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眾遠去，她依然是教主王菲

王菲「幻樂一場」演唱會將於本月30日在上海舉行，近日卻曝出主辦方捂票、惜售、炒高價，導致演唱會門票大量積壓。此前，門票一度炒到幾十萬一張。

「這樣圈錢有什麼意義？」「王菲不王菲了，難過。」粉絲在微博上失望地說。

王菲曾經構築了一個龐大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有規則，有組織，有精神內核。但這個世界也有被打破的時候，前一次是婚姻，這一次是錢。

本文刊發於2013年9月25日《博客天下》第138期，原名《王菲解散王菲教》

文 / 湯涌

王菲仁波切構築了一個龐大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信眾是一大批敏感、直率、有才華的善女子和善男子。他們為愛奮不顧身，卻不斷被誤解、被騙、被傷害，但最終找到迷茫大海中可以棲息的一片浮木。

王菲的自信和特立獨行正是這樣的一根浮木，翱翔得再遠的鳥，只要對準王菲構築的這種「不在乎」的氣質下定決心降落，就會發現她強大而且負擔著一切，浮木，一如怒濤中的航母一樣，越接近就越龐大。

最後會成為一個島嶼，而後是一塊大陸。在經歷了內心的爭鬥之後，你平安了，也喜歡上了這塊大陸。喜歡上了王菲構築的世界。

遺憾的是，這個世界仍然是一根浮木，構築在一個不穩定的基礎上。

娛樂記者用車攔住王菲的車的時候，這伙兒可能是人類當中心最剛硬、意志力最堅強的人們發現王菲花容失色，臉有淚痕。

這是2013年9月13日，在王菲和李亞鵬辦理了離婚手續的幾個小時之後。

由於首都機場的天氣不好，兩個已經離婚了的人，又在一架飛機上一起多坐了幾個小時。其間不斷有「機場的遊客」、「網友的媽媽」用手機拍到這個過去操控著自己的世界，讓它有效運轉，但現在已經有點失神的女子。

她瘦得讓人心痛。

王菲的世界裡響起一種不安的聲音，一如《盜夢空間》里活動在夢中的人們聽見喚起音樂，馬上要醒來，但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好。

「這一世，夫妻緣盡至此。我還好，你也保重。」

強大的明星構建世界

各自世界有各自的法則，王菲的世界最孤傲、特立獨行、有個性，令人振奮、近乎有求必應

每個明星似乎都在構築自己的世界，那個世界有自己的規則，在那個世界當中，人們等待著歌迷會、演唱會、新專輯和海報。

不夠強大的世界會很快被叢林法則摧毀，一如佛教故事中提到即將離去的天人——他們「衣裳垢膩、頭上花萎、身體臭穢、腋下汗出、不樂本座（或是玉女離散）。」

而黃金時代的世界裡，信眾們看著座主、偶像勇猛精進，不斷奪取錦標、攻城略地，越來越富麗堂皇的世界展示在他們面前。

王菲的世界似乎就標著「極樂」二字，她從來沒有讓自己的信眾感覺恐懼。

這個女人似乎從來沒有對誰低過頭——中學畢業後移居香港，去做歌手，被公司起了個「王靖雯」的藝名，在香港那些守舊又崇洋的保守歌迷當中被目為「北妹」，這是一個說人土氣的稱呼。

她唱粵語歌發音不夠准，但是仍然成了一個香港人民喜聞樂見的歌手。受到唱片公司的壓制時，又能快速出走歐美，學習最先進的流行樂。

西天取經之後，恢復了本名「王菲」和個人色彩的傳奇，挾裹著帶有竇唯色彩新風格的專輯殺回婆娑世界，重新征服所有人，然後就是狂風一樣拿獎，流水一般賣出唱片——結婚——離婚——戀愛——再婚。

她出現在微博上，悄悄地，沒有加認證，但越來越多的信眾用自己的方式認出了她。

是她，是她，是她。

最後人們都認識了這個未經認證的女神。她似乎天生就適應微博世界製造話題的規則。

即使在不想工作、不出新專輯的日子裡，她仍然用各種方式維持著這個世界的秩序。

她用行動告訴信眾，我隨時可以回來。

只要她想唱，隨時可以回來唱，演唱會上沒有空座兒，一票難求。

王菲能夠控制任何局面。這使得心存凄苦或者理想的人們，越來越多地尋找王菲的世界著陸。

她也溫暖著人們，在上海大火之後的第一次演唱會出場，她加唱《心經》，為死者和傷者祈福。

那是王菲仁波切最接近神佛的一刻。

世界動蕩因為愛情

王菲世界的短板是情感，幾次巨大的動搖都和這有關，而微博時代的第一次不安尤其嚴重

「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有人看到王菲的離婚宣言之後這樣說。

如果是別人，這可能是一句玩笑話，但在很多王菲的粉絲眼中，這句可能出自肺腑。

李亞鵬一度是這個世界的一根支撐柱。這段2005年7月29日開始的婚姻堅持了超過8年，甚至在今年的8月，都不曾有什麼嚴重的裂痕出現。

李亞鵬還說自己去買花，放在車后座上，讓王菲自己發現。

李亞鵬幾乎完全停止了自己的演藝事業。當然，他曾經的輝煌和王菲相比，實在黯淡。

在酒桌面對有些想要投資慈善的財主的時候，他會說：「您好，我是王菲的老公，我這裡有一個項目。」然後可能先干為敬，再談論細則。他習慣了這種稱謂。

由於娛記去拍有唇裂的李嫣，李亞鵬出手毆打過娛樂記者。此舉因為情有可原，被輿論理解和諒解，甚至有人稱讚他是一個好父親。李亞鵬和王菲一起推進的嫣然基金則令這個世界對兩人的好評多了很多。

這是功德，這是菩提心。李亞鵬此後一直以「好父親」「好丈夫」的形象在這個世界中生活。

不是這個世界裡的每個人都能夠支持王菲帶進世界的每一個人。

竇唯（1996年~1999年存在於王菲的世界中）就是一個幾乎令王菲世界分裂的人。最後兩人分手時，兩人的歌迷互相攻擊，同時喜歡兩人的人則痛苦不堪。

這個富有才華的搖滾歌手和音樂人對王菲的音樂影響深遠，可以說，沒有竇唯，就沒有《浮躁》這座神跡紀念碑。

1996年的王菲和竇唯都站立在自己事業的新高度。如果王菲教有一本編年史，1996年一定是元年，過去只是唱好聽歌曲的歌手，而《浮躁》這張專輯出現之後，王菲則是一位藝術家。

這部專輯銷量30萬，在當年看來已是慘淡，換句話說，藝術上跟著竇唯走，王菲掙不著什麼錢。

不過在調性上，王菲不止上了一個台階。有竇唯和張亞東的協助，她的音樂里出現了大量留白——solo，器樂演奏著，她的聲音少了，尤其是歌詞，有的曲子里幾乎沒有。王菲還自創了一種沒有意義的語言，有人稱為王菲語。

這是王菲教的真言，一種接頭暗號，從這種意義上來說，王菲比龔琳娜早了十幾年。

銷量慘淡，但是在今天的收藏市場上，持有正版《浮躁》的人收益都不錯——這張碟挺貴，人人追捧。而之後的專輯上，王菲又稍稍轉向市場，立刻好評如潮。昔日鄉土的「大陸妹」已經變成留美歸來音樂人了。

很多資深菲迷都會提到《浮躁》，這往往成為鑒定菲迷是不是真愛的關鍵標準。是王菲教和王菲世界公認的真經。

現在最活躍、最有實力的菲迷是30~35歲之間的人們，《浮躁》往往出現於他們的青春期，14~19歲之間。這個時間是確定音樂口味的時間，是顯示叛逆和特立獨行的時間點。

我們和王菲一起證明自己存在過，我們喜歡我們自己，我們和別人不一樣。

1996年，王菲從破舊的小四合院里穿著睡衣走出來給竇唯倒尿壺，被娛樂記者逮了個正著。原本以為會是一個衣冠不整為窮小子全面投降的女子的笑話。但意外的是，輿論認為這是一個熱愛男人才華，為愛奮不顧身的女神。

沒人知道《浮躁》里，王菲那段la jumbo是什麼意思。

西班牙語里的la就是一個陰性的定冠詞。Jumbo在英語里則是龐然大物或者噴氣式客機的意思。

「那個龐然大物」或者「看！灰機」似乎都可以，又似乎都不對。

但那一刻，王菲確實創造出了龐然大物，人數眾多的王菲教，和不斷增長壯大的王菲的世界。

冷靜應對的就不是情變

三段著名的感情里，王菲最令人擔心的一次不是竇唯，不是李亞鵬，而是謝霆鋒

王菲的長處是果斷。

她每次面對情變的時候，都保持著一種可怕的冷靜。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禮貌的分手，幾乎可以成為精神文明建設的典範。

「這一世夫妻緣盡至此，我還好，你也保重。」王菲寫道。

「我要的是一個家庭，你卻註定是一個傳奇。懷念10年中所有的美好時光。愛你如初，很遺憾。放手是我唯一所能為你做的。希望你現在是快樂的，我的高中女生。另為了避免大家的臆測，在此公告所有關心我們的朋友：

1、我們的女兒李嫣以後會跟我在一起生活，還請大家關照。

2、我們從戀愛到結婚，財務一直是獨立的，所以也不存在財產分配的問題。

祝大家一切都好，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李亞鵬回復。

這對兩人都好。尤其兩人都已經在社會上打拚多年，李亞鵬更是從過商、做過慈善，經歷豐富，中年老成。

王菲的朋友那英一直扮演著副教主或者光明左使的角色，她的建議是，中秋節兩個人繼續一起過，讓孩子覺得溫暖。

他們真是這麼做的。

還有分手後秀恩愛的環節。

「婚是我要離的，沒有第三者，沒有婆媳不和 ，不牽扯財務問題，不是悲情狗血劇，和平分手，換一種方式相處。對孩子來說，我們仍然是一家人。謝謝@一號立井用愛和理智包容這一切，感恩。p.s支持@嫣然天使基金不會停。內什麼，不會出家。」

李亞鵬的轉發回應如下：

「孩兒她娘，內什麼，永遠愛你！」

兩位正傾盡全力給王菲世界補入正能量，信眾完全可以腦補一個內力激蕩、頭上冒出兩股白氣的場景。李亞鵬仍然在王菲世界和王菲教當中，保留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和上一次離婚相比，王菲更主動，或者說，她釋放了自己的丈夫，儘管他顯得不是很情願。上一次婚姻中，王菲一直是冷冷地應對，顯得更被動。失態的竇唯認定王菲懷孕並生下竇靖童，是一個「陰謀」。

把女兒說成陰謀也許是口不擇言，但是從此竇唯被驅逐出王菲世界，成了一個無法管理自己情緒的人，因為點火燒車而進了看守所，還長期生活在自責、後悔、憤怒和壓力中。

甚至竇唯的這種指責也被忽略了：「大家可以想一下，沒有任何的婚姻生活，沒有任何的交流溝通。食不在一起，住不在一起，睡不在一起。大家想會怎樣？」

王菲有自己的問題，她喜歡打麻將和唱卡拉OK。

不過兩次離婚當中，不說對方的壞處，讓她贏得菲迷或者非菲迷的強力支持。

讓粉絲滿意，真的很簡單。

李亞鵬和王菲離婚後，香港媒體傳出竇唯和王菲想要複合的傳言。應該並不屬實，不過有這樣的傳言，就說明有人渴望看到這樣一幕。

早在2012年中秋節，王菲就曾經支持好聲音的冠軍梁博，梁博是好友那英的學員，過去並不是那英學員里人氣最高的一個，但卻一路保留了下來。

梁博符合當年王菲說的喜歡的男人的樣子：北方人，說國語，那種細眼睛，單眼皮，唱搖滾。

有人把梁博的半張臉和年輕時的竇唯的半張臉拼在一起。

他們長得真像。

王菲悄悄地刪除了那條支持梁博的微博。

有些傷疤，不忍揭開。

不過那英在這三段感情里，最擔心的是謝霆鋒，那英根本就不理謝，也不想打交道。那英擔心王菲太傻。

一個著名的八卦是，謝霆鋒和吳大維賭了一百萬美元，誇口自己能追到王菲。

結果他成功了。

吳大維曾經對記者澄清說打賭是他們的口頭禪，不是真事。

沒有女人願意成為開盤下注的緣由。但是女人往往迷戀這樣帶著冒險家氣質嚷著打賭的男人。

「我的境界比他們高多了」

娶了女神的李亞鵬面臨比竇唯更複雜的局面，他幾乎不太敢跟王菲交流

王菲紅遍內地和香港乃至於全亞洲的時候，比她小兩歲的李亞鵬還在到處接永遠也沒法演紅的電視劇——他沒的選，他需要錢。

這不是一個有天分的演員，不過非常努力。這也是為什麼王菲會嫁給他。他會費儘力氣去幫助竇靖童轉到一所北京的重點中學，校長不願意見他（顯然校長的年紀和忙碌沒什麼時間看青春偶像劇或者金庸電視劇），他就站在學校門外等，站了三四個小時，直到對方被他的誠意打動。

竇靖童上了不到一年就又轉回國際學校了。

王菲的助理曾經對媒體說過，王菲的《將愛》，就是將愛情進行到底，就是送給李亞鵬的。

王菲從來不會說這樣柔軟或者肉麻的話。

在《楊瀾訪談錄》上，楊瀾在採訪開始不久就提到了這個問題。

這樣的問題在採訪技術上屬於比較友好的問題，能夠拉近雙方的距離，也有可以言說的空間。而且最最關鍵的是，那是李亞鵬電影《將愛情進行到底》的宣傳期。

不過王菲的回答有點讓李亞鵬掛不住。

「我是將愛進行到底，他們是將愛情進行到底，我的境界比他們高多了。」

如果有李亞鵬的死忠粉絲或者好朋友，只會理解為：這個女人在逞能，在一個不是太合適的場合。

王菲和陳奕迅合唱了主題曲《因為愛情》，是導演去找的她。

「關於唱歌這種事，我從來沒有找過她。」李亞鵬說。

他說自己和王菲不會分享工作上的任何事。他遇到的壓力，自己扛。

楊瀾的追問很毒，夫妻應該是要分享壓力的，遇到事，誰陪呢？

「她的……歌。」

楊瀾驚訝，然後笑了出來。

「歌詞那些與我無關，有一個這樣的聲音陪伴我。」李亞鵬。

李亞鵬說自己最喜歡的歌曲就是《傳奇》，數年後的離婚聲明上，他也提到「你是一個傳奇」。

李亞鵬說，有時候發生爭吵，他會聽著她的歌想：

「人家歌都唱成這樣了，算了吧。」

然後立刻他對楊瀾說，這是一句玩笑話。

這樣的玩笑，往往是真想法。

李亞鵬的資源和積累基本都在電視劇上，電影作品中能拿得出來的幾乎沒有，至於音樂方面，和王菲比，建樹可以算為零。

王菲和李亞鵬同時出現接受採訪的資料非常罕見，楊瀾的採訪是非常值得研究的資料，兩個人的關係，在這段視頻中暴露得淋漓盡致。

王菲談了自己從小跟母親長大，被要求得很嚴格的早年經歷。

「對錯誤與否這個概念，看得特別重。」

她數次打斷李亞鵬，認為李在粉飾。比如關於是不是生下李嫣這個有缺憾的孩子，楊瀾問他們有沒有過討論。

李亞鵬說的就是有，然後開始試圖說一點細節。他知道記者和電視導演喜歡這些東西——思想鬥爭和態度改變。

王菲立刻打斷了他，認為自己從來，沒有，試圖，討論過，不保留這個孩子。她認為李亞鵬提的問題就很多餘。

「你什麼意思啊，你還不想要嗎？」王菲當年說自己原話如此。

「我的信仰不允許（墮胎）。」王菲解釋給楊瀾聽。

王菲信藏傳佛教。

她不喜歡李亞鵬那種「端著」的感覺。

但他做的是商業，是慈善，是需要跟人端著打交道的事。王菲只要出席活動就可以，而李亞鵬要和他們溝通，談判，喝酒，敲定細節。這些都需要「端著」。

性格問題浮出水面

王菲那種冷冷的不愛理人的感覺，在她打天下的曾經是一種神秘一種酷，但在今天，她的問題不僅是不善於和陌生人相處，跟家人的相處，似乎也有困難

王菲的朋友，和竇唯同為「魔岩三傑」的搖滾歌手何勇，在1994年香港紅磡演唱之前，對四大天王評價道：「除了張學友之外，其他的都是小丑。」

儘管此事跟造話題有關，但這仍然是一件得罪人的事，王菲的評論是：

有什麼好氣的？人家說了真話。不單是天王，所有這個圈子的歌手，做三流的想去二流，二流的想去做天王，為了想得到想要的，都要犧牲，都成了小丑。但小丑不代表什麼，小丑也有生存價值，不然不會存在那麼久。

本來是同行之間互相砸的話，被王菲詮釋之後變成了一行一業對自己處境的喟嘆。

王菲一直都有這樣一種能力和衝動。

成仙的衝動。

這點上實在很像竇唯。

拋棄商業利益和他人議論，做自己覺得好的事。

只是竇唯走得更遠了。

王菲則恰到好處，站在了一條合適的線上。

光靠冷艷高貴是無法成功的，王菲出名的那10年，也是一部血淚史。今天微博上種種開玩笑的「你知道XX有多努力嗎？」對王菲來說，她是真夠努力了。

從歌手到天后，再到教主，中間還有很多路要走。

她必須有足夠多的作品，多到單曲能夠迴旋一個下午不帶重複的。這樣才能在播放器上佔滿一個電台。

她必須有耳熟能詳的幾個代表作，人人都可以哼，可以唱，難度不高，還挺好聽，一進耳朵就可以轉來轉去。

她必須有文藝的作品，這些作品是進階信眾深愛，並因此可以對普通外圍粉絲有一種階層感和優越感的高級作品。

她拿了足夠多的獎，而且還不是買榜拿到的（這點在近十年特別難，連演員都在拿最佳歌手獎了）。

她有創作能力，當然可以一開始沒有，由自己最信任的人量身定做，然後慢慢學。

前面這些，都要靠努力，最後一條，人人都繞不過去：

她要有一條好嗓子，在過去的梨園行，這叫「祖師爺賞飯」。

這樣的人，才可能成為天后，成為教主。

即使在1990年代，這樣的女人也不多，王菲紅了之後的近二十年，兩岸三地的女歌手，努力程度都很成問題，以至於根本就沒有到比拼天賦的地步。

放手是一種慈悲

如果長期不一起生活，也沒有更深的交流，那就趁早放手好了

這段婚姻畫上句號的時候，李亞鵬顯示了極大的痛苦。

大多數時候，李亞鵬都為嫣然基金會的工作在各地出差，他的百科名片顯示「沒有沒去過的地方」。

李亞鵬自己也說，自己的家是一個缺少男性的地方，他接受楊瀾採訪時表示，家裡有兩個女兒、王菲、自己的母親和侄女，以及「四個阿姨」。

他回來的時間不多，大多數時候，王菲帶李嫣去上課，比如「節氣觀測的課程」。

除了離婚後的這次示愛，李亞鵬的微博@一號立井很少提到家庭生活，幾乎不提王菲。

他在不斷走出去，她在持續躲起來。

但是「傳奇」和「高中女生」，以及用「她的歌」安慰自己，似乎證明他仍然愛著王菲，只是那個王菲，是生活在他幻想中的王菲罷了。

恢復單身生活對李亞鵬未必是一件壞事，人需要和異性交往，但女神似乎根本不能算異性，即使她做了你的妻子。

如果真如王菲所說，沒有第三者，沒有財產糾紛，那麼王菲對李亞鵬的放手，似乎是一種純凈的慈悲。

澄清了出家的傳言之後，人們對王菲的復出又充滿了期待。

她似乎不是那種要坐吃山空的人。

只是經歷了這一番之後，王菲不再是那個托著一個世界，讓所有信眾寄託於其上的強大女神了。

她有她的迷茫和痛苦，只是人們對她看得太高、太完美，以至於覺得她可以成為很多人內心深處的支柱。

想要再創奇蹟或者恢復元氣，王菲需要信眾的放手，也需要對自己放手。

九月並非一切都好，人們需要自己保重。

「九月里，一切都好，平淡無聊，只缺煩惱。」——王菲《浮躁》

「這一世，夫妻緣盡至此。我還好，你也保重。」——分手微博

文章首發於《博客天下》第13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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