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那裡——十善業經的啟示 上

紫金 如紫磨金

天堂

我的閱讀從5歲開始，到了22歲，基本完成了原始積累。這意味著，我讀過了相當數量的中外名著。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各種關於生活的困惑隨之而來，而小說無法解決我的痛苦。於是，自然轉向了哲學、心理學。從22歲到26歲，囫圇吞棗地讀了叔本華、尼采、榮格和弗洛伊德等等，自我精神上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倒是自大地覺得天下似乎再無可讀之書。

29歲時，我偶然得到了一次去普陀山旅遊的機會。看著沿途的信眾，只覺得既好玩又無法理解，像個局外人東瞅瞅、西逛逛，跟著旅行團的小旗子，四處「打醬油」。卻忽然發現了閱讀的新大陸：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一種叫佛經的書籍。歸來後，我一頭鑽進了新華書店，將書架上所有與此有關的書全部買下。抱著高過頭頂的一摞子書，踏上了新的閱讀征程。

如今，我的閱讀已脫離了僅出於先天興趣和浮躁自大的狀態。目標也逐漸清晰起來：為了文學和寫作而讀。由此，架構起了新的閱讀體系，中國傳統文化成為其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除了四書、五經等儒家、道家學說，也啃下了數部佛教典籍。對於作家來說，知識結構里必須有宗教的地位。我對此事的看法是，應該了解、掌握，但不能直面宣說。首先，不是宗教信仰中人，很難深入其中。我即使讀遍《大藏經》，也不可能成為絕世高僧。況且，在入黨時，已經做了關於信仰的承諾。但今天，我不得不破例，上篇文章里提到的不知為何而活的留學生女孩，正深陷迷惘。要認真解說這個問題，需要藉助宗教的概念。

十善業經的全稱是《佛說十善業道經》，通篇就像一個神話故事，是偉大的智者釋迦牟尼在娑竭羅龍宮裡，對龍王所做的演說。大致的意思是，大海里的生物靈魂粗鄙，不應是追求的境界。我們應該追求的是人、天堂中的人、學習覺悟之法的人、獨自思索覺悟之法的人以及追求無上宇宙真理——即菩提的人的靈魂境界。我們都聽說過佛教的六道輪迴，這是被一些淺薄者常掛在嘴邊的概念。也正因為他們的淺薄，讓六道輪迴與封建迷信混為了一談。其實，在佛經中並不是六道，而是十道。其中就包括前面所提到釋迦牟尼宣說的我們應該追求的五種靈魂境界。

宗教之所以被稱為宗教，是因為它所構建的世界，我們既看不見，也無法理解，比如天堂和地獄的概念。看不見既是不存在，這就是我們的思維方式。做好事上天堂，做壞事下地獄，幾乎是盡人皆知的理論，卻極少有人相信，即便是擁有宗教信仰的人，大多也是將信將疑。中國五千年歷史傳承下來的文化，堪稱人類優秀而寶貴的精神遺產。作為其重要組成部分的佛教，其思想體系龐大、深奧。《佛說十善業道經》就提供了一種在人間看見天堂的可能性。

我們再回到留學生女孩的問題上來。對於她來說，通俗意義上的人生頭等大事已經得到完美解決，那就是錢。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確實接近真理。我曾經問過一個年輕人：怎樣做，才能讓你關注我的訂閱號？他想都沒想就說：你每天在上面發錢，哪怕發一毛錢，我不睡覺也會看。

簡直無語！也無可奈何。自檢良心，我現在若吃不上飯，估計也難有心思為讀者服務。

而這個女孩卻不同。她是獨生女，父親的財產都是未來的存款，她個人年薪也接近十萬美元。即使再努力下去，錢對於她來說，也只是數量變化而已。辯證法又放之四海而皆準了，有時，沒錢真算是件好事，至少人生還有一個努力目標。

身處美國基督教社會的女孩，於痛苦、迷惘中，也曾想在宗教中尋找慰籍，只是，天堂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