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硬骨頭:李巨源端起毒藥一飲而盡引發神反轉!
昨天寫不畏趙飛燕而犯顏直諫的譙玄個硬骨頭,今天再來說說同時代的李業。
李業,字巨源。與譙玄一樣,他也是四川人。
這既是他的悲劇之源,也是他的青史留名的原因所在。
王莽把持朝政,他很不爽,以病去職。跑回老家,閉門讀書,不與官場之人來往,以求獨善其身。
可人怕出名豬怕壯,讀書人最怕的是自己不想當官卻有人惦記著自己。
李業就碰上這種事了。
廣漢太守劉咸早就聞得李業大名,想請他出來幫自己做事。客客氣氣請了幾次,李業都以病推辭。
這很正常。因為他在朝廷,就是以病辭的官。我身體不好啊,連朝廷都不待了,州郡你喊我會來?
劉咸也不是好惹的,你在我的地盤上,三番五次請你來,你不給面子,我這臉往哪兒掛啊!心頭一怒,直接把李業抓入牢中,找個好時間殺掉。
這是李業在四川碰到的第一次兇險。
他遇上了貴人。
貴人姓名已不可考,說的話卻振聾發聵。「未聞求賢而脅以牢獄者也」。
把人家關到牢里你能找到賢才嗎?殺了他只會成全他的名聲而使太守你被民眾所鄙視。
李業就這樣被放出來了。
顯然,劉咸身邊沒什麼「能人」。若有個厲害的,就該把李業送到賓館裡好生伺候著,警惕性變低後,趁著月黑風高,送幾個青樓女子進去,喊些二流子在樓下圍觀吼叫,李業還說得清嗎?把他名聲搞臭之後,想怎麼踩就怎麼踩,還怕他不就範?不幫自己做事?
逃得一命之後,李業隱居山中,直到王莽垮台,才又「大隱隱於市」。
王莽倒了,漢朝也亂了。公孫述在益州稱帝,「求賢若渴」,他也想到了李業。
但李業油鹽不進,「固疾不起」,雖飽受騷擾卻不改其志。
就這樣過了七年,公孫述終於沒有耐心了。「乃使大鴻臚尹融持毒酒、奉詔命以劫業:若起,則受公侯之位;不起,賜之以葯。」
葯?李業不怕啊,病了這麼多年,他吃得最多的就是葯了。
尹融給他分析了下形勢,說現在天下大亂,我益州豐饒穩定,你生在這裡,難道不該為故鄉做點貢獻嗎?皇上說了,如果不從……只怕是妻子兒女都保不住啊!
李業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毒酒,大義凜然地說「危國不入,亂國不居。親於其身為不善者,義所不從。君子見危授命,何乃誘以高位重餌哉……丈夫斷之於心久矣,何妻、子之為?」
不由得想起曹植詩中的「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你威脅是沒用的,我不吃那套。
說完,端起毒酒一飲而盡。
李業死後,他的妻子兒女被殺了嗎?
沒有。
事情出現神逆轉。
述聞業死,大驚,又恥有殺賢之名,乃遣使吊祠,賻贈百匹。業子翚,逃避不受。
公孫述聽到李業真死了,大吃一驚。他就想嚇他一下而已啊!
前面說到的譙玄,被公孫述用同樣的方法嚇過,兒子花了些錢,說以錢買命,公孫述順水推舟,准了——他若真想殺譙玄,殺過之後,再奪家產,不是什麼難事啊!
李業既然已死,只好做些補救了。公孫述又是派人弔唁,又是送絲綢,想以此證明,我真不想殺李業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數年之後,公孫述被劉秀大軍所滅,全家被殺。
從太守劉咸到皇帝公孫述,都成不了大事。因為,他們不夠狠,「殺賢」二字就讓他們畏首畏尾。
說白了,他們還是有點底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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