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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卡斯特羅貼身保鏢的回憶錄

來自卡斯特羅貼身保鏢的回憶錄



給大人物當保鏢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從 1977 到 1994,這個男人擔任卡斯特羅的保鏢長達 17 年。在這段人生經歷中,他與家人相處的時間遠遠比不上陪伴指揮官的日子。無論在總統府、外省、國外,或是在飛機上、遊艇上,他都是離卡斯特羅最近的那一位。ELLEMEN 的特約撰稿人在邁阿密遇到了這位傳奇人物,這位65歲的老人儘管已脫下深綠色的軍隊制服,卻仍對那段歲月記憶猶新。

胡安·雷納爾多·桑切斯


安全和調查專業——上校級別私人保鏢以及保鏢培訓負責人。1977年5月-1994年8月在古巴擔任菲德爾·卡斯特羅的私人保鏢。具有在個人保護和安全方面的經驗。同時也擁有比如用於強化安保的設備設施、辦公室和住所,以及用於強化安全的初、中、高級團隊形式的培訓。1981年-1985年胡安·雷納爾多·桑切斯(Juan Reinaldo Sánchez)畢業於內政部反情報高級學校,擁有狙擊手能手證書,武術黑腰帶,以及個人安全專家的畢業證書。他還擁有哈瓦那大學刑事科學的本科文憑。


深色西服上衣,高雅的領帶,簡單的文件夾,胡安·雷納爾多·桑切斯(Juan Reinaldo Sánchez)看上去和我們在邁哈密餐館裡碰到的眾多律師並沒有區別。這位65歲的老人,曾常年穿著深綠色的軍隊制服。從1977年至1996年的十七年間,他一直陪伴著菲德爾·卡斯特羅。


那一段時間,與其說桑切斯是卡斯特羅的保鏢,不如說他是這位古巴最高領導人的影子,貼身保鏢的中流砥柱。但後來,因為某種特殊原因,桑切斯在退休之際,鋃鐺入獄,直到1996年才被釋放。

2008年,在過了兩年的隱居生活後,桑切斯來到美國,正式步入晚年生活。並在法國資深記者阿克塞爾·格萊登(Alex Gylen)的幫助下,合作完成了《菲德爾·卡斯特羅的秘密生活》(LA VIE CACHéE DE FIDEL CASTRO)一書,並由法國Michel Lafon出版社於2014年5月22日發行第一版,書中詳細揭示了這位南美革命領袖的個人生活,這或許為我們解開了20世紀的一個重要謎團。以下是胡安·雷納爾多·桑切斯的自述。(摘自《菲德爾·卡斯特羅的秘密生活》一書部分章節)

來自卡斯特羅貼身保鏢的回憶錄



《菲德爾·卡斯特羅的秘密生活》


(LA VIE CACHéE DE FIDEL CASTRO)

1949年1月31日,我出生在位於哈瓦那西邊的一個叫做麗薩(LISA)的貧窮社區內。那一年距離卡斯特羅的「革命勝利」差不多整十年。父親在養殖場工作,母親是一名女傭,我2歲時,他們兩人離婚。母親境遇潦倒,並不能獨自撫養我,而父親自覺不能勝任,遂決定將我託付給住在一起的祖母和叔叔。在古巴,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在安第斯地區,家庭是可以變化的幾何體。


我是祖母的掌上明珠:她待我如同親生兒子。我也改口把叔叔叫做「爸爸」,他很快適應了角色的轉換。母親方面,由於我們住在同一社區,關係也沒有特別疏遠:我會不時去看看她。


我從記事起就喜歡擺弄武器。1992年,在職業巔峰階段,我在古巴手槍射擊比賽中獲得冠軍,在眾多優秀選手中脫穎而出,這並不是偶然:6歲時,我的新年禮物是一套西部牛仔裝和一把漂亮的銀色手槍。後來,我又收到了其他「戲服」和裝備,特別是一把科耳特自動輪手槍。孩提時代,我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了同印第安人和劫匪的虛幻鬥爭上。和其他喊著「砰砰!你死了!」遊戲的孩子不一樣,我執行任務時,態度嚴謹,總是全神貫注地追蹤移動中的目標,手臂伸直,雙眼緊盯著目標。


少年時,我的武器已經換成了帶有鉛彈的卡賓空氣槍,可以在十米開外打到紙靶子。這就是為什麼後來我能成為卡斯特羅衛隊中最好的射擊手!如今,雖然年過六十,我仍然堅持每周至少去靶場做一次訓練。


而上世紀50年代,是古巴的黃金時期。古巴音樂大行其風:倫巴、曼波舞、恰恰恰。經常可以在夜店、酒店或賭場聽到這些音樂。

古巴出產蔗糖、香蕉和鎳礦,是當時拉丁美洲最富裕的國家之一。哈瓦那當時處在消費型的社會模式。聖誕節期間,市場上會有從歐洲進口來的蘋果和梨出售。首都到處閃耀著迪斯科舞廳的霓虹燈。

來自卡斯特羅貼身保鏢的回憶錄



1959年1月8日,卡斯特羅乘坐吉普車進入哈瓦那市,我站在叔叔家的陽台上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卡斯特羅兄弟和其他革命家。他們年少俊美,氣度瀟洒,淡定自如,生機勃勃,可說是全民情人。

我清楚地記得卡斯特羅從叔叔家樓下走過時,父親轉過身對我說:「你看,就是這個人挽救了古巴。從現在起,一起都會好起來。」那時候的我,絕對想不到十五年後,會成為指揮官的保鏢……


初中和高中時期,我擅長的科目是文學、歷史和體育:棒球、籃球、拳擊和空手道,特別是空手道已經到黑帶。儘管成績優秀,但是我屬於好戰派。我無所畏懼,也無人畏懼。因為頗有義氣,我人緣很好。曾發生過這樣的軼事:一個周六的晚上——我當時大概17歲——我去參加舞會,著名的拳擊手喬·路易·羅密歐(Jorge Luis Romero)也在場。因為他一直挑逗我的女伴,我們從口角之爭到最後拳腳相加,引起大批人群圍觀。警察不得不開空氣槍,驅散人群,拳擊手也趁機逃走了。我被帶到警察局,卻一直堅持沒有向警察透漏他的名字——因為關於信譽。三天後,喬來找我,我以為他又是來挑釁。「去街角等我,我兩分鐘後到。」我說,「準備再打一場?」喬卻開口解釋,是來感謝我沒有向警察揭發他。自此之後,我們成為了好兄弟。


1967年,和其他古巴人一樣,我經歷了同家人分離的痛苦。叔叔和祖母因為對革命感到失望,遂決定移民美國。之後四年,我都沒有機會再同他們見面。我回到了母親身邊生活。母親依然對革命保有熱情,但也依然貧窮著。後來我成為了一名建築工人:搬運水泥、推獨輪車、砌磚。但第二年,公司就倒閉了,所有的員工都被轉移到首都三十公里外的甘蔗園。手裡拿著大砍刀,我成為了一名甘蔗工人!工作既累又危險。烈日下,甘蔗刀和鋒利的葉子隨時都能劃開皮膚。幸運的是,在甘蔗園做了三十天後,我收到了兵役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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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哈瓦那後,一位軍官找上門跟我解釋,我被內政部選中,需要參加特殊訓練。幾個月以來,情報人員一直對我進行秘密觀察,他們接近我的朋友,為我建立了心理檔案,調查了我的親人,認為我符合革命者的要求。內政部建議我立即加入軍隊。


「一旦你簽字,你的工資就是120比索,不再是7比索。而且你每周有三次外出的機會。」我欣然接受了,成為了我們家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軍人。第二周我就開始體驗到了新兵的生活:5點鐘起床,步行訓練,將被子疊成豆腐塊,進行打掃。不要忘了,還有體能和射擊訓練。很快我就因為射擊成績優秀,在同期300名士兵中脫穎而出。我能準確瞄準目標,迅速射擊,而且幾乎百發百中。三個月的訓練後,250名士兵被分配到警察學校,我和剩下的50名士兵則轉入保安部第一隊。該部門主要負責卡斯特羅的安保工作。第一隊又分成三個分隊:第三分隊由約千名士兵組成,主要負責後勤;第二分隊,即行動組,由24到100名士兵構成;第一分隊又分成兩小組,每組15名成員,均是射擊高手,兩組輪流值班,24小時貼身保護卡斯特羅。


進入第三分隊後,我被分配到第「11號」。11號是古巴革命史上的女英雄和卡斯特羅的重要助手塞利亞·桑切斯(Celia Sánchez)的住宅。我就是在那裡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到最高指揮官 。


有一天,我站在11號門前輪值,卡斯特羅來了,他下車後向我走來,雙手放在我肩膀上,直視我的眼睛。因為緊張,我牢牢抓著步槍,保持姿態。隨後,指揮官走近了樓里。11號裡面有一個籃球場,我有機會和指揮官一起在球場上揮灑汗水。衛隊分成紅隊和藍隊,卡斯特羅是我們隊的主力。


回到1970年,在11號效力十八個月後,我被調到距離十公里外的「160號」,在哈瓦那的另一頭。160號佔地6公頃,主要負責衛隊的後勤工作:交通、汽油、電訊、供給。裡面有汽車維修工、軍械師、電訊技術員和乾洗工。在那裡我很快升職為組長:主要負責給士兵分配工作,協調總統府及卡斯特羅的私人住宅之間的行動。


四年後,我迎來了職業生涯的轉折。1974年,我被選入「行動組」,即第二分隊。第二分隊主要負責輔佐第一分隊,在指揮官外出活動時,組織外圍的安全工作。


但是在我加入第二分隊一個月後,就和其他30名戰友,被一起送入了士官學校。我們是該學校的第一批學生。學校的訓練十分繁重。早晨是體力訓練(跑步、武術、射擊),下午學習理論課。我在此期間學會了組裝炸彈,同組六人都能講一口流利的法語。其他兩組隊員分別使用俄語和英語。我們還初步了解了獲取情報的技巧和心理學,深入研究了世界上著名的刺殺事件,包括1962年戴高樂被襲擊和1963年肯尼迪遇刺。


當有外國元首或是高級官員到訪時,我們還需負責對其進行貼身保護。因此我有機會遇到幾位大人物:牙買加總統麥克爾·曼雷(Michael Manley),越南總理范文同,瑞典首相奧洛夫·帕爾梅(Olof Palme)。


那幾年,我的運氣越來越好。因為上級賞識,我被任命為少尉,成為了一名軍官。此外,我又在兩個科目上獲得黑帶:柔道和近身格鬥。1976年,我更是有機會去國外執行任務。我被派到蓋亞那保護胡安·艾爾梅達·寶斯卡(Juan Almeida Bosque)。因為之前從未離開過祖國,我很興奮能夠去外邊發現新的世界,對於異域的亞馬遜風格充滿期待。

來自卡斯特羅貼身保鏢的回憶錄



個人生活方面,我也非常幸運。1976年,我已經和梅達(Mayda)結婚八年。我們1968年在一個周末舞會上結識。那天晚上,我對她一見傾心。梅達是一位完美的伴侶,一位好母親,她負責孩子們的教育,勤勞管理家庭,與我患難與共。


1976年,從蓋亞那回來後,有一天,我正在宿舍休息,一位長官就對我說:「桑切斯,指揮官希望你加入他的私人衛隊。從現在起,除了我或指揮官,你有權拒絕其他人的任何命令,即使對方是部長,明白嗎?從明天起,你需要每天八點鐘到這裡報到。如果直到下午五點,你沒有收到任何指示,就回家去和老婆孩子團聚。」


我當時的快樂,大概就像好萊塢演員被告知得了奧斯卡金像獎。幾個小時後,我就可以加入古巴最優秀的軍隊組織,同精英中的精英一起工作。


1981年,在擔任卡斯特羅的貼身保鏢期間,我利用業餘時間,開始在內政部高級專科學校學習刑法和反間諜調查法,我學會了如何進行調查,研究犯罪現場,提取指紋等。1985年,我被授予雙碩士學位。我學過的課程有「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古巴工人運動史」、「反間諜」和「批判現代資本主義」,還有最為實用的心理學課程,特別是反間諜心理學,對我後來的工作大有裨益。


1977年至1994年,我擔任卡斯特羅的保鏢長達十七年。細細算來,我同妻子和家人相處的時間,遠遠比不上同指揮官一起的時光長。無論是在總統府、外省、國外,或是飛機上、遊艇上,或是私人住宅內,我一直陪在卡斯特羅身邊。他對我十分信任。


到了20世紀90年代初,我的職業生涯更加順暢。在指揮官去外省和國外的拜訪時,我負責準備前期工作。另外,我在25米手槍射擊比賽中獲得全國冠軍,在隊中的聲譽更盛。


但是1994年,風向開始轉變。一開始,我女兒嫁給了一個委內瑞拉人,他們在加拉斯加(Caracas)定居。接著我弟弟曾在古巴議會院做廚師,逃到了佛羅里達州。因為有兩名親人在國外生活,我不再適合擔任保鏢。衛隊長官勸我先休息一段時間,我已經45歲了,經歷了職業高峰,我想退休,就給安全部寫了一封信。


後來我進入了監獄。1996年出獄,之後我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裡,享受家庭歡樂。從第二年起,我先在一個後勤中心負責調度卡車,後來又在咖啡館擔任行政人員,最後在公共工程部下的一個監督部門任職。2008年,我幾經周折到達了邁阿密,受到了最熱烈的歡迎:全家人都在這裡,妻子、叔叔、女兒、女婿和外孫們。

來自卡斯特羅貼身保鏢的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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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洋溢著濃郁的南美氣質,無論是物候地理還是人文風格,聖誕節期間,市場上會有從歐洲進口來的蘋果和梨出售,而首都哈瓦那到處閃耀著迪斯科舞廳的霓虹燈。


ELLEMEN:菲德爾·卡斯特羅的魅力是什麼?


桑切斯:卡斯特羅有不同尋常的、獨一無二的信念力。他善於吸引人,抓住人們的注意力,讓人們覺得他在傾聽,他能理解,他會為人民利益服務。


卡斯特羅還有另一種品質:堅持。當他決意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會堅持到底,即使會給其他人帶來不便。我曾親眼目睹他開展了幾項「革命性的」項目。有時候,他讓我覺得已經進入死角了。但是他總會堅持下來,或是做出稍微的改變,修正一下目標,他總是不達目的不停手。


ELLEMEN:卡斯特羅和周圍的人相處得怎樣?


桑切斯:他從不讓人覺得親切,我可以作證。在所有的保鏢中,我跟他是最親近的。我負責記錄工作,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他每天的行動,包括他的個人生活和秘密會談。


ELLEMEN:有副本嗎?


桑切斯:沒有。每本筆記本寫滿後,都會被存入總統檔案室。那兒保留有完整的歷史,所有的見面、時間和路線。顯然,卡斯特羅在為自己的個人傳記儲存資料。他曾下令,一旦古巴被入侵或是遭到侵略,就摧毀所有的筆記。這被列為頭等大事,以防這些資料落入敵人的手中。


ELLEMEN:從書的字裡行間,可以感受到菲德爾是個孤獨的人,特別是當他處在權力巔峰的時候。


桑切斯:是的。他很孤獨。特別是和弟弟勞爾·卡斯特羅相比,兩人雖然都十分神秘,但是勞爾更外向,更關心家庭。另外,勞爾和兒子、孫子都很親近。菲德爾很少親近過家人。


ELLEMEN: 剛離世的加夫列爾·加亞馬·馬爾克斯在卡斯特羅的生命中曾佔據重要位置。他們兩人的關係如何?


桑切斯:「加寶(Gabo)」,卡斯特羅這樣稱呼好朋友馬爾克斯。他是卡斯特羅少有的幾位朋友之一。馬爾克斯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後,卡斯特羅曾建議他謀取哥倫比亞的總統一職,他會全力支持。但是馬爾克斯並不具備相應的才能,對於總統一職也不感興趣。「加寶」曾對卡斯特羅幫助良多,後者也不吝回饋。


ELLEMEN:卡斯特羅似乎總是在為健康問題擔憂。


桑切斯:卡斯特羅每次出門都帶著醫生。這個習慣在卡斯特羅指揮馬德魯(Sierra Madre)戰鬥的時候開始養成。他的專用車後備箱中一直放著一隻醫藥箱,箱子裡面塞滿藥品和醫學指導手冊。其中有一支用來預防心肌梗塞的注射劑一直冷凍保存著。


總統府內卡斯特羅的私人保健室24小時待命。這關乎到卡斯特羅的兩個重要觀念:秘密和健康。另外兩名成員護衛隊的成員是專門為卡斯特羅獻血的人,在卡斯特羅需要緊急輸血的時候提供血液。1992年在一次對西班牙的訪問時,卡斯特羅打破了他一直保持的飲食習慣。於是,他回到古巴後患了重病,從此開始需要從外面輸血。醫生曾經嘗試過幾次給他換血但是都沒有用,於是這兩個保鏢當時就必須給他獻血,那是一種榮耀,我對於當時被告知不能為他獻血也沒有感到很失望。我之前已經知道我的血型是O+。雖然也是可以給他獻血的,但是他們想要的是更純的完全一致的血液。而菲德爾的血型是屬於A-的。


ELLEMEN:他有什麼特別的習慣么?


桑切斯:卡斯特羅每天很晚醒來。他的每一天是從下午三四點開始的。然後他會走到辦公大廳並會見原定於當天的聽證會、接受採訪、以及簽署文件。當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到十點左右了。他再和他的兄弟勞爾開會以及去參加各種不同的聚會。晚上,我們會帶他去他的私人電影院。卡斯特羅對歷史和戰爭體裁非常著迷,他非常喜歡有關世界大戰的電影。他不會根據電影製作拍攝地來選擇是否放棄影片,因為他已經看過非常多的美國的電影,但是他會根據電影題材來選擇。在讀書的時間裡,也都是尋找同樣的題材。他對歷史人物的個人傳記非常感興趣,比如像卡羅馬格諾,列寧以及拿破崙。


本文選自


《ELLEMEN睿士》2015年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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