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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孤忠,曾遭名妓狎戲,悽愴北伐,殉節被尊為神


大明孤忠,曾遭名妓狎戲,悽愴北伐,殉節被尊為神



明末清初南京秦淮河上有八個美艷逼人的南曲名妓,人稱「秦淮八艷」。她們是顧橫波、柳如是、馬湘蘭、陳圓圓、寇白門、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

這八個人中,顧橫波個性不羈,豪爽之風勝於鬚眉,因其原名眉、字眉生,故時人常以「眉兄」呼之。



大明孤忠,曾遭名妓狎戲,悽愴北伐,殉節被尊為神



明末最負盛名的理學家為福建漳浦人黃道周。

徐霞客評黃道周「字畫為館閣第一,文章為國朝第一,人品為海內第一,其學問直接周、孔,為古今第一」。


黃道周向以「目中有妓,心中無妓」自詡。東林諸生則目之為假道學,為了一驗真假,曾惡作劇地用酒將之灌醉,然後讓顧橫波去衣共榻。


黃道周雖遭此狎戲,但清名無損,浩然正氣,可鑒日月。


黃道周少時家貧,無錢求學,唯跟隨父母認字,通讀家中經史。年紀稍長,不以科舉為念,慨然有四方之志,曾兩度獻時事策於布政、按察兩司。先後在漳州、潮州等地教書謀生,同時潛心《易》學,杜門著述,先後撰成《易本象》、《疇象》等。


天啟二年(1622年),黃道周中進士,入翰林院為庶吉士。

魏忠賢專權期間,黃道周與庶吉士鄭鄤及文震孟奮起直劾魏黨,觸怒了魏忠賢,被迫於天啟五年(1625年)四月告假回鄉。


崇禎帝即位後,黃道周以原官起用。


在崇禎朝,黃道周因為錢龍錫辯冤和反對楊嗣昌議和直諫皇帝二事,數度起落。


百無聊賴,黃道周以講學課徒為業。他主持過杭州大滌書院、漳州紫陽書院講席。遠近前來聽講的人,數以千計。


在講經之餘,黃道周為諸葛亮、李泌、寇準等十二立傳,撰成《懿畜前編》;也給明代解縉、薛瑄、王守仁等二十四人立傳,輯為《懿畜後編》。他在這兩部書中,為士大夫昭示了建功立業、嘉言懿行的楷模。


大明孤忠,曾遭名妓狎戲,悽愴北伐,殉節被尊為神



崇禎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攻陷北京,爾後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山河改色。


這年五月,弘光政權在南京建立。黃道周德高望重,被弘光政權任為吏部左侍郎。

黃道周本無意復出,但拯救時局的責任又讓他義不容辭,只好離鄉赴任。當他行至浙江衢州(今衢縣),又接晉陞禮部尚書的任命。


然而,楚鎮左良玉和江北四鎮劉良佐等擁兵弄權,弘光政府難有作為,黃道周只好借祭告禹陵的機會,於弘光元年(1645年)二月南下紹興。


黃道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轉身,短短的兩個月之後,清軍就攻取南京,弘光朝君臣星散,政權轟然垮台。


黃道周責無旁貸地擔任起推動興滅繼絕的大任,擁戴唐王朱聿鍵即位,是為南明第二任皇帝,隆武帝。



大明孤忠,曾遭名妓狎戲,悽愴北伐,殉節被尊為神



黃道周被任命為少保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後又兼兵部尚書。


和弘光政權一樣,隆武政權同樣是悍將跋扈,兵權掌握在鄭芝龍、鄭鴻逵等人手中。


黃道周一腔熱血,無從噴洒,悲憤莫名。


不久,清廷頒布剃髮令,江南大地鼎沸不止,正是收拾人心的大好時機。


鄭芝龍、鄭鴻逵養兵自重,不肯發一兵一卒。


黃道周痛感長此以往,勢必坐以待斃,俯首為奴,遂決意孤注一擲,戰死疆場。


順治二年(1645年)七月,黃道周疏請行邊,召募義勇,抗禦清軍。


九月十九日,黃道周募眾數千人,其中多為自己的門人、弟子,購得馬匹十餘,三個月兵糧,出仙霞關,與清兵抗擊。


黃道周的夫人蔡氏目送年近六旬、白髮蒼蒼的丈夫遠去,潸然淚下,長嘆道:「道周死得其所矣!」


十月初,黃道周抵達廣信(今上饒),分兵三路,一路向西攻撫州(今臨川),另兩路北上分攻婺源、休寧,向清兵發起進攻。


不難想像,黃道周的隊伍都是書生、秀才拼湊而成,未習兵刀,而且力量薄弱,此舉不啻于飛蛾撲火。


果然,三路皆敗。


十二月二十四日,黃道周在婺源城外十里處明堂里被清徽州守將張天祿俘獲。


順治三年(1646年)一月,黃道周被押往南京。


臨行,黃道周作詩四章,中有句云:


諸子收吾骨,青天知我心。


為誰分板蕩,不忍共浮沉。


到了南京,奉命招撫江南的洪承疇親自出面說降。


黃道周凜然應答:「松山之敗,承疇全軍覆沒,先帝曾設御食十五,痛哭遙祭,死久矣。爾輩見鬼,吾肯見鬼么?」絕食十二日。


夫人蔡氏來信:「忠臣有國無家,勿內顧。」


三月初五日,清廷決定將黃道周殺害。


臨刑前,黃道周盥洗更衣,索求紙墨,畫了一幅長松怪石。給家人留遺言:「蹈仁不死,履險若夷;有隕自天,捨命不渝。」


然後,從容步出獄門。


行刑隊經過明紫禁城西華門,黃道周不肯再走,席地而坐,對劊子手說:「此與高皇帝陵寢甚近,可死矣。」爾後疾聲大呼:「天下豈有畏死黃道周哉?」慷慨就義。



大明孤忠,曾遭名妓狎戲,悽愴北伐,殉節被尊為神



黃道周死後,人們從他的衣服里發現「大明孤臣黃道周」七個大字,俱感其忠義,在其出生地銅山深井村舊居設神牌祭祀,在其執教的明誠堂設館紀念。


人們還在武夷山為之建廟崇祀,尊稱「助順將軍」。


黃道周生前曾在福建大峰岩題「靈應感通」四字,人們遂稱大峰岩為靈通岩,把大峰山稱之為靈通山,尊稱黃道周為「靈通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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