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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故事,歷史上原本是什麼樣子的?

記得我小時候有個「掃一室與掃天下」的故事,那是在《思想品德》課上。說得大概如是:


東漢時有一少年名叫陳蕃,自命不凡,一心只想干大事業。一天,其友薛勤來訪,見他獨居的院內齷齪不堪,便對他說:」孺子何不洒掃以待賓客?」

他答道:「大丈夫處世,當掃天下,安事一屋?」

薛勤當即反問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陳蕃無言以對。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故事,歷史上原本是什麼樣子的?

如今這個故事被選到北師大版《語文》教材小學四年級上冊第十一單元里,命為《「掃一室」與「掃天下」》,當作寓言故事來用。編者想通過對陳蕃的批駁,來說明「掃天下」的胸懷固然不錯,但錯的是他沒有意識到「掃天下」正是從「掃一屋」開始的,「掃天下」包含了「掃一屋」,而不「掃一屋」是斷然不能實現「掃天下」的理想的。 教育孩子們任何大事都是由小事積累而成的道理,要勤勤懇懇。

可是筆者讀到原文,發現差異甚大。原文如下:


蕃年十五,嘗閑處一室,而庭宇蕪穢。父友同郡薛勤來候之,謂蕃曰:「孺子何不灑埽以待賓客?」蕃曰:「大丈夫處世,當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

——後漢書卷六十六 陳王列傳第五十六

改動主要出現在薛勤身上。首先薛勤是陳蕃爸爸的朋友,非己之友;其次,「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乃是後世編者杜撰,原文乃是「勤知其有清世志,甚奇之」,是稱讚意。從《後漢書·陳蕃傳》後來的行文來看,正因為陳蕃幼時就不舊俗,所以名聲甚好,有大志以至最後官至太傅。

現在的教者反而變本加厲,把我當年的思品課的東西上升到語文課本中,還以此杜撰故事教育孩子,泯滅孩子的想像力。你用填鴨式的教育,而現實生活中遇到問題動手一百度就解決了,有意思么?殊不知「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才是當今創新人才必備的素質。

教育孩子們做事要從一點一滴做起,固然不錯,但能不能不誤解我們祖宗的原意呢?

文/鳳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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