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下班我遇聲稱被毆打的女人,救她後不久可怖傷口竟離奇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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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正午兩點是陽氣最盛的時候,那麼相反的,午夜一兩點就該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了吧!宸鎖上公司的門,一邊埋怨著那個讓他不分晝夜加班的老闆,一邊感嘆著秋夜太冷,雙手插兜里,往家裡走去。
公路在街燈下,是昏黃的,而那一輛輛飛馳而去的汽車,在宸看來宛若幽靈。當然這是相對的,在車上的人看來,一個大半夜不回家,穿一身黑色休閑裝的瘦高個男人更像是幽靈。再加上宸天生的一張冷漠臉,就更像了!他來到一條小路,這條路是他多年經驗得出的,可以省下很多的路程。
唯一有些不好的是,公司周圍的人都傳著,這條叫四零街的小路,似乎……有些詭異!首先是這裡的居民真的很少,大家都似乎想避開這裡。還有就是,傳聞這裡曾有奇怪的事情發生……有許多人都認為,這條街上……有人跟死人在一起居住。當然,沒人能夠真正拿到什麼證據,只是這裡僅有的幾戶居民都行為怪異,於是大家都這麼認為。
宸也這樣覺得,尤其是他認為,最奇怪的就是這個名字——四零,那不是奧迪嗎?怎麼不幹脆叫奧迪街呢?來的人一人發一輛奧迪,那多好?宸想著忍不住笑了,也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情放輕鬆一些吧。
這要是平常,宸就直接等計程車回家了,但是今天不一樣,這個點是很難叫到車的。而且他實在很困,為了趕時間,不得不出此下策。
路口有燈,並不明亮,但足以視物。宸小心翼翼,四下打量著。雖是市區,但這一塊的房子並不高大,反而矮小,都是磚瓦牆,看起來很古舊。宸心裡犯了會兒嘀咕,但還是大步踏入了這條四零街。他還拍了一下路口豎著的那塊鐵路牌,生著許多鐵鏽,發出「哐」的聲音。
狹窄且陰暗的道路上,就只有宸一個人在走,他的腳步聲和心跳聲都那麼明顯,一下一下!宸雙目緊緊盯著前方,莫名地汗毛豎起,實在緊張,就連周圍牆上那些玻璃碴、碎瓦塊,在他看來都像是墳墓上的烏鴉,下一刻會朝他撲過來。這也靜得太異常了吧!來個狗吠聲貓叫聲也好啊!宸不由暗罵。
這個想法在心裡,還沒走遠,一個「嗚嗚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並且隨著宸的走近,聲音還在變大。這……似乎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不會這麼邪門吧!宸的心「咚咚」跳了起來,臉色煞白。他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
明亮的光線被他晃動著一閃一閃的,他在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好像……是在牆邊……宸壯著膽子,把手機移過去,果然,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從身體曲線看好像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不僅是哭,還在瑟瑟發抖。
「你……在這兒幹嗎?」宸只覺自己的兩片嘴唇都有些打架,說出的話結結巴巴的,但好歹還能準確表達出意思,「你不會……是鬼吧!」可那人卻只顧著發出嗚咽的聲音,低著頭,宸也看不到她的臉。
過了會兒,宸定住了神,慢慢走過去,一邊試探說:「你……沒事吧?」
宸這時候由於精神高度集中在那女人身上,走在這亂石瓦礫的路上,顯得磕磕碰碰的。可就當他靠近了大約一半距離的時候,那女人止住了哭聲,猛然抬起頭,黑髮披落到肩,在紅衣明光的映照下,那張臉蛋顯得分外妖冶詭異,直勾勾盯著他看。
這一下太突然了,宸被她嚇得身體一傾,往旁邊倒去,好一下才穩住身形。
宸稍稍鬆口氣,目光卻瞟到那紅衣女人睜大了眼睛,臉上掛著淚痕,朝自己沖了過來。完了,看來真是只女鬼,她不會是要上我的身吧!宸悲嘆一聲,實在沒想到現在的女鬼這麼會裝可憐。他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只能閉上了眼睛。
「求求你,救救我,有……有人要打我,不,要殺我……」宸恍惚間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緊緊抓住了。這聲音中除了驚慌,恐懼,還帶著那種無法複製的神情緊張感。宸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是沒事了。
宸睜開眼,正好看清了那女人的樣子,當時腦袋裡就空白了一下。
這實在是個漂亮美麗的女人,她有一張溫婉的鵝蛋臉,五官飽滿柔和,酒紅色的頭髮齊肩,配上紅色的毛衣,白皙的皮膚。這樣子的女人,就算是現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就算神情中布滿了恐慌,可從那似蹙非蹙的眉頭裡,女人的韻味還是很容易就散發出去。
不過宸好歹也二三十歲了,有過一些閱歷,馬上回過神想將女人的雙手移開。
可他發現,女人似乎正處於一種極大的恐懼狀態中,雙手緊緊扣住了他的衣服,顫抖著。宸只能先作罷,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一下:「小姐……你先不要怕,我不是壞人。這樣吧,我們先認識一下,我叫宸,你呢?」
也許是宸柔和的眼神起到了些安撫的作用,女人的神情在一點點舒緩,過了一會兒,她雖然黑色的大眼睛裡還是布滿惶恐,但已經能低下頭,小聲說:「我叫……美紅。」
宸一喜,繼續用那樣的聲音問:「那……美紅小姐,你剛剛說什麼有人要害你?究竟是什麼人呢?在哪裡?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他……剛剛還在這裡,就,拿著刀,鞭子……還是棍子,要打我,我……我只能躲了起來,在那裡,他就一直……在找我,我……」美紅剛剛平復下的狀態馬上又被打破了,她極力想要描述,但因為過於緊張,雙手揮舞著,說出的話只是斷斷續續的。
宸無奈,只能一邊安撫她,一邊將問題分開,誘導著問。
通過美紅混亂的述說,宸大概了解到事情的經過,不過他馬上皺起眉頭,倒不是因為這事情有多麼詭異,多麼難以置信,相反,根據美紅所說,這就只是一起家庭暴力事件。她說的是她丈夫,喝了酒,一直在毒打她,所以她只能逃出來躲在這裡。
宸思索了一會兒,試探著問:「你是說……你的丈夫,剛剛就在這裡,還打過你幾下?然後一直在找你?」
「嗯,嗯……」美紅拚命點著頭,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呼吸又急促起來。
「可是……」宸無奈,只能思索委婉一些的說辭,「我剛剛就在這裡,從那邊走過來,除了你的哭聲之外,沒有聽到什麼其他的聲音啊……」
美紅一怔,馬上搖頭,說:「不可能,他剛剛就在這裡,打我,我只能哭。他還罵我,罵我是賤人……聲音很大……」
望著美紅無助而又惶恐的眼神,宸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兩人對視著,壓抑的沉默從一個點開始散發,美紅的眼神慢慢變得悲涼起來,漸漸轉為冷意,她顫抖著想要轉身離開。
宸一時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可他又認為這位叫美紅的小姐一定沒有對他說實話,因為宸確實剛剛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如果像美紅所說那樣,他的丈夫在這打她,這是不可能的!
宸思索未果,手機的光卻無意間掃到了美紅的手掌,宸一下子驚得臉色發白——就是她剛剛抓住宸的那雙手上,竟然布滿了鮮紅的血液,還一滴滴落下去,簡直不知道上面有多少傷痕,分外恐怖!
「美紅小姐,等一下……」宸又想到了什麼,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果然上面也沾了不少血跡,他連忙叫住了她,又說:「我……願意相信你,不過你現在恐怕得需要治療……」
美紅轉身,她的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有一絲驚喜,說:「真的?你……願意幫我?」
宸點點頭,走過去,小心地拉起美紅的雙手,放到眼前看,這時,他還注意到美紅的臉上也有些不少紅色的浮腫痕迹,像是掌印,或者其他什麼……他越看卻越不忍心,心痛之外又十分的憤怒。
「那,這個點了,你準備怎麼辦呢?醫院恐怕也關門了,家……你也不能回去吧?」宸這樣小聲地問。
美紅默默點了點頭,沒說話。宸有些為難地思索著,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旁邊忽然又傳出一陣稚嫩的笑聲,一串串,怪怪的。
宸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往旁邊望去,原來他剛剛沒注意到,旁邊一家老舊的磚瓦房不知什麼時候亮了燈,昏暗的黃光,就一個小男孩站在門口,穿著淡青色的T恤,捂著嘴,看樣子笑得很開心。
宸還怕嚇到美紅,卻發現她好像比自己要鎮靜很多,於是拉下了臉去訓那個小男孩,「小朋友,大半夜不睡覺,誰讓你出來的?你家大人呢?還有……你剛剛笑什麼呢?」
男孩的臉很秀氣,把頭一偏,指著美紅說:「我在笑她,太可憐了。還有笑你,太蠢了……至於原因嘛……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男孩說完還做了個鬼臉,撇撇嘴。
宸氣得想把他捉過來打屁股,不過看那小孩的樣子十足的天不怕地不怕,煞有其事。宸十分好奇,轉念一想,換了種方式,嘿嘿笑著問:「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原因,你有什麼想要的,我可以幫你買……」
宸說著掏出了幾張十塊五十的鈔票,一時間又覺得自己很無恥,竟然這樣哄騙小孩子。小
男孩歪過頭思考了會兒,說:「不如這樣吧!我家是賣火柴的,你買我一盒火柴,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宸聳聳肩,說:「好啊!你有多少火柴?十塊錢夠了吧!」他說著遞過錢去,小男孩接過了錢,朝他吐了吐舌頭,隨手丟過來一盒東西,然後轉身跑進房裡,「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宸一下子就傻眼了,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才訕訕嘆氣,看了看那火柴,就是一盒最普通的火柴,牌子很舊了,他只能無奈揣進兜里。
美紅看他窘迫的樣子,情緒似乎舒緩了些,嘴角掛上了一點笑意。
宸忙趁機提議說:「美紅小姐,要不然……你先去我家吧!那裡有藥物,可以先暫時給你做一個治療,等到明天早上,我再帶你去看醫生,怎麼樣?」
美紅只略想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謝謝」。
兩人一前一後,宸在前面帶路,美紅用剛好的速度跟著。可剛走了沒幾步,後頭的黑暗裡又傳來那個小男孩的聲音,這次他好像有些緊張,說:「哎,你們靠邊走,小心點,當心車子。」
都這個點了,哪裡來的車子?在這種陰暗詭異的氛圍中,男孩稚嫩而緊張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裡開始發毛。宸覺得有些古怪和莫名其妙,背後也有些泛冷。好在之後的路程中,沒有再發生奇怪的事情。
好歹也快三十了,宸在公司的地位還是有一些的,這些年也存了不少錢,所住的小區算是中高檔。
拿出鑰匙,宸找了好幾次鎖孔都沒找到,他有些尷尬地回頭笑笑,畢竟妻子因病過世後,這幾年來是他第一次帶一個陌生女人回家,要說一點不緊張也不太可能。客廳裝潢簡單,但該有的也是一樣不少,布景字畫,格局開闊,亮堂的燈光充斥在裡頭。
宸第一時間找到了紗布,酒精,還有一些常備的藥物。他把東西放到茶几上,搓了搓手,問:「要……我來幫你嗎?」
美紅猶豫後搖了搖頭,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宸望了望她手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此時已經暗紅了,說:「可是……你的雙手不方便啊!還是我來幫你吧!」
美紅苦澀地笑笑,過會兒才說:「其實……手上的傷都還算好的……」
宸還不太理解她的意思,美紅略微放低了身子,稍稍將衣領口向旁邊撇開一點,在精緻的鎖骨下,白皙的皮膚上,那裡竟然浮現了一條長長的淤青,旁邊還有很多摩擦的傷痕,應該是……鞭子!
宸攥緊了拳頭,一時間憤怒衝上大腦,「這些……都是,你丈夫打的?」宸簡直無法想像這些年美紅過的是什麼生活,他一下子對她充滿了憐惜。
「嗯……所以,有些地方你不太方便,還是我自己來吧!」美紅對他報以歉意的一笑,端起那些藥物紗布之類的東西,往洗手間走去。
宸則緊皺著眉頭,雙手交叉在膝蓋上,心裡的情緒很複雜,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但有一點宸肯定的是,他認為自己有責任,必須幫美紅脫離她那個可怕的丈夫。
宸出神地思考著,腦袋裡不時閃過各種畫面,像是電影的特寫在放映,一時是該怎樣幫美紅的方法,一時又是美紅那溫婉、麗色天成的面龐;一時想到剛剛那條小路上發生的一切,一時又恍若作夢……在這樣的狀態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吧嗒吧嗒的皮靴聲把宸帶回了現實,他看到美紅的雙手纏上了白色紗布,關切地問:「都……包紮好了嗎?」
美紅停在了書櫥旁邊,忽然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一張合照,上面是年輕的宸和一個美麗的女人,西服婚紗,美麗聖潔的許願樹下。
「你結婚了啊?這是您的太太嗎?」美紅的眼裡莫名有些黯然,小聲地問。
宸點點頭,也沒有避諱什麼,嘆了口氣,說:「是啊!只可惜……她三年前就因為生病去世了,我……還是很懷念她……」
美紅驚了一下,連忙道歉。宸則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美紅放下照片,兩人隨意聊了幾句,但過會兒就沒話了。她又坐到了沙發上,就在宸的身邊,沉默著。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宸能夠嗅到美紅身體上一股淡淡的女人芬芳,看到了那天鵝般修長的脖頸,雪白的肌膚向下蔓延……這味道如此好聞,讓他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這時美紅開口了,她有些痛苦地掩住了面龐,說:「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既然他這麼對我,我為什麼不能離開他?為什麼不能報警?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啊,你明白嗎?我們有一個孩子,五歲了,我……我不能讓同同這麼小就失去了爸爸,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你,你能理解嗎?」
宸看到美紅的身體在小幅度顫抖,肩膀抖動,發出抽泣的聲音,面頰則埋在手中。他心裡一熱,那種憐惜的感情讓他有些顫巍巍地伸出手,把美紅攬到了懷裡。
美紅的身體小小地僵硬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反抗,而是很快就順從了下來,趴在宸的身上,放聲哭了起來。宸安慰著撫摸她的背部,被她的情緒感染到眼圈也有些紅了。
美紅壓抑了太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那些情感和委屈都如山洪一樣爆發了出來,她一邊哭泣著,一邊把自己的經歷向宸訴說著。但在這樣激動的情緒下,美紅說的話顯得混亂而沒有條理,有些事情重複說了好多遍。不過宸自己在心中梳理了一下,把重要的點理清了,也就大概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美紅跟丈夫是在大學認識的,那時候他就屬於那種不學好的類型,整天跟校外一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但是他對美紅的感情到還算真摯,一來二往,兩人就成了戀人。
大學之後,工作,結婚,他收斂了不少,抽煙喝酒都沾染得少了。美紅一度認為自己沒有看錯人,生活也越來越好。可不幸的是,在有了兒子同同之後的一兩年,他開始變了,不僅在外面重新認識了一群混混,重新又沾上了喝酒賭博,嫖娼……反正能做的壞事都做了。
甚至,他還毫無理由地懷疑美紅有了其他男人,在外面有不順心的事情,回家就拿美紅撒氣,又打又罵。最初只是偶爾的一兩次,後來則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瘋狂毆打辱罵。
一開始為了兒子,美紅只能選擇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可最近,丈夫喝酒後,神智越來越不清醒,折磨她的手段也越來越殘酷可怕,甚至動了刀,美紅終於無法再忍受,把兒子交給了一個好朋友照顧,自己則開始逃跑。有時候能逃掉,有時候被抓住了就只能遭受一頓毒打……
宸只能為美紅的悲慘經歷而嘆息,憐惜地安撫著她。可能是因為情緒的大起大落,太過於疲憊了,美紅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伏在宸的膝蓋上,發出輕微的鼾聲。但把心中的事情講出來之後,美紅的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嘴角上揚,也有了些生機。
看來這些年她所受的苦難實在是太多了,望著美紅那精緻如瓷器的白潔額頭,宸忍不住在那裡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同時在心裡做出決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不能再讓這個女人受到一點傷害。
一間閑置的卧室中,窗口是淡藍色的窗帘,印著星辰和月亮,一層薄薄的星光鍍在上面,恍若斑斕璀璨的星空。散落的星光灑在美紅柔媚的臉蛋上,此時的她顯得如此恬淡美麗,宸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舍地走出房門。
畢竟這時已經快四點了,他得休息,明天還需要上班。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宸揉了揉使用過度的大腦,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把沾染美紅血跡的西裝脫下放到了洗衣機旁。
這件是不能穿了,找時間得送去乾洗,還得記得把明天要穿的西裝準備好才行……宸脫下衣服,走進了浴室。熱騰騰的水霧在玻璃門上蔓延開,滾滾的熱氣在往外撲送,形狀詭異,變幻莫名……
晨光照射到宸臉上的時候,鬧鐘也響了,從身體上來講,宸是絕對不願意起的,因為他昨天睡得實在是太晚了。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宸下了床,他穿好昨晚準備好的衣褲,在鏡子里照了照自己的黑眼圈,苦笑兩聲就來到了客廳。
「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宸剛在客廳走了幾步,廚房那邊就傳來女人的聲音。
宸驚訝地發現,美紅竟然已經穿上圍裙在廚房裡忙活了,雞蛋被煎得焦黃,還有牛奶迷人的香氣,混合著傳來。
「你手上還有傷,怎麼能幹這些!」宸迷糊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小聲地責備著她,果然看到美紅手上還纏著紗布。
「沒事……」美紅推脫著,笑著說:「好了,快吃吧!」
宸幫著她把東西端到了桌上,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忽然想起這一幕在三年前,妻子還沒有去世的時候,也曾天天都發生。那時候自己並不覺得怎麼樣,可直到失去了才覺得可貴。宸心裡一時有些發酸,但很快又被這現實的溫暖佔據了……兩人不時對視一眼,都不說話,只是笑笑。
一直到宸穿上衣服準備出門前,他才似乎想起了什麼,對美紅說:「哦,我差點忘了。昨晚上我給你聯繫了一個醫生,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白天得忙工作,她會來給你治傷。你那些傷我看著都心疼,嗯……你要是不想去醫院的話,今天就別出去了,得好好配合她。」
美紅馬上張口就想要拒絕,但她抿著嘴想了想,最終只是問:「那個醫生……她叫什麼名字?」
「綠子。」宸回頭說,然後就出了門。
美紅在原地喃喃地將這個名字念了兩遍,她心裡有一種念頭,不想讓這個女醫生來給自己看病。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感覺……似乎自己的傷是不用治的。但是宸又說自己不讓那個醫生看病的話就得去醫院,相比去醫院的話,那還是讓她看看吧!
美紅無奈地搖了搖頭,望了望窗口的晨光,那代表著安寧和希望的淡紅色光芒讓她心裡湧起一股難得可貴的幸福感覺,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感覺包圍了她,讓美紅身體里充滿了溫暖,她臉上露出愉悅的笑意。
綠子是宸大學時候認識的朋友,一個活潑開朗的姑娘,有一個自己的診所,醫術很高明。
昨晚上宸把事情跟她講了一遍後,綠子很爽快地就答應了。宸對這個姑娘的性格是了解的,知道她答應的事情一定不會失信,這才終於放下了心。
一天的緊張工作又開始了,不過宸今天幹得很賣力,主要是因為心裡牽掛著美紅的情況,到六點一下班就趕忙回了家。
這時夕陽初起,昏黃的光線從客廳一邊射入,將地板渲染得十分明艷,整個房間都似乎被那種彩色的氤氳籠罩著。
宸開門之後,一眼就看到正在沙發上躺著休憩的美紅,那濃艷的光像是在她身上披了一層大衣,又如同暖玉鑄的雕像。宸露出微笑,輕輕走了過去,撫摸著美紅光滑的臉頰。休息之後,美紅臉上原本的浮腫痕迹幾乎都消失不見了,只有滑膩白皙的肌膚。
宸又望向美紅的手掌,他忽地呆住了——美紅的手上……竟然……潔白光滑,沒有一絲傷痕!
宸呆了好一會兒,不敢置信地捏著美紅的手掌來回察看,可事實就是如此,那雙手掌宛若瓷器,哪裡還有昨夜一手血水的半分恐怖樣子!
宸腦袋裡空空的,望著仍在熟睡的美紅,第一次……這個在那條陰森的小路遇到的可憐女人,讓宸心裡升起一種詭異的感覺,泛開……
難道是綠子的醫術?可是……再高明的醫術也不可能幾個小時就讓傷痕完全消失吧?宸覺得實在荒唐而奇怪,不過他馬上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也許……昨天美紅的手上只是有血液,並沒有傷痕呢?可這樣的話,她為什麼要纏滿紗布?宸想起了昨晚美紅給他看的那道肩下的傷疤,那是老傷,總不可能也消失了吧?
宸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用手慢慢掀開美紅上衣的領口,一點一點……一寸寸肌膚暴露在宸的面前……宸的心臟咚咚地跳,眼神死死盯住那裡。
「你在幹什麼?」美紅的聲音小小的,鑽進宸耳朵里。宸嚇了一大跳,摔在了地板上,看到美紅正睜著黑亮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臉上還有一抹紅暈。
「我……沒什麼。」宸尷尬地支吾著,實在不知道該什麼解釋,只能有些氣惱地站起來走了兩圈。他忽然問:「美紅,今天……你都在家裡嗎?」
美紅點了點頭,說:「是啊!你不是讓我在家裡等那個醫生嗎?」
宸點點頭,說:「是綠子,她來了嗎?」
美紅卻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沒看到她。」
「沒來嗎……」宸皺起眉,思索了會兒,然後拿出手機給綠子打了過去,「嘟……嘟……嘟……」接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宸忽然覺得莫名有些煩躁,一下子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美紅也看出了他心情不好,只是默默坐在沙發上,眼神怯怯的,也不再說話。
「咳咳!」這樣的咳嗽聲響起,宸一驚,看到美紅正低頭捂著嘴。
「怎麼?感冒了?」宸連忙過去關切地問,同時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臉也有些發紅。
「不舒服你還在客廳睡覺,怎麼不去卧室?客廳風大不知道嗎?」宸有些心疼,責備說。
「我……想等你回來,吃晚飯……不小心就睡著了。」美紅抿著嘴小聲地說。
宸這才注意到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他心裡頓時湧起暖意,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然後是一陣悔恨襲來,宸覺得自己實在可惡,竟然會為了這麼一點奇怪的小事而對美紅作一些莫須有的猜測。他甩了甩頭,讓自己的笑容明亮起來,說:「沒事了,走,我們去吃飯吧!」
吃過晚飯後,美紅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回房間休息了。
宸知道她可能是被自己剛剛奇怪的樣子嚇到了,後悔的同時,琢磨著該怎麼安慰她。給她買個小禮物?宸想起自己以前哄妻子的手段,覺得這應該可行。走之前宸還記得把那件染上了血跡的西裝帶上,準備乾洗,不然自己過兩天可就沒衣服穿了。
乾洗店在另一棟樓,老闆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哥,你這衣服哪裡有什麼血跡啊?我可什麼都沒看到啊,要不你指給我看看?」小姑娘把西服上下打量了一遍,奇怪地說。
「怎麼沒有,就在衣袖那裡……」宸接過西服,正想給她指出血跡的位置,眼珠卻突然瞪大了——原本袖口那裡的暗紅色血跡——竟然完全消失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宸盯著那一塊衣袖,失神地說。
店主看他這樣子,咕噥一聲也就不管他了。
宸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嚴肅起來,快速跑回家裡。在敲開美紅的房門之前,宸覺得有些莫名的心慌,但他馬上讓心情平復了下來。
這時才七八點,美紅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窗口的地板上看星星。
「怎麼坐在那裡,不怕著涼啊……」宸急忙過去把美紅拉回到床上,握著她冰涼的手,把自己的溫暖傳給她。
「你……是不是開始討厭我了……」美紅眼圈一紅,低下頭用微弱的聲音說。
宸的手僵了一下,然後繼續揉著美紅冰冰的手掌,說:「怎麼會呢?你想多了。」
美紅沒有接話,一會兒後把自己的手從宸那裡抽了回來,問:「你來這裡有事問我嗎?」
「我……」宸猶豫了一下,最終咬咬牙,說:「我想看看你肩膀下面的那道傷疤,為什麼……你身上的傷好像都消失了?就只有幾個時辰的工夫,這怎麼可能?」
美紅看起來有些茫然,她有些奇怪地問:「什麼傷?」
宸驚疑地望著她,目光慢慢轉為平靜,他緩緩伸出手,捏住了美紅的衣領口,一點點掀開……美紅的臉上浮現一抹羞紅,但更多的是奇怪的表情。
雪白光滑的肩頭下,依然是白皙的肌膚,那道帶著許多摩擦傷痕的淤青,就似乎從未出現過……
宸的身體冰了一下,後背泛起陣陣涼意,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升起,「你……昨天,你這裡是有傷疤的,現在……怎麼沒了?」(原標題:死靈 作者: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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