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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五首詩,看杜甫與李白的情誼之深

春日憶李白


白也詩無敵, 飄然思不群。


清新庚開府, 俊逸鮑參軍。

渭北春天樹, 江東日暮雲。


何時一尊酒, 重與細論文?



從這五首詩,看杜甫與李白的情誼之深


對李白奇偉瑰麗的詩篇,杜甫在題贈或懷念李白的詩中,總是讚揚備至。從此詩坦蕩真率的贊語中,也可以見出杜甫對李白的詩作十分欽仰。這不僅表達了他對李白詩的無比喜愛,也體現了他們的誠摯友誼。這四句是因憶其人而憶及其詩,贊詩亦即憶人。但作者並不明說此意,而是通過第三聯寫離情,自然地加以補明。這樣處理,不但簡潔,還可避免平鋪直敘,而使詩意前後勾聯,曲折變化。


贈李白


二年客東都,所歷厭機巧。


野人對膻腥,蔬食常不飽。


豈無青精飯,使我顏色好。

苦乏大葯資,山林跡如掃。


李侯金閨彥,脫身事幽討。


亦有梁宋游,方期拾瑤草。



從這五首詩,看杜甫與李白的情誼之深


這首五言古詩《贈李白》為杜甫公元744年(唐天寶三載)所作。此詩共分兩段,前八句為一段,後四句為一段。第一段八句自敘,表達厭都市而羨山林之情。第二段四句方及李白,贈李,表明欲遂偕隱之志。公元744年,李白受詔供奉翰林,旋被高力士譖言,帝賜金放還。李白託鸚鵡以賦曰:「落羽辭金殿,是脫身也。」是年,李白從高天師授籙,同時事華蓋君,隱王屋山艮岑。因此說「脫身事幽討」。


與李十二白同尋范十隱居


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


余亦東蒙客,憐君如弟兄。

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


更想幽期處,還尋北郭生。


入門高興發,侍立小童清。


落景聞寒杵,屯雲對古城。


向來吟橘頌,誰欲討蒓羹。


不願論簪笏,悠悠滄海情。



從這五首詩,看杜甫與李白的情誼之深



此詩可分三段,前二段各六句,後段四句收。首段敘寫對待李白的交情。共被同行,親如弟兄。次段敘述兩人同尋范十隱居。「更想」「還尋」兩句,敘途中之事。「入門」「侍立」兩句,寫造訪范居。「落景」「屯雲」兩句,寫他們留連至晚。末段寫吟《橘頌》,對隱居而思物外之游。雖然詩中有對李白的讚歎,但更多的是描出了友情的幾幅簡約入微的素描。「秋共被」「日同行」「尋北郭」「入門高興發」「屯雲對古城」「悠悠滄海情」,夜晚,白天,出城,入歸,望天,問海,這種感情里,兄弟之情,心神相連,生生都是不會輕易斷絕的。


冬日有懷李白


寂寞書齋里, 終朝獨爾思。


更尋嘉樹傳, 不忘角弓詩。


短褐風霜入, 還丹日月遲。


未因乘興去, 空有鹿門期。



從這五首詩,看杜甫與李白的情誼之深



此詩在天寶四載冬作。諸家謂白未官時,誤。鰲按:曾鞏《李白集序》:李白至齊、魯凡兩次,初去雲夢,之齊、魯,居徂來山竹溪而入吳,此在天寶三年前明皇未召見時。後至洛陽,游梁、宋,復之齊、魯,南遊淮、泗而再入吳,此在天寶三年後翰林既放歸時。杜之懷李,當在四年之冬,此時李復有東吳之游,後《春日懷李》詩云"江東日暮雲",當屬五年之春。其《送孔巢父詩》題雲"游江東兼呈李白",亦即五年之春也。


贈李白


秋來相顧尚飄蓬, 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飲狂歌空度日, 飛揚跋扈為誰雄?



從這五首詩,看杜甫與李白的情誼之深



此詩表面看來,似乎杜甫在規勸李白:要像道家葛洪那樣潛心於煉丹求仙,不要痛飲狂歌、虛度時日,何必飛揚跋扈、人前稱雄,實際上,杜詩有言外之意:李白藐視權貴,拂袖而去,淪落飄泊,雖盡日痛飲狂歌,然終不為統治者賞識;雖心雄萬夫,而何以稱雄?雖有濟世之才,然焉能施展?杜甫在讚歎之餘,感慨萬千,扼腕之情,油然而生。遂將自己的憤懣之情,訴之筆端,乃至於運用反詰的語氣,發出似在埋怨、實則不平的詢問。他的感慨既是為李白而發,也是為自己而發的。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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