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陽光，京城。這麼好的天氣，「海外探客」看到這麼好的一條新聞：為修繕在英國的北洋水師士兵之墓，公募行動將開啟。事情要追溯到2016年5月，中國留英學生走訪了聖約翰墓園，發現五座刻有中文的墓碑，才讓故國知曉中國海軍5位先驅的名字。不過這五座墓經歷了100多年的風霜雨雪，已經有三座墓碑倒塌，急需資金進行修復。

探客上小學時，曾有一個暑假就是看著連續劇《北洋水師》度過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鄧世昌與愛犬一起殉國。很長一段時間，身邊的人往往不願提起北洋水師，主要就是因為這支海上軍事力量固然「生得偉大」，曾位列東亞第一、世界第九，但「亡得憋屈」，在劉公島最終投降後，主力鐵甲艦「鎮遠艦」還成了日軍的戰利品，至今該艦的鐵錨和錨鏈還被日方陳列於東京上野公園，作為炫耀的資本和羞辱中國的手段。

恥辱的歷史令人心痛，往往不願過多提及。而在幾個月前，北洋水師官兵墓地的消息出現在社交媒體上時，探客發現有很多網友在說風涼話，部分是恨鐵不成鋼，部分是借題發揮肆意謾罵。中國傳統文化里缺乏對失敗者的尊重，對楚霸王項羽和楊家將的憐惜就是最高層次的寬容了。漢武帝一怒將戰敗者李陵的家人全部屠滅，逼得李陵不得不死心塌地效忠匈奴，最後面對漢朝使者冷冷地拋出「吾已胡服矣」。儘管後來皇帝有所醒悟，但為時已晚，更可怕的是此舉大失人心，導致後來對匈奴的戰爭中絕少出現以往的大勝。探客認為，對待敗者要客觀公正。如果沒有北洋水師，如果沒有北洋水師將士們的英勇奮戰，日軍恐怕早已經長驅直入佔領首都，也許那一戰就會令中國萬劫不復，像韓國一樣失去了獨立與自由。

海軍有多重要？為了鎮壓太平天國，清廷曾經花費75萬兩白銀建立過一隻海軍，這就是「阿思本艦隊」，但這隻「中英聯合艦隊」的艦艇全是英國造，操控艦艇的官兵也都是英國人。但致命的問題是，海關第一任總稅務司李泰國攫取了對這隻艦隊的控制權，嚴重侵犯了中國主權。最終的結果是中方破財消災。而曾國藩和彭玉麟受此刺激，開始嘔心瀝血建立「長江水師」，這是中國海軍的雛形。到了1874年，日本派出三艘軍艦大舉入侵台灣，清廷上下形成共識，開始大力籌建海軍。1886年，北洋水師訪日，雙方發生衝突，中國軍艦的12寸巨炮瞄準長崎市區，日方被迫妥協道歉。即使在劉公島上，北洋水師將士也沒有喪失勇氣，毅然組織敢死隊炸毀炮台。這就是北洋的軍魂。

這五位將士的墓碑面朝東方故國的方向，刻有「大清故勇」的字樣。這表明他們並非是隸屬於清庭的軍人，而是屬於某位將領的私兵。「勇」雖然在朝廷沒有正式的編製，但卻是晚清戰鬥力最強的軍事力量，可以說他們就是當時中國軍人中的精英，卻不幸在1881年和1887年接收英制巡洋艦客死他鄉。根據媒體報道，1997年，五座墓地中的三座被一位華人以15英鎊的價格購得，資料證明這一塊小小墓地的所有權屬於中國政府，是一塊「中國飛地」。

不過，同樣的「墓園飛地」，日本侵略軍的墓地卻往往實現了「神聖化」。探客在7月曾寫過一篇原創文章《日本「傾聽式外交」為何在緬甸大獲成功？》，闡述了這樣一個事實：日本政府、財團和民間力量利用各種方式，花費重金買下墓地，為13.7萬個日軍侵略者「招魂」。日本方面僱傭緬甸人維護墓園，使之成為一個環境優雅、花團錦簇的神聖場所。在密支那的招魂碑上赫然刻著「櫻花凋落」的形容，連戰馬都有紀念碑。而當地人由於有了收入，也樂於替日本人祭掃。而中國遠征軍的多數墓地則被當地人炸掉和剷除。

這種當代的「痛史」，俯首皆是。如果說英國這塊飛地埋藏著一個帝國的雄心，那麼遠征軍墓園本應該成為勝利者光耀千秋的盛跡，如今卻在某些方面的漠視中灰飛煙滅。某些方面囿於門戶之見和兄弟之爭，似乎樂見境外的中國官兵墓地消失，但人民心中的豐碑永遠矗立！信史不是篡改和粉飾就能抹殺的。

探客想起以前看過這麼一個資料：黃海海戰中，日軍旗艦「松島號」水兵三浦虎次郎臨死前嚷道：「定遠為什麼擊不沉啊」！不僅是定遠艦，中華這艘巨艦更是永遠擊不沉！讓我們記住這五位先驅的名字：陳受富、顧世忠、袁培福、連金源、連成魁。探客堅信，總有一天，中國作為真正的戰勝國，會在馬關故地逼迫戰敗國重籤條約，那時，整個日本都是戰利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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