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堂里話羅漢

圖為北京香山碧雲寺羅漢堂一角。堂內塑有508尊羅漢像，多以漢人和尚為原型進行藝術加工，造型各異，容貌端莊睿智。

羅漢，代表的是釋迦牟尼佛的弟子，學習佛法成就突出的尊者，修佛的大成就者。原始小乘佛教認為修行有四種果位：初果、二果、三果、四果。所謂「四果」就是阿羅漢果。小乘佛教徒認為個人修行的最高目標就是阿羅漢果，簡稱「羅漢」，意譯為「應供」，即跳出輪迴，免去煩惱，應當受到眾生供養的意思。

對羅漢尊崇供奉始於晉，五代時開始流行，兩宋時期走向興盛，清代時羅漢造像之風最為繁盛。北京香山碧雲寺、江蘇蘇州西園寺、湖北漢陽歸元寺等不少大寺廟中，專門建有羅漢堂。

羅漢堂，是專門供奉羅漢的殿堂。通常成組出現，一般不單獨供奉。羅漢的名稱複雜難記，從數量上講，大體上有三類：十六羅漢像、十八羅漢像和五百羅漢像。從風格看，也有三類：第一類是根據流傳或現實中的人物形象，創作的寫實作品；第二類是溶入民間藝術加工，相對固定的神化形象；第三類是隨性加工的藝術形象，這些羅漢千奇百怪，造型各異，或是端莊睿智之貌，或是身手不凡、神通廣大的神化形象，在佛教造像藝術中，具有獨特魅力。

十六羅漢像，是釋迦牟尼佛身邊十六個修行者的塑像，也是佛經中提得最多的一組羅漢。佛涅蓜後，曾令十六羅漢永住世間，濟度眾生。十六羅漢都是印度人，唐代高僧玄奘根據譯音，將他們的名字完整地記入了佛經之中。中國寺廟中多以和尚為原型進行藝術加工，形象清奇古怪。

十六羅漢是在「十大尊者」基礎之上發展補充的，釋迦牟尼佛有十大傑出弟子，佛經中稱為「十大尊者」，他們的名字高頻出現於各類佛經之中。「頭陀第一」摩訶迦葉，曾受佛陀分予半座之禮，佛陀入滅後，成為教團的統率者，被稱為「初祖」；佛陀的堂弟阿難陀，擅長記憶，被稱為「多聞第一」，對於佛陀說過的法，能準確無誤地朗朗記誦，稱為「二祖」，敦煌莫高窟第45窟西壁，有一尊盛唐時期的阿難彩塑像，至今色彩可人，栩栩如生；「智慧第一」舍利弗，出生時因為眼睛好似舍利鳥，被認為是「舍利之子」，他和大目犍連一起被稱為「雙賢」；智慧過人的須菩提，被稱為「解空第一」；辯才出眾的富樓那，被稱為「說法第一」，九萬九千人聽他教導獲得解脫開悟；我國傳統的中元節，定在農曆七月十五日，在佛教中稱為盂蘭盆節，專為追薦祖先而舉行，就是源於「神通第一」的大目犍連，相傳這個人有些特異功能，他為死後的母親贖罪，從此就有了盂蘭盆節；「論義第一」摩訶迦旃延，與外道論戰，從未失敗；「天眼第一」阿那律，因患眼病雙目失明，卻心眼頓開，心如明凈；宮廷理髮師出身的優婆離，一生修持嚴謹，被稱為「持戒第一」；有關「密行第一」羅睺羅的故事很多，大多都是神話傳說，古印度人認為，彗星就是他的化身。

十八羅漢像，是在十六羅漢的基礎上，增加了二名羅漢，說法不一。一說是「慶友和尚」和「玄奘法師」，他們都是翻譯佛經的傑出人物。一說是「伽葉尊者」和「布袋和尚」。最後清朝乾隆皇帝定為「降龍羅漢」和「伏虎羅漢」，一直流傳至今。

關於五百羅漢像的來歷，比較可信的說法是學習佛法的大成就者。也有兩種神話色彩濃厚的故事，一則說有500隻大雁，被獵人網獲殺害。一則說有500隻蝙蝠，不幸困於火災而死。它們都因為曾經聽聞佛法，感悟法音，死後全都化為羅漢。

（作者系蘭州交通大學藝術設計學院兼職教授、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