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海軍煩透「光輝」戰機？3名高級將領竟輪流發飆

2016年12月4日是印度海軍節，然而在這個喜慶日子到來之際，印度海軍參謀長的一席話卻引發軒然大波，將印度軍方內部，以及他們和軍工部門之間的矛盾捅了出來。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據日本外交學者網站2016年12月3日報道，印度海軍參謀長蘇尼爾·蘭巴（Sunil Lanba）接受媒體採訪時，直言印度海軍正考慮外購一款過渡型航母艦載機，理由是國產「光輝」戰機達不到海軍要求。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蘇尼爾發牢騷前不到1個月，印度政府剛確認HAL為空軍建造83架LCA MKI As戰機的訂單，總價高達4800億盧比（約合490億元人民幣）。前者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飆，怎麼看都像是在提醒空軍同行「別犯傻」。

這可不是印度海軍高層頭回發泄對國產輕型戰鬥機項目（LCA）的不滿情緒。早在2012年，時任海軍參謀長尼馬爾·維爾馬就指責印度航天發展局（ADA）研製「光輝」艦載機一再超支、超時。他當時就揚言海軍對該項目「開始失去信心」。

2016年7月，另一位前海軍參謀長阿倫·普拉卡什則親自撰文，道出了海軍高層不看好LCA的3條原因——首先，負責製造LCA的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HAL）是個「懶惰的巨人」，其員工的散漫工作態度和不負責任的職業操守「令海軍飛行員們不寒而慄」，但這幫傢伙仗著工會撐腰，連公司高層也拿他們沒辦法。其次，印HAL生產的飛機零部件和武器次品率太高。第三，差勁的售後服務體系常令「軍方客戶孤立無援」。

3位海軍掌門在不同時間點、不同場合表達的意思竟然高度一致，足以看出LCA是多麼地不受印度海軍待見。儘管3位高級將領的話可能會讓許多印度國防部和軍工部門的官員感到難堪，但也別怪人家吐槽，LCA的研製工作從上世紀80年代初啟動，歷經30多年漫長開發過程後，直到2013年才拿到適航證，之後開始列裝印度空軍。

自2013年以來，LCA一直未能通過滿載武器200米甲板試飛。雖然印度航空發展局（ADA）宣稱，在2016年5月進行的一系列岸基試驗中，搭載2枚R-73近戰格鬥導彈的LCA成功升空，但印度海軍高層對此並不買賬。

印度海軍工程師認為，LCA艦載機與空軍版有很大不同，尤其設計時必須考慮起降航母甲板對戰機起落架強度的嚴苛要求。然而，印度航天發展局對前者「重新調整飛機系統」的申請置若罔聞，幾年時間過去了，LCA問題如故。

印度海軍的另一個擔憂是LCA仍缺乏可靠的空中加油系統。雖然ADA努力過多次，但始終沒能很好地解決加油探頭與機體的融合工作。外媒指出，只要沒有可靠的「熱加油」（Hot Refueling，指在發動機不停車狀態下為戰機緊急加油）技術，LCA的「短腿」痼疾（註：掛載4噸彈藥起飛，只能利用機內燃油飛行40分鐘，作戰半徑僅數百公里）就別想解決。

毛病纏身倒還罷了，反正印度海軍也沒想讓LCA充當主力艦載機。不過，前者最早對LCA曾抱有很高期待，希望藉助這種輕型戰機，來滿足和平時期投射國家軟實力、樹立印度海軍友善形象、保障近海安全、促進軍工出口等多方面需求。畢竟，用到米格-29K的時候，往往意味著強有力的軍事威懾，甚至已大戰臨頭。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印度海軍對於LCA的「恨鐵不成鋼」已經到了「忍無可忍則無須再忍」的地步，這事的演變軌跡，咋和印度陸軍與國產「阿瓊」主戰坦克之間上演的「恩怨情仇」那麼像啊……

不過，印度海軍果真能輕鬆拋棄LCA艦載機項目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此舉意味著印度海軍自2009年以來為LCA艦載機研發所投入的大把銀子，瞬間就統統打了水漂。而且，他們必須從頭開始，為採購新的輕型戰鬥機尋找海外廠商。

眾所周知，印度軍方花錢並非自己就能說了算，而是由一套體量龐大、做事扯皮的官僚體系掌控和運作——法務部、財政部、議會國防委員會都有權插一杠子，印度採購法國「陣風」戰機就是典型例子，雙方從2007年開始談判，價格、數量來回「拉鋸」，直到2016年9月23日才簽署合同，而近10年間「陣風」單價已從8700萬美元，飆升至2.44億美元（比F-22還高）。

所以，即便印度海軍想任性一把，也必須先通過官僚體系這道難關，向後者解釋清楚放棄LCA、投資新項目的明智之處。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並不比自研戰機輕鬆多少。而隨著輕型艦載機入役時間推遲，米格-29K的戰備負荷繼續加大，只怕當年印度「鷂」式艦載機三分之二墜毀的噩夢，又將在米格-29K的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