,苛老騷這笑另有意思,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也沒明白。


李福根腳上有傷,但苛老騷也沒有把箱子接過去的意思,自個兒往前走,李福根背著箱子跟在後面,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狗王蛋的原因,腳傷居然不痛了。


還要翻一個嶺子,中間卻下起雨來,有越下越大的架勢,苛老騷道:「到白長子家躲一下。」


白長子是看林子的,一家人住在山上,喂得有兩條狗,平時只要聽到人聲,老遠就叫了起來,今天奇怪,沒叫,到地坪中一看,一黑一黃兩條狗趴在那裡,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好象見到了老虎。


李福根還奇怪了,道:「這兩條狗怎麼了?」


苛老騷瞟他一眼,嘿嘿兩聲,沒說話。


雨一直下,只能在白長子家睡下了,李福根一睡下,就做起了怪夢。


他看到無數的狗,黑狗白狗花狗黃狗,大的小的,數都數不清楚,這些狗來來去去,都在跟他說話,而他好象也聽得懂。


狗會說人話,或者說,他聽得懂狗話,世上哪有這樣的怪事?


後來他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狗,站在高高的山頂上,汪的一聲叫,天下所有的狗全都趴伏在地,口稱大王。


他心中得意,哈哈大笑,卻突然醒悟:「我怎麼成了狗了呢。」


心中一嚇,猛地醒了過來,一眼看到苛老騷站在床邊,手中還拿著一把閹雞的小刀子。


「啊。」


李福根駭得一下子跳起來,他發現他的聲音好象有些怪,竟好象有些狗叫的味道。


隨著他這一聲叫,屋外突然響起了狗叫聲,是白長子喂的那兩隻狗,叫得非常瘋狂,而且就圍著這邊屋子叫,一下子跑到前門,一下子跑到後窗,似乎想要衝到屋子裡來。


狗這麼一叫,李福根有些清醒了,看著苛老騷,道:「師父。」


苛老騷臉色有些怪,聽到他叫,僵了一下,搖搖頭,在床邊坐了下來,手中刀子一扔,扔到了桌子上,這一扔的姿勢,給李福根一種頹然的感覺。


好象做一件事,有心無力,又放棄了的感覺。


「師父半夜拿著閹雞的刀子做什麼?」李福根莫名其妙。


狗還在叫,白長子醒了,吼了兩嗓子,狗卻不肯停下,苛老騷道:「讓那狗莫叫了。」


李福根還沒明白,苛老騷扭頭看他,他才醒悟過來是喊他,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狗叫總有原因吧,白長子都喊不住,他怎麼喊得住,不過還是叫了一聲:「莫叫了。」


奇怪,他這一出聲,兩條狗一下就閉了嘴,彷彿突然間給掐住了脖子一般。


天地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去,嶺上沒扯電,點的油燈,有風從屋縫裡刮進來,燈火搖曳,照得苛老騷的灰暗不明。


李福根心中突然打了個寒顫,可是為什麼,他卻又不明白。


「師父。」他叫了一聲,想說點什麼,一時又張不開嘴。


苛老騷沒應他,過了一會兒,說:「你摸一下胯里。」


「啊?」李福根沒明白。


「你摸一下,看你有幾粒蛋蛋?」


「啊。」李福根又啊了一聲,這下明白了,卻也糊塗了,幾粒蛋蛋是什麼意思,一般人,都是兩粒蛋蛋啊,不過據說有些人只有一粒。


李福根愣了一下,才猶豫著伸手,又還把被子拉上來一點點蓋住,羞人呢。


手一摸,他猛然覺得不對,那裡脹脹的,就象一個鼓足了氣的小皮球。


「這是怎麼了?」李福根嚇一大跳,脫下褲子,勾著頭看了一眼。


可不,那個袋袋,確實脹起來了,又紅又腫,摸一下,微微發熱,按一下,彈力十足。


李福根嚇得要哭了:「師父。」


「嗯?」苛老騷眯了眯眼。


「它腫起來了。」李福根眼淚到了眼眶邊:「是不是給狗咬了。」


苛老騷哈的一聲:「狗咬一口,卵子怎麼會腫起來,給我看看。」


李福根有些怕丑,但這袋袋腫得太可怕了,他只好掀開被子。


苛老騷俯過來看,口中嘖嘖有聲,他白天給嚇了一下,本來有些頹然的,這會兒竟然又精神了,眼光亮得嚇人。


苛老騷伸出手,捏了幾下,李福根又有些羞,又有些怕,眼淚不自禁的就流了下來:「師父。」


苛老騷沒應他,卻嘖嘖連聲:「三粒蛋蛋,果然是三粒蛋蛋,那個老不死的,沒有騙我。」


「什麼?」


他這個反應,到讓李福根聽愣了。


「你有三粒蛋蛋了,你自己沒摸到?」


「沒有,我沒敢摸,怎麼會有三粒蛋蛋?」


李福根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摸了一下,確實好象有三粒,他還不相信,用力重了一點,痛。


他痛得吸氣,心中慌神:「師父,我怎麼多了一粒。」


說著,眼淚又到了眼眶邊上。


苛老騷皺一下眉頭:「多一粒就多一粒唄,你哭什麼?」


李福根給燥得臉紅:「可是,三粒-----。」


「三粒怎麼了?」苛老騷瞥他一眼,那一眼很古怪,似乎竟然帶著一種妒忌的味道,這道眼光,很久以後李福根才想明白,當時他是不明白的,完全慌神了,就那麼摸著蛋蛋,看著苛老騷。


苛老騷卻不看他了,往床上一倒,閉著眼晴,不過他沒睡著,過了一會兒,他翻了個身,側身睡著,突然念叼了一句:「天下的女人啊,嘎-----。」


一聲怪笑,隨後就扯起了呼嚕。


苛老騷居然就這麼不管不顧的睡了,李福根眼淚一串串落下來,心裡叫:「師娘。」


他覺得委屈極了,遭了這麼大的罪,生了三個蛋蛋了,可卻沒人管他。


如果師娘在這裡,師娘一定會問的吧,她的臉上,一定會一臉的擔心,她那好看的眼晴里,也一定會透著焦急的。


李福根沒辦法,也躺下來,一個晚上,就那麼摸著蛋蛋,迷迷糊糊的,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醒來,先以為是做了個夢,一摸,袋袋小了一些,沒那麼腫大了,顏色也恢復了正常,不過還是氣鼓鼓的,跟他十一二歲的時候差不多。


反正也不痛,大小就不管吧,李福根最擔心的,是蛋蛋,一摸,還是三粒。


李福根突然記起,昨夜苛老騷站在床前,手中是摸著一把閹雞的刀的,他腦中就想:「師父莫非是想像閹雞一樣,幫我取掉一粒。」


這麼一想,到又感念起苛老騷了,師父還是關心他的啊,雖然想著要開刀,一定痛,不過他平時也經常閹雞,到也不覺得怕。


苛老騷起得早,在外面跟白長子聊天,李福根起來,雨停了,有白長子一家人在,李福根也不好跟苛老騷說要他幫著動刀取卵的事,吃了早餐,動身回家,李福根想,回家再說也行。


到山下,落一夜雨,竹子河漲水了,淹了竹子橋。


所謂的竹子橋,說白了,就是竹子架的橋,三根竹子扎一個架子,上面架上竹板,十多米寬的河面,一共架有五個竹墩,晴天還好,要是漲水,人走在橋上,就有些搖搖晃晃的,好象站在船上一樣,一般膽小的不敢走。


今天的水更大,把橋面都淹了,不過淹得不深,大約也就是淹到腳踝的樣子,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橋面,只是濁黃的水,看著有點兒嚇人。


苛老騷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一眼李福根:「敢不敢過?」


水一漲,河面就寬了,濁流滾滾,上下看,有些嚇人,不過李福根急於回去,道:「沒事吧,現在應該還過得去。」


他就怕苛老騷轉回去,又到哪個村子裡去找相好的女人,他還想著苛老騷回去幫他取蛋呢,苛老騷猶豫了一下,說:「好。」


上到橋面,苛老騷伸手:「你走前面吧,搭我一把手。」


竹子橋給水衝擊,搖搖晃晃的,本來一個一個過最好,但人在上面站不穩,必須得互相扶著。


李福根便也跟著上了橋面,苛老騷手搭他肩上,兩個人扶著過去,水只漫到小腿,雖然橋在搖,對人的衝擊力到是不大,慢慢的,眼看到了對岸,突然上游下來一股大水,竹子橋一歪,居然倒了。


李福根一驚之下,不知哪來一股大力,往前猛地一衝,本來上了岸,左腳卻給一個東西扯著,還好河邊有一株柳樹,垂著一根柳枝,他一把扯住了,回頭一看,扯著他腳的,原來是苛老騷。


「師父。」李福根又驚又喜,忙叫一聲,把腳往上縮。


他這會兒也大半個身子泡在水裡,而苛老騷更是整個人泡在水裡,頭都淹了,只留一把頭髮,只是死抱著他腳,沒給洪水沖走,李福根一縮腳,苛老騷腦袋露了出來。


苛老騷嗆了兩口水,慘白著臉叫道:「拉我上去。」


「好。」李福根應著,卻沒辦法,他本來上了堤,是給苛老騷生生扯下來的,就順手扯著了一根柳枝,河岸較高,又沒什麼就手之物,他一邊勾著腳,洪水衝擊力大,他怕苛老騷抓不住鬆手,一面雙手扯著柳枝想要往上爬。


柳枝柔軟,李福根雖然有力,卻只把柳枝扯彎了,人卻沒上去多少,要命的是,堤岸又高又陡,而且又濕又滑,李福根費半天力,只把苛老騷扯到了岸邊,苛老騷整個人還是泡在水裡,沒東西抓,仍然只能扯著他的腳,而李福根也大半個身子泡在水裡,就吊著柳枝,河水還在漲,上游可能還在下雨,水的衝擊力越來越大。


這會兒苛老騷臉上的水少了點,眼晴能全部睜開了,看清了情況,急了:「你小子往上扯啊,吊上去。」


「好。」李福根脹紅了臉,雙手用力往上吊,可柳枝本身就是個軟的,他身上又吊個人,腳也不能踩著堤岸助力,根本上不去,到是把整株柳樹扯得彎了腰。


苛老騷一看,李福根是盡了力了,他如果鬆手,李福根一個人,借著腳踩,到是可以上去,可他能鬆手嗎?岸邊要有抓的東西,他鬆手,讓李福根上去,再折一根柳枝來扯他,兩個人都能上去,可他不能鬆手啊,他也會一點兒水,可這會兒是洪水,只要鬆手,一個浪頭就能把他卷得沒影。


「叫人。」苛老騷叫。


「有人沒有,來個人啊。」李福根給提醒了,扯著嗓子叫。


竹子橋附近比較偏,偶爾放牛的才會來這邊,天雨濕滑,又要下雨的樣子,這會兒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師父,沒人。」


「你大聲喊啊,喊救命啊,喊句救命你會死啊?」苛老騷火了。


李福根確實有些面嫩怕丑,給苛老騷一罵,扯開嗓子大叫:「救命啊,來個人啊。」


但周邊確實沒人,叫了半天,雨下來了,並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李福根腳一直勾著,有些發麻,手也麻了,不過他最擔心的是苛老騷,水越漲越高,時不時就有浪花打過苛老騷頭頂,感覺中,苛老騷的手好象也沒什麼勁了。


「師父,你千萬莫鬆手,我再試試。」


喊人是不可能了,李福根鼓著一口氣,雙手扯著柳枝往上吊,突聽得咯的一聲,柳枝的根部居然裂開了,雖然沒有完全斷開,但要繼續用力的話,可就難說了。


苛老騷老臉一片煞白,李福根也慌了神,不敢再用力了,一隻手鬆開,抓著堤岸,全是泥巴,他手雖然插了進去,但泥巴一抓一團,根本借不到力。


「師父。」他叫。


「沒救了。」苛老騷猛地一咬牙,死死盯著李福根:「根子,你應我一件事,我就鬆手,否則我死扯著你,我師徒倆死在一起。」


「師父,你莫放手。」李福根反到是急了,前後看了看,道:「師父,要不我放手,我會游泳,你莫鬆開,我帶著你,到下面那個拐彎地方,那邊堤矮一些,應該能上去。」


苛老騷到底想活,回頭看了一眼,眼光又黯淡了下去:「你扯鬼哦,到那邊起碼幾十丈,這麼高的浪。」


一個浪過來,把他腦袋淹了,再露出來,他眼中露出一種絕望而兇狠的神色,死死的看著李福根,道:「你應我一件事。」


李福根其實也有些絕望了,帶著哭腔:「師父。」


「應我。」


「好。」李福根只好點頭。


「你起個誓,做不到,逢水必死。」


「好。」李福根起誓:「我做不到,車撞死,水淹死,雷打死。」


農村娃,咒得凶,李福根卻是真心的。


突然打了個雷,苛老騷嘎嘎一笑:「雷公聽見了。」


他眼光一凝,死死盯著李福根:「我把你師娘許給你。」


「什麼?」李福根身子重重一震,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把月芝許給你。」苛老騷又說了一遍,牙齒咬著,眼中有一種兇狠的光,彷彿一個守財奴,要把全部的財產交給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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