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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獼猴桃」媽媽,我的腦癌媽媽

「沒毛的叫土豆,有毛的才是獼猴桃,所以你是獼猴桃。」我說著看著媽媽的頭,她笑了。

我的「獼猴桃」媽媽,我的腦癌媽媽

你知道世界上哪裡的人最樂觀向上嗎?答案是腫瘤科的病人們。他們總是會和剛進來的新人說,「姐們兒(哥們兒),別介,活一天賺一天,開心點兒,說不定閻王爺點將忘了你,讓你再多活個幾十年也未可知。」我媽當初就受過這樣的教誨,如今已經成為醫院「老油條」的她,也常將這樣的心靈雞湯星火相傳,大有燎原之勢。

我的媽媽並不是說過撂過,聽過放下的人,當她雙眼噙著淚水,放空地望著病房的某個角落,我就猜到她八成是聽到走廊上其它病房的噩耗,又在胡思亂想,為生死堪憂。腫瘤科大概就是離生命終點最近的一站吧。這樣的精神狀況是無法抵擋來勢兇猛的腫瘤細胞的,所以我決定辭職專心照顧她。

首先,我覺得有必要和大家介紹普及下媽媽的病。膠質瘤,起源於腦部神經膠質細胞,約佔所有顱內腫瘤的45%左右,是最常見的顱內腫瘤。據文獻報道,中國腦膠質瘤年發病率為3-6人/10萬人,年死亡人數達3萬人。因為膠質瘤系浸潤性生長物,它和正常腦組織沒有明顯界限,難以完全切除,對放療化療不甚敏感,非常容易複發,如果腫瘤佔位功能區,那麼手術更加棘手甚至不能手術。化學藥物和一般抗腫瘤的中藥,因血腦屏障等因素的影響,療效並不理想,因此腦膠質瘤至今仍是全身腫瘤中預後最差的腫瘤之一。我的媽媽很不走運,她是膠質母細胞瘤,病例四級,惡性程度最高,中位生存期12-14個月,2年生存期不到10%。

那天我是一個人被醫生叫去談話的,「你媽媽是四級膠母,預後很差,做好準備。」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生辦公室回到病房的,「做好什麼準備?什麼破醫生,這絕對是誤診」我在心裡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那個醫生。從那天起,我總是晚上很早就睡了,我希望努力地睡,努力地睡醒這個夢,回到美好的現實中來。然而,殘酷的現實它就像一隻兇猛的怪獸總是追著我,追啊追啊,要跟我血淋淋地四目相對。我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逼著自己鼓足勇氣地直視他。

在手術後的一周,媽媽很快就進行了放化療同步,之後水腫嚴重,頭重腳輕,癥狀以早晨最盛。我知道這一切都在真真切切地到來,沒有給我報以僥倖的機會,是的,我媽媽得了「腦癌」。

既得之,則安之。我的心理變化從「為什麼是我媽得了這個病」過渡到了「得了就得了,過好每一天。」朋友們都說我好堅強好勇敢,我苦笑著說:「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不堅強怎麼辦?」於是,從看清現實的那一天,我告訴自己要每天沒心沒肺地開心地笑著,去和腫瘤細胞們比賽逗笑他們的寄主(媽媽)。由於腦水腫嚴重,媽媽經常需要注射激素,時間久了,臉和身上出現了嚴重的浮腫,我經常嘲笑她是顆土豆,她說沒毛的才是土豆,有毛的該是獼猴桃。後來,因為媽媽打針打多了,需要接留置針,洗澡不方便,我就和爸爸輪換著給媽媽洗澡。我開玩笑的說:「媽,我和我爸誰給你洗澡舒服些?是不是手感上感覺不一樣?」她笑著拍了拍我說:「你個小流氓,敢開你媽的玩笑。」

每天夜深入睡後,媽媽的鼾聲就是我的催眠曲,甜甜地進入夢鄉,盼望著下一個黎明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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