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無罪」只是幻想，看看戰敗前後瘋狂的日本國民

我們經常說，戰爭看起來是國家間政治與軍事的搏殺，實際上最終倒霉的還是人民。爆炸君曾經非常困惑，為什麼中國歷史上那麼多朝代，統治者們辛辛苦苦地抗擊外族入侵，自己的百姓還非要在背後起義？原因很簡單，就一個字——「窮」。因為貧窮，所以吃不飽飯，暴力則成為解決眼前問題的唯一方式。明清是這樣的滅亡的，但不得不說，這一定律並非能用在任何情況下，比如二戰中的日本。

上面這張照片拍攝於1945年戰敗前夕的日本，日本人有組織地把家裡的硬幣都掏出來。有些學者把這種行為解讀為「他們打算將金屬回爐做成武器」，實際上，這是走投無路的日本人陷入癲狂的縮影，民眾們竟然把自己最後的積蓄也捐出來支持天皇的「大東亞戰爭」。1944年7月，美軍贏下塞班島戰役，從而突破了日軍所謂的「絕對國防圈」，對日本本土構成威脅。意識到敗局已定的昭和天皇下詔，號召國民「粉碎敵國野心，達成戰爭目的」。此時，作為盟友的德國在歐洲戰場也陷入同樣的困境，但兩國人民的反應卻出現很大的差別。

1945年3月，希特勒下達名為「尼羅指令」的焦土政策，將扭轉敗局的希望寄託於發起蘇聯那樣的人民戰爭上。然而此時越來越多的德國民眾失去了對希特勒的信任，於是，除了那些仍然做著「大德意志夢」的納粹支持者，大多數德國平民選擇靜靜地看著盟軍和蘇軍進入柏林結束戰爭。與此對應的是，昭和天皇也提出了「一億玉碎」的口號，此時戰火已經燒到日本本土。然而天皇的號召卻得到了日本民眾瘋狂的支持。

其實，二戰時日本民眾如此忠於天皇並非偶然，爆炸君認為，這個問題可以從兩個方面考慮。首先，雖然「明治維新」後日本名義上確立了君主立憲制的政體，但從根本上來說，日本皇室仍然保留了相當大的權力。相反，由於明治維新的成功，日本天皇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進一步提高，進而使大多數日本人服從天皇「萬世一系」。19世紀60年代以來，逐漸崛起的日本軍國主義非常注重對日本國民「皇道」思想的培養。從明治初期開始，政府就將《學制令》《軍人訓誡》《軍人剌語》等加入「國民教化運動」，可以說，日本的軍國主義是利用很長時間潛移默化地在民眾中滋生的，某種程度來說，這就是相當一部分日本人的信仰。可以想像一下，侵略和殺戮成為一個人甚至是整個民族的信仰，他們會可怕到何種程度？

二戰時，日本人「盡忠」的思想也體現得淋漓盡致。戰敗時，許多日本士兵選擇自殺，因為在他們眼裡自己的生命都是天皇的。無法尊重自己的生命，註定也就不會尊重他人的生命，羅斯福因此多次怒斥日本人「變態」、「無恥」。這不能簡簡單單地歸咎為日本平民被軍國主義媒體所忽悠，實際上，日軍士兵參加戰爭，絕大多數人是主動的。這與中國秦漢時期的「尚武精神」有點類似（注意，僅僅是類似），中國古人以從軍謀求建功立業，而日本人則單純地爭取以此效忠天皇。

其次，這與法西斯主義帶給平民顯而易見的利益是分不開的。德國人民之所以支持希特勒和納粹黨，是因為納粹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德國從《凡爾賽和約》和經濟危機的泥潭中拯救出來。德國人具有高度的榮譽感，希特勒也正是利用了德國人的這一心理，從而輕而易舉地發動了侵略戰爭。日本人同樣感受到了法西斯主義在短期內帶來的甜頭，因此，他們對軍國主義更加深信不疑。

截至日本投降，美軍共對日本的65座城市展開轟炸，其中包括被燒掉1/4個東京的「李梅火攻」。這些襲擊確實給日本社會和經濟帶來了巨大影響，造成了一定恐慌，但這並沒有動搖日本人負隅頑抗，企圖扭轉敗局的決心。1945年8月，投降前夕的日本婦女還打算響應天皇「一億玉碎」的口號，用鐵杴等工具抵抗盟軍；日本兒童還踴躍地參加軍事訓練，以將民族戰爭延續下去。日本民眾甚至自發地到市區將路燈等拆下，準備化成鐵水熔煉武器。可以說，日本的軍國主義是深入民眾內心的。

羅斯福總統曾說，「沒有根本上革除天皇制度，二戰都不能算是勝利」。然而，強硬派的羅斯福在勝利前夕逝世，繼任的杜魯門及其背後的利益集團為了確保美國在東亞的利益，默許日本人保留了天皇，以至於軍國主義的禍根留到今天。所以說，不要天真地認為二戰時的日本民眾像善良而無辜的中國百姓一樣，他們當中的大多數，可以說是戰爭的支持者與參與者，直到今天，很多日本人仍認為自己是那段歷史上正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