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謝濤的戲,能真正感受到戲曲表演藝術和角兒的魅力」
《于成龍》劇照
2005年,當「晉劇第一女老生」謝濤帶著新編晉劇《范進中舉》來到上海參加國際藝術節的時候,上海已經有近70年沒有看到過這個來自山西的地方劇種。而前兩晚,當新編歷史晉劇《于成龍》再度作為上海國際藝術節的參演劇目在美琪大戲院上演,演出現場幾乎爆棚,謝幕時候,觀眾集體站起掌聲如雷。更有觀眾大呼「謝濤我愛你」。
謝濤飾于成龍。
11年間,謝濤所在的太原市晉劇藝術研究院已經第五次赴滬。就在幾個月前,二度來滬的《傅山進京》再次在上海引發了轟動和熱議,幾年來,謝濤也因為一系列作品贏得了眾多「謝粉」。在上海在《于成龍》首場演出結束的當晚,一場演後談吸引了好幾百位觀眾留下來交流。一位特地從蘇州趕來的年輕觀眾表示,自己從十幾年前就開始關注謝濤,並因為她的表演開始關注晉劇、關注山西文化。
面對滿場觀眾的盛情,謝濤反覆說:「上海是我的福地。」連續四次攜新劇參加上海國際藝術節,謝濤和晉劇一次比一次受到更多的關注。作為一個女老生,謝濤在舞台上跨越性別、跨越年齡的角色演繹,讓很多人擊節讚歎。
而為了出演於成這個鬚髮皆白、洒脫坦蕩的清代名吏,謝濤剃去了留了很多年的披肩長發。在美琪大戲院的後台,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光頭造型,謝濤笑著摸頭說:「早知道我的光頭形象還能看,我上一次演出就剃乾淨了。剃了光頭以後頭上是涼涼的,但心裡還是挺熱乎的,感覺現在確實我離角色更近了。」
晉劇《于成龍》是由山西省委宣傳部、省文化廳主辦,太原市委宣傳部、太原市文化局承辦,太原市晉劇藝術研究院、太原市戲劇家協會歷時1年打造的劇目,也是謝濤主演的第9部新創劇目。自從2015年9月首演以來,至今已演了40多場。不過,談起創作此劇的前後,謝濤說,其實一開始有很多的顧慮。
于成龍是山西歷史文化名人,也是三晉古代廉政文化的代表人物,很多文藝作品都曾經創作過這一題材。而京劇表演藝術家尚長榮的《廉吏于成龍》更是在全國範圍都有很大的影響,被山西很多劇種劇團移植過。「當時領導和我說起希望我排一部反映于成龍的作品,我還以為是改編尚老師的作品,當時也就答應了,沒想到最後領導說,我們要搞一部全新的作品。」
謝濤坦言,當時最直接的想法是,做這個題材還能有多少藝術上的創作和提升空間?而作為一名女老生演員,更大的困擾是清朝戲有很大的局限。「以前我想都不會想,因為女演員在外形條件上會有一些客觀所限,只有穿上蟒袍玉帶才能夠遮擋身形上的『短板』,但清朝戲的服裝造型沒有這些功架的東西來為演員遮擋。當然,還有更大的顧慮是在演出了《傅山進京》後,傅山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出演于成龍,人們會不自覺地對二者進行比較。」
但在編劇大家鄭懷興的劇本成形之後,一個不同於以往的」布衣于成龍「形象躍然紙上。
而謝濤在人物塑造上,又有新的糾結。「之前傅山是穿素道袍的,被革職為布衣的于成龍不穿官衣,也是素道袍,兩部服飾比較接近的老生道袍戲,會不會在外形上重複?傅山是『和而不同』的瀟洒飄逸,于成龍是『為而不爭』的坦蕩胸襟,都有一種對個人私利的淡泊,都一心只為百姓,充滿文人士大夫的道義與擔當,怎樣演出兩者的不同?」
在查閱了大量資料後,謝濤在排練場一次又一次「推翻」再來之後,終於找到了對人物獨特的表現方法。諸如于成龍隻身「擋馬」這一套動作設計:將傳統的跪步、蹉步等程式化的步法加以融匯。但這一幕需要單腿跪走,一次就是上百步,為保證後面人馬整齊需要反覆排練跪步,她堅持不用替身一遍遍跟著大隊人馬排練。而劇中各個核心唱段,結合了晉劇唱腔的特點,加之謝濤爐火純青的演唱處理,每每都引來現場觀眾熱烈掌聲。
而為了在外型上能更好地塑造人物,謝濤幾經心理掙扎,還是選擇把自己留了多年的長髮剃掉。第一輪演出,謝濤只剃掉前額頭髮。「我媽當時一看我的造型就哭了,她說你從小胎毛都沒捨得給你剃。」而這一次,索性把自己剃了個光頭。如今,謝濤和身邊人都已經習慣了她這光頭的」酷造型」,唯一讓她煩惱的是,作為山西省劇協主席,每每參加各種嚴肅場合的會議,都要擔心自己的造型太過扎眼。
從之前創作的《范進中舉》到《傅山進京》《爛柯山下》,謝濤塑造的的一系列晉劇「老生」形象深入人心。她也憑藉這一系列角色,二度獲得梅花獎、二度白玉蘭獎以及文華表演獎。
而此次扮演的「于成龍」,謝濤再次展現了她深厚紮實的表演功底,以及對人物塑造駕輕就熟的能力。謝濤在劇中用了各種準確生動且富有晉劇特色的舞台語言,將戲曲程式化的技巧巧妙地運用於新角色的內心外化與行動表達,塑造了一個古代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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