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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突然打掉孩子還要離婚,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揭開隱情


老婆突然打掉孩子還要離婚,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揭開隱情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青蒙 | 禁止轉載

1.


寒冬臘月的天氣,陰雲說聚攏就聚攏,樓下的路燈才剛剛亮起,鵝毛似的雪花隨著呼嘯的北風紛紛揚揚地落了一地。


桌上放著一碗一筷,兩隻餐碟,並一隻煮飯用的電飯煲,許如音吃完後默默地收拾好了桌子,隨即取了只乾淨的碗將煲內剩餘的米飯盛了進去。


因為是周六,沒有晚自習,許如音也比往日提前了幾個小時下班。下午路過商場的時候,才想起忘記了買菜,於是在下一站下了車,又裹緊圍巾頂著風走了回去。

商場門口放了棵墜滿了鈴鐺和金線的聖誕樹,商場裡頭也隨處可見畫滿聖誕老人和雪橇的促銷卡、顯眼的大紅立牌。


其實離聖誕節還有一個多周的時間,但很多地方都已經提前開始準備著了,下午到教室的時候,許如音還看到班長和幾個班委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討論什麼,她順口問了句,班長笑嘻嘻地沖她擠眉弄眼,說,保密。


那樣的熱忱與狡黠,許多年前的冬天,她也在另一個人眼裡看到過。


買完所需的物品後購物車裡還是空得厲害,蹙著眉想了許久,她又從拿旁邊的架子上拿了幾盒酸奶。


雖然是打著買菜的名義來的商場,到最後反倒是其他東西買的更多些。其實買多了也吃不上,自從上次爭吵過後,林其就很少再回家,即使回來也大多在後半夜。

她向來覺淺,有時一丁點響聲都會醒來,卻也總是在第二天打擾衛生時,見客房有人睡過的跡象才知道他回來過。如此刻意,小心謹慎,大概是不想再和她有什麼正面交集。


其實許如音已經記不清兩人到底冷戰多長時間了,甚至有些想不起引起這次冷戰的導火索。


不是她記性不夠好,而是真的沒有記住的必要。這已經不是林其第一次在生活中針對她,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幾個月來,只要是在家裡,他總是冷著一張臉,雖然從不正面沖她發火,但她總能感受到他心內鬱結的氣。


但就算這樣,兩人至少還互相忍受著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直到這次,她收拾房間時不小心動了他的書桌,不知又觸到了他哪片逆鱗。總之,回來後他自己在書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隨後便接二連三地不再歸家。


這樣也好,許如音想。

不見面就意味著不會有冷戰,也就不會有可怕到讓人透不上氣來的窒息感。這種壓抑的感受越來越強烈,她怕再這樣下去,終有一天,這股低氣流會將兩人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她暫時還不想這樣,哪怕這份婚姻,早已名存實亡。


2.


只是沒想到林其會回來。

許如音正在陽台洗衣服,洗衣機發出的噪音蓋過了沉悶的關門聲。這台洗衣機是前兩年結婚前她和林其一起去買的,用了挺久,但不知什麼原因最近開始出故障,每次洗衣服都會發出很大動靜。


之前一直想著換一台,但因為工作忙始終沒能付諸行動,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沒時間,還是只是不想一個人去逛家電城。


玻璃門被拉開的時候,許如音下意識地眯了下眼,看到眼前的人時心裡咯噔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窗外已經黑透,黑黢黢一片,遠處是萬家燈火,在這蒼茫的夜色里散發著猶如江上漁火般的微光。許如音正坐在小板凳上給學生批改試卷,身上穿著小黃鴨的睡衣,長長的捲髮在腦後挽成一個鬆散的髻,有幾縷碎發從耳邊垂下,參差不齊,看得出是圖方便隨手挽上去的。


她本來就不大喜歡打扮,平日在家裡更是隨心,此時陽台的燈光懶洋洋地打下來,將她面上的驚訝暴露得一覽無餘,整個人看上去又呆又傻,倒真像只毛絨絨的可愛的小鴨子。


他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想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麼能覺得她可愛?只要一想到她不顧他的欣喜他的期待他的渴求,在他還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時就瞞著他冷血無情地打掉了他,他的心就像在冰天雪地里被凌遲了千遍萬遍,下一秒就迅速地凝固成冰。


一旁的洗衣機已經停了,她放下試卷站了起來,眼中有顯而易見的吃驚:「怎麼沒說一聲就回來了?」


他伸手將領帶扯下來,冷笑,「怎麼,回自己家還要提前打報告?」


許如音皺了皺眉,「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善,動了動唇,似乎有話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腳下頓了頓,轉身向著客廳走去。


3.


世人常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又常常提到,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可見,愛情與婚姻,是不一樣的。


許如音常常想,如她這般,同林其相識多年,確定關係沒多久就領了證的,究竟算不算是嫁給了愛情。


她認識林其也是在一個冬天,彼時她還是高一三班的班長,而林其是隔壁二班的學生。在她的印象里,那年冬天特別冷,剛入冬就接二連三下了好幾場大雪,校園的路上接了冰,學生們來上課的時候都搭夥結伴,手挽著手,防止一不留神就會摔個底朝天。


因為臨近年底,上頭要來人視察,學校里下了命令,讓每個班務必把自己班負責的衛生區打擾乾淨,不能留有積雪。


當時收到通知後很多班級都怨聲載道,但也只能埋頭苦幹。大雪蓋住了衛生區的分界線,二班和三班因為區域劃分問題吵了起來。眼看著情形不對,許如音皺著眉正打算制止,那邊卻遠遠地走過來一個扛著掃帚的男生,嘻嘻哈哈三言兩語化解了這場衝突。


那是十六歲的林其,傳說中二班最聰明,卻也最讓人頭疼的學生。


這樣的人,一般都不缺朋友,所以半個月後,當許如音在公園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小亭子里賞雪時,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轉身就走,而是奇怪他怎麼是一個人。


許如音以為林其是不記得她的,因而沒有太迴避,儘管這樣,路過小亭子時她還是把頭上的傘往下壓了壓。


就在她快要走過去時,卻冷不丁地聽到了少年清朗的笑聲。他的嘴裡還叼著袋酸奶,兩條腿在亭子的欄杆上有節奏地來回晃蕩,眼角唇邊是藏不住的揶揄的笑,「嘿,隔壁班那個班長,你走那麼快做什麼?」


4.


原本只是想到廚房找點吃食,卻意外地發現了冰箱里的米飯。他知道她的飯量一向不大,也疑惑了一下煮那麼多是不是為自己留的。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因為很快他便想到自己沒打電話,她應該不知道他今天要回家。


其實在進家門以前,林其也沒想過自己會回來。


近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公司忙項目,很少有空閑的時候,有時回來也是後半夜,因怕打擾她休息每次都是躡手躡腳。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中了她的毒了,明明還在為孩子的事恨著她,卻又總忍不住想要看看她的臉,哪怕只是睡著的時候。


其實今天本不該回來這麼早的,公司完成了個大項目,定了包廂要辦慶功宴。飯後去唱歌的時候隔壁部門的女同事頻頻往他身邊靠,昂貴的香水熏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著臉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倚在窗口吸煙的時候,突然就想起,她好像從來不用香水,身上只好聞的沐浴液的味道。


沐浴液的牌子他還記得,因為兩個人的是同款。


他和她,本不該是現在這樣的。


如果沒有孩子那件事的話。


直到現在,林其依舊能想起關乎這件事的點點滴滴。那時他接到母親的電話,明裡暗裡提醒他兩人年齡不小了,該是要孩子的時候了。其實就算母親不提,他也是這麼打算的,兩人的工作都漸漸穩定了下來,也具備了養孩子的經濟實力,最主要的是,身邊的幾位同事陸續都有了寶寶,他有點羨慕。


回家後把這件事跟許如音一提,她有些踟躕,說有個老師外出學習,學校下學期可能讓她接那老師的工作當班主任。


林其有些不開心,鬧小孩脾氣,許如音軟言哄了半天,總算說動他只帶完這半年。


可他沒想到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還趁著他出差的時候去做了手術。而這一切他從頭到尾被瞞在鼓裡,若不是同事無意間提起有次陪老婆產檢時遇到了她,回家後面對他的質問說不出話,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這個世上,曾有過一個她和他的孩子。


一個還沒來得及看到這世界就被扼殺的孩子。


不是沒有想過她有隱言,也發現過幾次她走到書房門口欲言又止。他給了機會等她開口,她卻最終什麼都沒說。當初他被她沉靜如水的性子吸引,與一群整天只知道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同齡女生形成強烈反差,如今卻恨透了她的沉著。


他知道她從小不會說謊,她的沉默,讓他心如死灰。


5.


許如音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晚林其回來了的緣故,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意全無,心裡亂糟糟的,直到凌晨兩點才沉沉睡去。


拉開窗帘,外頭白茫茫一片,像是進入了另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她穿著睡衣在窗前盯著外頭的雪景站了好一會兒,半晌才揉了揉眼,伸著懶腰轉過身去,然後伸了一半的胳膊在看到門口那人時驀地在半空中停住。


不知什麼時候,林其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抱著胳膊倚在門口看著她。


昨晚他照舊睡在了客房,許如音以為他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走了,沒想到居然還在。


看到她看他,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扔下句「媽打來電話,讓回去吃飯」然後轉身就走。


雪下得那樣大,路上居然還能通行。


林其開車,許如音坐在副駕上,兩人維持了一路的默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住得近,許如音倒是經常往林母這邊來,只是每次都是一個人,林母知道林其最近忙工作,倒也沒問什麼。


吃飯的時候,老人家又一次老生常談提到孩子的事,催促著兩人早早做打算。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冷到極點,這下子,林母想裝不知道也不可能了。


「我說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一個每回提到孩子就繞開,一個整天說忙不上門。好不容易湊一塊還都拉著個臉,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6.


聖誕節的前夜,許如音收到了班上學生們送的禮物。


十幾個小紙盒包裝的蘋果,外頭系著各種顏色的蝴蝶結,還有用塑料紙包起來的糖,用彩紙疊的玫瑰花,以及一瓶小小的千紙鶴。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一點一滴都能看出心意。幾個女生拿著東西湧上講台的時候許如音還略微吃驚了一下,一向愛耍寶的班長在人群外頭笑眯眯地說,「聖誕節快樂啊,老師。」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這世界上的事從來都是好壞相輔相成,許如音想,她從未真正失去過什麼。


下課的時間有些晚,許如音收拾好辦公桌,冷不丁聽到桌上的手機發出的震動聲。


是朋友丁維打來的電話,約她晚上一起吃火鍋。


沒想到一個聖誕在中國火成這樣,走到街上,到處都是節日的氣息。


街上的商店門口都擺放著聖誕樹,玻璃窗上掛滿彩燈,路過一家商場時,甚至有人扮成聖誕老人在門口分發禮物,有路過的行人紛紛湊上前去與其合照,大多都是些小情侶,眼睛裡是清晰可見的繾綣甜蜜。


丁維在一旁連聲嘖嘖,感慨,年輕就是好啊。


又揶揄許如音,「反正你那黑心的老公也不陪你,不如咱倆照一張?」


因為之前的事,丁維一直不待見許如音傳說中的那位老公。


丁維顏值高,早有工作人員看見倆人湊了過來,詢問要不要幫忙拍照。丁維將近一米八的個頭,又留著男生一樣的短髮,許如音一看就知道是誤會了,連聲抱歉,拉著她快步走開。


丁維一臉無辜,「你拉我做什麼啊妞。」


許如音無奈地嘆氣,「人家都是小情侶拍,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


「反正人這麼多,飯也吃不上,權當消遣唄。」


這話倒是真的,丁維在醫院工作,許如音在學校工作,兩人一忙起來都忘了訂座這回事,結果就是人多到排不上號。


丁維隨性慣了,人一多就不願意等,轉了幾家店後,索性拉著許如音在街頭閑逛。


許如音一向覺得緣分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比如有的人同床共枕多年也不見得能看清對方心中所想,就像她和林其;而有的人不過認識短短几個月,卻像是傾蓋如故,就像丁維同她。


她始終看不透如今的林其對她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是曾經求之不得時的繾綣眷戀,還是如今得之後的索然無味。


那日從婆婆家回來,兩人又是一路低氣壓。而回來之後,他將她放在小區門口就走了,此後便一夜未歸。


不是沒聞到他那日回來時身上的香水味,也不是沒想過他在外頭有了人,只是一直不願意逼自己去承認而已。


她一向不太懂得如何去表達,年少時如此,長大後亦如此。不是不喜歡那個狡黠愛笑的少年,他的敢愛敢恨是她一直想碰碰不到的渴望,只是嚴苛的家教讓她從小就懂得在什麼年齡應該做什麼樣的事,她曉得開始太早的感情一般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未念完書以前,一直隱忍著心中的情感,不肯吐露。


她自幼偏執,自認一段感情如果不能走到最後,不如不要。


好在,他始終站在那裡等著她。


可現在呢?


現在的她,早已不能確定他對她的心意,從前她是他的求不得,所以他痴,迷,纏,如今,在看穿了她沉著冷靜的外表下的寡然無味後,在經歷了被他當做背叛的打掉孩子的事件後,如今的她,又算什麼呢?


她突然就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從前回答不了婆婆的話,想來現在可以回答了。


過不了了,大概,再也過不了了。


她撐不下去了。


7.


陰雲濃厚,天上又開始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旁邊的女孩不知發現了什麼驚喜地拉著男朋友大叫,一旁的男生一邊幫女孩裹緊圍巾一邊無奈地讓她小聲點。許如音正站在路邊等糖炒栗子,臉上是一貫溫暖和氣的笑。


丁維擔心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確定馬路對面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她曾在照片上看到過的那個人。


此時此刻,那人正買完東西回到車裡去,而他的副駕上坐的,分明是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


林其是在下班的時候碰到的孟麗。


孟麗是同事老孟的妹妹,剛進公司沒幾個月,年齡雖小但卻有些超出同齡人的勤奮上進。他一向欣賞聰慧努力的人,對孟麗的印象倒也深刻,所以,當老孟因事托他幫忙稍帶她一程的時候,他沒拒絕。


小姑娘年輕,愛聊,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什麼雪天不好打車,多虧遇見了林其哥,不然就誤了今晚的party了,又說今年聖誕的氣氛比往年更濃,滿街上都是情侶。


然後,他就想起,他好像很久沒有送過許如音禮物了。


最終還是將車子停在了一家店的門口,選的是條的圍巾,她長得白,玫紅色,正襯她的膚色。門口不能停車太久,他買完後拎著禮物回到車裡,孟麗好奇地湊上來看,他表情有些不太好,偏了偏頭,系好安全帶,不知是不是錯覺,車子駛離的時候,窗外有個熟悉的人影一晃而過。


7.


收到許如音寄到公司的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林其只看到個名字就瘋了,鐵青著臉就將電話打了過去。


他的聲音有些憤怒,他說,「許如音,你什麼意思?」


他很少連名帶姓地叫她,上次這麼叫,還是求婚的時候,那時他說,「許如音,你想清楚,帶上這個戒指,可就摘不下來了啊。」


她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她當時紅著臉,小聲嘟囔,「那就不摘唄。」


可誰又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回憶總是傷神,許如音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顫抖,她深吸了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已平靜,「收到了?收到了就看看,協議是找律師擬的,你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簽好寄給我就行。」


「老子憑什麼簽這破協議?」他氣極反笑,聽得出是在竭力壓制著內心的火氣,「你出來,你出來我們面談。」


「也好,是該談談。還有,」她頓了頓,低頭看了下門口的禮品袋,「你有東西忘了拿走。」


「什麼東……」


他驀地就住了聲。


那日他沒能等到她回來,快凌晨的時候實在擔心,忍不住打了通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陌生人,聽不出男女,只說她已經睡下了。他皺著眉冷聲問對方是誰,那人卻打著哈欠先一步掛了電話,再撥回去,回應他的,是冰冷的「對方已關機」。


他當即就將手機摔了出去,好半天緩過來後,禮物扔在地上,拿起車鑰匙就走。


他知她從小自尊要強,自是做不出出軌那種事,只是當他從電話里聽到那雌雄莫辨的聲音後,還是將對方當成了男子,而當這一認知進入他的腦中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怒氣,居然是心慌。


他居然是那麼害怕,害怕會失去她。


他自小出眾,被人捧著寵著長大,身邊圍著轉的女孩也不少,他卻不知怎麼地,偏偏死心塌地地對著她著了魔。她從來都是沉靜得像汪潭水一樣,不急不躁,哪怕那幾個月里他對著她發火,也很少正面和他嗆。


林其氣餒,又有些心慌,哪有夫妻不吵架呢?不吵架的夫妻,要麼是真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要麼,就是有一方在敷衍。


而他怕,怕她在敷衍,敷衍他們的婚姻。


他是氣她在孩子的事上傷害了他,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對她言語冷漠,可受煎熬的不止她一個人。她痛,他也痛,她難受的時候,他也從不比她好過半分。


可慢慢的,林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怨恨她了,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對許如音就不是怨恨,只有怨,怨她為什麼不能再等等,等他回來再做決定。


可當他留宿在公司旁的公寓,發現思念像雜草一樣瘋長的時候,突然就很想很想抱抱她。他想告訴許如音,我們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但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一紙離婚協議書,是她沉默的回應。


林其拿著那張薄薄的紙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他忽然就很想問問她,當初為什麼和他結婚。


他追她追了十二年,從小城追到南京,從南京追到上海。


後來某次他生日,叫她出來吃飯,吃到一半,半是揶揄半是真心地問她什麼時候才肯做他的女朋友。


她埋頭挑魚刺,平靜地說,好。


關係就此定下。


此後從確認男女朋友到領結婚證,也不過短短半年時間。熟悉的朋友都笑稱,別人家是怕老公跑了,林其是怕老婆跑了。


林其伸出手捂住眼睛,突然就有些絕望,他想,許如音,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啊?我他媽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啊?


8.


許如音是在平安夜夜裡病倒的。


白天下了場雪,她和丁維在外頭又冒著雪逛了太久,晚上被丁維拉到家裡後就發起了燒。


丁維忙前跑後伺候了她半夜,剛剛睡著就被電話吵醒,在聽到對方的語氣後起床氣蹭地就起來了,隨即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關機,蒙頭,繼續睡。


許如音是在第二天醒來後才知道林其打來過電話的,她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丁維突然就覺得,她從來沒有真正看透過眼前這個人。


她第一次見許如音,是在她就職的醫院,當時許如音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白板鞋,素麵朝天,樸素得就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交談過後才知道她已經工作好幾年了,結婚也兩三年了,若不是資料擺在那,丁維怎麼都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當時許如音是自己來做檢查,說是在家測過了,怕不準,想來確認一下。她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說話和和氣氣,清凌凌的眼睛裡滿是藏不住的甜蜜和幸福,當時丁維就想,該是怎樣的男人,才有這樣的福氣能娶到這樣的女人當老婆?


但許如音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宮外孕,屬異位妊娠,通俗來講就是胚胎沒能在子宮內安胎,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容易造成大出血,嚴重時會危及生命。而許如音從小體質就不好,所以這個孩子,即使想留,也留不了。


這樣的檢查結果其實很殘忍,很多被查出這類情況的女孩甚至還沒從當媽媽的喜悅中緩過來就要面臨著失去寶寶的危機。許如音那麼淡定的一個女孩,在聽完這個結果後臉上居然也閃過一絲慌亂,那是從前以後,丁維唯一一次見到許如音失控。


許如音的臉上浮著一絲苦笑,右手一直下意識地護著腹部,她說,怎麼辦啊丁醫生。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把寶寶的存在告訴他。


後來丁維在許如音家的書房裡見到過林其和她的合照,照片上的男人星眸朗目,攬著許如音的肩膀,兩人沖著鏡頭,一模一樣的大笑。


後來再去,卻發現照片不見了。如音說,打掃衛生時不小心打碎了鏡框,就把照片收起來了。


現在想想,許如音的情緒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起便得越來越低落的。


丁維大許如音幾歲,沒結過婚,可也知道,正常的夫妻不該是這種狀態。


她聽許如音提過林其,說他有多優秀,說他對她有多好多好,說他很想要一個寶寶,如果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所以,她想以後找機會再說。


只是那時的許如音並不知道,有些話一開始不說,之後再想找機會開口,卻已經沒那麼容易了。


林其和許如音的現狀,丁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哪怕許如音依舊笑盈盈的,丁維也知道,她沒那麼快樂。


她又想起平安夜那天,如果她沒看錯,被許如音稱為老公的那個男人的車裡,載了一個年輕女人。當時她還不確定許如音是否看到了,直到許如音告訴她打算離婚的時候,丁維知道,看到那一幕的人,不止她一個人。


9.


丁大醫生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狗血,比如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和好朋友的前夫坐在一起喝茶。


當然用前夫這個詞也不太準確,不過馬上就是了。


許如音的病來勢洶洶,沒能繼續堅守在工作崗位,無奈只能向學校請了假,回家調養。丁維不放心,又一直覺得她的病和自己有關,於是不顧抗議把許如音接到了自己家裡,一天三頓好吃好喝地供著。


和林其的談話自然沒能談成,在喜歡的人面前人都是在意形象的,哪怕即將分道揚鑣,她也不想讓他看到她灰頭土臉的樣子。林其見不到人,又聽學校同事說她請病假了,心下著急,又不好逼太緊,只能死乞白賴地給她打電話,最終又被丁維逮到,請到了餐廳里。(原標題: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作者:青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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