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給這個國家無償建鐵路，到頭來他們卻向西方感恩

本公號在上月曾經發布過一篇中航技公司在非洲國家尚比亞的經歷，那麼今天我們來聊聊中航技公司在坦贊鐵路另一端——坦尚尼亞的經歷。這裡筆者不是要批評某些政策，而是說明一種情況：世界的運轉不是按照我們的美好願望來進行的。中國和外國很多發展中國家，在民族特點、國家環境、社會文化上存在巨大的差異，如果我們總是以中國的道德文化來衡量外國，很大情況下要陷入一個極其鬱悶的境地。

坦尚尼亞是人類發源地之一。早在上世紀50年代，在東非大裂谷東支的西側、坦尚尼亞北部的奧杜韋谷地，發現了具史前人的頭骨化石，據測定分析，生存年代距今足有200萬年，這具頭骨化石被命名東非勇士。然而在現代歷史中，坦尚尼亞卻是世界最不發達國家之一。2015年坦尚尼亞國內生產總值（GDP）為443億美元，大致相當於中國比較落後的青海或者寧夏兩省的GDP水平，可見其經濟水平。

中國對坦尚尼亞的醫療援助

很多60後的中國人，還知道那首著名的歌曲——《醫療隊員到坦桑》，這就是中國對坦尚尼亞的醫療援助。此前中國人民正是勒緊褲腰帶，為坦尚尼亞這個窮兄弟修建了坦贊鐵路。根據上面鏈接文章中的計算，中國政府向坦尚尼亞和尚比亞提供無息貸款9.88億元人民幣（約等於當時4億美元，兩國對半承擔）。原定兩國償還貸款的日期是1983年開始，30年到2013年還清。當時尚比亞還真沒能力償還中國的貸款。後來到了1983年，兩國償還貸款的日期又再度推遲10年，從1993年開始，2023年還清，實際這條鐵路和白送幾乎沒有任何分別。按照中國的經濟發展規律來說，要想富先修路，如果坦尚尼亞和尚比亞兩國能夠好好利用這條鐵路，經濟肯定會大有起色。然而坦尚尼亞和尚比亞一樣，不會因為中國的不計回報的援助而脫離苦海，相反，這兩個國家由於欠西方大量外債，被西方馴服得服服帖帖。

坦尚尼亞的運-12飛機

中航技公司早在1980年的時候，就和坦尚尼亞簽訂過數百萬美元的殲6飛機零件合同，但後來坦方經濟不景氣合同無法執行。後來中航技到坦尚尼亞拓展業務，根本就沒辦法賣飛機，而是一開始賣三輪車和組裝的大解放。據說坦尚尼亞首都市中心還有中航技銷售的三輪車的實物廣告。功夫不負有心人，1993年10月中航技在坦尚尼亞國防部長訪華期間簽訂了2架運-12出口合同（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個坑）。運-12性能非常好，甚至獲得該國總統的讚賞，以為是從美國買的先進飛機。

但是總統誇沒有用，坦方以當時國防部長和財政部長未達成一致、未列入財政預算為由拒絕付款。因此中航技為這兩架運-12催款就成了重點工作，悲催的是，中航技一邊要催款（因為工廠受到的貨款是從銀行貸款中支付的，坦方並未付錢），另外還要在對方分為未給的情況下精心做好售後服務，還不能出任何事故。

1997年，中航技和坦方再次商談還款事宜。坦方來了一個所謂的「鐵娘子」，來了就劈頭蓋臉說了一句：你們的合同不合法，不可能列入坦方政府的還款計劃中。當時中航技的王大偉經理就直言不諱地說：坦方白用了3年飛機1分錢都沒付，中方承受了本金加利息的巨大壓力，中方從中坦友誼出發南信等待，沒有採取西方國家對欠款不還就沒收飛機的手段，反而精心做好售後服務。

按照筆者的理解，中國的客氣背後是火氣：要是西方國家早就治你了！老子都這麼伺候你了，你丫還不還錢？！後來談判休息的時候，坦方財政部的一位官員悄悄告訴中方，錢會還的。經過中方的努力。這兩架運-12飛機的本金和利息終於在2002年收回，這是距離簽約已經過去10年。

坦尚尼亞購買的運-8運輸機

2002年，由於西方和中國減免了坦尚尼亞的債務，該國經濟有所好轉，就想購買中國的運-8運輸機。但是坦方財政部長對中方公開表示：坦尚尼亞能有今天的好形勢，是因為西方國家免除了其90-100%的債務，因此巴黎俱樂部的要求必須嚴格遵守（看出誰是真正的主子了吧，巴黎俱樂部是一成立於1956年的國際性非正式組織，由全球最富裕的19個國家組成，專門為負債國和債權國提供債務安排，例如債務重組、債務寬免、甚至債務撤銷），坦尚尼亞不能再舉新的債務。

西方組織監督坦尚尼亞不能舉債，實際是一種更高明的經濟控制，也是通過債務來排擠其他競爭者。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中國和非洲的正常經濟往來實際要受到很大限制。例如這次運-8的合同，坦方一開始按照西方的要求，要求中方給8-10年付款的寬限期，年息不得高於2%，還要30-40年分期付款，這是任何一個公司都是無法承受的。最終中方只能選擇合同縮水的另外一種方案。

現在，中國的海外投資額越來越高，而且也成為很多國家的主要債權國。如何當好債主，筆者認為中國還是要多學學西方國家。很多時候，一些國家並不知道感恩為何物，他們明白的，就是債主的殘酷壓榨和高高在上。有些情況下，友好的援助並不利於受援國改善自身的狀況。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如果中方能用好「債權」這個工具，不但能有利於維護中國國家利益，而且還能促使相關國家積極挖掘自身潛力，真正想辦法發展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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