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萬非洲士兵拯救法國？薪水低待遇差 戰鬥最英勇

（作者：徐傑）二戰期間，號稱擁有「歐洲最強陸軍」的法國一個月內就傾覆在納粹德國戰車下，讓法蘭西民族顏面掃地。時任法國副防長的戴高樂毅然出走英國，成立「自由法國」，擔負起從海外戰場（本土有法共領導的數十萬抵抗戰士在戰鬥）光復法國的重任，這一招倒是與西方崇拜的「費邊戰略」（通過迂迴、間接的手段爭取勝利）不謀而合，但問題也隨之而來。

由於遠離本土，戴高樂出走英國時，身邊只帶有數十名隨從，他沒人沒錢更沒槍，自然也就沒啥資格與英方談合作。再加上寄人籬下，戴高樂的曲線救國行動處處受人掣肘，當時英國高層中除了丘吉爾，其他要員都對他抱有懷疑態度，甚至不屑一顧。

不願仰人鼻息的戴高樂為了讓「自由法國」有更大的戰略空間，遂將目光投向了法國在非洲的廣袤殖民地。別看法國本土已經淪陷，但其部署在「法屬非洲」的龐大駐軍仍保持完整，且多數官兵在情感上親法反德。

1940年10月，戴高樂來到非洲，在他的奔走呼喊下，駐紮在赤道非洲的殖民軍約2萬人（多數為土著士兵）幾乎全部脫離維希政府，倒向了「自由法國」，法屬查德、喀麥隆、剛果等先後脫離維希政府，站到戴高樂陣營一邊。此時距離法國戰敗投降才過去幾個月時間，戴高樂就迅速集結了一支強有力的軍隊。

這群非洲士兵肩負起拯救法國的責任，他們拿著一戰遺留下來的破舊武器，從非洲大陸開始，一路披荊斬棘，殺奔歐陸。1941至1942年間，以黑人為主體的部隊成了戴高樂「自由法國」武裝的核心，並接受了一系列戰火洗禮。

部分黑人士兵參加了衣索比亞境內驅逐義大利侵略者的戰役，1941年4月8日在進攻馬索阿重鎮的戰鬥中，他們生擒意軍總指揮，立下赫赫戰功。圖為手持英制步槍、頭戴舊式軍帽的埃塞小戰士。

另一部分人則在北非的利比亞境內作戰，他們高擎的紅白藍三色旗讓世人意識到，法國軍隊並沒有從國際舞台中消失。圖為二戰時期法軍摩洛哥士兵畫像，英式鋼盔＋雜色豎條紋阿拉伯長袍＋傳統匕首，就是前者最醒目的標誌。

在非洲歷次重要戰役中，這些勇猛的非洲戰士俘虜了近5萬敵人，斃傷敵無數，並繳獲大量武器彈藥。1942年7月，「自由法國」改稱「戰鬥法國」，正如名字一樣，法國軍隊的戰鬥力也越來越強。圖為德國士兵好奇地打量被俘的法軍非洲士兵。

北非戰役結束後，「戰鬥法國」的非洲軍團隨盟軍開赴歐洲戰場、他們被分到英軍或美軍中，作為聯合作戰力量參加反攻德國、光復法蘭西的戰鬥。圖為正在磨刀的法軍摩洛哥士兵。

1943年9月8日義大利投降，次日法國科西嘉島爆發起義，反抗德意駐軍。在起義最艱難的時刻，戴高樂派出一支6000多人組成的阿爾及利亞軍團緊急馳援，經過20多天血戰，終於在10月4日解放全島。義大利駐軍大部倒戈，德軍則損失2000餘人，殘部逃往義大利。圖為戰鬥在科西嘉島的法軍摩洛哥士兵。

而在義大利本土長達7個月的鏖戰過程中，法軍付出了超過5萬人傷亡的慘重代價，其中非洲士兵的犧牲人數遠遠超過歐洲人。

非洲人組成的「戰鬥法國」軍隊，不僅恢復了法國的軍事力量，更讓戴高樂在歐陸大反攻的前夜獲得了與美英首腦平起平坐的地位。圖為美式裝備的法軍摩洛哥士兵。

1944年，「戰鬥法國」已擁有38萬人的地面部隊、500架飛機和32萬噸位的艦隊，是盟軍中一支不可忽視的重要力量。1944年6月6日，美英大軍在諾曼底登陸，法軍隨後也投入戰鬥，戴高樂麾下心腹愛將勒克萊爾更是一馬當先，最先率部進入巴黎。到戰爭結束時，整個「法屬非洲」參加法軍的土著士兵不下50萬人。

圖為勒克萊爾率部進入巴黎，他也因此贏得了「巴黎解放者」的美譽。然而法國人卻忘記了，前者功績可是建立在無數非洲士兵浴血奮戰基礎之上的。

然而，非洲士兵們的英勇戰鬥，並沒有換回公平對待。二戰期，前者大多被分配在最苦最累最危險的兵種，比如司機、炮兵、工兵、步兵以及搬運工，哪裡敵情最嚴峻，就把他們送到哪裡去做炮灰。非洲士兵即便功勛卓著，也很難得到晉陞，其薪水僅為歐洲士兵的五分之一。圖為一名胸前掛滿勳章的法軍非洲士兵。

非洲部隊是諾曼底登陸戰役中被遺忘的群體，戰後出版的法國教科書也很少提及非洲曾為法蘭西而戰。曾在法國掀起軒然大波的影片《光榮歲月》，就講述了一群北非士兵浴血奮戰的悲壯故事。不過，《光榮歲月》也只是著重介紹了阿爾及利亞等北非士兵參與解放法國的功績，卻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來自赤道非洲的黑人士兵們。

宗主國的傲慢與無情，最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些經歷過二戰洗禮、兼具豐富戰鬥經驗與開闊視野的非洲老兵回到家鄉後，很快成為當地民族解放運動的中堅力量，而這樣的結局，恐怕連戴高樂都始料未及。圖為二戰時期法軍中的一名查德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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