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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與西夏蘭州之戰:宋軍用火器抵抗80萬夏軍進攻


北宋與西夏蘭州之戰:宋軍用火器抵抗80萬夏軍進攻



北宋一朝,由於執行「守內虛外,內外相制」的政策,將軍隊的調配權和統兵權進行剝離,結果「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帥無常兵,兵無常帥」的北宋,在與周邊政權作戰中因此經常以失敗告終。尤其到了北宋中葉,新興的西夏政權,在其雄主元昊的帶領下為伺機奪取關中地區,不斷進犯北宋邊境,導致西北邊防戰火連綿,幾無寧日。

為了消除或者說為了牽制西夏政權對中原王朝的侵擾,北宋希望採用「以夷制夷」的方式,用最小的成本達成這一戰略目。於是,當時佔據在河湟地區的青唐吐蕃唃廝啰政權,由於屢次擊敗西夏,成為北宋首先的「盟友」。但是,雙方的合作隨著唃廝啰的去世也逐漸瓦解。於是,為了在這一地區繼續保持對西夏的威懾和牽制,公元1068年宋王韶向新登基的神宗皇帝上書《平戎策》三篇,力勸朝廷使用武力對河湟地區進行開邊戰爭。年輕的神宗皇帝,想要有一番文治武功的作為,於是很快同意的王韶的建議,任命為管幹秦鳳經略司機宜文字,著手進行北宋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對外拓邊作戰。公元1070年,王韶的拓邊活動開始從秦渭附近穩步向西開始推進,經過兩年的戰爭與安撫,北宋奪取了河湟兩千餘里的土地,收復熙、河、洮、岷、疊、宕六州之地。北宋經略河湟之地,使中原王朝對西夏形成了包圍之勢,從而實現了王韶所預想的,使西夏「有腹背受敵之憂」的戰略目標。王韶之後,取代他統領河湟熙河軍的大宦官李憲繼續對河湟之地進行發展,在元豐五年,北宋五路伐夏之戰中,宋軍雖然在戰爭中全面潰敗,但是卻攻佔了河西走廊上極具戰略意義的蘭州。於是,圍繞著蘭州,宋夏之間展開了更為慘烈的爭奪戰。


當時的蘭州,不過是一座殘破的小城,這座建設於隋唐時代的小城「東西約六百步,南北約三百餘步」,「戶不及四百(395),口不滿千(981)」。但是蘭州的戰略地位極為重要,被北宋不僅確保了北宋對於新拓展的河湟之地的控制,更將北宋對西夏的戰線推進到了黃河一線。北宋擁有了一個進可攻伐退可守御,從右翼鉗制西夏從右翼進行鉗制的重要基地


對於西夏來說,失去西夏則如鯁在喉,只有重新奪取蘭州才能確保自己的側翼安全。於是為了奪取蘭州,西夏動用了幾乎一切可以調集的人力、物力。北宋朝廷為了保衛蘭州這個西北重鎮,也進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公元1082年,西夏取得了永樂城之戰的勝利,宋軍死亡二十多萬。西夏雖大獲全勝,自身的損失也相當慘厲。但是,為了不給北宋朝廷以喘息之機,也為了利用大勝之後的士氣,西夏立即將攻擊的重點轉向了蘭州。於是,宋夏雙方展開了多次慘烈的爭奪戰。

當年2月,西夏出動數十萬大軍向蘭州發起攻擊。駐守蘭州的北宋官兵,似乎沒有想到西夏大軍會不經過修正就再次進行大規模作戰。面對攜勝利永樂城之戰大勝餘威而來的西夏大軍,北宋蘭州知州李浩,這位隨著李憲攻佔蘭州的將軍喪失了開門迎敵的勇氣。借口"城中騎兵不滿數百」,主張嬰城固守。他的建議遭到另一位追隨李憲經略河湟之地,屢立戰功的大將王文郁則認為「賊眾我寡正當折其鋒芒,以安眾人之心,然後才可守住城池,這是張遼守合肥的策略。」,堅決主張出門迎敵。最終,在王文郁的堅持下,李浩同意出城一戰。雖然決定出戰,但絕非逞匹夫之勇,列開陣勢與敵正面對抗,而是以逸待勞,進行夜襲。就在西夏大軍涌到蘭州城下後,自認為兵多將廣的他們開始安營紮寨,準備第二日進行攻城作戰。就在西夏大軍進入夢想之後,王文郁率領700敢死隊乘著夜色,悄悄的借用繩索縋城而下。然後700敢死隊,揮舞短刀沖入西夏軍營,睡夢中的西夏軍兵不知來了多少宋軍,絲毫不敢抵抗,爭相渡河逃亡,很多人溺斃而亡。


此戰之後,王文郁因功擢升為東上閣門使、成為新的蘭州知州。人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王文郁的三把火則全部燒向了西夏。1083年3月,西夏再一次向蘭州發起了攻擊,王文郁攻守有杜,再一次讓西夏無功而返。到了5月,西夏丞相梁乙埋舉傾國之兵再次發起對蘭州城的攻擊,並很快攻破了蘭州城的門戶西門關,殺宋將韋定。西夏大軍來的雖然快,但是王文郁其實早已通過間諜所偵知他們均是行動。於是,王文郁在西門關失守後,決心堅壁清野,依託蘭州城牆進行積極防禦。結果,擅長野戰的西夏兵面對蘭州城牆無計可施,大量有生力量被宋軍所殺傷。激戰9天後,損失慘重的西夏人無力繼續圍攻,只得留下堆積如山的屍骨撤軍而去。到了8月,困獸猶鬥的西夏人,再一次集結大軍,號稱數十萬,對蘭州進行了攻擊,結果鎩羽而歸。


1083年西夏對蘭州城的進攻,不僅讓衛戍蘭州的前線將士們感到了無比的壓力,也讓北宋朝廷明白加強蘭州地區的防禦的重要性。所以,從當年4月起,加強蘭州防禦體系的工作就在不斷進行。李浩利用黃河天塹,開始拓展蘭州城,將蘭州城向北面進行擴展,直接推進到了黃河岸邊。同時,為了拱衛蘭州,有修建了大量的堡砦,在蘭州城的東西20里分別修建了東關堡和西關堡。在東關堡和蘭州城之間,還修築了鞏心堡(今拱星墩一帶)。這樣,蘭州城和東關堡就連成了一線。到了王文郁做知州的時期,不僅繼續修建堡砦作為加強蘭州的防禦體系。甚至在黃河北岸修建了金城關,作為整個蘭州城防禦陣地的最前沿。同時,調派禁軍、廂軍駐守蘭州,並在當地的招募投靠北宋的「熟番」作為弓手,最終在蘭州的宋軍達到8000餘人。


就在北宋防禦體系基本完成之時,在1083年連連失敗的西夏捲土重來。1084年正月,西夏集結馬步軍數十萬人,對外號稱八十萬人再一次對蘭州城發起攻擊。這一次,西夏軍雖然再次攻破了西關,並迫使北宋的宣慶使投降。這次帶有試探性的攻擊,讓整個北宋朝廷都有所警覺,李憲立即下令各堡砦嚴加防備,準備迎戰。從歷次宋夏戰爭中汲取了經驗教訓的宋軍,決心依託完整的堡砦防禦體系,堅壁清野,對抗西夏的這次瘋狂進攻。同時,宋神宗「頒弓箭、火炮百萬餘」給河湟方向的前線總指揮李憲,助其加強防禦。


圍繞著蘭州的大戰,從1083年開始,到1084年正月的80萬人大圍攻,讓原本就國力弱小的西夏國精疲力竭。但是,被瘋狂焦躁蒙蔽了眼睛的西夏統治者似乎忘記了一個古老的道理,戰場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於是,在修養了一年多以後,1085年的冬天,西夏再一次集結了80萬大軍對蘭州進行圍攻。雖然此次作戰,西夏軍兵在將官的督戰下,「矢如雨雹,雲梯革洞,百道並進」。結果,西夏軍隊圍攻近十日,卻難以逾越蘭州的城牆,反而被宋軍憑藉堡砦防禦體系,利用弓箭、火炮等武器的遠程打擊能力,損失慘重。同時,北宋朝廷雖然嚴令蘭州方向的宋軍不得輕易出戰,但是卻採用了「圍魏救趙」的策略,讓陝西諸路宋軍出兵從左翼牽制,吐蕃董氈、阿里骨從背後夾擊夏軍。同時,經過十日苦戰,西夏軍隊面臨了嚴重的後勤補給困難的,80萬大軍的糧草無以為繼。西夏統治者,不得不撤離了他們無法攻下的蘭州,留下無數党項男兒的屍骨。

此戰之後,西夏雖然已然對蘭州城懷有覬覦之心,但是已經不敢用武力進行奪取,只好寄希望通過外交方式獲得蘭州及其周邊堡砦。自認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北宋士大夫們,似乎也對這種「武力開邊」的方式極為不屑,蘇澈就曾上奏摺,要求將蘭州「賜還」西夏。但是,在一大批有識之士的反對下這個議案被否決。最終,蘭州城作為北宋含有的對外開邊戰爭的輝煌成果被保留到北宋滅亡,直到金朝大將完顏宗弼(金兀朮)時才被攻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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