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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瑞剛:保持冷靜,隨時觸發

黎瑞剛:保持冷靜,隨時觸發



《時尚先生》12月刊年度先生系列

年度投資人:黎瑞剛


華人文化產業投資基金和華人文化控股集團(合稱「華人文化」或「CMC」)創始人、董事長,同時擔任廣告營銷集團WPP非執行董事、香港電視廣播(TVB)副主席、邵氏兄弟主席、中國足協執行委員會委員、國際特殊奧林匹克全球董事。



黎瑞剛用「剛剛開賽第20分鐘」

來形容現階段的投資狀況


他不想輸掉任何比賽


也不願被時代拋棄



2016年,黎瑞剛終於開始不再只做一個簡單的財務投資人。

去年10月,在華人文化產業投資基金以外,他創立的華人文化旗下設立了第二個運營平台:華人文化控股集團(以下統稱CMC)。相比過去帶有的「戰略投資者」意味,新成立的平台更偏重產業體系的搭建。過去一年,CMC聯合IMAX及IMAX中國設立中國電影基金,購買體育數據服務公司魔方元,投資短視頻社區快手、女子偶像團體SHN48、美國科技公司NextVR,成為邵氏兄弟和TVB第一大股東……


黎瑞剛的傳媒帝國版圖日漸清晰。電影、電視、體育、技術和數據、年輕化社區、新聞資訊、主題樂園等等,未來這個國家年輕消費者的文化娛樂生活,其中很大部分將由黎瑞剛投資的公司創造。


在最新一期美國《好萊塢報道》中,黎瑞剛與王健林、馬雲、馬化騰站在了一起,共同成為「中國娛樂專刊」的主角。求學新聞,出身國有電視台,曾在政界工作,如今轉戰投資圈——和這個舞台上其他的大佬相比,黎瑞剛的履歷很不一樣。這些經歷成為黎瑞剛的優勢:跨界、混合,懂得體制內和體制外的兩套語言,懂得新媒體和傳統媒體,懂得內容和渠道,懂得中國和西方。


也因此,外界對他的評價都頗為正面和積極:中國「默多克」,西方投資者的中國通道,體制內的實業家、媒體圈的商人、中國傳媒領域的領軍人物……他否認其中一些評價,對一些也不置可否。但顯然,浪潮之巔,黎瑞剛並不滿於只做一個文化娛樂產業的高明投資者。

黎瑞剛:保持冷靜,隨時觸發


2001年在美國擔任訪問學者的那段時間,拜訪了諸多美國媒體集團之後,黎瑞剛受到了很大觸動,也想清楚了自己回國要做的事情:一個好的媒體集團是國家需要的。


如果現在問黎瑞剛,這個裹挾了資本和情懷的媒體夢想到底有多大?要多久能夠實現?他的回答是:我還沒有想清楚最後會走到哪裡去。我還沒有一個很清晰的目標。


至於這個階段的心情,他引用了CMC所投的一家體育公司創始人的說法:這是一場90分鐘的足球比賽,眼下剛剛開賽到第20分鐘。黎瑞剛興奮、對未來有所期待,「也有可能輸掉,但肯定不想輸。」

某種程度上,今天的中國文化娛樂行業是一個亂世。「在這個亂世的時候,你不快去跑馬圈地,江山已定的時候你就都錯過了。」這份不想輸的心情讓黎瑞剛和公司都變得焦慮。CMC有同事評價,在公司的每一天都是「連滾帶爬」。公司的常態是中午大家一邊吃盒飯一邊開會。


黎瑞剛的壓力可想而知。他經常會在半夜驚醒——他說自己時時擔心被經驗捆綁,潛意識裡會反覆折騰自己說過的話和決定。在他的反省中,個人的局限性來自年齡、傳統體系的背景,甚至包括自己在公司的權威。


「我不能說自己領先(時代),只是不希望自己被(時代)拋棄。我想要讓自己保持一種緊張的狀態。」黎瑞剛說。


多數時候,他靠運動緩解情緒——當然也為了保持還不錯的身材。黎瑞剛喜歡騎行運動,今年他曾經環大理洱海騎行,也挑戰了環青海湖。他一周努力保持兩三次跑步。


即使到深夜11點,也會在理智和懶惰之間抗爭一下,最後出門跑上三刻鐘。跑步也逐漸成為他倒時差的工具——當團隊在忍受倒時差的不適時,他出門跑步,啟動身體。


今年年初,黎瑞剛喜歡上了潛水。一個老同學經常在朋友圈發潛水照片,熱愛游泳的黎瑞剛心動了——潛水這件事,他一試不可收,「上了癮」。最近黎瑞剛的微信頭像是自己在印尼潛水的照片,他在琢磨著要換其他潛點的照片。一年之內,他給自己安排了兩三次潛水的時間——印尼、菲律賓、馬來西亞,不帶同事和家人,就自己。


潛水還間接促成了黎瑞剛的一筆大交易。「因為比較喜歡潛水,所以我最近一直去東南亞這一帶,在那個地方我發覺最流行的語言就是閩南語和廣東話。全世界很多地方可以講廣東話,粵語是個很值得探索的市場。」在與CMC的推動下,TVB開始了新媒體業務的探索,於2016年3月啟動了OTT(over-the-top,通過互聯網向用戶提供各種應用服務),現在已經是香港最大的OTT平台,最新的數字是突破了160萬用戶。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東南亞移動通信市場和智能手機的快速普及,CMC也開始布局東南亞的移動內容分發業務。


黎瑞剛對於一點很自豪:他和CMC比中國的其他投資者更理解好萊塢的商業邏輯。過去十幾年,他一直在學習、理解這個糅合了技術、創意和資本的龐大系統,並嘗試將其與中國的現實場景相結合。


「這幾年我的一個體會是,我還是蠻堅持的,不太容易放棄。想清楚了以後,我會一直堅持。有時候會放下一下,但是又會撿起來,繼續往前走。」這種情況下最痛苦的事情顯而易見——時間不夠用。偶爾,CMC的高管會提醒黎瑞剛要放慢速度,控制節奏。「但我們還是很快地在跑,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和想法。」


打造東方好萊塢


E:最近的報道都說今年中國電影票房可能達不到600億(元人民幣)了,這個數字對中國電影有多重要?


黎瑞剛:很重要。體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首先要有體量,品質才會逐步起來。電影不像報紙,電影票是老百姓一張票一張票買的,代表觀眾消費的興起,對娛樂付費行為的認同。現在水準和品位大家已經說得很多了,但是我認為體量還要增加。有了體量,投資人才能往裡進,錢進去以後才能夠有更多的可能性。


E:盤子越來越大,是電影產業低俗化了,還是電影行業更加職業化、多元化了?


黎瑞剛:今天都不能輕易下結論。電影和電視都創造了集體的娛樂消費體驗,電視屬於家庭,電影可以屬於陌生人的集聚,都是技術提供平台,消費者進行集體性娛樂消費。手機出現以後,消費開始變成個體了。互聯網和手機出現以後,內容到底會走到怎樣的生態環境,我覺得現在才剛剛開始。


所以我個人覺得電影導演不要忽視智能終端這樣的設備,未來大家可以在各種各樣的智能終端設備上看電影——手機、平板、智能電視、投影儀等等。屏幕可大可小,未來一定會出現為智能終端定製的比今天電影品質更高的內容產品。


現在一提到網劇,大家就覺得是爛片。其實也有很多電影被做成了爛片。我相信接下來會有更多的資本、創意人才會集聚到互聯網上去,會出現很多品質遠遠高於現在的網劇甚至電影的產品。這樣的產品投資量會更大,敘述故事上面會更加豐富,甚至比電影還要有更多的話題性。


E:你現在會想著怎麼把中國的內容國際化?


黎瑞剛:現在講要把中國的文化以某種方式國際化,或者和西方混合,我覺得都還想得過於簡單。我還需要有更多的時間去體會、去觀察。我覺得不要急於馬上做一些決定。舉個例子來說,西方的那些東西,動畫也好電影也好,還是我最近比較喜歡參加的電音等線下活動也好,它背後的意義不光是因為西方的生活方式,是因為它代表了一種年輕,活力,和面對世界的一種自我態度。比如音樂,它可以表達世界觀層面的東西。這個社會在快速地演變,年輕一代在起來,他們需要表達的很多東西跟這些具有生命質感、爆發力和靈動氣息的音樂是有碰撞和默契的。這不簡單是西方文化傳遞到東方乃至中國,好像我們就是喜歡西方生活方式,因為這裡面很多東西是帶有年輕的人類共同的生命體驗,有一些年輕的生命的主張在裡面,全世界都是共通的。


E:你現在想的是不那麼局限在地域的一些事情了。


黎瑞剛:我最近在琢磨一些實驗性的內容。前段時間去杭州看一個小型動畫工作室,他們做的是很典型的作者型動畫電影。他們用了一個詞讓我感覺很有意思——他們覺得好萊塢的那些動畫很「塑料感」。好萊塢的色彩和光影效果很光鮮,動畫片里那些動物的形象瞬間就可以拿出來做成衍生品。但是你看這些中國本土年輕動畫創作者的表現力就不一樣,色彩很中國,但是裡面也有現代元素。


中國人對於色彩、線條和人物的感覺是很不一樣的。杭州這個團隊的東西東西沒有太多的現代感,也沒有那種塑料感。他們做的動畫的色彩,不是一味靠光打出來的,來刺激你的視覺。有一種歲月沉澱和流逝的感覺,色彩裡面是有故事感的。這個裡面的東西是要你用心靈,非常開放和美好地去感受。


在兩個語言中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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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都說你在兩個語言中遊走。和西方大佬談合作,你靠什麼打動他們?


黎瑞剛:其實很難。去好萊塢或者美國,已經不是一個文化差異和語言的問題了。你要非常熟悉那個地方的法律和規則,那是一個通過各種各樣的法律合約建立起來的體系。我覺得中國很多投資人並沒有搞清楚這個東西。可能跟別人不太一樣的地方在於,我們比別人更懂得它那套商業邏輯結構。它是一張立體的圖,橫豎要展開,縱深要展開。今天你跟我講好萊塢大大小小的公司,你告訴我它的商業模式,我大體就會知道它在整個商業體系中的角色,它的作用是什麼,位置在哪裡,它前後左右的關係。這是做投資最重要的東西。


E:搞清楚這件事你十幾年前就在做了。


黎瑞剛:2001年在美國念書,我最想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搞清楚這張圖。那時候我訪問了中國的很多學者,沒有一個人能夠跟我講清楚西方整個的媒體結構是怎麼樣的。搞清楚這個結構,你才會覺得這個東西有點意思,回來以後也許某些東西可以受些啟發,可以做一些研究,做一些調整,做一些改革。中國真是沒有這樣一個體系,現在剛剛開始有一點。就像今天,你搞清楚這個事情了,知道怎麼切進去,怎麼找到最好的項目,找到自己的位置。


E:這個過程中有沒有經驗教訓?


黎瑞剛:一開始很多不懂,每一個案子都有不懂的地方。現在比原來精明多了。比如東方夢工廠,我不能說對它的表現完全滿意。好萊塢現在做動畫也有兩種不同的模式。一種像夢工廠和迪士尼這樣的模式,從創意到生產流程都是自己控制的,第二種模式就像《神偷奶爸》,創意是環球影業下屬的Illumination做的,但是生產製作外包出去。兩種模式其實都有其道理。


所以我在思考這個問題,東方夢工廠可能是在這兩者中間。美國夢工廠當然希望在中國複製它原來的模式,但是我覺得技術和人才上的成本都是巨大的,要覆蓋這樣的成本,必須依靠全球市場。現在生產的片子有的是全球市場,有些是針對中國市場。如果僅僅針對中國市場成本收不回來,美國夢工廠平均單部電影的成本都在1.2億美元,甚至更高。所以我們在考慮創意和故事一定在自己手上,核心技術的一些生產環節可能會在我們這裡,因為現階段外包出去達不到這個水準。但是一些基礎性的工作準備外包出去。


E:技術這件事,中國差了多少?


黎瑞剛:美國矽谷在核心技術的開發方面還是走在非常前列的。因為技術本身還是要有人的情懷在裡面,如果考慮到技術終極的使命,也就是技術最終對人類社會和生命的意義,就會走到底層的開發,這些就和核心技術有關,而不是馬上變現。


技術應用端是可以變現的,中國的問題就是這裡,因為市場足夠大,技術在應用端很快可以找到途徑市場化和變現。中國在微創新的層面走得很快,但是原始的創新還是不夠的。但我覺得未來中國也會有,不論是投資人還是企業家,到了一定的程度,大家都會期待並且需要顛覆式、核心層的技術創新。


E:內容呢?你很早說過,內容這件事,現在中國的道路走得很艱難。


黎瑞剛:是要慢慢走過這個階段,但也很有意思。我在跟中國的內容創作者和西方的內容創作者溝通的過程中,意識到面前有兩個不同的面向或者說領域。你要在這兩者中間慢慢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一個問題是中國人文化里的一些天生的因素,一個問題是後天的技巧問題,或者說能力問題。後一個問題還可以通過訓練,前一個問題是更加需要理解和把握的。


你會發覺西方人天生比中國人會講故事,因為西方人文化的根子裡面就有這個東西。他們的源頭是希臘神話、是聖經,這些母題版本都是故事。但是中國最早的典籍都是非故事性的,大部分都在敘述哲理,或者像中國文人畫在傳達意境,而西方的很多油畫在敘述故事和人物。這個文化在基因上面是有差異的,你必須要正視這個差異。包括我們的教育也有一定的問題,也就是在如何培養孩子的公開演講能力、敘述故事的能力方面。


E:這個差異靠什麼來縮小?


黎瑞剛:年輕一代。早些年的時候,我們會認為80後很顛覆性,其實現在來看80後正在被後輩顛覆。真正富於挑戰的是更後面的這代人,95後、00後,他們很有意思,一上來就直接和西方打通了,一上來就直接互聯網化了。


年輕人永遠是反叛的,永遠在這種反叛的亞文化、主流和非主流之間。他們會天然地在一些快速的文化消費品中獲得感官的娛樂,天然地放棄那些哲學性的、生命意義思考的東西。他會天然地擁抱這些他認為釋放內心的生命體驗。但他們會成長,他們的生命體驗和生活方式也會成熟。


這批新觀眾起來的時候,中國那些正統影視教育出來的審美不管用了。這個空檔期,香港導演活得最自在。他們最早消化了西方的東西,又最早地跟中國的傳統結合在一塊。他們懂商業懂市場,懂得商業電影電視的開發技巧,就創了風氣之先。最近幾年內地許多票房很高的作品都是香港導演帶來的。他們當中,當然也有爛片,但他們是懂得把好萊塢商業電影模式和華人社會情趣乃至政治訴求很好組合,充分接地氣的。


我覺得希望未來還在美國求學的那些中國年輕人。現在很多人在紐約大學學習,在南加大學習,讀編劇、讀製片、讀導演,他們在美國學習那套工具,比如講故事的技巧,編劇的方法論。這群人從頭一天學習的時候就沒有我們那麼多負擔,眼光也打開了,知道世界的電影是怎樣的走向,同時也知道今天的觀眾口味在哪裡,對中國社會也有一定的理解。將來這批人再回來,那個時候他們就是希望。所以我看得見的中國商業電影的未來,可能是在他們身上。


E:這個路徑在韓國體現得更明顯?


黎瑞剛:韓國政府的思路更聰明、更清晰。政府把「酷」作為國策,它不是一個高深的知識,是一種年輕人類族群共通的生命體驗。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年輕人都願意擁抱這種酷文化。這樣的韓國文化和工業時代的工具和體系交織在一起,很順利地就能往世界上走。


給一個美國人聽韓國的說唱音樂,他能聽到西方的東西,這已經不是韓國的傳統音樂了,但音樂是有韓國自己的根子在。它揉進了很多國際性的東西,已經是一個世界性的語言了。電影也是這樣。我去韓國不少電影公司訪問,很多都是在美國留學,在美國各大電影公司工作過,又回國。他們把整個美國電影的體系都搬回了韓國。工業化的東西搬回來跟韓國融合,但是講的還是韓國故事。這是韓國文化的變化,西方的東西跟它本土的東西結合生長出來的。


另外,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點是,韓國的流行文化有一種自嘲、自黑的特點,這是年輕文化的特質,也是一個民族富足以後文化自信的表現。這是全世界共通的。


E:TVB這個事情是怎麼構思的?


黎瑞剛:第一,這是家很賺錢的公司。今天你在哪個市場,都不太能找到佔據90%的單一品牌了。但我不是說TVB就很好,也要提升它。但在香港,TVB是一個非常穩定的媒體品牌,從投資來看它就有價值。你今天投一個電影公司今天火爆了,明天都不知道怎麼樣,但這是一個每年都賺10億元的電視平台。這是一個穩健型的投資。其次,粵語這件事情還是有市場。從投資商業的角度,今天CMC投的都是普通話的內容,香港、大陸加上海外華人,輕輕鬆鬆加起來1.5億粵語觀眾。這是一個足夠大的市場,可以容納好的內容。另外,TVB在新媒體、藝人經紀和內容開發方面仍然有巨大潛力。


保持興奮而敏感的狀態


E:電影其實是資本,也有個人的情懷,你現在的這個夢想有多大?


黎瑞剛:我沒有想清楚最後會走到哪裡去,或者是有很清晰的目標。現在有點像足球比賽前20分鐘的感覺。剛上來的時候很興奮,跑得很快,張牙舞爪。你要說後面比賽的結果,後面還有很多期待,也會輸掉,但是肯定不想輸。


E:沒有人去提醒要警惕這個興奮的狀態?


黎瑞剛:我們內部討論也經常講要控制節奏,要放慢。但是我們還是在很快地跑步。這個階段技術帶來的互聯網改變非常非常快。另一方面,在媒體娛樂行業中,世界跟中國的交流是最近剛剛開始碰撞。還有一方面,包括監管體系法律體系,眼下都還不成熟。文化娛樂行業,開句玩笑話,某種情況下還是一個「亂世」。在這個「亂世」的時候,你不快去跑馬圈地,當江山已定的時候你就都錯過了。當然永遠有機會,但是江山已定的情況下,成本就會很高。這種時候,你要走在別人前面,甚至走在很多制度設計的前面,就要做一些超前的布局。


整個周邊的環境變化巨大,再加上資本環境、投資環境這兩年非常動蕩,所以可以說,你的內心要冷靜,要自律。但是你的嗅覺必須高度靈敏,要像雷達一樣在信息流、資金流中快速地掃描,時刻保持一種隨時觸發的狀態。


E:這種環境下,你覺得自己的局限性在哪裡?


黎瑞剛:我時時擔心自己被自己的經驗捆綁,時時擔心。可能因為你成長的傳統體系,可能因為你的年齡,可能因為你在行業中間做過一些事情,包括你的權威。我經常會半夜醒過來。我相信那些東西可能在我的潛意識裡面,可能我在某個場合做一件事情,或者講了一句話。事後我覺得是有點問題的,但是表面上並沒有反映出來。這種事情經常會有。我後來的感覺就是,因為我被自己的經驗局限住,覺得別人講的沒什麼了不起,或者別人都不對,自己講得對,自己很快表態。其實你自己內心並沒有完全認可自己說的,但是為了體現你的權威感,為了體現你非常老到,就說了。其實別人講的很多東西是影響到你的,你內心開始有糾結,它就會你的潛意識裡面折騰,到了某天晚上突然間就驚醒,那個事情就冒出來了,就讓你睡不著覺了,你就覺得有問題了。


(本文節選自《時尚先生》12月刊年度先生專題報道)


採訪、撰文/施鈺涵


攝影/費凡(FACE VISION)


編輯/謝如穎


造型/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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