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蓮花：流落契丹的南唐後主李煜的妹妹李若之二

文史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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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素心

塞上蓮花：流落契丹的南唐後主李煜的妹妹李若之二

二

宋雍熙三年（遼統和四年，公元989年），宋太宗經過精心策劃和充分準備，兵分三路準備收復燕雲失地，因為這次戰爭發生在宋太宗的雍熙年間，所以稱之為「雍熙北伐」。

李若蓮的丈夫主動上書請纓，宋太宗褒獎了一番，並沒有讓孫延昭隨大軍出征，而是任命他為河北路深州武疆縣縣尉兼兵馬指揮使。孫延昭欣然受命，攜妻子李若蓮到武疆縣任職。

孫延昭到任後，修補城池，操練廂軍，積糧安民。他是一位頭腦清醒又有文韜武略的好地方官。「修繕完城牆保壘、又購置器械、補充兵力，補充軍糧積極備戰，同僚們都認為孫延昭杞人憂天，庸人自擾，認為契丹的鐵騎根本就不可能到達深州地界。

但殘酷的現實，終於讓那些鼠目寸光、沒有政治眼光的人驚醒。宋太宗數十萬北伐之師遭到殘敗，一代名將楊業被俘，絕食創發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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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承天太后蕭燕燕，遼聖宗耶律隆緒取得抗擊宋朝「雍熙北伐」的勝利後，並沒有返回都城上京，而是決定揮師南進，對宋朝的「雍熙北伐」實施報復和打擊。

遼統和四年（公元989年）十一月丙子，承天太后駕臨狹底堝，檢閱即將南征的將士。次日，于越，征南先鋒都統耶律休哥率先頭部隊，進入宋境，突破宋軍設在雄霸一帶的防線，如入無人之境，僅一天的時間就已深入宋地一二百公里。然後設計擒或宋將賀令圖，陣斬宋將楊重進。兵鋒直指宋朝的北部邊防的戰略要地河間府。

當時駐守河間的是都部署劉廷讓。他是劉仁恭的曾孫，足智多謀，能征慣戰，他見遼軍傾南京城中主力來征討，料定南京防禦空虛，於是採取針鋒相對的策略，出其不意襲擊南京，出奇兵以制勝，打遼軍一個措手不及。劉廷讓與部將李敬源率數萬宋軍北上，在君子館與耶律休哥統帥的遼軍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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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寒冬臘月，朔風凜凜，寒冷異常，對於生長在中原的宋軍而言，手已經凍僵連弓都拉不開，怎能迎敵拼殺？而契丹將士起自朔漠，素以耐寒堅韌著稱，這樣的氣候對於他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

面對鋪天蓋地的契丹兵馬，劉廷讓分一部分精銳給滄州部署李繼隆，令他從側翼襲擊遼軍。然而，當劉廷讓與李敬源同遼軍開戰後，已被敵兵嚇破膽的李繼隆率部撤到樂壽，致使劉廷讓部陷入重圍，幾乎全軍覆滅，李敬源戰死，只有劉廷讓突出重圍。

一時間，宋朝北部州縣告急，南征的遼軍如決堤的洪水席捲中原大地。莫州被破，邢州被破，深州被破，一個個消息都令宋庭震驚。

當深州被破，駐守深州武疆縣的孫延昭就接到上峰的命令，護送武疆縣百姓南撤。正規部隊都已經調走，孫延昭手下僅有幾千鄉兵和三百親軍，但他面無懼色，凜然有序地護送一城百姓南撤，老百姓拖兒帶女，行動緩慢，孫延昭出城不久，就接到遼兵殺到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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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令手下一副指揮使帶兩千鄉兵先期渡過滹沱河，張弓以待，然後告知百姓，速速渡河，因為滹沱河就在前面，自己與另一副指揮使斷後。他心裡明白，只要安全渡過滹沱河才會相對安全，如不然，將會全軍覆滅，就手中這幾千尚未經過大戰的鄉兵，如何抵擋住如狼似虎的契丹鐵騎。百忙之中，他並沒有忘記跟在自己身邊的妻子李若蓮，他命令手下部分親兵護送李若蓮過河，脫離險地。

李若蓮嫁給孫延昭一年多了，夫妻恩愛，讓她體會到家的幸福和溫馨，她如何捨得自己拋下丈夫過河。她騎在馬上，無奈地被親兵簇擁著來到河邊，冰封的河床還沒有完全凍實，她一策馬就可以奔往南岸。她也聽說，宋朝的援兵也正在向這裡趕來。但是，李若蓮無論如何都戰勝不了自己的感情。在岸邊，她勒住了馬，調轉馬頭，她一定要等待丈夫孫延昭一塊過河。親兵們似乎領會她的意思，都不約而同地調轉馬頭，把她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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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前軍都統提得勝之師，片刻間席捲而來，行動迅速，這時已經有一半人渡過滹沱河，孫延昭正在指揮，遙見契丹騎兵鋪天蓋地而來，立令手下副指揮使帶僅有的人馬拒敵，阻止契丹兵馬，自己身邊僅有百餘親兵和五百鄉兵，他希望能夠在天黑前渡過河去。

契丹鐵騎如虎入羊群，轉眼間就把宋軍殺得七零八落，他們發現孫延昭是主將，成扇面形向孫延昭餘眾迫近。

孫延昭大吼一聲，率先挺槍沖入敵陣，軍士們看主將視死如歸，全部投入戰鬥，一時間與契丹兵馬糾纏得難解難分。

這時，遼聖宗親統大軍來到，他掃視了一下戰場，見惡戰難分，因地形狹窄，不適投入大兵團作戰，現在投入戰鬥的兵馬足以摧毀這些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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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延昭在敵叢往來衝殺，縱然有千般神勇，但孤掌難鳴，自午後戰至黃昏，已是汗透鎧甲，僅存的幾百騎兵，漸漸被逼近李若蓮所在的位置。

他高喊了一聲：「快快過河！」

「不！」李若蓮已經拔劍在手，熱血上涌。

遼聖宗一直立馬於高處，欣賞這場戰鬥，隨著戰鬥的前移，他看到一幕與刀光劍影極不相襯的風景，給血腥的戰場塗上了一層艷麗的色彩。在鄰近河邊的地方，有十餘騎簇擁著一位騎白馬的紅裝女子，她的身後就是滹沱河。

聖宗一下想明白這些宋軍苦戰不退，困獸猶鬥的原因。

聖宗用馬鞭指了指，問：「誰去把那紅衣女子給我擒來。」早有一小將應聲而出。年少的聖宗一看，是耶律斜軫的幼弟耶律鐸軫。聖宗怕他年少有失，又高聲喊了一句：「誰去殺了他。」話音未落，又有一騎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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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孫延昭見一匹黑馬如風般而來，似乎猜到什麼，他拍馬迎了上來，挺槍就刺，耶律鐸軫舉刀相迎，殺作一團。但幾個回合下來，孫延昭已是體力不支，耶律鐸軫左一刀右一刀讓孫延昭手忙腳亂，就在這時，一匹紅馬如波開浪裂，轉眼間就來到孫延昭的面前，他剛剛躲開耶律鐸軫的一刀，還未透過氣來，眼前白光一閃，孫延昭立時身首分離。

李若蓮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她「啊」地一聲兩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血色的夕陽就要落山了，給大地划了一個問號！

戰爭結束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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