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娃和他的狐仙媳婦！還有他的同學們的故事！古代民間傳說

從前，毛家和猴家是地邊搭地邊的好鄰居。有一年，毛家地里種棵葫蘆，秧子爬到猴家的地里結了個大葫蘆。這一天，毛家要摘這個葫蘆，猴家出來人擋著了，不讓摘。理由是葫蘆在人家的地里結著。毛家不依，說：「俺們栽這棵葫蘆，不大點個芽都上肥、澆水、鋤草，想著能結個葫蘆使使，你們真不講理呀。」

猴家也有理說，葫蘆雖是你們栽，可葫蘆秧子爬人家莊稼里，結個大葫蘆。脅得人家地里的莊稼一大片子不長。

兩家爭執不休，各說各有理，最後去衙門打官司。縣老爺是稀流湯推活船的把式。毛家和猴家跪在大堂上，各自把各自的理擺擺。縣老爺一聽「嘿嘿」 一笑說：「你們這些民夫，這點小事擱著給縣老爺找麻煩。各家都有理，把這個葫蘆切開，一家一半不就好啦。這點小事能讓大老爺俺做難。」

毛家和猴家回到家裡，把那個大葫蘆切開，誰知道又出事了。那個大葫蘆裡頭坐個白胖娃。兩家都是絕戶頭，成天為沒有娃著急。瞅見葫蘆里有個白胖娃，兩家可又吵了起來，都爭著要這白胖娃。兩家吵吵鬧鬧又去縣衙打官司說理。縣老爺坐在大堂一瞅，又是毛家跟猴家打官司。縣老爺說：「你們這兩家人，事真稠。說好，你們怎又反篡了。」

毛家跪在堂上說：「大老爺，你老知道，俺家幾輩子單傳。臨到俺們這一輩傳不下去，沒有個男孩。心想：葫蘆中間坐著個白胖小子，算毛家的後代，可猴家偏偏不依。」

猴家聽了，跪在大堂上也連聲喊冤說：「大老爺，俺家八輩子都是單傳。如今，臨俺這一輩子，要失傳，沒有一個男孩。」

大老爺一聽「嘿嘿」 一笑說：「天大地廣，啥稀奇古怪事都有。你們兩家都少子沒後，噯！這點小事，擱不著讓老爺做難。聽著，你們兩家各掏銀錢，請奶母把這個小子恩養長大。到上學時節，都掏錢供他上學；以後娶兩個媳婦，不成了一門兩不絕，不就。好了！」

毛家和猴家聽了大老爺的這一席話後，心想這是步好棋。不吵不鬧，兩家還是好鄰居，一門兩不絕最合適。

毛家和猴家把葫蘆中的胖小子取個名字叫毛猴。兩家請個奶母喂毛猴成人。當毛猴長到六歲時，兩家掏錢又把毛猴送到學堂讀書。毛猴容貌長得漂亮，心裡機靈，啥東西瞅一遍都學會了。在學校里跟同學也怪好。

說話間，毛猴已經十四歲了。有一天，毛猴又給七八個相好的換帖同學說：「咱們去毛山學藝去。」

同學們你瞅我，我瞅你，都不知道毛山在哪兒。毛猴說話了，說他知道，在天下的東南邊。有一天，毛猴真和幾個相好的同學帶上些乾糧、碎銀子錢去毛山學藝了。

一連走了幾天，沒有見毛山的影子。幾個同學泄氣了，說： 「毛猴你真混球鬧，聽人瞎編說有個毛山。看看咱們都走四五天了，連個毛山的影也沒見。」

毛猴抬頭朝東南瞅瞅說：「快到了，別泄氣。」走著走著，颳起了大風，颳得天昏地暗。幾個相好的同學手拉手成個圈叫毛猴坐在圈裡。他們幾個心裡說：這風真大，可別給毛猴刮跑了。兩門頭守著這一個娃。

啥事也錯，「呼」的一陣大風，把毛猴給刮沒影蹤了。幾個相好同學說：「怕著怕著可出事了。毛猴沒影了，咱們幾個回家咋給毛家和猴家說哩？」

有幾個說：「人家再說咱們給毛猴害了，那才糟。」

有幾個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們一群也不是一個。一人不進廟，二人不觀井，咱們這幾個能都操壞心。」

幾個相好同學沒有上到毛山，只來到山底，學了幾樣不成湯水的狗爬岔。

毛猴叫那陣怪風刮到毛山頂。這是深山中的一家大宅院。他進到第一道門，瞅見一個老虎卧在門口，眯縫著眼。毛猴「涮」地從地上打個背栽筋斗滾進二門。第二道門口有個大蠍子精，足有幾十斤大，指六五叉地在門口站著。毛猴又打了個背栽筋斗，滾進三門內。三門口是一個大老鱉精，足有個簸籮大，兩條腿站著，前爪子拿把寒光閃閃穿天戟。毛猴又抖抖勁，打了最後一個背栽筋斗，進到正當院里。客房門大開著，只見明燈蠟燭，一位白鬍子老頭，手裡抱桿水煙，靠在一把大虎皮交椅上「呼呼嚕嚕」地吸煙。毛猴沖著這位白鬍子老人彎腰作個揖說：「大伯，天已到這個時候， 俺趕了一天路又餓又渴，不想走了，叫俺在這歇一夜，中不中？」

白鬍子老頭一見這小夥子長得漂亮，就應許了，讓他住下。

這個白鬍子老頭，是個吃了許多人的老狐仙。他跟前只有一個姑娘，二人過活。毛猴聰明勤快，住這後，見天黑蒼蒼他就起來，擔水、掃院子、劈木柴，一天到晚手腳都不閑著。老狐仙的姑娘相中了毛猴。

有一天，吃了早起飯。老狐仙把毛猴叫到跟前說：「毛猴，俺出去吃酒席，到天黑就回來。給個筐子，你去到山前，有個大柿子樹，摘筐柿子，黑了好回來吃。」

毛猴可聽話，拎著筐拉根長竹竿，出門到山前那棵大柿子樹上去摘柿子。他剛出門，老狐仙的姑娘說話了： 「毛猴，那柿子可摘不得，弄不好你要掉性命。」

毛猴一聽，可哭起來，忙跪在姑娘臉前說：「大姐，那俺怎辦？不去摘，大伯回來了也饒不了俺。你能想個辦法救救俺？」那姑娘笑眯眯地說：「毛猴快起來，俺給你透個信，就是生門搭救你。」

毛猴跪在地下還不起來，催著問：「大姐，你快說，俺幹啥能不死？」

那姑娘說：「今天，你還得去摘筐柿子回來。不過，俺給你生個門就中。你今天去摘柿子，走到那棵大柿子樹前，眼合擠著，拿著竹竿朝黃騰騰的柿子樹上『嗚嗚嗚』打三棍子，拐頭就跑。百步以外，你扭過頭就瞅見，柿子樹下都成柿子了，你拾一筐子回來算脫險。」

毛猴聽了那姑娘這個勁說後，拎著筐子和竹竿去摘柿子。

他走到前山坡的柿子樹下，柿子滴溜溜、黃騰騰的真喜歡人。瞅著滿樹疙瘩瘩的柿子，毛猴心裡有點發驚。不過，他還是照那姑娘說那話，走到樹下，掄起竹竿，擠著眼，勒開勁「嗚嗚嗚」三下子，扭頭轉身就跑，只聽身後「撲撲喳喳」。他跑了百步以外，忙扭頭一瞅，一個個跟鵝蛋大的鵝卵石，差一點落到他的脖子上。他心裡想：多懸！要不是那好心腸的大姐透信救俺，肯定叫亂柿子砸死在柿子樹下。他吸了口氣，轉身走到樹下。那滿地的鵝卵石，轉眼變成了黃騰騰的柿子，他拾起一個柿子，咬了一嘴香甜極了。

毛猴拾了一筐子柿子，日頭多高時就回到家裡。

黑了，老狐仙喝酒回來了，進門就問毛猴把柿子摘回來沒有。毛猴指著屋中那一筐子柿子說：「大伯，快來吃吧，柿子真好。」 老狐仙一瞅毛猴沒事，並拿回了一筐子柿子，便說：「柿子摘回來了，味可好啦。」

第二天，老狐仙吃了飯，喊毛猴說：「看看你那身上穿的衣裳臟成啥了，得洗洗哩。咱屋裡沒有皂角了，俺今又要出去喝酒，又得叫你去後山上摘皂角。後山上的皂角樹多粗，結好些皂角。到那要不了多大一會兒，就能摘一筐子皂角。」

老狐仙拉著毛猴身上穿的臟布衫，叫他去後山上。起初毛猴心裡劃一道，可自己瞅瞅衣衫，髒得是怪很。他又拎著筐子，拿著個長竹竿要去後山。一走出院門，那姑娘瞅瞅老父親已經走遠了，便走到毛猴跟前說：「你又要上大當。今天這事比前天那事還惡哩，可是要命的大事。」

毛猴一聽，「撲通」又跪在那姑娘的臉前頭，哭起來說：「大姐，你說怎辦？你得搭救俺的性命。」那姑娘「嘿嘿」 一笑說：「你快起來，俺給你透這個氣，就是要搭救你。」

那姑娘說著停了一小會兒，接著說：「今天，你跟前天一樣，到後山那棵粗皂角樹下，合擠著眼，用棍子吃勁打三下，扭過頭就跑。百步以外，你再扭頭瞅，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毛猴又給那姑娘作個揖，到後山去了。後山上那棵粗皂角樹真粗，比大碾盤還要粗。樹上的皂角扳成串子多得很。他照著姑娘說那話，站在樹下合擠著眼，拿著竹竿「嗚嗚嗚」掄了三下，扭頭就跑，只聽身後「刷啦啦」。百步以外扭頭一瞅，差點嚇死他。一個個像箭頭似的矛子頭差點落到腳後跟上，毛猴心裡嚇得撲通撲通直跳。他自己小聲說：「老天爺呀，要不是好心的大姐搭救俺，有幾百個毛猴也不夠矛子頭戳死。」

他轉身又去樹下，嚇人的矛子頭早就變成一把把皂角板了。毛猴拾了滿滿一筐子皂角回家了。老狐仙見他拎回來一筐皂角，笑著對毛猴說：「你摘這滿滿當當一筐皂角，夠咱家洗一輩子衣裳了。你身上的衣裳脫下，洗洗吧。」

毛猴瞅著一臉奸笑的老狐仙，心裡嚇得就成了一個疙瘩。

說著又過了幾天。老狐仙不知道從哪喝酒回來，喝醉啦。他醉糊糊地爬到客房裡的桌子上。那姑娘瞅見毛猴出院子去挑水，走到毛猴身邊說：「毛猴，今天你可得萬萬注意，俺爹要害你。」

毛猴又「撲通」 一聲跪倒在那姑娘臉前，哭得悲哀不止地說： 「大姐，看俺啥法才能活下去？你要救人救到底。」

那姑娘瞅著流淚的毛猴，心裡也不美。她說：「毛猴，今天可比不了上幾回。你得小心，貴賤可得聽俺交代你的話辦。俺對你說，今黑了，俺爹喝醉酒，要從嘴中吐出一朵朵蓮花，那一朵蓮花是一條人命。他已吃了好些人了，一準把肚裡的蓮花吐完，擺到方桌上！能擺滿一方桌，只差一個角。把你吃了就能呼風喚雨了。」 那姑娘說著，毛猴嚇得身上發抖。

那姑娘接著說：「俺說這些你都知道了，可有一件事，能救你。當他吐出一朵朵蓮花時，你可別嫌臟，用嘴接著都吃了。當他醒了，問你為啥順嘴把他吐出的東西吃了。你就說，生怕掉到地上臟，省得再洗刷屋子。」

毛猴聽著，心裡把姑娘交代他的話，記得一清二楚。

黑了，喝酒喝得昏迷不醒的老狐仙扒著方桌沿在那「嘩嘩嘩」 地吐出一朵朵骯髒的蓮花。毛猴不顧骯髒，趴在地上接著他吐出來的蓮花，他吐出一朵，毛猴接著吃一朵。他「嘩嘩嘩」把肚裡的蓮花吐完了，毛猴也接著吃完了。當老狐仙酒勁已過，問毛猴：「毛猴，俺吐出的一朵朵蓮花，你給接吃了？」

毛猴一字不漏地按那姑娘教他那幾句話說：「俺怕你吐些東西，給地上弄髒。省得清刷房子，俺就把你吐出來的一朵朵蓮花都接吃完了。」

那狐仙一見自己幾十年吃的人都叫這個小毛猴子給接吃了，氣得要死。

自從毛猴接吃了一朵朵蓮花後，老狐仙惱透了這外來的毛猴。這一黑，雞還沒叫，老狐仙又出門了，說得幾天。那姑娘和毛猴脫個凈身子躺到一間房裡。睡著睡著，毛猴上去抱著那姑娘。一會兒，他嚇得要死啦。原來抱著的不是個姑娘，而是一根懸在一個沒底深井上的黑木樑。毛猴一動也不敢動，抱得可緊，一鬆手就會「撲通」 一聲掉進沒底井中。老天大明了，他也不敢動。那姑娘進來屋了，問毛猴這是咋回事。毛猴嚇得渾身冷汗跟水洗一樣，哭欷欷地說：「俺摟你哩，誰知變成這個黑木樑。」

姑娘說：「你合擠著眼。」

他合擠著眼，身上被拍了一巴掌說：「起來吧。」他睜開眼一瞅，跟黑了的一樣，姑娘在他那床上睡著。

吃了飯，老狐仙不在屋，毛猴出院到山上去散散心，走到一個山溝里，有三間爛草房，門前有一個白頭絲窩的老婆婆，仰著臉沒事坐著。毛猴從那門前走，那老婆婆說話了： 「這學生上哪去，你面帶邪色，一定叫妖仙纏著你啦。」

毛猴一聽，馬里上前跪下說：「老奶奶，那俺怎能逃命？」 老婆婆低著頭想一會兒說：「你逃是逃不出妖仙的手心了。你要想活下去，得叫假姑娘變成真姑娘後跟你一心過日子，成你的媳婦，她才能搭救你。」

毛猴一聽，心裡發怵，哭起來了。老婆婆說：「你這小夥子才夠受了，有啥為難處說嘛！哭啥哩！」

毛猴不說話，光一個勁哭。老婆婆瞅著毛猴哭得可憐巴叉，說：「破法是有一個。」

毛猴聽著有辦法能搭救自己，就開口說：「老大娘，你得搭救俺的性命。」

老婆婆說：「你呀，想逃跑是不沾弦。只有到黑了，那妖女又跟你睡時，你掀開被子，那被子中間有根線，你背著她抽了一燒，她就心不變了，一心一意跟著你當媳婦。」

毛猴聽罷，雙手拱起作揖拜謝了老婆婆，下山回家了。

黑了，姑娘又來跟毛猴睡瞌睡。她抱條新緞子棉被，扔到床上。等半夜時，毛猴醒來又不見姑娘上哪去了。他麻利折身子抖開被子，翻到被子當中，瞅見是有條紅線在被裡上穿著。他拉著紅線，抽了出來，往著著的蠟燭上一燒，只聽門「嗒啦、嗒啦」響，姑娘回來了。她一瞅被子中的紅線叫毛猴抽出燒了，抱著被子就哭。哭了一陣說：「毛猴你聽誰說閑話了，咱得連夜逃下山。」

毛猴把白天去山上遇見了那位老婆婆，老婆婆咋交代他的話都給姑娘說了。

姑娘聽罷說：「俺已經成你媳婦了。俺父親已經知道了，他一定要設計害死咱倆。現在咱們得趕快逃走。」

他們二人收拾收拾，拎著一包金銀財寶，摸黑下山。到天快明時，姑娘叫毛猴趕快去莊上買只雞子，人家要多少錢就給人家多少錢，一會兒就晚了。老狐仙要扔出飛刀殺死毛猴，那飛刀是不見血不回。毛猴從莊上提回只白公雞。這時，一陣怪風刮著，只聽見身後「嗖嗖」發響。姑娘說：「俺爹下毒手了，毛猴你快點殺雞子。」

毛猴把白公雞扔出手，只瞅一隻箭頭似的飛刀「嗖嗖」幾聲，可把白公雞頭削掉沒影蹤了。粘了血的飛刀，又「嗖嗖」幾聲飛上山去了。

他們二人脫險了，走下山去。

一連走了幾天路，毛猴腳上也打了幾個血泡。天黑了，他倆走到一個小客店。跑堂的堂倌開叫了： 「過路客人聽著，小店寬展利亮，好似校場。」

他倆便在小店住下，毛猴對堂倌說：「夥計，俺有一好，請個單獨房間。」

堂倌聽了把他倆安置到乾乾淨淨的一間小房裡安歇。剛躺到床上，姑娘聽見隔牆住著的幾個房客說：「夥計們，今黑了咱們是文睡，還是武睡？」有個男客插嘴說：「文睡咋說，武睡怎講？」那個說了： 「文睡咱們一個個頭朝天，腳朝地，手抱著大梁睡瞌睡。武睡，咱們一個個都把自己的頭摘掉，擱到各人的床頭上。」幾個夥計說：「今黑咱們武睡。」

隔牆的幾個房客，「呼呼隆隆」各自把自己的頭摘掉，擱到床頭上，躺倒就睡。

聽得清楚的姑娘心想：這幾個哪來的毛勢鬼竟敢耍這把戲。她心裡暗算著，嘴裡開始念著咒語，手不停地掐著指頭，不一會兒隔牆床頭上的人頭都叫她給圈來了。她又從別處圈來些狗頭、豬頭、羊頭和驢頭，一個人床頭上擱一個。第二天早上，幾個夥計抓著床頭上的頭不瞅就安到自己的脖子上了。一個夥計「嘿嘿」 一笑指著旁邊的夥計：「真稀奇，你瞅你脖子上長著狗頭。」長著狗頭的夥計說：「你笑俺，還不照個鏡子，自個脖子上長著個豬頭。」夥計們都起來了，瞅著脖子上一個個豬頭、羊頭、狗頭和驢頭，都氣得哭笑不得。

他們這幾個夥計，是跟毛猴一路上毛山學藝的幾個相好同學。如今他們各人都學了一套賴本事從毛山回家，路上也住在這個店裡，這幾個相好同學，變成了狗頭羊臉，見不了人。大白天沒法回家，黑了路上沒人了，一個個用白布包著頭臉回家去了。

再說毛猴他們第二天回到莊上。毛家和猴家一見毛猴從毛山領回來個漂亮媳婦，高興哩不得了。兩家都滿待客，方圓幾十里地的人們都來吃桌。毛猴幾個相好同學沒有到毛家和猴家吃桌。他們脖子上長著狗頭羊臉沒法見人吶！毛猴們待了三天客後，這幾個狗頭羊臉的相好同學，用白布包著臉來到毛猴家，看毛猴還從毛山上領回來個啥好樣的媳婦。他們一到毛猴家，見了毛猴一個個都哭著說了自那天黑了在客店文睡武睡的事，都誇說毛猴有本事能從毛山領回來個中用媳婦。幾個相好同學一個個揭開包著頭的白布讓毛猴看，毛猴看著心裡也難過，想哭又想笑。

最後幾個相好同學問毛猴：「聽說你在毛山學得高強武藝，俺嫂子本事更強。能不能把俺們幾個的真頭找回來？俺們幾個記你一輩子恩情。」

毛猴回屋裡跟媳婦說了，媳婦對毛猴說：「這事容易辦。你叫他們趕快回家，把脖子上的一個個假頭摘了，扔到床頭上，睡去。到天明誰的真頭都擱在誰的床頭上了。」

幾個相好同學一聽，回到家裡，摘了脖子上難看的狗頭、豬頭、驢頭、羊頭。半夜後，毛猴的媳婦掐指念咒把床頭上的一個個狗頭、豬頭、驢頭、羊頭圈走，又把他們幾個人的真頭人臉圈到床頭上。第二天早上，一個個相好同學都把床頭上自己的真頭安到自己的脖子上了，高興得都像吃了歡喜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