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飛屎的歐洲，他用潔癖拯救萬千少婦，最後卻送精神病院被看守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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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蛋蛋姐迷上了穿越小說

比如什麼《特工狂妃之腹黑六小姐》

然後我就在想這些妹子怎麼這麼智障啊

穿越回去居然不搞科研先搞男人!

要是讓我穿越回去

以後史書上估計對我的評價就是

「史上最偉大的女人」

「力學，電磁學，生物學等等的媽媽」

想想就覺得刺激啊

當媽媽肯定比搞男人好玩啊

但是隨後我發現了這個故事

徹底打消了我對於穿越回去變身媽媽的想法

因為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只是因為是個潔癖

想讓醫生都洗個手

就為此努力了大半輩子

明明成功拯救了上千萬的病人

結果還被人當作了神！經！病！

最後一路被人迫害

在精神病院鬱鬱而終。。

他就是不是處女座勝似處女座的

伊格納茲·塞麥爾維斯

圖：因為潔癖瘋狂洗頭的塞麥爾維斯

1818年，塞麥爾維斯

出生在匈牙利的布達

這座城市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的

然而在當時

這座城市連個廁所都沒有

人們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就開始拉屎

甚至，當眾拉屎

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根據《西方文明的另類歷史》記載

當時走在大街上隨時都有可能

被樓上的居民拉一頭屎。。。

不光是匈牙利，當時的整個歐洲

基本都處在隨地大小便，

拉完不洗手的狀態下

這也造成了巴黎香水業的蓬勃發展

因為人們身上實在是太臭了。。

而大家居然還以此為榮！

鋼琴大師莫扎特在給他表妹的情書里這樣寫

「好了，祝你晚安

不過先得在床上拉屎，讓它無處不在。」

總得來說，那個年代就是

最髒的人就是最乾淨的。。

而最乾淨的人卻是最髒的。。

所以，我們的塞麥爾維斯就很不幸

因為他是一個現代意義上的潔癖

而且很有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潔癖

所以對於塞麥爾維斯來說

每天的生活都是一種酷刑

因為不光整個城市沒有下水道和廁所

就連用水洗漱在當時都是一種怪癖

基督徒都認為洗澡是一種罪孽！

當時的醫生認為水會削弱器官的功能

並且讓人暴露在臭氣熏天的環境里

如果水滲入皮膚將會傳染各種疾病

所以大部分人只能採取「乾洗」

就是用一塊干毛巾擦身體

甚至法蘭西國王亨利四世的母親

堅持了一輩子不洗澡

就被冊封為聖女阿涅絲！

不過好在，塞麥爾維斯穿越到了一個貴族家庭

他爹媽也不是狂信徒

沒有逼著他渾身爛掉也不能洗澡

於是潔癖的他特意在家裡置辦了豪華浴缸

還精選了一位漂亮侍女陪他入浴……

於是這個美女就毫不介意地

在浴室牆根拉了一坨大便

然後若無其事地爬進浴缸

塞麥爾維斯徹底抓狂了

為了改變這個骯髒的世界

他決定要成為一名醫生！！

讓我白衣天使來拯救你們吧！

於是1840年，塞麥爾維斯離開了家鄉

來到了歐洲最大的維也納大學學醫

每天兢兢業業的努力學習

是全校上下有名的學霸

但是，老師卻非常不喜歡他

因為——

我看到這個學生居然天天洗手！

這也太過於骯髒了！

簡直是我們醫科學校的恥辱！！

於是畢業後，老師隨手

把他分配到了沒人願意去的

維也納總醫院的婦產科

圖：維也納大學

維也納總醫院可不是莆田系醫院之流

當時在整個歐洲都是地位極高

無論誰得病了首選的就是這家醫院

除了婦產科。。

這是因為

在當時，婦產科的死亡率高達10%

這比那時打一次仗死亡率都高

所以很多婦女寧願直接把孩子生在大街上

也不敢去醫院生。。

而在街上生孩子的死亡率還要低一點！

造成死亡率居高不下的最主要原因

就是因為一種名叫「產褥熱」的病

產褥熱是由於產後致病菌侵入生殖器官而引起的疾病，醫學上叫產褥感染，是產婦在產褥期易患的比較嚴重的疾病，是指產褥期內，出現發熱持續不退，或突然高熱寒戰，並伴有其他癥狀者。

圖：得了產褥熱的女性

而當時產褥熱基本是不治之症

當時醫生的腦迴路是這樣的

發炎了=血液太多=開刀放血

發燒=血液太多=開刀放血

渾身難受=血液太多=開刀放血

可想而知這些換上產褥熱的產婦

才生完孩子又要再被來一刀

所以基本都活不出幾天就死了

圖：維也納總醫院

就在這樣一個基本沒救的婦產科

艱難上班的塞麥爾維斯

也沒有放棄

在解剖了產婦的屍體之後

產科醫生們發現，屍體里充滿了

一種難聞的白色液體

甚至比外面潑糞的大馬路還臭

然後醫生紛紛覺得

這肯定是醫院空氣不流通

然後醫院所處的位置磁場不好

白色的液體是產婦腐敗的母乳

根本就沒有產褥熱這種病

就是因為產婦太害怕了才死的

總之就是

塞麥爾維斯這個潔癖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特別想告訴大家都是你們太髒了

導致產婦感染了細菌啊！

但是在那個年代還沒有微生物學

大家完全不知道微生物和人的關係

所以他只能用事實說話

在維也納總醫院的婦產科有兩個科室

當時所有的產婦都哭著求不要去第一科室

第一科大部分是醫生

他們常常在解剖完屍體後就來到產科查房

也會用觸摸過屍體的手為產婦體檢

而第二科都是一些助產士

他們則從未參與過屍體解剖

因此死亡率也只有

第一科室的五分之一

據統計，僅是1846年一年

第一科就有451名產婦死亡

而第二科卻只有90名

再加上一位名叫勒什克醫生突然去世

而他解剖屍體的時候不慎劃破了手指

所以他的屍體也同樣充滿了白色液體

所以塞麥爾維斯形象的描述出

病因是一種叫做「屍體粒子」

或者叫「腐敗粒子」的東西

然後，他作為下級的醫生

苦口婆心地勸主治醫生們

在接觸產婦之前洗一下手

不要再才摸完死人又來摸產婦

當時的和他一科的醫生們

大概覺得反正我們科也沒得救了

要不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就無奈地開始試驗洗手

而在那之後，產科的死亡率直線下降

醫院產褥熱的病死率

從18.27%降低到了0.19%

圖：塞麥爾維斯提出洗手之後的感染率

塞麥爾維斯高興壞了

他以為自己終於看到了曙光

我這個潔癖可以活的開心點了！

於是在1850年的維也納醫生公會演講上

他公布了自己的發現

「我認為，正是我們產科醫生自己受污染的雙手和器械，把災難帶給了產婦」

台下的醫生瞬間的炸了

蛤？年輕人，不要總想搞大新聞

我們醫生都是「最潔凈的紳士」

所以給病人看病怎麼可能洗手

在場額醫生都覺得塞麥爾維斯妖言惑眾

詆毀了醫生聖潔的形象

對於他的發現完全不接受

而與此同時

由於塞麥爾維斯的發現

讓維也納醫院總婦產科的病死率急劇下降

他佔盡了風頭

這也引起了他的頂頭上司的嫉妒

於是趁此機會

上司就施加壓力，惡意詆毀他

醫院終於決定，不再繼續聘用

這個不講衛生的醫生。。

受挫的塞麥爾維斯萬念俱灰

只得去當醫學老師

希望他的學生了解洗手的重要性

以後成為醫生之後

也許就可以改變這個行業

但是沒想到，在學校里

他依舊受到排擠

他不能解剖屍體，只能接觸人體模型

甚至他的學生都不承認上了他的課

塞麥爾維斯再次被逼的混不下去

最後決定回到家鄉的醫院

畢竟他是大醫院出來的人

在鄉下人看來多少有點光環

於是，在鄉下小醫院

他盡情的要求手下洗手消毒

每天就站在洗手池旁邊看著別人洗手

簡直快活的不得了

同時，一個驚人的結果出現了：

他所在的婦產科

死亡率僅為0.85%

同一時期的維也納總醫院的產科

死亡率卻高達15%

到這時，塞麥爾維斯已經完全明白

潔癖是可以拯救世界的

即使被這個世界拋棄

他也不能放棄

於是，明知不會被認可

他仍然用12年的時間

寫了一本重要的著作

《病源論：產褥熱的發生及預防》

這本被後人稱為

「科學史上最有說服力、最具革命性的作品之一」

在當時卻完全不被認可

都沒辦法在主流的期刊上發表

不僅如此，

連家裡人都不聽他的勸告

不願意洗手

塞麥爾維斯這個潔癖終於扭曲了

他開始瘋狂的給歐洲所有的產科寫信

說醫生是「婦女屠殺的參與者」

圖：塞麥爾維斯的公開信

1865年，同事和妻子都覺得他得了神經病

連哄帶騙的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而在精神病院里

他還繼續催著守衛洗手。。

最終被暴打一頓感染細菌而死。。

也正是在塞麥爾維斯去世的那一年

法國科學家巴斯德開始研究蠶病

並發現了蠶病的病原菌

從此開啟了細菌理論的偉大時代

同時，李斯特的論文與理論

也確定了消毒的重要性

外科手術前的消毒步驟在全世界推廣開來

而塞麥爾維斯的理論

終於也被證明是完全正確的

直到1894年

曾經被稱為「佩斯傻瓜」的人

終於得以正名

被尊為了「母親救星」

被譽為了現代醫院流行病學之父

為了紀念塞麥爾維斯

在布達佩斯為他建立了紀念館

今天，布達佩斯市中心的廣場上

還矗立著他的紀念雕塑

而布達佩斯最著名的醫科大學

也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圖：塞麥爾維斯大學

看到這裡蛋蛋姐終於明白了

別再想啥穿越回去當媽媽了

我連一直催我結婚的父母都說服不了

怎麼可能去說服自己的祖宗？

酷玩實驗室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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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谷曉陽、甄橙《產科醫生塞麥爾維斯的故事》-中國衛生人才 2015.02

王波《孤獨而生 絕望而死》原載於中國青年報：

http://zqb.cyol.com/content/2010-09/29/content_3420246.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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