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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任命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與林彪的一場「暗戰」

在「文革」中,對解放軍政治工作,曾流傳一句有名的話:叫做「丘八管秀才。」


有人說這個是毛澤東說的。其實不對。


這句話是1970年5月林彪在毛家灣家中接見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李德生等人講的。林彪為什麼這麼說?其實是他與毛澤東的一場「暗戰」。


毛主席任命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與林彪的一場「暗戰」



李德生的秘書祝庭勛講述了林彪說這個話的過程:


(接見)談話進行到最後,林彪很巧妙地點到李德生。他說:「我在江蘇跟許世友同志說,偏偏要一個軍事幹部來總政當主任。軍事幹部中有許多不僅懂軍事,也懂政治,他們打過仗,不脫離實際,偏偏找一個軍事幹部管政治,找個『丘八』管秀才。」

他說:「毛主席信任老粗,我也信任老粗。我說這些人粗中有細。」


葉群乘機說:「毛主席很贊成林彪同志這句話。」


林彪這一番話,給人的印象是,李德生被任命為總政治部任,完全是林彪一手挑選、推薦的。


而事實是:李德生當總政治部主任,林彪偏偏是反對的,反而是毛澤東與林彪等人巧妙鬥爭的結果。


李德生擔任總政治部主任,是毛澤東打破林彪小集團的一步高超妙棋。

1967年夏,林彪在一次大會上煽動軍隊造反派,說:「你們要戰鬥,要突擊,徹底砸爛總政閻王店。」隨後,總政治部主任蕭華被批鬥、抄家,其他副主任無一倖免,一時間,總政治部有40多名副部長以上幹部被批鬥,機關和直屬單位有767名幹部被立案審查,被稱為是「一筐爛梨」。砸爛總政治部後,11月,林彪指示在軍委辦事組下設立政工組、幹部組,直接取代了總政治部的職能。1968年10月,林彪宣布對總政治部實行軍管,由野戰部隊派幹部戰士到總政治部。但是,誰來當總政治部主任呢?


林彪的本意是從吳法憲、李作鵬中任命一個。黃、吳、李、邱幾員大將中,黃永勝掌管總參謀部,邱會作掌管總後勤部,再從吳、李中選一人掌管總政治部。這樣,三總部就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裡了。


林彪的思想被大智慧的毛澤東洞察,直接把第12軍軍長李德生調到了北京,隨後進入軍委辦事組。祝庭勛說:


「李德生進入軍委辦事組,『固定管理軍委辦事組的總政工作』,就是毛澤東的意見。」


可是,李德生在軍委辦事組固定管總政工作後,一直沒下達總政治部主任的命令。李作鵬和吳法憲見面後還經常互相恭維,李見到吳時半開玩笑地叫:「吳主任,你好!」吳也回敬李:「李主任,你好!」李德生的警衛參謀多次聽他們的手下互相詢問:「你們首長什麼時候上任哪?」似乎總政治部主任已由吳、李當定了。


毛主席任命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與林彪的一場「暗戰」



事情並不像林彪等人想的那麼如意。


一次,毛澤東主持政治局會議,議論起此事。中央政治局委員、軍委辦事組成員謝富治曾長時間是李德生的上級,說:「李德生是帶兵打仗的人,不是搞政治工作的,不適合做政治工作。」不同意李德生擔任總政治部主任。

但是,毛澤東認為李德生「文革」中在安徽做群眾思想工作做得好,聽了謝富治的話很不高興,當即批評說:「李德生不合適,你就合適?」


毛澤東這麼一說,中央政治局討論就算確定了由李德生擔任總政治部主任。


按照慣例,李德生的任命手續,由軍委辦事組辦理。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沒辦法了。可是,到了最後,他們在林彪的支持下,以軍委辦事組的名義寫給毛澤東和黨中央的報告中卻改為:「建議李德生同志任總政治部第一副主任或主任。」——這樣,若毛澤東畫了圈,他們就可以按辦文的慣例,按照報告上寫的第一個職務任命李德生為總政治部第一副主任。以後,再相機提名任命吳法憲或李作鵬為主任。


結果,焉知毛澤東在報告上卻批了二字:「同意」,沒有畫圈。


同意和畫圈不同,究竟是同意哪一個呢?毛澤東沒有說。


中央辦公廳把批件退回軍委辦事組後,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等人傻眼了:究竟是任命為主任,還是任命為第一副主任?難題回到了軍委辦事組。


12月10日,黨中央再次明確李德生任總政治部主任,交軍委辦事組按這一決定辦理報批手續。按說,這一次該明確了吧!黃永勝等居然又把報批手續,拖延了4個多月,直到1970年4月30日,才向全軍公布黨中央任命李德生為總政治部主任的命令。


這就是李德生被任命為總政治部主任的曲折經過。


對這個過程,李德生當然的心知肚明的。可林彪接見總政治部偏偏說「選個『丘八』管秀才」,意思是他選了李德生這位軍事幹部來主持總政治部和全軍政治工作,你李德生是我選的人!


但是,李德生並沒有成為林彪的人,堅定地站在了毛澤東和黨中央一邊,拒絕了林彪的派性。



毛主席任命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與林彪的一場「暗戰」



(林彪與手下的大將們)


相反,幾個月後,在廬山會議期間,拉幫結派的陳伯達、吳法憲、李作鵬等人按照林彪的部署,大講天才,要求設立國家主席,事情敗露。


8月26日晚,毛澤東在住處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會議開始由陳伯達、吳法憲做檢討,兩個人吞吞吐,只講他們是出於擁護毛主席的願望,希望毛主席繼續擔任國家主席,結果犯了錯誤。周恩來嚴肅批評他們打亂了全會議程。林彪發言,明為批評,其實是為陳伯達、吳法憲辯護、開脫。


毛澤東生氣地說:「不設國家主席,我不再當國家主席,我已經說過六遍,不是一句頂一萬句嗎,一句頂一句也有六句怎麼就不聽呢。」接下來他又說道:「我是一方面軍的,我身邊沒有一方面軍的人;我是湖南的,我身邊沒有湖南人。」


李德生聽出毛澤東是在明顯批評中和黃、吳、葉、李、邱的宗派主義,想起幾個月前林彪的拉攏,暗暗佩服毛澤東傑出的洞察力,同時也深深地敬佩毛澤東歷來不搞山頭的博大胸懷和「五湖四海」的傑出政治智慧。(陳冠任原創,禁止轉載複製和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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