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梟雄項羽與虞姬自刎烏江的內幕（下）
（圖）電影《鴻門宴》中的虞姬，劉亦菲（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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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很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春雨綿綿的清晨，她正坐在一個小亭子里撫琴，琴聲悠揚，天空中的飛鳥聽到，都停留了下來。這時她聽到，外邊的人聲吵雜。只見父親正領著一位大漢進府。她知道父親所結交的都是豪門貴族。當她看到這大漢的時候，從他的身上看到平時所不能見的東西，他的豪邁，他的英雄氣概無一不展現在她的眼裡。
這時她問身邊的仕女：「這人是誰？」
有人告訴她，他是項羽，是當今天下的英雄。
項羽這個名字太響了，她幾乎每天都聽到父親提起過。她也曾父親提到過，當今天下能稱得起英雄這兩個字的非項羽不可。
難道這大漢就是父親所敬仰的英雄項羽？她不知為何自己的心開始蕩漾，媚臉生驚，芳心亂跳，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她在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一時覺得心緒不寧，不由坐下來撫起琴來。
項羽正在跟虞父交談著，這時聽到不遠處傳來優雅動人的曲調，這曲調憂中帶愁，愁中帶怨，聽的讓人怦然心動。項羽不由問道：「是何人在撫琴，這琴音如何的優雅。」
「是小女在前面不遠處的亭子里撫琴。」虞父道。
「哦，虞侯，可否帶我前去一見？」
虞父一聽，連忙道：「大王，還是商議大事要緊，見小女的事日後再說吧！」
項羽道：「虞侯，我向來南征北戰，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還是今日去見一見吧！也好讓我一睹這撫琴之人的風采。」
虞父無奈，只好領他到虞正在撫琴的亭子外。項羽遠遠的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正在專心投入的撫琴，虞父想上前去招呼虞，卻被項羽攔住。
待虞撫完琴後，許久，項羽才回神來，鼓掌稱道：「撫的好，撫的好，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美妙的曲調，今日有幸聽到，真是令人痛快！」說話之間，無一不流露出一股豪情！
這時虞才感覺到項羽就站在亭子外。她慌忙的站了起來，這虞父過來對她道：「虞兒，這是為父經常跟你提起的天下英雄項羽。快過來行禮！」
虞一聽，怯生生的來到項羽的跟前，然後一施禮，項羽這時方才看清眼前這位不僅技藝高超，而且有傾城傾國之貌，他整個人呆住了，他自問南征北伐，見過美貌女子無數，卻沒見過像虞這般美貌的女子。這時虞抬起頭來，看到項羽正呆愣愣地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彷彿都能夠讀懂對方的內心。
（圖）電影《鴻門宴》劇照
這時虞父在一旁看到了，他連忙上前道：「大王，小女你也已經見過了，現在我們該去商議大事了。」項羽一聽，方才感覺到自己一時失神。點頭稱是！
虞看到他那副表情，一個大漢那副失魂的表情，不由的抿嘴一笑，她不知道這一笑卻改變了自己的人生。項羽看見了她這一笑，突然跪倒在虞父的面前，高聲道：「岳丈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聽的虞父丈二摸不著頭腦，慌的跪了下來磕頭道：「大王，你這不是在折煞老臣嗎？」
項羽一聽，搖搖頭道：「岳丈大人，請你允許我娶你家女兒虞為妻。日後我必定好好的待她。」
虞父一聽，轉頭看了看虞，然後道：「大王，這事，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項羽一聽道：「岳丈大人，你可以問你家小女，如果她願意，現在就可以跟我一起南征北伐，如果她不願意，我也不加勉強。」
虞父一聽，回頭看了虞一眼，問道：「虞，你願意跟大王一起南征北伐嗎？」
虞這時臉通紅，她沒想到項羽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的心在不停的加快！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在父親的再三追問下，她點了點頭，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然後道：「父親，我願意跟他一起南征北伐。」
虞父一聽，愣在了那裡，他沒想到虞會答應了下來。
項羽一聽，立即過來拉起虞的手，然後道：「你不怕戰爭帶來的苦難嗎？」
虞搖搖頭，然後道：「只要跟大王在一起，任何苦我都不怕。」
項羽笑了，他向天狂笑了一番。他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像虞這樣的女人。
就這樣虞跟項羽走了。
虞現在想起這些往事，嘴角邊掠過一絲微笑，她知道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現在除了追憶之外，不能再成為現實了。
這把琴已經躺在角落裡很久，如今她再次拿起來，她要到垓下最高處為項羽助陣。這是她第一次為項羽助陣，平時的戰爭，她都知道項羽一定會回來的，但這次不同，她感覺這次可能會成為項羽最後一戰了。
她抱琴來到垓下山上的一個最高處，看著下面項羽的行動。
這時項羽他來到了劉邦的跟前，拿眼睛白了白劉邦，顯然在他眼裡，劉邦不需要他正眼相待。
他看了看劉邦身邊的人，很多都是他昔日賬下的將士，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是這些人曾經讓他輝煌過，也是這些人離他而去，讓他滅亡。按他們所言，只不過也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能怪他們，也許他們自認為可以找到一個更加民主的君主。但是他太了解劉邦了，他只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不配做他們的君主。
「項大哥，只要你放下武器，我劉邦絕不為難你。」這時聽到了劉邦先開口，沒想到他還有臉開口叫他項大哥，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不屑一顧道：「劉邦，你把我項羽看成是什麼人了。世上只有戰死的項羽，絕對沒有投降的項羽。只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天下會落到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手上。」
劉邦一聽大笑道：「項大哥，難道你不知素來是勝者王，敗者寇的道理嗎？」
知道，這一些項羽他都知道。但是如果叫他做一些出爾反爾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絕對做不到，他輸給劉邦的正是他不會做的一些事情，而劉邦他做到了。所以勝了他。
「哼，劉邦，小人得志。我只知道大丈夫，言出必行，不可以出爾反爾，我項羽雖說到了末路，但這投降兩個字，可從來就沒有想過。來吧，今天就讓我們在此決一雌雄吧！」
「好吧，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來人，將他們給我圍住。」劉邦一聲令下。
可他發現，沒有人敢上前。大家只是遠遠的站在那裡助著陣勢，也許他們知道誰先上前，結果只能是先死。
項羽一見，大笑道：「劉邦，你看看你自己的將士，個個都是膽小如鼠。」
劉邦氣的抽出寶劍大聲道：「韓信聽令。」
「末將在。」韓信連忙應道。
「現在令你前去捉拿項羽。」韓信一聽，猶豫了片刻，他顯然是不願意。
過了一會兒，韓信道：主公，我與項羽曾經有八拜之交，還請主公把這事交給別人來辦為妥。「劉邦一聽，臉色一變，瞪了韓信一眼，然後又轉對三軍道：」誰要是上前擒住項羽，立刻封他為侯。「他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圖）電影《鴻門宴》中的韓信，安志傑（飾）
這時人群中閃出一人，來到劉邦的跟前道：「主公，讓末將前去應戰吧！」劉邦一見是楚軍投降過來的鄒應龍，點頭道：「鄒將軍，要小心。」
鄒應龍催馬來到項羽的跟前道：「大王，久違了。」
項羽一見鄒應龍就來氣，臉沉下來道：「原來是你鄒應龍，別人都可以背叛我項羽，但你鄒應龍不能，你難道忘記以前我給過你的恩惠了嗎？」
鄒應龍知道自小是項羽將自己撫養成人，是他讓別人教自己習文練武。
他不想跟他對話，他看到項羽有些膽怯，上前就向項羽刺去。
在他刺去的那一刻，他後悔自己不該站出來做了第一個犧牲者，沒等他想了太多，項羽已經將他一劍斬殺在馬下。
周圍的所有人都嚇的不敢上前。劉邦知道這樣單打獨鬥，這裡邊所有的人都不是他項羽的對手。他要下令，一起上前圍攻。
虞已經坐在垓下的最高處看到了項羽的威風，她看到項羽一呼漢軍披靡，二呼人驚馬退。聲音威力至此，絲毫未損他英雄的聲名。她要開始撫琴為他助陣，風從她的身邊吹過，她把琴放在懷裡，然後雙手在撫摸了琴弦一陣，接著一曲《十面埋伏》的曲調響起來了，這是她在軍營里無事的時候寫出來的，她以前很想為項羽助陣殺陣，可都用不上。今日是他的最後一戰了，自己一定要為他助威，曲調越來越激烈。尤如烏江波瀾壯闊的江水拍打聲。
劉邦已經將項羽他們團團的圍住，項羽他聽到了琴聲，知道是是虞在他助陣，不由朝虞撫琴的方向望了一眼，內心熱血的奔流，他感覺到自己一下子被激發了無盡的力量。
劉邦他也聽到了琴聲，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琴聲，大家都看到垓下的一處最高處正坐著一位女子，不用猜，他們都知道是虞，因為世上只有虞才彈出如此動人的旋律。
（圖）電影《鴻門宴》劇照
劉邦看到自己的將士一批批的倒了下來。
項羽看到跟隨自己的多年的兄弟一個個的倒了下來。
琴聲越來越激烈，撒殺聲越來越響！
屍體越積越多，項羽看到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但他絲毫沒有一絲的恐懼！
劉邦看到了，心中也不由地讚歎道：「項羽，果真是一個不死的戰神！」
他看到韓信站在一旁一直沒動，他知道韓信故念著他與項羽的結拜之交，他知道這世上只有韓信才能殺了項羽，他來到韓信的跟前道：「韓信，我知道你為難，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項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天下將不會太平。」
韓信知道劉邦的意思，他看了看正在撒殺中的項羽，突然嘆了一口氣，他沒有說一句話，催馬到了項羽的跟前，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項羽看看過來的韓信，他沖著他點頭道：「韓信，你終於出手了。」
「大哥，我不想和你撒殺。我還記得曾經和你一起發過的誓言。」
項羽沖著笑道：「韓信，你是個英雄，至少比劉邦要強很多。我也沒白與你結交一番。你動手吧！」
這時整個垓下的空氣好像都凝聚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兩個人。
琴聲依然還是很激烈，虞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她的雙手開始了顫抖，她知道再過一會兒，她就要倒下了。
項羽他聽出來了，琴聲終於越來越弱，他知道虞已經快支持不住，他也知道自己也該是時刻，因為他發覺所有跟他一起而來的人都倒下來了，現在該是他倒下的時候了。
虞終於支持不住，她的雙手停了下來，琴聲沒有了。然後沖著項羽大喊一聲：「大王，我先行一步了。」
然後高唱道：「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樂生。」
項羽聽到了，劉邦他們都聽到了，可是虞她現在已經倒下了。
她的聲音在山谷間回蕩著，項羽像泄氣的皮球垂下了雙手，他望著虞的方向，然後轉過身去對韓信道：「要是你還是我兄弟的話，請將我與虞的屍體合葬在一起。」他看了看劉邦，劉邦正在看著他。
（圖）項羽烏江自刎，湯沐黎作品
他看了看烏江，他知道那邊還有很多的鄉親父老在等著他回去。他朝虞的方向奔去，沒人攔住他，他看到虞抱著琴坐在了那裡。臉上還帶著微笑，只是她永遠不能開口說話了。項羽抱住虞痛哭了一番。或許他明白了什麼，也或許他看透了什麼。對天大聲道：「力拔山河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唱完，他舉起手中的劍，對著自己的頭顱刺去。
很快，血四處噴濺，項羽他已經死了。他倒在了虞的身旁。
項羽死了，死在悠揚飄蕩的琴聲下。
項羽死了，死在烏江萬馬奔騰的戰爭里。
項羽死了，死在男子氣概、真情純潔的愛情里。
項羽死了，死在……
項羽死了，劉邦建立了漢王朝，在歷史的舞台上霸佔了幾百年。
（完）
原標題：霸王別姬（下）
*作者：鄭和朋，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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