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纏綿
我病了,病的不輕,病的莫名其妙。
先是小診所,後來又去大醫院,心電圖;B超;血檢;尿檢;常規物理檢都做過好幾遍,專家也會診了,可就是查不出病因。
我累,累的腳耙手軟,四肢無力,臉色蠟黃,眼睛都累的睜不開。
我去醫院是我的好朋友姚明攙扶著去的,姚明不會打籃球,他是個職業律師,黑黑的,很結實,也很聰明。
專家問我:吃得下東西嘛?
我弱弱的答:能。
能吃完一碗米飯嘛?
能。
能吃完兩碗嘛?
以後的話,我累的張不開嘴,是姚明替我回答的。
據姚明回憶,當時專家聽完我能吃兩碗米飯,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目光都投到了姚明的臉上。
姚明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確定我的回答。
幾個專家腦袋湊到了一起,小聲嘀咕了一會就有了結論:你去樓下賣兩份盒飯
姚明沒有問原因,轉身下了樓,樓下沒有盒飯,姚明上樓的時候手上多了一袋子雞腿。
姚明進了會診室,在專家的眾目睽睽之下開始喂我吃雞腿,上饒雞腿,冒著熱氣,飄香四溢。
一根。
兩根。
三根。
四根。
五根。
六根。
七根。
八根。
九根。
我清晰的記得吃完第十根的時候我用舌頭舔了舔油油的唇,味正濃,雞腿沒有了,但我的臉色略有好轉。
專家的臉色卻變得陰晴不定,又開始低聲磋商,磋商結果是住院觀察。
數天後,病情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飯量也沒有減,專家好像失蹤了,會診後再也沒有看見他們,陪在我身邊還是早出晚歸的姚明,姚明變了,最明顯的是眼睛,紅彤彤的。
我有些不忍心,姚明也說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
次日,姚明就想出了辦法,他的辦法是領了個人來。
此人一襲白衣,短頭髮,十分精幹,年齡不好推斷,因為穿的是白色衣服,脖子上的一串小葉紫檀佛珠顯得很耀眼,也增添不少男人味,進入病房一直沒有說話,表情十分嚴肅,只是盯著我的眼睛看,看的很投入,良久後提起我的左手手腕,開始號脈。
時間很長,長的我都不知道號脈得出什麼結論,等我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很舒適。
眼光透過窗帘,暖暖的灑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很刺眼,一翻身沒想到就爬了起來,身體格外的輕鬆。
我的病呢?上哪去了?
我穿起衣服來到客廳,就看見兩個人正在拿著我視為珍寶的宜興紫砂茶具在品茗,一位是姚明,一位是給我號脈的人。
號脈的人沖著我笑了笑,然後指著旁邊的竹椅,示意我坐下。
我有點尷尬的坐了下來,沒想到號脈的人說的話讓我更尷尬。
別心疼茶具,假的。
我一聽便知遇到了高人,趕忙舉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掩飾尷尬,沒想到號脈人的第二句話才徹底讓我陷入窘迫。
想必四少也知道自己的病因吧?
我低著頭點了點。
那就說說吧?
正在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從何說起的時候,姚明說話了。
作者寄語: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深信有。
仔細說說,慕白也好給你對症下藥。
我這時才知道這位高人叫慕白,我的病是慕白醫好的,好奇怪的名字,是不是也和我四少的名字一樣只是個藝名?
我沒有心思多想,再次舉杯,一欽而盡,然後我長長的嘆了口氣,開始講述我那段離奇的艷遇。
兩個月前的熱夏夜,格外的黑,也是我送走楚楚的那個夜,回到家,我一個人坐在竹椅上,突然感覺這間房子很大,大的處處都是靜幽幽,有時候安靜會讓人很難耐,我提起餐桌上楚楚喜歡喝的半瓶寧夏類人首一飲而盡,可我感覺還是不過癮,我想醉,特想醉,醉的痛徹心扉,想極了。
於是我來到了樓下,夜黑黑,四處依然靜悄悄,小區的人都睡了,小區外的餐飲店早已經關門打烊,去哪裡喝?去哪裡醉?
茫然中想起小區外的小河邊,有家賣燒烤的很晚都在煙霧迷濛的營業,我是繞著貓步走到河邊的,有時候酒不醉人人自醉。
河邊更黑,有點陰森森的感覺,已經沒有人吃燒烤了,燒烤爐里的火光冒著忽隱忽現的青光,老闆正在撿凳子收桌子,看見我一個人來,冷淡的問:「吃啥?」
我很少吃燒烤,以至於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沒有酒?
小白。
都拿來。
說完我便坐在老闆收剩的最後一張小方桌旁。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兩個小椅子,一個在我對面,因為老闆走的時候我沒讓收,我說還有人,我已經習慣了有楚楚的日子。
老闆抱過來一個紙箱,直接放在桌子上,箱子里全是小瓶的白酒,我信手拿起一瓶,一仰脖,半瓶酒沒了,也許是喝的太猛,也可能是我根本不勝酒力,喝完後不停的咳嗽。
吃什麼菜?
我不知道老闆烤了好久,烤了多少菜,我只記得老闆把菜端上桌子的時候,煙霧迷濛了我的眼睛,我用力眨了眨,眼淚順勢奪目而出。
老闆好像沒有看見我凄凄的樣子,老闆關心錢,我沒聽清楚多少,摸出錢夾,抓了一把錢塞給了老闆,好像還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不用找了。
然後就聽見老闆騎著燒烤車「吱杻;吱杻」的走了。
小河流水,夜深如墨,一個人在喝酒。
我一口菜都沒有吃,不停的喝不停的咳嗽,空曠的小河邊折射著我的咳嗽聲,好像整個小河也在咳嗽,小河在流淌,是不是也在流淚?
我並不滿足這個氣氛,扯開嗓子歇斯底里的喊著:「楚楚;處處;初初 。」
小河也跟著我喊了:「初;初;初……」
喊完後我閉上了眼睛,仔細聆聽著小河流淌聲… …
突然一陣陣陰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還放佛聽見了划船的聲音,小河悠悠,不可能有船,不但有船還有凄凄涼涼;隱隱約約的歌聲。
郎君啊!你是不是悶得慌?你要是悶得慌?對我十娘講,十娘我為你解憂傷。
歌聲沒了?
「嗚嗚嗚… …」隱約中,又傳來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哭聲,聲音很輕,很飄渺,陰森森的,聊齋里經常有的鏡頭。
鬼… …?
還是冤魂?想到這,我頭皮發麻,雙腿沒有了直覺。
「嗚嗚嗚… …」
越來越近,越來… …
一陣…一陣的泣聲,忽然靜止了。
我對面的小方椅上多了個白衣人,衣很白,陰森森的白。
看不清臉,頭髮很亂,亂亂的黑,黑的和夜色一樣恐懼。
唇很紅,紅的發艷,艷的像血,一滴…一滴…
楚楚,我的楚楚,初初,處處……
弱不勝衣的楚楚?
楚楚沒有說話,也拿了一瓶酒,拿酒的手很青色,指甲很長,很艷,我都沒看見她擰開瓶蓋,青絲漫舞,酒瓶就空了。
楚楚喝了,我怎麼能不喝,喝喝喝。
喝完那瓶,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房間是我的房間,床是我的床,被子是我的被子,夏日炎炎,我被凍醒了,對,凍醒,醒後我全身發涼,我顧不上這些,翻下床到處找楚楚,客廳,書房,廁所,甚至衣櫥。
楚楚不在,楚楚在時,不管我幾時起床,餐桌上都會有杯晶瑩透亮冒著熱氣的溫開水。
現在餐桌上只有一個空蕩蕩的酒瓶子,孤伶伶的。
我一屁股癱坐在竹椅上,這才發現我是赤條條的,一絲不掛。
我顧不上找東西遮羞,便開始苦思冥想昨晚發生的事。
婆娑的夜。
寧夏類人首。
燒烤。
弱不勝衣。
還有那首歌?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望向了私處,耷拉著,絲毫沒有往日一柱擎天的的精氣神。
喝多了什麼夢都做,我自顧自的笑了,便開始洗澡更衣。
我大概的整理了一下房間,便給楚楚打了電話,你所撥打的用戶已停機,我懊惱的扔下手機,便走出了小區。
我想吃最辣的火鍋,我想喝最烈的酒。
我可勁的吃,確實吃了不少,比往常多了三倍不止,酒卻喝的不多,太烈,酒杯放到嘴邊便噁心,想吐。
吃完飯已經是黃昏,我就回到了家,一頭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歌聲?又是那個歌聲。
突然,一陣迷霧從黑漆漆的窗口飄了進來,慢慢的化作一個人形,再慢慢的向我的身體蓋了過來,我感覺頭皮發麻,觸電般的感覺,很恐慌。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夢,但我以為是夢。
我想喊,立刻我的舌頭好像被什麼東西抵住了,濕濕的,滑滑的,柔柔的,很讓我舒服。
我想掙扎,耳邊卻傳來一陣濃厚的鼻前音,音律悠揚,很熟悉,很熟悉,以前我熬夜寫作時,住在隔壁房間的小兩口午夜經常無線轉播類似的音律。
頓時我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我不由自主的用力吸食抵在我舌尖東西,越是用力越是感覺有種甜甜的蜜蜜的味道。
我開始不能自主。
我還感覺到有一雙手在溫柔的觸摸我的每一寸肌膚,動作很慢,很有節奏,我醉了,喝酒醉的感覺正好相反。
青絲不停的繚繞著我的胸,綿綿的,連綿的,癢,再癢,還癢,特癢。
我突然強烈的想衝出亞洲,到達海洋之巔。
終於,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舌根音,我悠悠揚揚的迎合了進去。
那一刻就好似鳥兒飛上了雲之霄,馬兒吃到了青青草,貓兒捉到了米老鼠。
魚兒破冰而出,水花泛起漣漪。
附在我身上的身子,慢慢的昂了起來,騎士一樣的挺了起來,音律也快了一拍,音量也調高了,純正的舌根音,身子也開始舞動,嫵媚,狂舞,熱舞,舞的青絲蕩漾,舞的萬馬奔騰。
來吧,來吧,一起舞吧,多麼逍遙,歌聲悠揚,哦!深情蕩漾。。。 。。。
我也絲毫沒有想剎車的念想,使勁再使勁,飛躍黃河,到達彼岸,我就是英雄,我是神,我是打死小怪獸的奧特曼。
也不知過了好久,我感覺渾身不只是汗還是水的時候,我像詐屍一樣挺起了身子,雙手 使勁捏住舞動的雙肩,一瀉萬里,滔滔不絕。
不對,不應該是一瀉萬里,和楚楚平常在一起的時候最多也只是一瀉千里?
一切安靜了,耳邊又響起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輕唱聲。
伴隨著歌聲,我熟睡了。
巧合的是第二天中午,又是夏日炎炎的中午,我驚醒,都是因為冷,冷若寒蟬。
連續數日後,我病了。
這就是我的病因,只是我到現在也弄不明白,這是不是夢?
姚明聽完後,目瞪口呆,許久後似問非問的說了四個字。
真的有鬼?
慕白好似若有所思,許久後緩緩取下那串小葉紫檀,親手戴在我的右手腕,然後看著我若有所悟的說了兩句。
不共春風斗百芳,自甘籬落傲秋霜。
※心裡有鬼辯人心
※眼角膜
※大骨湯
※小心那隻黑貓
※監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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