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說知者不言，為什麼寫道德經，他難以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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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道德經》第56章

這是老子本人的原話，知道的人不說，說出來的人其實根本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為什麼偏偏寫了5000言的《德道經》，難道是老子難以自圓其說，前後矛盾，還是另有深意？

其實不是不說，而是說不出來，非不為也，實不能也。「道」的玄妙根本沒法用言語來表達。為此，白居易還特別寫了首詩，用來諷刺老子：「言者不如知者默，此語吾聞於老君。若道老君是知者，緣何自著五千文。」

這首詩表面上看來很有道理，對啊，老子自古都被當成聖人，是參透宇宙大道的智者，《道德經》的字裡行間里也通透著這種精神優越感和文化自信。老子是一個開悟的智者，這一點相信老子本人和大多數中華兒女都沒有任何懷疑。

既然是「知者不言」，你為什麼還要洋洋洒洒五千言？如果不否認你是偉大智慧的化身，那就等於同時否定了你說出來的話並非真理，甚至可能是胡言亂語？既然說出來的都不是「知者所言」，那麼就進一步說明寫道德經這件事毫無意義，道德經也沒什麼價值？

其實這正好證明了白居易並非智者，他的那首評論詩里的觀點也相當外行。《道德經》原文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

作為一個詩人，白居易無疑是優秀的，但畢竟是凡夫俗子，要參透道德經的智慧並非易事。老子說的話其實一點都不矛盾。因為所謂的「道」有三個層次。第一層也是最高層次是宇宙和世界的本源，也就是一切意識和物質產生的那個地方。比如人是從那裡來的，並且最終將要回到那裡去，這樣終極性的問題。

這種道連佛祖也不可說出。釋迦牟尼就曾經告訴弟子，自己現身說法49年，其實從來沒有說過法，就是這個道理。因為「無法可說，法亦不可說。」最多是佛祖拈花迦葉一笑式的「心領神會」。因為最高的「道」根本不在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裡，你又如何去用這個世界的語言來表達和描述？就像你無法教給你的孩子連你都不會的東西。一個從來不知道冰棍為何物的人，如何告訴別人冰棍的味道？

老子說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說的真是這一層，最高的「道」。

第二層是宇宙和生命運行的規律，比如行星運行的規律，地殼運動的規則，生命運行的法則。大到星空中星系的產生和消亡，火山爆發，潮漲潮落。小到物種的產生和進化。

第三層是人類和生物身體器官的運行規律、人類社會的發展規律。除了第一層，這些都是可以說的。而《德道經》所講的正是第二和第三層的「道」，當然可以說，而且只有智者才可以言說。白居易不懂這個道理，混淆視聽，還反過來懷疑老子，可見他只能屬於「下士」這群人，沒有慧根。

不是老子不智，是白氏不知老子。

這是大話《老子》的第一期，也是前言部分，下一期，我們來聊聊《道德經》的第一章，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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