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孫悟空抬不起頭，原來弼馬溫的工作內容是養母猴而不是養馬

文/掃地僧

很多人認為，孫悟空之所以不願意干弼馬溫的職位，是因為這個官職太小。當然，官職小是一個方面，其實還有其他的難言之隱。你想啊，如果僅僅是因為官職小，孫悟空當了齊天大聖后，已經是名義上與天齊的主了，可是還有人笑話他。

何止是笑話，孫悟空取經的路上，大凡提到自己的身份，天庭下界的妖怪都會忍不住大笑。每次聽人笑話自己，孫悟空都會怒火中燒。無論是誰，只要笑話他做弼馬溫的經歷，都會遭到猴哥非常強烈的反擊。

一個天庭的小職位，真的那麼好笑嗎？再小的職位好歹也是個官兒啊，有必要一直是個笑柄嗎？到底笑點在哪裡？這些疑問一直困擾著筆者。如果仔細讀原著，我們會發現，這一切很無厘頭，幾乎無法理解。解開這個謎底的關鍵是「弼馬溫」到底是什麼。

弼馬溫之謎

作為優秀神話小說的代表，《西遊記》是幾代人集體創作的成果。吳承恩在前人的基礎上，整理出體系，將人物的性格刻畫得更加豐滿，最終成為經典。吳承恩將當時明代的宗教問題、政治問題、社會問題植入到了書中。

要想了解弼馬溫是什麼，需要仔細研讀明代的官僚體系，從中尋找類似的職位。我們可以從明朝的官員體制中找到與馬相關你的職位來探討。

第一個可能是明朝的御馬司，這個司成立於朱元璋拿下南京稱吳王的第一年，掌管馬匹。不過，這個職位並非天上的弼馬溫那樣，沒有品級，而是一個五品的職位。雖然這是個與馬相關的職位，但畢竟是品級很高的職位，與《西遊記》中的職位不匹配。

我們沿著御馬司繼續往下看發現，司裡面有一個職位的工作內容是防止馬得瘟疫。負責這個職位的人沒有品級，但手下帶著幾個人，用各種方式防止馬得瘟疫。用古代的話說，他們的任務是「辟馬瘟」。

雖然沒有明確說這個職位到底是什麼名字，但從其工作內容可以推測，吳承恩是從這個職位中得到靈感，創作了「弼馬溫」。到吳承恩那裡，他不過是把這個小職位的名頭換了一下，叫做弼馬溫罷了。

極具侮辱性的工作

這個職位到底是幹什麼的呢？一看資料，嚇了一跳，原來他是養猴子的，而且是專門養母猴子。養母猴子的目的是，讓母猴子把月經的血灑在馬的飼料上，讓馬吃掉，據說這樣，馬就不會得瘟疫。

通過這個手段防止馬得瘟疫的文獻非常多，如，《晉書·郭璞傳》《馬經》《搜神記》《猗覺寮雜記》等。此外，這種方法也寫進了各類醫學著作，如，《齊民要術》《本草綱目》等。歷代都有類似的職位，只不過是在明代，這個職位在御馬司下面，更加接近吳承恩的設定。

可見，古代中國養馬的官員中，有一個職位是負責防止馬得瘟疫的，這個職位就是孫悟空在天上的職位弼馬溫的原型。剛才講了，這個職位是養母猴子的，而不是養馬的。孫悟空本來就是猴子精，到了天上，竟然去養母猴子取經血，他當然無法接受。

他的工作內容在天上是個巨大的笑話。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天庭下界的妖怪，聽到孫悟空的名字就想笑。這件事本身的確是太滑稽了。有了這種經歷，孫悟空當然無法擺脫其中的陰影。

草根的悲劇命運

孫悟空自從當了齊天大聖以來，滿以為可以獲得仙界至高無上的地位，實際上他錯了。在仙界是極為講個人出身的。哪怕是如來家門口的一隻老鼠，在仙界的地位也比人間花果山的美猴王地位高多了。在仙界，拼的是主人和出身。

很多妖怪一聽齊天大聖便想到了弼馬溫，這樣的妖怪多半是仙界下凡的。他們在天庭時聽說過弼馬溫的笑話，所以非常看不起孫悟空。他們認可孫悟空的能力，但瞧不起他的出身，所以孫悟空在降妖的過程中，每次都因為弼馬溫的身份而苦惱。

凡是有來頭的妖怪都會嘲笑孫悟空，凡是草根小仙，都會怕孫悟空。有來頭的妖怪都肯定孫悟空的能力，也不想惹他。包括我們之前講的黃毛貂鼠及李天王的干閨女老鼠精等，大家都不想惹孫悟空，但卻都不怕他，也都瞧不起他。

這就是孫悟空最大的尷尬。觀音菩薩能夠輕易說動他取經，在他自己想退出的時候，又能被菩薩說服並繼續堅持，足以說明，孫悟空想進入上流社會，必須選一條不一樣的道路。

結語

無論你能力有多強，只要出身不好，就永遠都別想混進貴圈。有了弼馬溫的烙印，孫悟空就別想躋身真正的上流社會。他不得不通過取經這樣的偏鋒，獲得至高無上的地位，然後再融入到他想融入的階層。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