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的對話與21世紀的問答
幾乎所有美國的大中城市都有華人街,而每一條華人街上,又大都樹立著「天下為公」的牌坊。這裡無疑集結著勇敢者,是他們衝破了封閉與傳統,讓汗水甚至血淚灑在這塊年輕的土地上,並在這塊充滿生機的土地上生兒育女、建立起自己的家園。但是相對於美國社會,這裡又複製著封閉與傳統,並執拗地拒絕著、堅守著。
一代又一代橫渡了太平洋的中國人,是在怎樣的感知著此岸彼岸這樣兩個絕然不同的國度?只是他們有誰還能夠記起,那段早已泯沒在歷史深處的對話嗎?那是1858年(清咸豐8年)簽訂中美天津條約之時,美國全權公使威廉的代表杜邦與中國直隸總督譚延襄的一段對話——「杜:貴國應派領事到美國照顧自己的僑民。譚:敝國向不遣使國外。杜:但貴國人民在太平洋彼岸者人數甚多,不下數十萬。譚:敝國大皇帝撫有萬民,何暇顧及此區區飄流外國之浪民。杜:此等華人在美國開掘金礦,頗有富有者,似有保護之價值。譚:敝國大皇帝之富,不可勝計,何暇與此類遊民計及錙銖?」那時的專制制度與腐敗的政府,國家只能是積貧積弱,民眾也就如魯迅先生所言,做穩了奴隸的奴隸。
在波士頓,有一座全城最高大最華美的摩天大樓,在陽光里閃耀著綠瑩瑩的夢幻般的光彩,而這座被波士頓人引為驕傲的建築,設計者就是我們中國人貝聿銘。21世紀了,畢竟不一樣了。
我常會在晚霞里獨自散步。一處一處的私人住宅就在綠蔭里掩著,門前的燈也已安詳的遠遠近近的亮起。每戶一個的米把高的郵箱,靜靜地守候在燈前的街道邊,都不上鎖,但卻絕對的安全。這是沒法用是與非、好與壞去褒貶的,這裡有的只是自在本色的私人的生活。
當然這裡不是天堂,吸毒,種族歧視,部分窮人的醫療保險,以及因為2.35億枝私人持槍所造成的暴力案件等。但是即使如此,這裡也絕對不是地獄。有的,只是完全私人化的自在本色的生活,一種鮮有干擾的精心而又隨意的私人生活。
這讓我想起二十一世紀初美國華人導遊與一位赴美大陸幹部的問答。提問者是我們的一位相當級別的幹部。他在紐約看到一處氣派的超市,就很自然地問導遊:「這麼大,是國家的嗎?」「不,是私人的」,導遊回答。走在高速公路上,這位國家幹部又問:「這樣多的高速公路該是國家的吧?」導遊還是回答:「不,是私人的。」國家幹部有些不服氣地從座位的靠背上直起身,再次追問:「鐵路,飛機場總該是國家的吧?」這時導遊笑笑,依然重複著:「不,是私人的。」國家幹部惶惑的似問又似自語地說:「那國家還有什麼?」導遊一愣,想了想,回答說:「Citizen,國民。」
作者:李木生,中國著名作家,二馬看天下特邀專欄作家,二馬中國夢精神家園文化交流群成員
約稿:千山獨一鳥
責編:謝天謝地
作者簡介
李木生,山東濟寧人,曾出版、發表過二百多萬字的作品,被雷達先生稱為有追求、有思想、又有著自己語言特色的作家。雷達先生曾經這樣評價李木生的作品:「山東的李木生是近年來少數幾個讓我過目難忘的作者之一,他的每篇東西都有獨特追求,都有所寄託,都竭力發掘著對象的文化底蘊,並把作家主題儘力投擲進去,燃燒成一片文字的火焰,化為一股生命的激流。作為山東人,他有明顯的齊魯文化背景,仁學可能是他的文化觀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帶著這樣的眼光看世界,看一切,去發掘民族靈魂的根由,觀照民族精神的美質,遂使他的作品有種特殊的文化意味和超越具象的文化深度。」而有一些評論家還這樣評論他的作品,稱其為當代有著強健精神與批判意識的作家。他自知在精神、思想、知識與文字的前進途中,還有著許多不足、有很遠的路要走,並期待著一點一點地提高。人生有限,來日苦短,只想安安靜靜地將心血化作真誠的文字,求教於一二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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