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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袋裡的怪東西》:獻給現代土耳其的情書


《我腦袋裡的怪東西》:獻給現代土耳其的情書


奧爾罕·帕慕克,蔡震 繪畫,圖源網路。


「讓一千萬人聚集在伊斯坦布爾的東西是生計、利益和賬單,但只有一樣東西支撐著這茫茫人海中的人們,那就是愛。」剛剛結束的2016年北京圖書訂貨會上,最吸引眼球的新書之一當屬2006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土耳其作家奧爾罕·帕慕克的新作《我腦袋裡的怪東西》。書籍腰封上這句話打動了許多讀者的心。暌違六年,帕慕克以一本厚達近600頁的小說重新回到讀者面前,西方媒體評論「這是帕慕克作品裡最令人愉悅的一本小說,也是新讀者渴望深入了解這位文學大師最好的入口。」更有媒體盛讚「斬獲諾獎之後還能寫出自己的最佳作品,帕慕克就是這樣的大師。」作為新年第一部好故事,《我腦袋裡的怪東西》究竟寫了什麼呢?



帕慕克首寫小人物,獲得西方媒體壓倒性好評



麥夫魯特,一個窮困、天真、正派,有時幼稚,但懂得真愛的缽扎小販。他有信仰但不極端,他少年時也衝動而叛逆,逃課、看黃片,在簡陋的一夜屋裡手淫。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好友人。他怎麼了呢?他每晚沿街叫賣缽扎,想致富,卻沒能像自己的親戚那樣得到老天的眷顧;他做過各種營生,賣酸奶、冰激凌,賣鷹嘴豆雞肉飯,因為固執的天真沒能在賺錢的機會得到財富;他花三年時間給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孩寫情書,卻陰差陽錯娶了女孩的姐姐。


帕慕克以往的作品(《我的名字叫紅》、《純真博物館》等)中,主角大多是中產階層,這恐怕跟他本人從小出身大家族,生活環境優渥有關。這次,《我腦袋裡的怪東西》可謂對作者主題和人物設定的一大挑戰。主人公麥夫魯特,是一個遠離作者本人生活方式的底層人士,為了這次寫作,帕慕克採訪了許多人,有賣缽扎的、賣貽貝、賣烤肉丸的,還有在街頭的流浪漢。「我把所有這些材料,根據麥夫魯特腦袋裡的怪異感覺來重新組織。」這一場長達六年的寫作,其實也是帕慕克先生的一次難忘的田野訪問吧。

在伊斯坦布爾生活的43年(1969—2012年間),主人公見證了這個城市的發展,新移民,她的毀壞以及日常生活。他從一個12歲的少年,變成55歲的老人,但從鄉村到城市所經過的大半生生涯,他一直遵從著腦袋裡的怪東西的指引,身處叫賣缽扎的街道是他最自由最清醒的時刻……


伊斯坦布爾也從一個人口500萬的城市發展為1500萬的大都市,從滿布破敗的一夜屋街區升級為高大的公寓樓與擁擠的人流的大都會。麥夫魯特身處其間,他上學,他服兵役,他與小夥伴參與不明究竟的「政治」運動,他去影院,他寫情書,他私奔,他結婚,他生孩子,他糾結他需要訴說,他叫賣,他為了生計做這做那,他悲傷,他老了……


但從來不曾改變的,哪怕他住上了公寓樓,成為外祖父,每晚他仍然夜復一夜,漫步在伊斯坦布爾街頭,一邊賣缽扎,思念自己的真愛,一邊琢磨著腦袋裡冒出的一個又一個怪怪的東西,這些念頭讓他自感與眾不同。


這部書稿一經出版,就獲得了土耳其和西方媒體的壓倒性好評。《華爾街日報》評論:「偉大、真摯,又令人動容的一部關於伊斯坦布爾的編年史,不同章節中細節的豐富程度可以媲美市面上任何單行本小說。帕慕克用細膩的筆觸,描繪了社會政治激蕩這一大背景下小人物們的日常。麥夫魯特這個角色以及帕慕克筆下的伊斯坦布爾都令人難以忘懷。」《出版商周刊》評論「這個寓言式小說的主角是一個老是沉浸在自我世界中進行思考回想的小販麥夫魯特。他的家族成員間的愛恨情仇極其吸引人,但是小說中最出彩的部分要算帕慕克筆下伊斯坦布爾的模樣:嘈雜、腐敗但又日新月異地經歷變革。而讀者在閱讀中也好像隨著他的筆觸遊歷了這座帕慕克的故鄉,這座極具文化魅力、政治情緒不穩定同時階層分化、性別分化嚴重的城市。



多聲部寫就,叫賣聲里充滿伊斯坦布爾的「呼愁」


帕慕克在《伊斯坦布爾》里曾讓讀者充分體驗到「呼愁」所營造的甜蜜憂傷之情,而《我腦袋裡的怪東西》里麥夫魯特的叫賣聲必定是「呼愁」的完美延續,那句「缽扎,最好的缽扎」讓食客無法忘懷,因為這些聲音「喚醒了我們對過去幾個世紀、那些消逝的美好日子的記憶。」


值得一提的是,書中的「重要道具」——缽扎,不僅貫穿了主人公的一生,更是土耳其地區的一種傳統飲料。缽扎是一種由小米發酵製成的飲料,在溫暖的環境里會快速泛酸變質,因此在奧斯曼帝國時期的伊斯坦布爾,店家只在冬季出售。這種濃稠的飲料氣味香郁、呈深黃色、上面往往點綴著肉桂粉和烤鷹嘴豆,其中略含酒精,但含量很低,正如書中一個角色所評論的,「它被發明出來就是為了讓穆斯林也能喝酒。」


帕慕克坦言這類叫賣缽扎的小販在伊斯坦布爾已幾乎絕跡,而主人公是上個世紀60年代最後一代沿街叫賣的人。他的叫賣聲里充滿呼愁,正如身體力行的缽扎小販麥夫魯特所說,「缽扎就是靠著小販聲音里的情感才能賣出去的。」


在創作手法上,帕慕克採用了其在《我的名字叫紅》一書中的多聲部寫法,讓多個聲音同時亮相,他們或疲憊或風趣,或不安或悲憤,甚至充滿激越的聲討,從而串聯起麥夫魯特的生活。其中大多數聲音是主人公的親戚,是那些無法理解主人公腦袋裡的怪東西的人的群像,就像他們中的一人所說的,「他是個怪人,但有顆金子般的心。」


讀罷小說,讀者彷彿也能聽到帕慕克的自言自語:「伊斯坦布爾的命運就是我的命運:我依附於這個城市,只因她造就了今天的我。」


感同身受,喚起中國讀者的廣泛共鳴



與巨變中的伊斯坦布爾相比,同處亞洲的中國也日新月異地變化著。兩個國家,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相同的是現代化裹挾下的城市變遷,高樓迭起的城市街道,逐漸消逝的城中村和街邊小販。有很多像麥夫魯特一樣的人依舊過著底層的生活,無論是每天上下班路遇的小吃攤、菜攤、雜貨攤,還是在其他地方也苦苦掙扎的蟻民。


《我腦袋裡的怪東西》,不能不令每一位讀過小說的中國讀者感同身受。故事主人公衝動、天真、無知、固執、懦弱,也不禁讓我們感受到他,麥夫魯特,就是我們身邊的朋友和兄弟,甚至我們自己,在這高樓林立的大城市會不會把我們當成沿街叫賣的小販那樣吞噬、驅逐?



帕慕克親自手繪新書封面



附贈填色海報描繪你心中的土耳其



帕慕克大學期間專業學習建築,有著不俗的繪畫功底,2014年的冬天,他就給自己在美國大紅大紫的小說《雪》親繪了一個封面用於拍賣。這次的新書《我腦袋裡的怪東西》封面,帕慕克更是親手繪製。正面黑白圖案由作者指定作為封面使用,其他畫面也均為其在不同時期繪製,包括正文內出現的挑擔小人。此次中文版推出,出版方世紀文景還十分有心的將外版黑白建築圖封面做成海報,提供給讀者填色,讓大家描繪出自己心中的伊斯坦布爾街道風景。


除新作《我腦袋裡的怪東西》外,據帕慕克作品在中國的出版方世紀文景透露,《我的名字叫紅》新版隨後上市,帕慕克作品集系列也在籌備中。另兩部與帕慕克有關的作品,《純真的物件》與《阿拉古勒的伊斯坦布爾》也將於年內推出。前者是帕慕克創建的純真博物館的圖文作品,可看作是《純真博物館》的視覺化版本;後者是帕慕克的御用攝影師古勒的攝影集,他也是《伊斯坦布爾》一書中絕大部分照片的攝影師,帕慕克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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