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情感 > 為帥哥做飯得他深情暗示,他之後舉動讓我明白被利用

為帥哥做飯得他深情暗示,他之後舉動讓我明白被利用


為帥哥做飯得他深情暗示,他之後舉動讓我明白被利用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許十闔 | 禁止轉載

1


黑色的鐵門甫一打開,肅寒的風就迎面吹過來。


葛生站在風口,半長的及肩發吹了滿頭滿臉,看不清神色。


女看守將鈔票遞過來,薄薄的一沓,算是給沒日沒夜縫製手工的日子一個交代。

葛生接了錢,沉默地往外走,步子緩慢。


女看守在後面,短短的頭髮,臉上冰冷冷的,聲音卻很和善,「好好的,好好做人,好好活下去。」


筆直挺闊的一條柏油路,兩邊是高大的梧桐樹,朔朔往下面掉著枯黃的葉子,一腳踩上去就發出咔嚓的聲音,粉身碎骨似的。


又是一個秋天,葛生惆悵地想著,腳下卻不停。


咔嚓咔嚓的聲音一陣陣響起,直到慢慢抬頭,發現黑色別克旁神色淡然的楚訶,才驀地頓住步子。

一臉的茫然,兩人隔著寬闊的馬路對望。


葛生從前是一個感性的姑娘,看了幾部文藝的小眾電影,就覺得穿棕色風衣靠在黑色別克旁的男人,有著慵懶的性感。


女監的地理位置偏僻,臨面的街道卻是漂亮,密朗的高大梧桐,透著清冷的風情。


她曾無數次設想楚訶走在這條小道上的樣子,棕色的風衣,黑色的別克,白皙的麵皮上狹長的烏黑睫毛,勾人的漂亮。


想了整整兩年,七百二十九天,可是人老是不來,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杳無音信。偶爾葛生也會想,楚訶是不是把她忘了,把他親手送進監獄的小姑娘忘了,後來覺得想著也挺沒勁的,漸漸就懶得想了。

現在楚訶來了,穿著棕色的風衣靠在黑色別克旁,和預想中的一樣漂亮。葛生看在眼裡沒有了當初的憧憬和歡喜,覺得很沒勁。


急來的秋雨打破對望,楚訶將別克開到葛生的面前,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對著她,聲音淡然,「上車。」


葛生沒動,不是任性或者鬧脾氣,就是覺得挺沒勁的。早前巴巴等的時候沒有人來,該有的火氣和怨恨都已經磨光了,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了。


楚訶也不催促,只是站著,雨滴砸在車頂上噼啪作響。

論毅力和僵持葛生從來不是他對手,疲憊地上了車,懷裡抱著皮包,就闔上眼睛,一副不想開口的模樣。


楚訶沉默著,從後視里打量她,長年見不著光的皮膚病態的慘白,三年前的衣裳套在身上,不合時宜的肥胖。葛生裹在衣服里,瞧人的時候帶著股沉沉的死氣。


車裡的暖氣嗡嗡做響,葛生握緊微涼的指尖,感覺到落在身上的視線,微微打了個寒噤,緊緊閉著雙眼。


2


車子最終在就近的一個麵館門口停下,大紅色的底板,藍色的油漆敷衍地寫著「好再來」,如今的城市裡已經很難找到這樣質樸的地方啊。


推開玻璃門,不早不晚的尷尬時間段,沒有一個客人,老闆娘坐在櫃檯後面,看一出長長的的肥皂劇。


見來了人,就起身揉了揉眼睛走過來,楚訶要了兩份雞絲麵,老闆娘就走了後廚傳來乒乓的聲音。


桌子上放著給食客打發時間的舊報紙,疊放在上面的頭條是三年前臨安市的新聞,非法販腎集團一鍋端,時間是2013年的秋天,葛生入獄的日子。


微微怔然的時候,老闆娘已經端來了麵條,熱騰騰的,氤氳著霧氣。


葛生漠然地紅了眼眶,沉默而迅速吃完面前的麵條,看了眼楚訶碗里一口沒動的麵條,就低頭看著皮包,「不用這樣的。」她的聲音暗啞。


楚訶不知道她是說不用帶她來吃麵條,還是不用愧疚的意思,悶沉著沒有說話。葛生走的時候沒有讓他送,楚訶看著桌上的銀行卡,有些默然,在老闆娘來收拾前,將銀行卡放回包里,留下足夠的面錢就走了出去。


扶著方向盤的時候,楚訶想起葛生問他,「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呢?」其實他聽見了,可是回答好像已經沒有意義了。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會疑惑,在潛伏的日子裡,對著花兒一樣鮮活柔軟的小姑娘,究竟有沒有過喜歡。


對於將葛生送進監獄,他從來都沒有後悔,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他沒有錯。可是三年里,他總是會想起葛生蜷縮在監獄裡,不見天日滿目絕望的樣子,他沒有錯,可是他會難過。


所以三年里他一次都沒有去看過葛生,他害怕看見她絕望無助的樣子,那不是記憶里鮮活的姑娘。


3


葛生坐在回家的班車上,雙手抱著從監獄裡帶出來的皮包,頭靠在車窗上,外面是連綿的山脈,低低的長長的,覆蓋著鬱鬱蔥蔥的碧色竹子,車裡亂鬨哄的,還有著一股複雜難聞的氣味。


葛生想原來也是這樣的一輛車載著自己通往臨安,滿心歡喜和惶恐,一路不太安生。


那時候真傻,現在也挺傻,終歸是個傻子,葛生想,慢慢落下淚來,鄰座的一個婦人微微愕然。葛生擦了擦滿臉的淚水,認真地告訴她,我喜歡上一個騙子,可是現在他不願意騙我了。


婦人戒備地看著葛生,像看著一個神經病人一樣。


葛生也不介意,只是抱緊手中的布包,輕輕說道,「三年前也是這樣一輛車,我懷著滿滿的期望,既歡喜又惶恐,我多想混好一點多掙一點錢,有錢就能去市醫院治病。可我那時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混得很慘,運氣也不好,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了。」


講著講著慢慢困了,依然緊抱著懷裡的布包,卻恍恍惚惚夢見第一次到臨安的場景。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滿心歡喜,從小鎮上來投奔老鄉。老鄉叫劉波,每次會鎮上都開著一輛白皚皚像雪花一樣的小汽車。


葛生不懂車,但是鎮上的人都說那是寶馬,是個很貴的品牌。貴到什麼程度呢,鄰居還舉了個例子,如果劉波的車換成錢的話,不僅葛生媽媽的手術費夠了,她們娘倆下半輩子的生活費也夠了。


葛生就慢慢存了心眼,每逢劉波開著白皚皚的寶馬回小鎮上來的時候,她就脆生生喊一聲劉大哥打招呼。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笑容正是青春無邪的年紀,好看得像明媚的太陽花一樣。


次數多了劉波也會倚在車門邊答應一聲,挑著眉毛似笑非笑的樣子。


一段時間後葛生覺得交情多多少少有了一點,至少在劉波面前混了個臉熟,就開始期期艾艾表達了一下想要跟著他做事的意願。


劉波穿著一身黑色的正裝,寸板頭,指間夾著一支修長白皙的香煙,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隔著半開的車窗漠然看了葛生一眼,呼吸間裊裊的白煙嗆了葛生滿頭滿臉。


葛生咳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是紅著眼眶沒有動,執著地看著車窗裡頭漠然的男人。過了好一會兒,劉波才像是想起車窗外的葛生,扭頭看向她,笑出聲,「小女孩太固執了可不好。」


又問,「你為什麼想要跟著我做事。」


葛生聽見他話裡頭有些鬆動的意思,於是抹了抹眼睛看著他認認真真答,「因為你是小鎮上混得最好的人了,你的一輛車都夠我和媽媽的生活費了,我想要掙錢讓媽媽做手術,讓她過上好日子。只有跟著你混我才可以掙到錢。」


劉波聽她說完,彈了彈灰白的煙灰,耐心地問,「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葛生看著劉波的臉,那是一張很英氣的面孔,同葛生說話的時候深黑的瞳孔裡帶著蒼涼的老氣。


他比葛生大不了幾歲,可是葛生莫名很怕他,當成長輩敬著,所以葛生不敢騙他,老實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劉波對著葛生慢慢笑了,嘴角微微上翹,是一個真正的笑容,想了想才對葛生說,「我可以介紹你去一家公司當前櫃,平時也不太忙,只要站著,會笑就行。工資么,一個月兩三千的樣子,小姑娘開銷也夠了。至於你媽媽的手術費,我可以借給你,有錢的時候再還。」


這是一條很好的路,什麼都是規劃好的,不出彩也沒有風險,可是葛生拒絕了,小姑娘堵著一口氣執拗地要跟著劉波干大事。


劉波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葛生,笑了,神色間透著疲憊的悲涼,看著葛生的時候帶著一點的憐憫,所以葛生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笑。


她也沒功夫深究,只是知道劉波同意了,她有了全新的出路,至於這條出路通向哪,她不知道也全然不感興趣。


4


第一次見到楚訶是在到了臨安的第一天,她穿著粉紅色的肥大夾襖,是早幾年的不時興的款式,但是洗得很乾凈,帶著洗衣粉的清香。


茫茫然走在繁華的大街上,人群中,熱熱鬧鬧的,帶著人工香水的味道。女孩子們穿著鮮艷的衣服,是葛生沒看過的款式,但是很好看,一個個裊娜的高昂著精緻的面孔,高跟鞋發出清脆的擊地聲。


偶爾有人注視到蜷縮的葛生,也是微微側目。幾近逃難趕到劉波的總部,葛生帶著一點阿Q,想著還是純天然的綠色食品最暢銷,純潔的小姑娘其實最難得。


一個染著藍色頭髮的大男孩,帶著葛生熟悉了一下環境。其實就是一排的封閉房間,灰白的牆壁,朱紅的屋頂,黑色的大鐵門,很有幾分粗糙濫制的味道。


大男孩叫陳源,葛生的工作就是給住在房間里的人做飯,和收拾衛生。陳源告訴葛生,房間里的人都是跟醫院簽訂合同的腎源體。葛生聽不懂那些專業術詞,只是點著頭表示在聽。


陳源接了個電話走後,葛生就自己慢慢逛房間。逛到最後一個房間的時候,看見了一臉漠然的楚訶,穿著灰色的羽絨服,站在窗子前面,滿身的疲憊,在葛生驚奇的目光中,慢慢露出一個好看的微笑,左頰有一個小小的梨渦。


葛生開始注意楚訶,他的房間不像其他人一樣的亂,收拾起來從來都是最省心的,而且沒有臭烘烘的怪味,甚至帶著一點的清爽味道。楚訶的聲音也很好聽,他告訴葛生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聲音溫柔又低沉。


葛生慢慢紅了臉,楚訶沒有笑話她的意思,只是目光溫和地看著葛生,嘴角噙著一絲溫軟的微笑,在窗子旁邊,玉樹臨風地站著地。


葛生翻來覆去看著自己的手心,「葛生,」聲音低低的,末了又抬頭看著他,一臉認真道,「我叫葛生。」


開春的時候,劉波來過一趟總部,還是那輛白皚皚雪花般的寶馬,陳源長後備箱裡頭提出好幾個紙袋,招呼著葛生來拿,精緻的包裝里全是漂亮的女士春裝,拎在手裡頭沉甸甸的。


劉波靠在車窗上,拿著一支白皙修長的煙,在手裡把玩,「在這裡待著還習慣嗎?」葛生謝過了劉波的衣服,才慢慢點了點頭,一臉誠懇地告訴劉波,這裡的工作非常輕鬆,她很喜歡。


劉波點了煙嘴,銜在嘴裡頭,對著葛生擺了擺手,就帶著陳源一起走了。


葛生回了自己的房間,將一個個紙袋小心地擺在床上,嘴角壓出一個歡欣鼓舞的笑來,挑了一件墨綠的連衣裙帶著進去洗澡,洗完後還對著鏡子細緻地梳理了一下黑烏烏的長髮,才出了門準備晚餐。


楚訶認真看了看葛生的新裝扮,墨綠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越發白皙細膩,半濕的頭髮整齊地掖在圓潤的耳垂後面,還帶著一點沐浴後的清香。


見葛生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一臉求表揚的雀躍,楚訶慢慢笑了,「很好看,葛生今天非常漂亮。」葛生慢慢紅了麵皮,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


一面紅著臉一面想著楚訶溫柔的眸子,心跳似鼓,不經意抬眼看見劉波,站在走廊下,似笑非笑,挑眉看著自己。她慢慢停住了,直到劉波招了招手,才又慢慢踱步走過去。


「陳源說,你挺喜歡17號,總喜歡找他說話,」低沉的聲音,沒等葛生反應過來,又微微俯身看向她的眼睛,「是不是這樣。」


深黑的瞳孔,低垂的睫羽,還帶著一點煙草混雜著香水的味道。劉波的皮膚其實非常白皙,但是劍眉星目的,就透著一股子蓬勃的英氣。薄薄的嘴唇,像一朵失血的花瓣,帶著點頹白。


不等葛生回答,劉波已經沒有耐心,站直了身子,打火機發出嚓嚓的聲音,像是幽藍的螢火在他白皙的掌心綻放,「不論喜不喜歡,以後都不許和腎源體過多接觸。」


對著劉波的背影,葛生憤憤大喊,「為什麼?」用這樣的語氣質問劉波,她其實很害怕,可是一想到溫柔的楚訶,好像就有源源不斷的勇氣支撐著自己。


劉波慢慢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只是嘆了一口氣,「真是個小姑娘。」葛生甚至從裡頭聽出了一種溫柔,像安撫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5


雖然很感激劉波的幫助,但是葛生並沒有要聽話的覺悟。劉波離開的第二天,葛生找到陳源,想了解腎源體是什麼概念。


陳源誤以為葛生是劉波的對象這件事,葛生也沒有撇清,以便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對於葛生類似於未來老闆娘的職位,陳源表示萬分忠誠,詳細介紹腎源體是長在人身上的腎,還生動地舉了例子。


比如葛生要是因為某種隱秘的原因急需用錢的話,就可以通過各大網站上的聯繫人介紹,和總部簽訂一份協議,自願在一月內待在總部進行詳細的體檢和驗血,一經確認合格,可以得到相應的價錢,反正人體少一個腎臟又不會死。


關於業務方面,總部這兩年混得還不錯,從劉波白皚皚的座駕可見一斑。大概是韓流來襲,大家都有一個身患白血病的女朋友需要救治。


如果不是因為楚訶是腎源體之一,葛生大概會拍手叫好,太有經濟頭腦了。


不僅自己掙了錢,還能在掙錢的同時,使有需要的人發家致富,奔向小康,必要的話還推動國家的平均消費水平,達到人手一蘋果手機的標準。


奧巴馬大概也會為中國的迅速崛起,以及從世界人口第一大國轉化為世界第一經濟大國而震驚。


但是楚訶是其中之一,葛生試想楚訶摘掉一個腎臟之後,慘白的臉蛋,每天看著她咳個不停,葛生覺得她不能接受。高昂的醫藥費,喪失勞動力,最主要的是她接受不了楚訶一副小受的新定位。


雖然楚訶一直沒有明確說過喜歡,但是從他溫軟的目光以及討喜的俏皮話,葛生感覺到一種欲語還休的羞怯。可能他是一個靦腆害羞的青年,不理解表白是求愛過程中重要的步驟,但是從側面反映楚訶是一個純潔的青年。


葛生決定,這樣一個心靈美的純潔青年,她一定要拯救他。


晚間送飯的時候,就賣腎的危害,葛生和楚訶展開了以下對話。


「你有女朋友嗎?」「沒有」「你有白血病嗎?」「沒有。」在得到以上回答以後,葛生沉痛地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楚訶,「愛慕虛榮是不對的。」


顯然楚訶對她的拳拳之心不是很能理解,只是疑惑地看著她,目光溫馴而無辜,像一隻誤入叢林深處的小鹿。


既然不能像戰國策一樣直抒胸臆,從而達到言語上的乘風破浪,葛生只好仿效左傳的因果循環,徐徐道來,試圖讓楚訶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從前我有一個鄰居,他因為支持美國經濟,擴大了喬布斯的業績增長率,拉大國貿差距而被人所不恥,生病上醫院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折扣。」


楚訶略一思索微微訝然看向她,「你的鄰居是做什麼的?」葛生淡然看著楚訶,「多家上市公司股東。」楚訶默然的樣子,讓葛生有一種成功的自豪感,繼續循序漸進教導著。


「支持國貨是每個公民的責任,蘋果雖好,始終是別人家的品牌,自己家的品牌再不好,也始終是自己的孩子,慢慢成長,做父母的都是這個心態。」


楚訶認真看著她,「你想告訴我,你的鄰居是個股民,並且是個有錢買蘋果的股民嗎?」不等葛生點頭,楚訶已經又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看來他炒股的技術很獨到,具有獨特的經濟視角,對市場形勢的分析很毒辣啊。」


楚訶的思維也很獨特,其實葛生只想表達那個鄰居因為炒股投資破產之後,愛慕虛榮,想製造自己沒有破產,仍是多家公司上市股東的假象,於是咬了咬牙摘了一個腎換來一個缺了口的蘋果,然後經常生病,因為沒有醫保卡而次次付現金,從來沒有打過折扣。


看出楚訶並不像自己一樣獨具慧根,葛生決定拋棄一貫的左傳氏春秋抒情法,直接挑明了來意,「明天早晨的時候我會支開陳源,你走吧,正好早上門外有一班公交直通市區。」


楚訶沉默著,目光複雜,聲音低沉,「你都知道了。」葛生看著燈光下青年低垂的長長的睫羽,慢慢點了點頭。


長久的沉默後,楚訶才喑啞著嗓子開口,「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辦法,也不能回頭的,」他緩緩抬頭,望著葛生,「你明白嗎?」


葛生低著頭看著腳尖,「沒關係的,你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聲音細如蚊子嗡嗡,但是葛生知道楚訶一定聽見了,因為他低低說了一聲對不起。


葛生覺得楚訶的這句對不起委實有點突兀,但是想著楚訶是一個羞怯內斂的文青之後,她又微微有點釋然,他委實太害羞了,不好意思面對自己的剖白,以至於詞不達意語無倫次起來。


葛生拍了拍楚訶的肩膀表示理解,「沒關係,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賣個腎臟,換個蘋果嗎,反正你還沒賣,大禍未成,及早回頭,算不得錯。」


楚訶啞然抬頭,眸子烏黑,有些滄桑,以至於葛生懷疑是不是表達錯了什麼。


走的時候,楚訶喑啞著說了一句再見,她向他擺了擺手。


6


車已經到站了,葛生恍然睜開眼,看著窗外明朗的天空,澄靜得沒有一絲雲朵。她茫然順著人流擠下車,懷中仍是緊緊抱著布包,這是她唯一的財產了。


順著鎮上的各色目光慢慢走回家門的時候,阿黃坐在灰白的台階上,對著她吠了幾聲,然後搖著尾巴跑過來,昏黃的皮毛下是嶙峋的骨架。


葛生微微有點心酸,母親去世後,唯一會等著她的只有它了。


鎖孔轉開的時候帶著微微的澀意,門推開的時候一切都沒變,還是三年前熟悉的樣子,母親的遺照放在厚實的紅木桌子上,眉眼間溫潤帶笑。


葛生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大概是懺悔的意思,可是她再也聽不到了。


找來一個火盆,就在堂屋母親的面前,葛生將布包中的東西慢慢掏了出來,是一個精緻的日記本,用了三年,紙張泛著滄桑的昏黃,邊角還有些發毛。


她在獄中無聊的時候就喜歡寫寫日記,獄中的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漸漸的,葛生就不想寫日記了,轉而寫起回憶錄,虎頭蛇尾,斷斷續續,火苗一舔就沒了。


一陣穿堂風吹過,掀起日記的一角,四月十八號,是她剛剛入獄的日子,早上的時候楚訶說了一句再見,自己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沒想過那原來是一句告別。


楚訶潛伏了一個月,緝拿了一個販腎團伙,如果自己不是其中之一的話葛生也會覺得真棒的,人民警察,服務人民。


劉波被判終身監禁,卻還是盡心陳述了葛生什麼都不知道的事實,她才僥倖得以減刑,以包庇罪判了三年。


陳源被警察押著走的時候問,「葛生你沒有心嗎?」她怔怔摸著左腔的位置,慢慢才反應過來,疼痛。(原標題:她從夢中醒來 作者:許十闔)


沒過癮?安卓到各應用市場,iPhone可到app store,搜【每天讀點故事】app,或加微信公號dudiangushi收看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深夜有情 的精彩文章:

暗恋他无果我伤心离开,3年后几则日记泄漏他心意
女卧底愛上黑老大後,那晚他一個吻讓她隊友入圈套
和明星相愛被母親潑冷水:他和大富婆的事你清楚嗎
暗戀他無果我傷心離開,3年後幾則日記泄漏他心意
腳踏兩條船的她突然懷孕,兩個情人的反應出乎她意料

TAG:深夜有情 |

您可能感興趣

浣熊深情看著貓咪,接下來它的舉動,讓人瞬間笑得肚子痛!
你給我的,從來不是深情
他只是寂寞,你卻用了深情
他好色,只是你不夠格讓他深情
深情是你,放蕩也是你
我想你,但不會去找你,深情而不糾纏
高冷貓咪如果對你做出這六種動作,是對你的深情告白
深情而不糾纏,我願與你過一輩子,也做好了你隨時不愛我的準備!
但願你剛好成熟我剛好溫柔,從此深情不被辜負
深情不及久伴,最長情的告白,即是如此
老薛,你唱歌時眼底有無盡的深情,兜兜轉轉還是你們,我很開心
願你他日遇得良人,深情不被辜負。
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放不下你,他一定會再回來找你。因為深情不是重擔,而是擔當
真心待你那麼久,不抵你看她一眼便是深情
情侶見面後深情相擁,沒想到「小三」在身後:對不起,他愛的是我
十言丨每一句「我愛你」背後,都是最深情的「我願意」
王鷗對明道深情告白,但明道卻這樣答覆,讓網友直呼不值得
她是慕容復的紅顏知己,比起阿朱她毫不遜色,深情更是讓人佩服
你知道薛之謙有多不正經,但你不知道搞笑的背後他有多深情!怎樣的女人讓薛之謙「餘生請對她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