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外場――北方外場採訪手記

加上路途往返的兩天，去千里之外的北方外場採訪，只有短短的四天時間。想像中冬日裡萬物蕭條的北方外場卻以斑斕的色彩呈現在我們的眼前，就算是驚鴻一瞥，也讓人感觸極深。

純凈的白。沒有遇到下雪，欣賞不了銀裝素裹的壯麗景色，可是白色依然是北方外場不可或缺的色彩。早上乘坐班車去往場站，因為晚上氣溫低又遇水汽，車窗上凝結了白色的冰凌，小小的六角形如雪花一般布滿了車窗，窗外的景色在冰凌的掩蓋中匆匆掠過，有一種朦朧的美，使人暫時忘卻了寒冷。路上是大片大片望不到盡頭的棉花地，還有少量的白色棉花散落在地里，採摘工人收穫著最後一批此時能在北方外場見到的唯一的「花」。場站里孤零零的「小白樓」，既是指控樓，也是臨時食堂。飛行試驗直到下午2點半才結束，飯菜被直接拉到「小白樓」，不管是型號總師、飛行員還是普通職工，一律站著湊合著「打發」了午飯。白楊樹的葉子已經悉數落盡，潔白筆直的樹榦上，一隻只大眼睛靜靜地凝望著這一切。

恐怖的黑。清晨5點半，年過五旬的車隊王師傅開車送我們去150多公里外的機場搭乘航班返回成都。四周一片漆黑，真正是「伸手不見五指」。高速公路上的車輛稀少，大部分時間，只有我們一輛車，在微弱的車燈指引下孤獨地向前奔跑。一個多小時後，路邊才漸漸亮起了燈火，樹木的輪廓在晨曦中逐漸顯露。為了趕時間，王師傅沒有吃早飯，本打算路上買一個餅子充饑，可到店家一問才得知，最早的一批餅子還沒出爐呢。把我們送到機場後，他正好接當天8點到達的同志去外場，然後立即返回機場再接下午3點到達的另一撥同志。這樣算下來，緊張得連午飯的時間也沒有。告別的時候我們滿懷歉意，可是王師傅只是笑笑揮揮手：「沒什麼，別管我。」時至今日，長期堅守外場的一位同志講起幾年前在黑夜裡駕車的遭遇依然心有餘悸。當天下了大雪，路滑夜黑，車況不熟，可是必須去場站取東西，他在路上把車開得轉了180°，還好沒有翻，大冷的天里，驚出了一身汗。

鮮艷的紅。場站的機庫里，除了飛機，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懸掛於機庫內那一面巨大鮮艷的五星紅旗。一踏進機庫，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這面幾乎佔滿了從天花板至地板整個一面牆的國旗。在紅色的旗幟下，大家熱火朝天地進行著每日的工作，沒有上下班和周末的概念：會議——討論問題、部署任務，檢查——一絲不苟、周到細緻，試驗——精益求精、萬無一失。在技術決策會上，型號總師要求：要有信心、要細心、要寬心。這面紅旗，不僅掛在機庫，更裝在了大伙兒的心裡。

活力的綠。場站的「小白樓」前面，排列著一個個穿著綠色「迷彩服」的地面控制艙，窄小的艙內布滿了顯示屏和操控按鈕。飛行員和指控員在這裡屏息觀測凝神操作，每一個環節都事關滑跑、飛行試驗能否圓滿完成。艙內空間有限，參試的多數同志都只能站在艙外關注試驗進展，隨時進艙內看看。雖然陽光刺眼，可是風卻無情，吹在臉上生疼，大家也只是跺跺腳，堅持在凜冽的寒風中把試驗做完。那控制艙外的軍綠色，不正代表著活力與希望嗎？

廣袤的褐。北方外場在一望無垠的戈壁灘上，目之所及都是一片褐色，風吹過，漫著沙塵。除了枯瘦的駱駝刺，就是動物的腳印，偶爾開過一輛車，都覺得是稀罕物。大自然的這種威力，震懾人心。「心寬忘屋窄，野曠得天多。」就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就是在這樣廣袤的天地里，中航工業成都所的同志們取得了一項項驕人的成績，並且還將進一步得到更多的收穫。

無光寶劍研磨少，有彩豐碑砥礪多。在多彩的北方外場，歷經磨礪的成都所人必會樹立一座不朽的豐碑。而能夠親赴一線，作為一這過程的見證者、記錄者，我們不由感嘆：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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