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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謂的愛,只不過是一場交易





每個人都該有份像樣的愛情,就像有頓像樣的早飯。如果一天之計在於晨,那一生之計應該在於這愛情吧。




夏日的夜總是淺淺的,也許是旁家點的不滅的燈,把大地用光亮裹起來,讓沉寂的黑暗浮在半空中,怎麼也降不下來。人們就在自己創造的光亮中抵抗時間,繼續歌舞昇平,好像唱著唱著,那浮在半空的黑暗就會敢命逃走,然後陽光傾灑大地。在一條被城市遺忘了的鬧街上,一個少年騎著高高的車子,要去陪他的女朋友。他突然想起來媽媽說過做人要正直,於是把背挺直了,兩條胳膊僵僵地抓著車把。他豈是那種安生的人?身子坐定了,卻管不住脖子了,一個勁的扭頭顧盼。他這才發現這條街雖然寬闊卻已經老了,路兩邊的樹在他頭頂高高的上方手牽手肩挽肩,像是他在別人婚禮上見過的新郎新娘走過的白色鮮花拱門。那樹後面的,是躲在暗處的燈光師。燈光師投來晨曦一樣的光,但是他卻感到瀑布似的洶湧的溫暖打在身上。他挽著潔白的新娘,在紅色的地毯上笑著慢慢走,他也不正眼瞧兩旁擠著歡笑的人群,一心看著前面舞台上的椅子,但是他又故意慢慢走,彷彿要走出愛情就是人生長路的意味。




一輛卡車呼嘯而過,打破了他的意淫。他一邊詛咒那輛卡車,一邊企圖再接上剛才的思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就像一個書上的人——被過往的馬車撞翻了剛打的水,便跪在地上一邊向著馬車遠去的地方哭喊,一邊雙手在地上捧著,似乎能有什麼不同——「多像陳*奕*迅的歌啊!回憶是抓不到的月光握緊就變黑暗。」他想。他又記起來前天和女朋友生氣,就在這條街上大吵了一頓,可算是把人丟盡了。於是這少年把挺直的背降了下去,單手騎車,另一隻手插在兜里,側著身子一邊唱著《愛情轉移》,一邊消失在層層老樹和路燈構成的明暗的長廊中。



路燈像是一個煎鍋里的荷包蛋,黃色的溫暖的心,白色的浪漫的花,只可惜再大的白色也沖不開那均勻的黑暗,因為她正是那黑暗所孕育的。路燈下點著一個燈泡,小,卻發了痴一般的亮,照明了一個臨街的煙酒攤子和一張女人的臉。女人穿著寬大的繡花棉衣,烏黑的頭髮從面前統統梳到頭上去,能成辮子的就綁成辮子,不成辮子的就刺著散著,露出一個黃的脖頸,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黃還是被這環境所染的黃。她俯在雪糕車上,雙手抱著肩,眼神遊離,既不看攤子里的煙酒,盤算今天賺了多少錢,又該去進哪些貨了;她也不看路上過往的行人,通過他們的衣著和神色臆想他們的生活,就算她看到了那個大聲唱著歌的單手騎車的少年,她也不會在意的;她在思量著怎麼貸一筆錢,然後到別的什麼地方買個小房子,或者先租一間。







她的丈夫是很反對的,因為他就在這附近上班,如果要搬到其他地方,他上班就很麻煩了。而且他對她的理由很不屑,她說這一段老街到處是「洗頭房」,加上都是老房子——三四層樓,隔音效果差。「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女人的叫喘,現在有了孩子,而且到了上小學的年齡,要懂事記事了,天天在這樣的環境里難免受到影響……」她絮叨著。他似問非問:「搬哪?」她回答說:「外面世界這麼大,哪還容不下咱家三口人了!「他鄙夷的笑笑:「怎麼了,你還想做孟母!」他安慰她說:「沒事……孩子才多大啊,能懂啥?再說了,現在不也是一家三口睡一張床上?照你這樣說應該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了,咱家現在還沒錢,再過幾年吧……」黑暗中,男人這樣悉悉索索地給女人說完,樓下又傳來了女人跌宕起伏的聲音。女人偎依在他身邊已然睡著了,他看看自己的女人,嘆了口氣,睜著眼向窗帘泄的縫中看去。四周是世間最美妙的音樂,窗外唆沙著一片影碎,他不由得沉醉起來,雖然沒聽過月光,可是他彷彿已經在貝多芬的意境里纏綿,欲仙欲死了。




一個小女孩,不好好穿自己的衣服,小弔帶背心已經划過了胸脯,弔帶也塔拉在小臂腕上;小白裙子未免有點短也有點大,而且提得未免有點高,儼然超過了胯,只有白色的小底褲緊緊地包著她,讓她尿尿不太自由。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她還小,這是她爸媽的責任。小女孩慢慢悠悠地在人行道上晃,人行道早就被臨街的門市據為己有,行人借道還要看他們心情似的。小女孩拿著一顆牛奶糖,大眼睛吧唧吧唧盯著自己撕糖紙的手,生怕手把白嫩的糖吃了。她身後不遠是一個妖艷的女人,靠著一扇門洞。女人看著她,終於撕開了糖紙,然後仰頭把糖放進嘴裡,左臂上的弔帶也隨著滑回肩膀上。女人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一頭亂亂的黑髮,看著她吃糖的可愛模樣,心中泛起一絲難言的甜蜜。她的嘴嚼動著,向臨街的一個煙酒攤走過去。她走得很慢,可是越走越近,漸漸融進了小燈的刺眼的聖光之中。太刺眼了,那女人連她亂亂的頭髮梢都看不清了,可是女人還是高興還是甜蜜。但是她不知道,小女孩的母親也不會知道——給自己孩子糖的,正是自己一直籌劃躲避的。



那黑漆漆的門洞,她緊緊地靠著。作為一個女人,應該守衛,可是為了生存,又不得不……就像是你看著有人進進出出這門洞但你卻無能為力,不得不無動於衷。那種無奈、絕望和悲哀都一齊砸在她身上,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在沒人進出的時候,靠著這黑漆漆的門洞,緊緊地。








職業道德似的,她盯著每一個過往的男人,希望能把他拉進這門洞。有時候她希望能拉進來一個孤單、單薄卻又寬厚的人,好讓她在他身上狂野,在他身上發瘋,她想他的胸脯是沙發那樣大能讓她蜷起來身體躲進去,她想他的手是有被子那麼大,能把她抱住,就算她在裡面哭也沒人聽得到。




哪有那樣的男人呢?她恥笑自己,這裡多得是建築工地上的農民工——臟,骨頭乾瘦身上卻膩肥,沒素質,而且總不是很行,焦急的、短短的像是怕什麼東西隨時要衝進來要他們的命。他們看這門洞裡面的世界,就像她看這外邊的世界——危險,黑暗。




突然,她注意到一個騎車子的小夥子,便向他招手,可他唱著歌頭,也沒有回地過去了。「可能因為他側著身子沒看到自己吧,就算看到了也不見得會來光顧啊」,她安慰自己。她回味著他唱的那首歌——流浪幾張雙人床,換過幾次信仰,才能讓戒指義無反顧的交換。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這樣的,反正自己是真的在與不同男人的性*交中一次次改變信仰,一次次加深對性*交對愛情對生活的理解。




她又自顧自的笑笑:我的戒指什麼時候能戴上?她想起來老早以前看的周星馳的喜劇之王,裡面那個妓*女她不記得叫什麼了,她不算很好看,而且大嗓門,也沒有自己聰明能幹,為什麼她能遇上救贖的男人,自己卻沒有呢?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要問自己是真的厭倦了?那是肯定沒有的,自己已經看透,生活無非就是這麼回事——不這麼過就那麼過,沒有什麼必須要改變必須要做。她想起前日看小情侶在自己門洞前吵架,女孩沖男孩哭著叫喊「不不不,我就要,我偏要!」回想起自己這麼任性應該還是她在老家的孩童時代吧,現在的自己早就被生活折磨的沒有脾氣——只有忍耐和隨緣。




比起那些生活在安樂窩隨意發脾氣的女孩子,她覺得像自己這樣懂事能幹的女人應該很搶手吧,因此不由得歡喜了一下但是隨即她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妓*女,一股絕望油然而生。








她想起裴多菲的一首詩——希望之歌




希望是什麼?是娼*妓:




她對誰都蠱惑,將一切都獻給;




待你犧牲了極多的寶貝——




你的青春——她就拋棄你。




她覺得自己雖然是一個娼*妓,可是在愛情這件事上也被希望這個同行蠱惑了。她憐憫起來自己,自己怎麼就成了妓*女呢?她抬頭看著光亮中的煙酒攤的女主人,以前她覺得她又丑又笨又不會打扮,現在她覺得她挺好的,有可愛的孩子,有上班的老公,有一個需要守護的未來和夢……




兩個體型不勻稱,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思路。




每個人都該有份像樣的愛情,不是嗎?




原標題:每個人都該有份像樣的愛情




*作者:翟羿鶴,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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