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聖邁克爾山，因潮汐而與大陸時連進斷

聖邁克爾山（St Michael"s Mount）是英國的十大古迹之一，位於英格蘭西南部的康沃爾郡內。這是一座潮汐島：退潮時可從陸地走到島上，而漲潮時，這條道路就被海水淹沒無蹤。這一情形很容易讓人想起法國北部的聖米歇爾山（Mont St Michel）。

但當地人都知道，聖邁克爾山作為宗教聖地的歷史比聖米歇爾更為悠久。這座島現在是一座私人島嶼，屬於英國古老的貴族家庭。聖邁克爾山的故事，與宗教、城堡、戰爭、家族、港口、村落、潮汐息息相關。

聖邁克爾山城堡西南側的花園「懸掛」在山崖上，層層向下，直到海邊，亞熱帶植物帶來了異域的奇香。

私人島嶼

相傳在公元495年，一位打漁的老人看到傳說中的聖徒聖邁克爾出現在一塊巨大的花崗岩上。六世紀時，人們便在這塊花崗岩上蓋起了一座修道院。從此，這個島就成為朝聖的聖地。十二世紀諾曼征服後，修道院被來自法國聖米歇山的本篤會僧侶所佔領，聖米歇爾修道院院長貝爾納還在聖邁克爾山頂上建造了教堂，中世紀時成為重要的朝聖地。從十二世紀開始，聖邁克爾山一直為不同的政權所佔領，在「玫瑰戰爭」、英國內戰期間均成為統治者抗擊進攻的要塞。1588年，為了警告到來的西班牙無敵艦隊，島上建起了信號燈塔。

1659年，約翰·聖奧賓將軍(John St. Aubyn)買下了聖邁克爾山，擁有權為999年。從此，這座島就成為聖奧賓家族的私家天堂。約翰·聖奧賓將軍擁有準男爵頭銜，1866年，愛德華·聖奧賓取得了男爵封號，現在住在島上的是第四代男爵約翰·聖奧賓的侄子詹姆斯·聖奧賓和他的夫人瑪麗·聖奧賓。而那些多少年來服務於這個家族的傭人、隨從們，則在山下港口處居住，漸漸地形成一個略有規模的村子。

島上建起教堂後的幾百年間，不同的佔領者不停地修建、改建修道院，並在十六世紀將之改成了城堡。1846年，年輕的維多利亞女王和阿爾伯特親王乘坐皇家游輪造訪聖邁克爾山。1873年至1878年間，聖奧賓家族在城堡的西南建起了新翼，就以維多利亞女王的名字命名，這裡現在是聖奧賓一家生活的主要區域。2002年5月，女王伊麗莎白二世作為城堡主人的嘉賓蒞臨聖邁克爾山，在城堡下榻三日之久，更為這座古老城堡增添了新的魅力。

懸崖花園

在維多利亞新翼下方的懸崖上，是美麗的城堡花園。由於獨特的地理和氣候條件，這個花園顯得與普通的英式花園非常不同。整個花園傾斜地依在陡峭的懸崖上，沐浴著濕潤的氣候，帶鹹味的海風中混雜著亞熱帶植物所特有的香味。緊貼著花崗岩斜坡，呈階梯狀的花園平台一層層從山頂向下，直到海邊。整個花園用花崗岩修建而成，一層層花園平台都非常狹窄，以石塊砌邊，遠遠望去，與整個山景渾然一體，彷彿是一個天然花園。這一切正應了《幽夢影》中的一句話：築園必因石，只是這裡的石是懸岩，是奇石。而走在精心修築的石板台階蜿蜒穿過整個花園時，才會發現這處花園修建的不易，許多地方甚至需要園丁用繩子從山頂滑下來打理。

經過聖邁克爾山的海灣暖流，經過處理正好用來澆灌花園。沿著花崗石牆和基石修建的澆灌系統，為花園帶來勃勃生機。懸崖內側，各種植物與花草茁壯生長，枝葉繁盛，這些來自墨西哥、迦納利島和南非的植物，既有異域情調，又與花崗岩的硬朗、城堡的古老形成生動對比。有些攀援植物爬滿花崗岩，夏季時花開滿石，景象動人。從海邊向上眺望，花園層層疊疊，或綠意成片，或從岩石的背後伸出鮮艷的花枝，其布局與摩納哥熱帶花園有幾分相似。

越接近海邊，綠意越濃。碧綠的草地鋪展向湛藍的大海，兩排排列整齊的火炬花標明了道路。秋天時，橙黃色的火炬花為綠草通道點燃了無數的「火把」，映著棕櫚松柏，為人們在聖邁克爾山的記憶划上句號。

城堡花園最初規劃於1780年代，兩百多年間不斷修繕，漸成規模，一直有專門的園丁打理。1954年，第三代男爵弗朗西斯·聖奧賓將聖邁克爾山交給英國的信託基金（National Trust）管理。每年夏季，花園只在預約後才對外開放。

文、攝影/吳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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