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緻孫中山重要信札亮相2016西泠秋拍

文史 11-08

孫中山與辛亥革命紀念專場部分重要作品

值此孫中山先生誕辰一百五十周年、辛亥革命一百零五周年之際，市場中最為重要的辛亥革命文獻——一批孫中山上款並批覆信札，將亮相2016西泠秋拍特別專場。

這一批文件可以說內容重大、來源重要。

二十六通信件的書寫日期，集中在辛亥革命當年、民國元年（1911、1912年）。內容圍繞黃花崗起義、武昌起義、北京事變、北伐、南北議和等一系列當時最為重要的政治事件，關乎新成立的中華民國內政、外交，總計八十餘頁。

從內容、性質、形式看，都與廣東中山翠亨村孫中山故居藏檔有密切聯繫，應該是同一來源而散出，大致包括：孫中山卸任臨時大總統後離開南京時帶出一部分政府文書和舊存私人函電、孫中山離開南京後至各地特別是在廣州時所收到和發出的函電和文書、胡漢民、汪精衛等提供的各種檔案」以及通過其他途徑得到。

「孫氏理想，黃氏實行」，不論當時的革命黨人，還是後來的歷史學者，往往將辛亥革命時期革命派的重要領袖黃興尊為「雙元領袖」。本批信札中，最重要的是黃興1912年2月5日寫給孫中山的一通長信，反映了他身為臨時政府陸軍總長所面臨的軍隊財政問題，這或許揭露了辛亥革命勝利果實為何會被袁世凱及其北洋軍閥竊取的重要原因。

黃興緻孫中山重要信札亮相2016西泠秋拍

2016西泠秋拍孫中山與辛亥革命紀念專場

軍餉不足又遭停發黃興病中急告孫中山

1912年2月5日，黃興「扶病而書」、「萬急飛告」總統孫中山，信中關鍵問題就是「軍餉」，當時黃興從臨時政府財政部得知軍用鈔票要暫停發行，急切之態溢於紙上。

全信一通五頁，信中寫到：「目前所有軍用鈔票在三百萬，內外不足敷用，且不能如現在一日出八、十萬之數，致使軍隊遲緩不進也。」當時的軍費已不足三百萬元，但南京城內外駐紮的各路軍隊不下10萬人。如果加上江蘇境內及各地陸續開來的援軍，則不下20萬人。所有的軍餉以每天支出10萬算，僅僅能供一個月的開銷。

當時的陸軍部支出佔到民國臨時政府總支出的絕大部分。由於財政困難，革命軍每天來陸軍部要錢的少則十幾起，多則幾十起，要錢的人擠破了門。作為陸軍總長的黃興，可謂焦頭爛額，每日疲於應付。因為軍餉沒有著落，黃興經常奔走於南京、上海進行籌措，累得吐了血。

讓他更為頭疼的是，臨時政府財政部對軍隊停止了軍餉的發放。當時南京的一些革命軍不僅拖欠軍餉，而且供應極其微薄，有的部隊甚至連飯都吃不飽。城內外到處都是騷動的士兵，他們成群結隊，嚷著要發放欠餉，出現了嘩變的趨勢。因此，他在信中如實表達了自己的擔憂：「若如此辦去，要軍隊不嘩潰，吾不信也。」

在信中，黃興請求孫中山主持，讓財政部趕印鈔票濟急。並設立兌換所，以維護政府公信力，保證軍隊不發生嘩變。信末一句「至要至叩」，更是道出了他沒有資金，度日如年的窘迫和內心的焦灼。

嚴重財政危機導致革命黨人向北洋軍閥妥協

黃興當時所面臨的財政問題，事實上也是新成立的臨時政府面對的最大難題之一。民國新立，百廢待舉，行政、建設、練兵、北伐，處處需要用錢，但新政府在財政上入不敷出，使得上下皆為此殫精竭慮。

在這批將現身2016西泠秋拍的文獻中，可以看到孫中山等領袖人物為緩解經濟上的困窘，想了很多辦法。既有在民國成立前就開始印發金幣籌款、向華僑募捐，民國元年又發行國債募集資金等行為，但效果都不理想；又有一批愛國志士為此積極出謀劃策，如宋以梅提倡創立廣東銀行、張鼎勛提倡創製器械、馮椿源自薦總理債券、曹炳麟提出「整頓鹽務藉裕餉源」等。但籌集的經費杯水車薪，到手即盡。

1912年2月13日，由於受到帝國主義和國內封建主義的強大壓力與革命黨本身的渙散無力，孫中山被迫辭去臨時大總統職務，讓位於袁世凱。

1912年3月，南京臨時政府解散，臨時參議院北遷。袁世凱要求黃興裁軍。但他給了黃興維持與整理革命軍的權力，但沒有給予相應的財政支持。

裁軍最大的難題是沒錢，沒錢不能維持軍隊而且還要將之廉價遣散，黃興意識到事態的危險性。他每天數十封加急密報上呈袁世凱，但袁世凱都置之不理，這最終導致了1912年4月11日的贛軍兵變。

對此，黃興感到負疚萬分，同時又覺身心憔悴，不堪重負。在裁兵事務尚未完全結束時，他不顧同盟會激烈派的反對而向袁世凱一再要求辭去南京留守府的職位。1912年5月13日，黃興緻電袁世凱請求撤消南京留守府。半個月後，黃興發表解職通電、告將士書及解職布告，之後悄然離開南京。

可以說，財政經費問題長期未能解決，客觀上消磨了革命黨人的鬥志，導致了革命黨人的妥協。

黃興緻孫中山重要信札亮相2016西泠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