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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女友赴婚禮她發現伴娘藏槍,我卻因此發現女友秘密


帶女友赴婚禮她發現伴娘藏槍,我卻因此發現女友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桃墨曦 | 禁止轉載

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1


30年代的上海有十里洋場的紙醉金迷,全世界的視線都盯著那海邊的一小塊地方,連煙雨朦朧的秦淮河都不敢與其爭鋒芒,上海市區的街頭到處都是電影院和劇院,教堂和學校,黃包車夫拉著車子跑過,十有八九坐著的都是美人。


1931年,尤夢到了上海,只拎著一個箱子,和一隻養得很肥很懶的貓。

尤夢開了家裁縫鋪,專門替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做旗袍。


她生得美艷,一顰一笑不僅能讓男人看了一頭撞到牆上,連女人看了都臉紅心跳,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是一邊紅著臉心跳不已,一邊告訴自家的寶貝千金,「這尤老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看她那狐媚勁兒,咱們正經人家的小姐可不能學她那樣。」


但尤夢那樣的,原也不是人隨便學便能學會的。


見過尤夢,方知何為美人。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看她走路時的背影,穿著藏青色印花滾黑邊的旗袍,一把纖細的腰肢,手裡拿著油紙傘,一雙高跟鞋,在青石板上輕輕叩擊出玉落銀盤似的輕響,下著雨的天,她冷著臉從橋上那麼一路走過來,後頭一路看出神了的男女。

打開裁縫鋪的門,掛出招牌,尤夢便開始了一天的生意。


她做的旗袍精細漂亮又合身,衣料上的綉工就是宮裡出來的綉娘都誇讚不已,然而這樣精緻的東西,別人需要幾人合力做幾個月甚至幾年才能出來,她卻只要十天。


十二月第一場雪後,旗袍店的瓦上初雪微融,晨曦攏在窗口,寒意中透了一抹暖,有人踩著雪水踏入店中,店裡空寂似無人,他環視一圈,「尤夢姑娘可在?」


很低很穩的聲音,與子夜時分寂寥無聲最濃的一抹夜色一般,令人聽後便覺得微涼,蜀錦的屏風後轉出尤夢的身影,她看了一眼來人,只淡淡吐出兩個字:「不接。」


那人顯然沒想過會受到這等待遇,「姑娘還未聽我要求,就不接我生意?」

她穿著一雙拖鞋,也不招呼人坐下,只將人晾在門口,自己走到一把紅木椅上坐下,嘴上的笑意略有些嘲諷,「先生才回上海,不知我的規矩,無誠意者即便來再多次,也是枉然。」


那便是林毓鍾初次見到尤夢時的場景,那之後直到沈媛回國後,他們來了不下幾十次,尤夢果然說不接就不接,沈小姐也是有頭有臉的名媛,被這樣拒絕也沒有動怒,只是在最後一次來時問她:「我與尤小姐有過節?」


那時沈媛穿著時下最新款式的洋裝,大波浪捲髮和精緻的妝容,讓她站在這狹小的裁縫店鋪里顯得很是屈尊降貴,尤夢卻還是那樣淡漠地坐在那紅木椅上,手指翻飛地綉一件枚紅色的旗袍,有些意興闌珊地抬眼看了一下沈媛,「衣服挑人,沈姑娘不適合。」


2

從來只有人挑衣服,不合適便改了,從未聽說過衣服也能挑人。


這話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沈媛平白了挨了許多流言,自然心裡不舒坦。


沈家兩代,男丁眾多,卻只出了這麼一個女孩,自小當公主寶貝著,尤夢既得罪了沈媛,礙著沈家在上海灘的勢力,裁縫鋪的門口便積了灰,若不是林毓鍾三天兩頭上門去,她的裁縫鋪不定什麼時候就關門了。


他原是那個圈子裡的寵兒,說話又討喜,素來冷情的尤夢挨不住人家的狂轟濫炸,終於有一日開口問他:「你成日的沒事來我這做什麼?」


他便拿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出來,「我等著你什麼時候坐吃山空了,我也好雪中送炭。」


盒子里都是大頭銀元,數了數,約摸三百來個,尤夢哭笑不得地搖頭,「即便我收了你的錢,也不會對你心存感激。」


他笑著說:「我也沒要你的感激,你能和我說話,我就很開心。」


尤夢便只是想笑,卻不再像趕走其他人一樣趕走林毓鍾。


鋪子里沒有生意,她也樂得清閑,日日坐在裁縫鋪中聽收音機里的音樂,或者跟著林毓鍾去看電影和歌劇。


這種風尖浪口,沈家擺明了要尤夢在上海灘混不下去,別人畏懼沈家的權勢,林毓鍾卻不放在眼裡。他是直系嫡出的小公子,便是沈家也要給三分面子。這樣自小在嬌貴寵愛中長大的人,卻惟獨願意為她放低身段,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富家公子多少有些風月事,在尤夢的裁縫鋪被燒掉之前,沒人把林毓鍾對她的喜歡當真過。


那夜尤夢睡得正好,外頭卻傳來拍門的聲音:「尤姑娘!你可快醒醒,你的鋪子走水了——」


尤夢並不住在裁縫鋪里,她叫了車過去,已經有人在救火,但似乎鋪子外被人澆了汽油,火勢大得很,即便奮力撲救,那一卷卷綾羅綢緞還是被灼熱的火舌吞滅。


素來冷情的女子,在這漫天的火光中氣得將唇咬出了點點血珠,熾熱的火焰印在她的眼中,染上幾乎能灼傷一切的憤怒。


但到底她還是在別人的拉扯下沒有衝進去。


燒,燒,看著她的心血燒成了灰燼,她的臉比雪還白。


林毓鍾知道消息後已經是第二日早晨,他趕去裁縫鋪時,尤夢正坐在廢墟上,簡陋的竹椅,焦黑的廢墟,她端端正正地坐著,裊娜的身段裹在藏青的旗袍下,被雨水打濕的長髮沾在霜雪般白皙的肌膚上,那眉目宛然間的美叫人心驚,眼中的冷意也同樣叫人心驚。


林毓鍾大步上前,撐了自己的傘在她頭頂,「我知道你生氣,我們先去躲躲雨好不好?」


尤夢不說話,他看著她唇上咬出的小傷口,視線掃過她的左手,眼眸一陣劇烈收縮,「手怎麼傷了?」


她抽了手出來,「我不生氣,我就是覺得好沒意思,姓沈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要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這事是沒證據的,但能在林毓鐘擺明了要護著尤夢的當口上冒犯她的,還能有誰?


她口氣又沖又嘲諷,說完冷冷看著林毓鍾,「林小公子,你也甭拿我當蠢人,我知道你和沈小姐有婚約,在你們這些人眼裡,我這樣的也就是個玩物……」


一個熾熱的吻,在冬末春初涼風入骨的雨中蔓延。


誰在背井離鄉的廢墟上斷腸?誰又因為誰微紅的眼眶心酸?


「我從沒有過……半分玩弄你的想法。」


他氣得臉色鐵青,一個字一個字如是說,咬牙切齒,字字清晰。


3


事後查證,事情確實是沈媛做的,林毓鍾逼著她給尤夢道歉,沈家卻只同意賠償店鋪燒毀的損失,誰都不肯退一步。


事情鬧成這樣,人人都說林小公子瘋了,素來好脾氣的人固執起來,誰也勸不住,直逼得沈媛低頭認錯了這才罷手,只是這樣一來,兩家的情分也傷到了。沈部長直接來退了婚,而整個林家對尤夢的印象便也從孤芳自詡,變成了不識好歹。


「不過是個下九流的商女,林小公子就算再喜歡又能怎樣?頂多納了當姨娘,左右林小公子的夫人是要門第配得上的,姨娘嘛,上不了檯面的,且等他膩味了,還不由得正經夫人整治她。」


「撿高枝飛了去吧,到時候不定摔得怎麼慘,狐媚的胚子。」


這些背後詆毀她的話,尤夢聽得不少,其實她也冤枉,哪裡是她糾纏著林毓鍾,分明是那人死乞白賴了她。


流言若不放在心上,便不足為懼,只是尤夢沒想到這件事會驚動林毓鐘的母親。


林夫人是正經的皇室公主,教養是極好的,雖常年金貴地處在上位,卻沒有半分狂傲,歲月在她身上積澱了溫柔與優雅,她親自來了尤夢家中:「尤姑娘,你要是不介意,我叫你一聲小夢吧?」


尤夢素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氣,對方態度這樣好,又是長輩,她也恭敬地待林夫人:「您說哪裡話,夫人坐下說話吧,我這茶水簡陋,怠慢您了。」


說是簡陋,端上來的卻是武夷大紅袍,茶倒罷了,林夫人詫異的是她的言行舉止。容貌可以短時間內修飾,然而一個人的氣質卻要長年累月地積攢,這個女孩舉手投足間的端莊和優雅,並非尋常人家養得出。


莫非是沒落的某家的小姐?


茶香裊裊中,林夫人疑惑:「你祖籍在哪兒,家中可還有人?」


尤夢笑了一下:「我是個孤兒,從前的事不記得了。」


林夫人哦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她本是看兒子鬧得大了,想來勸退的,可對方這樣淡然處之,倒叫她摸不清底細,林夫人沒坐多久便離開了尤夢家中。幾乎她前腳剛走,林毓鍾便來了:「我母親為難你了?」


尤夢搖頭:「倒也沒有。」


但也談不上喜歡,只是這話尤夢並未說。因她一人傷了兩家多年情分,若她在林夫人的位置,只怕對這樣的女孩也喜歡不起來,不過是礙著沒弄清她的底細,所以不好發作。


尤夢忙著重整旗鼓,卻並未要林毓鍾一分錢,便是連沈家差人送錢來時,尤夢也沒有讓人進門,她只是站在修葺了一半的鋪子前,聲音疏離而淡漠,「我並不缺錢,要她道歉不過是因為要她明白,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她欺負得起的。」


她果真不通人情世故嗎?自然不是,人唯有在恐懼時才會抑制本性,而她即不懼怕沈家權勢,又不要沾沈家的光,又何必勉強自己服小做低?


但這樣,算是將沈家徹底得罪了。


4


尤夢的處境並不好,討好她吧,開罪的是沈家,得罪她吧,憑林小公子對她的寵愛程度,萬一有朝一日她飛黃騰達了,那遭罪的可就是自己。兩難之下,隔岸觀火的眾人態度竟一致統一,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林夫人沒能查到尤夢的背景,其實早在初遇尤夢之後,林毓鍾便去查過她,得到的結果和林夫人查到的一般無二。她來自北平,卻似乎是一夕之間出現在車站的,他們在北平的人查不到她過去生活的半點痕迹。


若非深不可測,便是刻意喬裝逼近。然而不論哪一種,身份必然特殊,輕易得罪不起,林夫人試探了幾次,都被尤夢四兩撥千斤了過去,於是連林家對她的態度也曖昧起來。


救下沈媛,不過是陰差陽錯之舉,沈媛恨她,她知道。


正是因為有了尤夢,她才會從沈家嬌寵人人羨慕的小公主,變成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有人背後詆毀尤夢,便也有人背後嘲笑沈媛是林毓鐘不要的女人。雖是聯姻,她和林毓鍾也沒多少感情,但任誰都不願自己被人背後指指點點。


怎能不恨?


尤夢理解,所以沈媛與喬家三少爺的婚禮,她本無意參加,是林毓鍾一定要她去,「我想讓人知道我們在一起,讓他們都看到我喜歡你,所以,和我一起走到人群中吧。」


其實尤夢當真是個很奇怪的女子,她能對所有動物植物好,甚至每一件衣裳她都愛若珍寶,惟獨對人冷漠疏離,又不通人情世故,似乎她過去所住之地與世隔絕。


但那又如何呢,他見過她對每一隻腳下的螞蟻避讓,看到她對著窗外霜雪中的臘梅微笑,若你也見過在靜謐的燈下,她垂目溫柔地壓著金線的樣子,恐怕也無法不為那份遺世獨立的純真動容。


這樣就夠了。


他眼中殷殷期盼的亮光,尤夢到了嘴邊的拒絕便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了。


席間沈家的人自然對她橫眉冷目,若非林毓鍾在,只怕他們當即要拿扁擔將她打出去。


可也正是因為尤夢去了,沈媛才能撿回一條命。


婚禮是在西式的教堂舉行的,新郎新娘經過她身邊後,尤夢忽然拿手肘捅了一下林毓鐘的腰,壓低聲音說:「那個伴娘腿上綁著一把槍,她想殺新娘。」


林毓鍾還未搭話,尤夢便穿過人群離開了教堂,身後是熙熙攘攘的歡笑聲,這樣熱鬧的日子卻註定了不太平。她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理會身後之事,她知道這樣突兀的一句話,林毓鍾勢必有疑問,但是要怎麼解釋呢?


怎麼和人說,其實她聽到了。


5


沈媛的婚禮上並未鬧出大亂子,在尤夢走後,林毓鍾提醒了沈家的人,那個伴娘便被抓了起來,至於事後如何處理,那已不在尤夢關心範圍之內,林毓鍾只是告訴她,那個女孩其實並非針對沈媛,而是憎恨沈部長。


沈部長位高權重這麼多年,女人自然是不缺,他從前風流過,對那些女人卻不上心,二十多年過去了,便被舊賬找上了門。


記得尤夢當時聽完後只是哦了一聲,林毓鍾見她神色寡淡,心裡七上八下,只差賭咒發誓:「我以後肯定不會這樣!」


豪門秘辛,風流韻事,其實哪裡都有。這些和尤夢無關,她只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這事原本以為這樣就掀過了,卻還是旁生了枝節。當日尤夢提醒林毓鍾時,她身邊站著人是巡捕房的探長,別人或許以為是林毓鐘的功勞,然而他卻知道真正發現危險的是尤夢。


她被帶到了巡捕房,並沒有怎麼被為難,只是被問了一些尋常問題,當問到她怎麼發現伴娘身上有槍時,尤夢說風把人家的裙子的吹起來了一些,她瞥見了一點端倪。


李探長便笑:「我還以為尤小姐有什麼特殊能力,不然怎麼會比我這個探長還敏感。」


「李探長說笑了,你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每一件事都注意得到?」


在她的不動聲色中,李探長笑笑地站起來打了個電話,將話筒遞給尤夢,「尤小姐,你該明白的,除非你死,否則不論你走到哪裡,你都逃不開他的手心。」


從巡捕房出來後,尤夢神色恍惚,林毓鍾一直等在外面,見她面色不好,不悅地看向李探長,後者無辜地攤攤手:「例行公事而已。」


沈家還是知道了真相,沈媛找了她,不論過去如何,她救了她的命是事實。


那是她坦言沈媛不適合旗袍後,沈媛再一次踏入裁縫鋪的大門,雕花的木窗下,她低著頭給一株蘭花澆水,白貓團在她的膝上,她手邊的籃子里是一匹海藍色印花的布料和針線剪子,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請坐吧。」


她似乎知道她會來。


沈媛的那句多謝說得頗為尷尬,但說出口了,心裡便也輕鬆了:「你是怎麼看出來伴娘身上帶槍的?」


西式小禮服裙擺寬大,那把槍綁在大腿根部,她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尤夢沉默半晌,「有種感覺。」


明顯是敷衍的話,沈媛便知道她不想多說,她沒有在裁縫鋪多坐,畢竟兩人的身份敏感,出現在一起難免又要成為話題,走之前她說:「我聽父親說的,你似乎是京城那邊來的人,如果你真心要和林毓鍾在一起……早些告訴他家你的身份也好。」


話說到此,尤夢也明白話背後的意思,他們這些人家的孩子,婚嫁壓根不由自己,婚前戀愛是一回事,至於成家立業,卻絕大多數是和家族利益捆綁在一起。


兩情相悅在百年榮耀面前,根本無足輕重。


尤夢伸指輕觸蘭花,側過頭的時候長發遮了半張臉,讓人瞧不出神色,唯有一點白皙下巴輕揚,聲音低而輕,似惆悵般說:「喜歡又能怎樣,註定不能一起的……」


註定不能一起,其實她早就知道,所以從不曾與他說起過去。


6


那段時間,尤夢的狀態一直不怎麼好,察覺到她的異狀,林毓鍾更加用心溫柔以待,卻並未開口詢問一字。


終於有一日,冬雪融盡時,她問他:「你怎麼都不問我?」


「問什麼?」他愣了一下,復而輕笑著揉揉她的頭,「我知道尤夢不是你的真名,也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沒說,但不論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裡,於我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於你而言,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是你在我身邊。」他看著她說,「我相信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你有為難之處,如果不說比說更好,那我又何必逼你?」


至於他的好奇心,那又有什麼所謂,他可以壓抑得住。


尤夢素來冷情的雙目中,無波無瀾的黑霧蒙蒙終於散去,那是一種比子時的夜色更漆黑的重,卻在淚意的點綴下閃著微光。


「我母親臨死前和我說過,永遠不要失去你的驕傲,因為一旦開始自輕,你便會卑微到塵埃里去……」


那是尤夢第一次和林毓鍾說起她的過去,她的母親叫拾時,是個綉娘,十七歲時的拾時比如今的尤夢更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這樣好看的女人,註定了會引起權貴之家的覬覦。


她愛上了一個大軍閥,當時那個軍閥已經有妻子兒女,可她不在乎,寧願做他無名無分的外室。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大軍閥不過逢場作戲,誰知道他卻真的和拾時過起了恩愛的日子,在孩子五歲時,大軍閥起了和原配夫人離異,娶她過門的心思。


只是,一切都終結於一次戰役,他就那麼毫無預兆地去世了。


「然後呢,你娘怎麼了?」


見她許久未說話,他催促著問,也將她從那個夢靨中扯了出來。尤夢望進他帶著安撫的眼中,澀聲說:「她瘋了。」


她不是因為愛人的死而瘋的,而是在傷心欲絕中被折磨瘋的。


他們甚至沒有告訴她大軍閥死了,他們騙她她被拋棄了,大軍閥有了新歡,她和女兒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倉庫里,一日一日在黑暗中度過,不分白日與黑夜,在不知道多少個日夜後,拾時神智不清,終於不堪忍受,徹底瘋了。


「她被保護得太好,跟了他之後,一點苦都沒受過,被那麼拙劣的一個謊言欺騙,真的以為自己被拋棄了。她死之後,她女兒被大軍閥的原配夫人帶走,關在了一座幽深的小閣樓里,整整十二年……」


一個人的一生有多少個十二年?在那些獨自踮腳仰望星光的時光里,在那些只能透過密封的木窗縫隙看閣樓下歡聲笑語的時光里,她的寂寞如同屋瓦上的風霜,一日重似一日。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不停地做針線活,整個家裡太太小姐,甚至是丫鬟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夫人要她記得,這輩子她都只是一個低賤的奴隸。


或許是太寂寞了吧,不知道何時起,她便擁有了與萬物交流的能力。


說起來,她沒有被那個狹小的地方逼瘋逼傻,也全都是靠那些動物,他們給她帶來了外界萬紫千紅的消息,天空草原,城市大地,還有人類世界複雜的爭鬥。


她雖然小,也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同的,小心翼翼地守著這個秘密,然而她和它們頻繁的往來還是引起了陳家的注意,或者說,是引起了她同父異母兄長陳烈的注意。


他是個相當睿智的人,只這一點異狀便讓他抓出了真相,從此,她便成了陳家勾心鬥角的工具。


「別說了!」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顫抖的,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憤怒,「別說了……你怎麼能這麼平靜地說起這些……」


光是聽到這些,他便想要殺了那些折磨她的人。


平靜嗎?她也曾經哭過的。承歡父母膝下的時候,母親瘋了的時候,被帶到幽暗的閣樓之後,哭得眼睛腫了,喉嚨啞了,卻沒有一人關心,於是她便知道,哭泣是無用的。


她抗拒抵觸所有人,因為她害怕一旦暴露了身份,便會被重新上鎖。


然而這一刻,她如此貪戀面前這個擁抱,貪戀這個為她憤怒、為她哭泣的男人給予的溫暖。


「我名陳曦,」曦,屬意光明,是她父母對於她最深切的愛意,「林毓鍾,你叫一聲曦,叫一聲我的名字。」


「陳……曦,曦兒。」


他的聲音哽咽。


她在他懷中重重點頭,有些幸福地答:「誒,我在呢。」


真好,又有人叫她的名字了。


7


北平姓陳的,也就只有一家,那是連林家都不敢比肩的軍政大家族。尤夢是陳家的女兒,卻也是最見不得光的那個。


娶她遠遠要比娶陳家任何一個其它的女孩更難,她是一件很好的工具,只要她在,便能摸清對手所有陰謀陽謀,而她本人也知道了太多了秘密,上位者的心思從來都是不為我用寧可抹殺的。


如果她在上海的事情被陳家知道了……林毓鐘不敢想。


然而還未等他做好對策,事情便以疾風驟雨般的速度發生了。(原標題:時有女子·尤夢 作者:桃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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