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人愛吃的胡椒，或許能重現中世紀亞歐之間的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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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小魚大醬

要說西餐，中國人最熟悉的能叫出來的醬料恐怕非黑胡椒莫屬了。這大概是中國人對西方飲食口味的一個最熟悉的元素。黑胡椒意粉，黑胡椒牛柳飯嗯，現在連黑胡椒速食麵都有。的確如果在歐洲國家，無論是早餐午餐晚餐，餐桌上必備的香料除了鹽似乎也就是黑胡椒（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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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歐洲人那麼喜歡吃胡椒呢？誰是第一個吃胡椒的人這倒不好說，但是怎麼流行起來倒是有不少說法。

有一種說法是，由於沒有冷凍設備，中世紀的歐洲人吃的肉和魚往往容易腐爛變質，特別是在夏天。為了掩蓋那些難聞的味道，香料撒一撒眯下眼也就咽過去了。不過這在胡椒稀缺的歐洲來說，一般老百姓可沒有錢可以買到好的香料。香料都是貴族有錢人才能消費的東西。所以這種說法也就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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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不差錢買得起胡椒的有錢人來說，胡椒的確是一種能讓食物變得好吃的神奇魔法。沙司是中世紀各種食物特別是肉食的佐餐物。15世紀格洛斯特公爵漢弗萊的禮儀官約翰·羅素就曾說，「大蒜或芥末和酸葡萄汁，撒上胡椒粉，這是鰩魚、石鰻鱺、新鮮青魚、鯡魚、干鱈魚、黑線鱈和牙鱈最好的調料」。

不僅僅是吃的東西，就連喝的酒都可以加胡椒。因為在中世紀，往酒里加香料可以消除窖藏時間短的酒里的苦澀味。

香料在中世紀還被當做藥物被廣泛使用。例如中世紀早期編寫的敘利亞藥典，就列舉了胡椒可治療耳痛、麻痹、關節痛、排泄器官疾病、口瘡、牙痛、牙變黑、失聲、喉嚨痛、咳痰、肺部疾病、壞疽、黏滯內分泌等疾病。胡椒和肉桂混合則可治療癲癇、通風、神經病、風濕病和頭暈。

在《Molecular Targets and Therapeutic Uses of Spices:

Modern Uses for Ancient Medicine》

中提到中世紀敘利亞藥典關於黑胡椒的藥用價值

剛提到胡椒物以稀為貴，所以能吃上胡椒的有錢人也就自然把胡椒當做是身價顯赫可以在重要場合顯擺身份的物品了。宴請重要人物的時候，無論是酒還是美食，都可以撒幾粒胡椒裝裝樣子。在今天，大概出門見客挎著一個愛馬仕的包包，或者是prada絲巾的意思。

胡椒這麼好，也難怪中世紀的歐洲人那麼喜歡了。有人喜歡，自然買賣就做起來了。在中世紀，西方獲取胡椒的途徑比較單一，主要是阿拉伯商人將原產於印度的胡椒運到威尼斯等港口，然後再販賣到其他歐洲國家，經過南亞、阿拉伯南部、威尼斯、歐洲其他地區幾次倒手之後，才到歐洲人手裡，價格自然就翻了好多番，商人們自然也就賺得盆滿缽滿了。

猶太商人亞伯拉罕.本.易尤就是其中之一。在被流傳下來的他的信件中就曾經記錄了一次他被印度當地盤商糊弄了的胡椒交易。

「這個卡達爾（kardar，經理人）——願神降禍於他——欠了十四密斯卡爾（的黃金），那是要用來買兩巴哈爾（bahar）小豆蔻（約六百磅重）的。因為他沒送小豆蔻來，我只好用了十七密斯卡爾的黃金，從凡德里納（海岸邊上某個更遙遠的港口）買了兩巴哈爾來頂著。」（註：小豆蔻指的就是胡椒）

在那個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的中世紀，人們互通信息有無主要是依靠郵務體系。亞伯拉罕寫下特定的指示，各種關於交易的消息，通過信件傳達出去。當然，還得有廣泛的人脈和良好的額信譽，才能保證買賣做得成。

像這樣的故事，在斯圖亞特·戈登的新書《極簡亞洲千年史》中都得到了再現。無論是壯遊十四年、走遍中亞與印度的玄奘，還是哲學、醫學、數學、管理學無所不通，影響歐洲學術甚深的伊本·西拿，又或是一度失國又復國、立足中亞揮軍印度的莫卧兒開國君主巴布爾，還是胡椒貿易的猶太商人亞伯拉罕.本.易尤…通過作者的原創研究和描繪，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他眼中的那個中世紀的亞洲史，以及那些我們感興趣的主題，海盜、奴隸、政治聯姻、階級、信譽等。

作者：[美] 斯圖亞特·戈登（Stewart Gordon）

出版社：湖南文藝出版社·中南博集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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