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與媳婦有染為何叫「扒灰」？古代有哪些「扒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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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灰」一詞與亂倫似乎八杆子打不著，卻又足夠生動形象。為什麼這麼說呢，王有光在《吳下諺聯》一書中的解釋就體現了這種生動：那些虔誠的善男信女們拎著大包小包的金稞銀稞去廟裡上香，而那些金稞銀稞的材料是錫紙，於是香火茂盛的香爐里就殘留著份量極多的錫灰，很多窮苦人家於是會偷偷跑去扒香爐中的錫灰出去賣錢，因「偷錫」與「偷媳」諧音，後來人們就把公媳亂倫叫做扒灰了。

往歷史深處翻故事，春秋時衛宣公就毫不客氣地搶了兒媳做妃子；唐玄宗李隆基的武惠妃死後，曾讓高力士在全國範圍內選美，最後還是把手伸到了兒媳楊玉環的腰上，一夜風流之後，大詩人白居易一首《長恨歌》把這個著名的扒灰門昭知天下，不僅成就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楊貴妃，也成就了《霓裳羽衣曲》，成就了白居易的詩名，扒一次灰炒熱了好幾盤菜，可謂功德無量。

從廟裡「偷錫」與房裡「偷媳」擱一塊兒未免有些牽強，民間更願意相信如下的版本：話說北宋大學者王安石忙於公務，天天忙到半夜才打道回府。這一天月在中天夏暑不消，王安石歸家時兒媳剛剛沐浴，「貪涼未衣」，大學者春心狂振暗香浮動，從口袋裡摸出紙筆作詩兩句「朝罷歸來月西斜，隔簾瞧見玉琵琶」，寫到這兒心跳加速詩意無存，於是遺憾地把這半首詩藏在院中的香爐灰中，本想來日再續。第二天攪盡一天的腦汁，本來想好了妙句，晚上歸朝後再來「扒灰」時，卻發現紙條上已經被續了兩句。「何不抱來彈一彈，聲音不落外人家」。半嗔半怒半嘻笑的冷嘲熱諷，筆法清秀，正是兒媳的字跡。

王安石與兒媳到底有沒有劈腿，歷史上沒有交代，自然不好瞎猜，且只微微一笑。而當紅政治家文學家改革家王安石如此放蕩顯然有損主人公的正面形象，於是王有光在《吳下諺聯》里就又有了另一個版本的解釋，把既成現實廣為流傳的王安石扒灰案往高大上的層次上引導。說是王安石的公子死後，老先生怕兒媳紅杏出牆，於是夜夜來兒媳窗下探聽動靜，卻被獨守空闈的兒媳會錯了意，主動前來勾引王大學者。當王安石再來牆下時，牆上銀鉤鐵劃的寫了句詩：「風流不落外人家」，王安石面對這明晃晃的勾引不為所動，隨手找來鏟子把牆上的灰整個扒了下來，當然也把那句詩毀得片字不留。

若這個版本為真，那麼想必是王安石是這句詩的第一個觀眾，也是立即便將其毀了個乾淨，而當事人自己當然是不會把詩句透露出去的，那麼這句「風流不落外人家」又是怎麼傳播於世的呢？雖然這個版本的扒灰事件給了王安石的正面形象加了分點了贊，但於情於理都無法自圓其說，反倒襯得上一版本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了。

原標題：公媳亂倫與「扒灰」

*作者：劉創，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在國內多家刊物及新加坡和馬來西亞華文刊物開設專欄，內容涉及民俗、科普、影視、歷史人物等，曾獲東南亞最具人文氣息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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