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端來一碗面,吃完後發現時間竟已過一年
柳東陽把車停下,點上支煙,走進了小區。
黃昏時刻,風如快刀,雪如鵝毛,萬家燈火一片迷離。
他的煙被打滅,冷風嗆過來,噎得上不來氣。
這裡住著他的前妻,跟他青梅竹馬。
但「青梅」不抵「野花」,兩年前他出軌,被公司里一個女孩兒迷上了。原本他想走「包二奶」的套路,但這女孩卻「逼宮」了。
前妻性子綿軟,從沒跟柳東陽紅過臉,不管是他干工作時加班加點,還是做生意來往應酬,從不過問,只是悶頭伺候老人,照顧家庭,唯一不足是沒生孩子。
從得到消息到離婚,前後不過三天。前妻沒一句嘮叨,沒一聲叫罵,沒一天耽擱,默默地搬了出去。
離婚後,柳東陽被親戚朋友罵慘了,幾乎與這幫人斷了來往。好在,嬌妻不錯,又生了一個胖兒子,儘管花錢大手大腳,也從不整理家務。
不幸的是,兒子被確診為腦癱,妻子幾乎要發瘋,為了這個毫無指望的孩子,夫妻倆被折騰得筋疲力盡。
最終,他們咬了咬牙,把孩子丟掉了!丟掉孩子後,他們兩個便經常旅遊,以化解心中不快,直到妻子第二次懷孕,這才決定把本市房子賣掉,搬到另外一個城市去安家。
離婚後,柳東陽曾經遇到過前妻。那次他喝大了,在酒店裡碰到了當服務員的她。他一把拉住前妻手,求她責罵。前妻說:「罵也該罵我自己,罵你幹什麼?」
淡淡一句話,簡直如五雷轟頂,正如當初她靜靜離開時的姿態,無數次變成他的惡夢。
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他想去看看前妻,道個別。
走到三樓門口,他又點上支煙。
門突然開了,前妻微笑著站到了門口。她的笑連同屋中的暖氣撲面而來,濺得他滿眼淚花。
前妻把他讓進屋裡,問他想吃什麼。柳東陽說:「面,你做的清湯麵。」
妻子下廚房做面,他則仔細打量著這個家。還是那麼乾淨,還是那麼整潔。比較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小卧室發現一個小男孩,滿臉獃滯,僵坐著一動不動,看著是那麼眼熟。
前妻端上來面,他慢慢將面吃完,而後問她,那個孩子是誰?
前妻嘆口氣,「撿來的!是個腦癱兒!」
柳東陽渾身一震,許許多多話都堵到了嗓子眼,他哽咽半天后,抬頭對她道:「你罵我一次好不好?」
前妻依舊平靜如水,笑著搖了搖頭。
「我要離開這兒了!」柳東陽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裡邊是一百萬,密碼是咱倆的結婚日期!」
不待前妻說話,柳東陽便轉身推門出來。但就在邁出門檻的一剎那,感覺不對勁——一股陰森森的冰涼感讓他全身發冷。
他回過頭去,發現屋子裡沒了燈光,打開燈後發現屋中空空如也,地上、桌上灰塵積了厚厚一層。餐桌上放了一隻碗,碗里的食物早就霉爛長毛。
碗的旁邊則是他剛才放下的銀行卡。
怎麼可能?剛才還好端端一個家,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咂咂嘴,還能品到清湯麵的味道呢!
這時,他才注意到桌上的日曆,日期分明還是去年的今天。
是一碗面吃了一年,還是今年吃了去年飯?人呢,剛才那個孩子呢?柳東陽懵圈了。
當他敲開鄰居的房門詢問時,才知道:這屋裡的女人已經死掉一年了!
柳東陽知道自己遇上了鬼,前妻變成了鬼,腦癱兒子也變成了鬼……於是狂奔下樓。
兩天後,柳東陽的前妻紅回來了。因為他的前夫死在這個樓道內,死因是突發心臟病。
其實,她一年前就不在這兒住了,這所屋子借給了一個姐妹,這個女人命苦,先是被老公踹了,後來又得心梗死了,就猝死在這屋子裡。
鄰居不知道這些背景,只知道房主死了;柳東陽當然也不知道妻子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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