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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出軌她打死小三,得知村裡光棍買的媳婦跑了她心生脫罪妙計


丈夫出軌她打死小三,得知村裡光棍買的媳婦跑了她心生脫罪妙計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梁空1967 | 禁止轉載

1.


金旺坐在飯店門口的椅子里,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疊酒鬼花生和半瓶青島。


深秋的夕陽照到身上,有一種被海水包圍的感覺。他拿起曬得暖烘烘的青島,瓶口殘留的泡沫隨著秋風破開,他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啪嗒」的聲響,心裡壓抑許久的悲傷像一張蛛網當頭罩下。


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金旺的心裡開始被期待填滿,鼓鼓囊囊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似乎隨時都會炸開。

他抬起頭來,迎著夕陽看著遠處的路口,柏油路散發著刺眼的光芒,對面的地里還有兩戶人家的幾畝玉米,枯黃的玉米葉上面滿是層積的塵土,在風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小轎車疾馳而過的時候能聽到車輪碾過柏油發出的嘶嘶聲。


路口的方向依舊沒有人影。


或許她也只是說一嘴,人家是什麼地位,自己不過是一個村裡的小廚師。金旺在心裡自嘲地想著,卻聽到從遠處傳來高跟踩在路面上的聲音。


高跟一下一下踩在路面上,就像一下一下踩在他的胸膛上,踩在他的嗓子眼裡。金旺咽了口唾沫,直起身子朝著西邊的路口望去。


看不清來人,只能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在夕陽下散發著金光。

在金旺的心裡,這高跟聲就像是最致命的毒藥一樣勒住了他的呼吸,又像是最有效的催情葯一樣激發起他的慾望。他站起身來,緊了緊褲腰帶,鼓脹的啤酒肚越發顯眼,他順勢把外套往裡拉了拉。


從兜里掏出手機,五點十八分。


金旺走下台階,朝著那道身影迎了過去,看到面前站著的白海花的時候,他的臉紅了起來,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嗨了一聲。


白海花抿著嘴笑了笑,也嗨了一聲。


兩人並肩朝著飯店走去,看到門口掛著的牌子時,白海花又笑起來:「這就是你說的旺旺大飯店?」

金旺聞到白海花身上那股吸引人的香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嗯,當初說的是開大酒店,最後就開了個小飯店。」


白海花走進飯店裡坐到靠窗的位置,兩手放在膝上,有些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金旺刷了兩個杯子倒了熱水,局促地坐在對面。


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間里擺著八張小木桌,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筒筷子和一團蒜,靠門的牆上掛著鄉鎮大回訪日曆,上面寫著「一切為了人民,為了人民一切」。


「你緊張什麼?我還能吃了你?」白海花說著,雙手放到桌子上,一下一下握著熱水杯,眉眼間的神色有些憔悴。

金旺並沒有注意到,而是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著,說:「也不是,這都好長時間沒見了……」


青色的煙霧繚繞著散去,金旺看著白海花描著淡妝的面孔,喘了一口粗氣問道:「你……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門外響起電動車剎車的聲音,聲音沉悶而又刺耳,金旺一下子站起來,甚至嚇了白海花一跳。


女人埋怨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讓換個電瓶也不換,慢騰騰比烏龜還慢,本來上學就比別人家晚一年,這樣下去不得晚好幾年?」


「又喝啤酒,喝完了也不收拾……」


金旺訕訕地看著白海花,又看向門口:「慧紅回來啦?」


慧紅左手提著書包,右手拉著一個小孩走了進來,嗯了一聲,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白海花。


那小孩見到白海花就躲到金旺背後,只露出一雙細小的眼睛來。慧紅把孩子領到前邊的屋子裡,又從冰箱里拿了兩瓶橙汁出來。


金旺接過來遞給白海花一瓶,說道:「這是我高中同學,白海花。這我媳婦兒,慧紅。」


慧紅一聽是金旺的高中同學,臉上的笑容變得真切,看著白海花說道:「城裡人吧?我一看就知道,趕集的時候都沒見過這種衣服。」


白海花站起身來,說道:「如果喜歡,我下次可以給你帶一件。」


「下次?」金旺下意識叫了一聲,舉到嘴邊的橙汁又放下來。


慧紅走過去一把摟住白海花,說道:「怎麼,又怕花錢了?人家都說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個月的皇后,一輩子的僕人,還真說對了。」


「我有朋友在服裝店,我可以出廠價拿給嫂子的。」白海花說話的時候,笑眯眯的眼睛一直打量著慧紅。


「行了,你快去做飯,海花今晚就在這吃。」


「媽媽,我想吃紅燒肉!」小孩從前院探出半個腦袋來喊道。


慧紅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快去寫作業,不寫完不準吃飯,旺子,快去做飯,又發什麼呆!」


金旺朝著白海花笑笑,羞赧中帶著一股歉意和自卑。白海花看著那張肥胖的臉上的笑容,覺得跟兩年前的笑容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羞赧和自卑。


「海花,你在哪裡住的啊?」


聽著那道門帘後響起的抽油煙機的聲音,白海花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在龍城,這次回來是專門看看同學,一會我去東盤裡同學家。」


金旺把油鍋刷了一遍放在灶上,看著鍋里的水珠一顆顆化為蒸汽,覺得自己身體內的某一部分也像這鍋里的水珠一樣化為虛無,消散在下一秒就成為過去的塵世間。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過去也像這蒸汽一樣消散掉,什麼都沒剩下,也沒人能夠記得。


不!並不是什麼都沒剩下,鍋底有一小塊水滴消散之後留下的暗棕色痕迹,即使是在黑色的鍋底,依舊那麼顯眼。


金旺一下子愣在那裡,之前的期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深處升起的慌張,他朝著門帘外望了一眼,拿著鍋鏟的手有些發抖。白海花這次來,不可能只是單純地來看看自己吧?


腌好的蘑菇細條攪入澱粉和十三香,攪勻,然後倒入七成熟油鍋內,上色撈出。


噼里啪啦的聲響和蘑菇的香味混在抽油煙機的轟隆聲中,金旺把炸好的蘑菇撈到一個竹盤內,正要端出去,卻看到白海花站在門口,那條油膩膩的門帘被她掀開一角。


金旺想到當初她站在自己班級門口,也是這樣笑吟吟望著自己。


「你還記得。」白海花額頭的幾根髮絲散落下來,從窗戶透進來的夕陽籠在身上,金旺甚至能看到輪廓上金色的絨毛。


「什麼?」


白海花沒說話,只是看著那盤干炸鮮蘑,走過去用手撿起一條,吹著氣咬了一口。


干炸鮮蘑的竹盤還端在手裡,白海花就那麼站在他面前吃完一條蘑菇,又伸出舌頭把嘴角的殘渣舔掉。


「比你那會做得好吃多了。」


「慧紅去哪了?」金旺沒敢去看白海花,而是穿過門帘的縫隙朝外邊看去。


「她去陪小海買作業本去了。金旺,」白海花抬起頭來,注視著金旺,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說道,「我有件事……」


沒等白海花說完,金旺就把竹盤往灶台上一扔,猛地抱住白海花,急促的呼吸從白海花的頸間和頭髮下升起。


白海花沒有說下去,她把頭靠在金旺的肩上,兩隻手緩緩繞到金旺的後背,聞到鼻孔里滿是油膩的氣息,不禁皺起眉頭。


「他媽逼的!你個賤人!真是人至賤無敵了,跑到老娘家裡來了都!」


慧紅腦袋頂著那條油膩膩的門帘就闖了進來,手裡握著漆黑的鏟煤鐵鍬,朝著白海花的後背拍去。


金旺正對著門口,看到氣勢洶洶的慧紅闖進來,一把就把白海花拉到背後,架住了那柄鏟煤鐵鍬。


白海花躲到金旺背後,雙手捂著胃部,臉色慘白,她呻吟兩聲慢慢蹲了下去,額頭散落的髮絲竟然黏在上面,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來。


金旺和慧紅兩人不斷使勁頂著空中的那柄鏟煤鐵鍬,慧紅朝著金旺吐了一口唾沫,一下吐到金旺眼睛上,借著金旺閉眼的時機,慧紅使勁一推,那把晃來晃去的鐵鍬一下撞在灶台右上方的刀具架上,丁零噹啷的響聲在廚房裡炸響。


之後,鐵鍬一下拍在那盤干炸鮮蘑上,無數灰黑色的細碎煤渣混在香噴噴的蘑菇中飛向空中,又撲啦啦落在地上,刀具撞在地上的清脆聲音還在房間里回蕩著。


「媽逼的,讓你勾引我男人,讓你勾,老娘一看你穿的衣服就知道不是好鳥兒,還出廠價,我讓你出廠價!日你先人來的……」


「慧紅,有話好好說……」


「說什麼,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的那個日記本,你說你就一個顛勺的,還給我寫日記,想當作家呀……」


「媽媽,漂亮阿姨怎麼睡到地上了?」小海一隻手拽著門帘角,怯生生地倚著門框。


慧紅一把推開金旺,朝著地上看去。


白海花的眼睛使勁瞪著,雙手捂著脖子,不斷有鮮血從指縫裡冒出來,流到地上,蔓延著流到煤渣和蘑菇上。


夕陽西下,從牆面反射的暗淡的陽光照在地上,蔓延的鮮血慢慢變得發黑。


2.


趙武建坐在那張紅木長椅上,面前的茶几上亂七八糟擺著雲煙煙盒、杏花村酒瓶、筷子、老馬鹹菜、摩托鑰匙,水果刀。他拿起玻璃杯一口喝完裡邊的杏花村,雙腳搭在茶几上,朝後靠著椅背,扭頭看著那張嶄新的雙人床。


床上鋪著艷紅的被褥,艷紅的枕頭。


一個女人盤腿坐在上面,懷裡抱著枕頭,眼睛盯著凌亂的茶几,戴著金戒指的左手在被面的鴛鴦圖案上摸來摸去。


「操他媽的,哪來的三千萬光棍!怪不得同性戀越搞越多。」


趙武建一腳踢開茶几,上面的空酒瓶搖搖晃晃,最終落到地上,朝著床底咕嚕嚕滾去。他從床上拿過夾克,揣上手機和香煙,比劃著對那女人說道:「我——出去買東西,你——在家裡——別亂走。」


那女人看著趙武建滑稽的動作,嗤嗤笑出聲來,趙武建也笑起來,拉好拉鏈,走到床邊在那女人懷裡摸了幾把,說道:「我走啦。」


出門的時候,趙武建把屋門鎖上,把摩托推出去後,又把大門鎖上,空氣中滿是淡淡的炊煙和飯香。


趙武建騎著那輛好幾年的破嘉陵,去小賣鋪買了兩瓶杏花村,一條雲煙,又朝著村邊騎去,他準備買幾個小菜回去。


騎車到旺旺大酒店的時候,發現門已經關上,卷閘都拉了下來,只有那五個大字的霓虹燈還在漆黑的夜裡閃爍著。


「操?」


趙武建下了摩托車,走到卷閘前,拉不起來,又踢了兩腳,喊道:「金旺!金旺!這麼早關門,見鬼去啦?」


見沒人答應,趙武建又狠狠踢了幾腳,正要走,卻聽到裡邊傳來小海的聲音。


3.


太陽終於落下山頭,拉煤車多了起來,村西口的洗煤廠一般都是晚間上煤,巨大的車輪碾過柏油路,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有幾個小孩在路上撿拾著掉下的煤塊。


夜色從遠處奔來,慢慢籠罩到村莊上空,吞噬著不斷升起的炊煙和人聲。


金旺和慧紅癱坐在廚房一角,另一角躺著白海花的屍體。


地上散落著的煤渣早已融入那一灘發黑的血液里,十來把樣式各異的菜刀靜靜地落在地上,一把細長的蔬菜雕刻刀還插在白海花的脖子里,深棕色的刀柄浸在血液中。


小海手裡拿著一本語文書,站在前院屋裡,打開電視,調低音量,一邊換台,一邊墊腳看著後院,電視里正在播放《貓和老鼠》。


慧紅驀地站起身來,眼睛死死盯著屍體,看了一會,就跑到水槽邊吐了起來,順著水泥隔板滑坐到地上,壓抑著的哭聲就像村裡的那口破喇叭發出的嘶嘶聲。


「還是報警吧。」金旺扶著旁邊的水桶站起來,聲音沙啞。


「憋了半天就憋出這一句來?」慧紅的聲音低沉而又尖利,站起身來用手戳著金旺的腦袋,說道,「報警,咱們兩個都得進去,小海怎麼活?你老子早就死了,你媽能養活小海嗎?還是我媽能?」


金旺從兜里掏出一根煙,摸索了半天沒找到打火機:「你能養活。」


慧紅伸手把金旺嘴裡的香煙打掉,說:「你倒是好心,你讓我怎麼活?你讓我和小海怎麼活?跟了你十幾年了,你說這種話?」


「我告訴你,要進去一起進去,要不就一個都別進去,老娘的好日子還沒過夠,小海剛三年級,還沒升初中高中考大學……」


說著,慧紅一把抹掉眼淚鼻涕,走過去雙手捧著金旺的腦袋,咬著牙說道:「旺子,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嗎?誰知道她去了哪?咱們一口咬定沒見過不就行了?」


看到金旺還是一副木獃獃的樣子,慧紅抽泣著說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報警,我也不活了,讓小海一個人自生自滅讓人家拐賣走吧。」


「這也不能算是故意殺人,判不了幾年的。」


「我日你先人啊,金旺,你別忘了,咱們村要拆遷,拆遷費下來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你不是一直想拿這錢開個酒店?我不買小汽車了,咱們到城裡租個小房子,小海去六中上初中,你拿錢開個酒店,好不好?實在不行,我再問我媽借點,她還有一張五萬的存摺呢。」


金旺靠在身後的水泥隔板上,慧紅把地上的那支煙撿起來遞給金旺,又找到火機點上。煙霧繚繞,金旺一口接一口抽著,直到過濾嘴的焦味傳來,他才扔掉煙蒂,重重點了點頭。


「把衣服都脫掉,」看到金旺疑惑的眼神,慧紅解釋道,「這樣以後被發現了也只是個無名女屍,十二台經常演這些東西,對了,燒一鍋油,指紋什麼的都得毀掉……」


慧紅從門口的掛鉤上取了兩副塑膠手套,說:「動作麻利點,一個大男人還不如我一個女人。」


金旺找了一塊抹布蓋到白海花臉上,這時慧紅已經從白海花身上摸出手機和一張紙。她翻了翻通訊錄問道:「李曉梅是誰?」


金旺臉色一變,走過去一看,十一點五十八分的呼出記錄。


「也是高中同學,那會她們兩個玩的比較好。」


「哦,管她呢,死不認賬……」


「哎?這是什麼?診斷單?」


金旺接過來,雙手發抖。是龍城第三人民醫院的診斷單。


「胃癌,二期?」


「癌症?那是不是她本來就活不成了?」


金旺沒有說話,他開始想起白海花那有些異常的氣色來,於是朝著地上看去,蒼白的臉上早已濺滿血跡。


「哎呀,別看了,磨磨蹭蹭的,你去地窖找出用過的塑料簿膜來,還有幾個尼龍袋子。」慧紅一把搶過那張診斷單扔進了火爐里。


……


金旺把地窖蓋好,又把旁邊的水瓮挪到上邊。


月亮高懸在天空,零散的幾顆星星閃著暗淡的光芒,秋風窸窸窣窣地刮過來,一陣寒意湧進金旺的身體,他裹緊衣服,朝著廚房走去。


慧紅正接了水管沖刷著地面,廚房裡瀰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金旺走進去,開始洗刷水槽里的那些刀具和油鍋。


正在這時,聽到門口傳來摩托熄火的聲音,接著就是卷閘呼啦啦的響聲。


「金旺!金旺!這麼早關門,見鬼去啦?」


金旺和慧紅的身體瞬間變得堅硬,手上的動作都停下來,兩人慌張的眼神碰在一起,又哆嗦著朝門口看去。


兩人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卻誰都沒有說話,聽到腳步聲響起,二人正要長舒一口氣,卻聽到前院小海的聲音:「爸爸,有人敲門!」


4.


卷閘被拉了起來,呼啦啦升上去,蜷成一團。


渾身酒味的趙武建瞪了金旺一眼就走進去,皺著鼻子問道:「什麼味兒啊?這麼早關門做什麼,有錢也不賺?」


金旺半天沒說出話來,慧紅使勁在金旺腰間捏了一把,笑眯眯地走到趙武建跟前,說:「武建啊,今天是我跟旺子想打掃一下廚房,就早點關了門。」


趙武建拉了一張椅子倒過來坐下,說:「先給我來兩瓶啤酒,拌個小菜,人家是啤酒雞塊,我是啤酒小菜,哈哈。」


金旺有些難為地說道:「在這吃啊?」


「怎麼,又不是不給你錢!」說著,趙武建從兜里掏出錢就甩到桌子上,卻是幾張皺巴巴的一塊錢,又從褲兜里掏出錢包扔在桌子上。


慧紅說:「不是那個意思,你看看你,旺子的意思是說你不回去跟你老婆一起吃?」


趙武建扔給金旺一根煙說:「我吃完再給她帶回去,反正家裡還有幾包速食麵。」


慧紅朝金旺使了個眼色,說:「那你先坐,我給你拌小菜去。」


「行,炒上個過油肉,水煮肉片,嗯,怎麼好像有蘑菇味,那再來個那個炸蘑菇,一會給我做兩大碗蛋炒麵,要貓耳朵啊。」


「蘑菇?」金旺叫出聲來。


趙武建用嘴咬掉啤酒蓋子,看著金旺說道:「旺子,你今天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他有點發燒。」


「不會感冒了吧,做飯戴上那個口罩啊,現在這流行病越來越多。」


慧紅拉著金旺走進廚房,地面上的水還泛著淡淡的血紅色,那把鏟煤鐵鍬立在門邊。


金旺把抽油煙機打開,看到之前就泡在水裡的蘑菇,一陣反胃。


慧紅把拌好的小菜端到趙武建面前,問道:「武建,我聽人說花了你八萬八?」


趙武建笑起來,說:「嗯,八萬八,還欠了一屁股債,語言也不通,飯都不會做,你說會做什麼。」


慧紅說:「才八萬八嘛,起碼能給你生個兒子,現在她一個人在家?」


看到趙武建點頭,慧紅又說道:「你也不怕跑了?去年老三家的不是跑了,花了八九萬塊,到現在也沒找回來。」


趙武建重重把啤酒瓶子放下,瓶口的泡沫一下溢出來。


「跑?我都鎖好門了,她往哪跑,要是跑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那都是老子的血汗錢!」


慧紅又說:「行了!還血汗錢,誰的錢不是血汗錢,你呀還是趕緊找個正經活兒,一天弔兒郎當的。」


「上哪去找活兒,也就是你家旺子有活計干,誰不吃飯?洗煤廠都快停了,老馬的包工隊不是已經攆了好幾個人啦?大工都不要,更不用說我這樣的小工。你不看電視,今年咱們省的什麼GP倒數第二還是第三。」


慧紅撇撇嘴,說:「看電視又有什麼用,我就不信大城市裡找不到工作,每年的春節好多人從大城市往家趕。」


「呀,那是人家有文化的,我沒文化,出去怎麼找工作,連那個和諧號都沒坐過。再說,我要出去了,老婆怎麼辦?」


「掙錢就是為了娶個老婆,娶了老婆再跑到那麼遠打工?那娶老婆幹什麼?」


5.


一輛黑色桑塔納在趙武建家門前刷的停下,車上陸陸續續下來六個中年男人,其中一個矮胖的光頭走過去推了推鐵門,罵道:「這麼晚死哪去了!」


「翻牆!」


光頭靠在車門上,從衣服里掏出一盒芙蓉王散了一圈。


圍牆並不高,加上趙武建家是老房子,圍牆更低,也就兩米三左右的樣子。


三個男人翻進去,過了一會走到門口說道:「虎哥,家裡也鎖著,一個人都沒有,床上的被褥看起來是新結婚的。哦,窗戶上還有一個大洞。」


這時候,路口有一個穿著棗紅西裝的老頭看到桑塔納,於是走過來問道:「你們在這做什麼?」


「用你管!」一個男人隔著大門的縫隙罵道。


光頭白了一眼,又掏出一根芙蓉王遞過去,說:「大爺……」


「我有那麼老嗎?」老頭整了整衣服,接過那根芙蓉王。


光頭忍住怒意,說:「大叔,不是,大哥,這個是趙……武建家裡,對吧?」


老頭深深吸了一口煙,點點頭。


「那他去哪了?」


「我又不是他爹,就算他爹也不知道。」


「怎麼?」


「他爹早死了。」


「哦,這樣,大哥,我們是武建的兄弟,聽說他上個月結婚了?」


老頭蹲下來,有些嫌棄地看著門口,說道:「結婚?那叫結婚?結婚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沒有這些,也要有感情,花幾萬塊錢買回來能做什麼,也就是生個娃。」


光頭也蹲了下來,由於肥胖,只能踮著腳跟,一手扶著車門,聽到老頭的話,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色變得不悅起來,說:「現在不挺正常的嗎,娶不上媳婦,只能這樣。」


老頭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屁股扔在腳下,說:「娶不到媳婦,那是沒本事,當年我不也是什麼都沒有,照樣娶了媳婦,我們那是有感情的,你說像這樣直接花錢買,能有感情,能有愛情嗎?把女人當什麼了?」


老頭站起來,捶了捶腰,說:「現在的世道啊,沒錢不行……」


正說著,遠處響起摩托的聲音,一道明亮的光芒由遠及近拐進來,老頭哼了一聲說:「你們聊吧,今天周六,回去看非誠勿擾。」


趙武建剛拐過來就看到了門口的黑色桑塔納,漆黑的金屬在燈光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桑塔納旁邊還站著三個從未見過的中年男人。


「你們在這做什麼?」


「你是趙武建?」


趙武建點點頭,從摩托上下來,摩托車把上掛著一個食品袋。


看到趙武建點頭,光頭身邊的兩個男人一步竄到跟前,手裡的匕首已經抵到趙武建腰間。光頭吸了吸鼻子,說道:「知不知道我是誰?」


6.


「知不知道我是誰?」光頭坐在紅木長椅上,雙腳踩著茶几,茶几對面跪著趙武建,身後站著兩個男人,另外三個男人則是坐在床沿上,滿屋子繚繞著芙蓉王的味道。


趙武建茫然地搖著頭,嘴角的血跡還在不斷滲出來,地上滾落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知道?我問你,你老婆呢,嗯?」


「我還想問你呢!買個東西,連老婆都不見了!」趙武建睜眼瞪著光頭,急促地呼吸聲越來越重。


光頭哼了一聲,站起身來,看著砸破的窗戶和屋裡凌亂的擺設,一腳踢到趙武建臉上。


「老子的人也敢動?知不知道我是誰?」


趙武建被一腳踢倒,腦袋磕到空酒瓶子上,酒瓶咕嚕嚕滾遠,滾到了遠處的大衣櫃下面。


「操你媽逼的,老子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身後的兩個男人把趙武建拽起來,光頭又一腳踹到趙武建腹部,接著從懷裡掏出手機,問道:「你老婆是不是這個女人?」


趙武建吐了一口唾沫,看到那手機上的照片,眼睛一亮,大聲喊起來:「你怎麼有我老婆的照片?你到底是誰?」


「我問你,你從誰手裡買的她?」


「你們是警察?」


「我是問你,你從誰手裡買的她?」身後有人在趙武建腰間打了一拳。


「嘶……宋,宋國強。」


「帶我們去找他,找到他就沒你的事了。」


「這麼晚,也不知他在不在家裡,明天他大伯擺酒席,他肯定去。」


光頭一把抓住趙武建的頭說:「明天要是找不到他,我先把你弄死。」說完,他示意身後的兩人放開趙武建。


「去把門鎖上!」


坐在床邊的瘦高個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拎了一個食品袋。


「虎哥,你看!」


過油肉,水煮肉片,干炸鮮蘑,蛋炒貓耳朵,全都擺在茶几上。


另一個男人翻開柜子胡亂翻著:「家裡有什麼吃的?」


「還有幾包速食麵……」說著,趙武建就要去外屋。


「站那!」光頭冷喝一聲,「我沒說動別亂動,速食麵在哪?」


「外邊有個洗衣機,就在上邊。」


那個男人走出去,拿了四五包速食麵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本顏色鮮艷的書籍。


「FB一教你讀心術?就你這樣還會念書?」


「我初中念完了,那三個字念FBI。」


「初中念完有理了還?我不知道是FB……I?你要讀誰的心啊?」


「讀女人的心吧!」光頭笑起來,節能燈的光打到頭頂,顯得油膩膩的。


7.


金旺和慧紅躺在炕上,兩個人都沒有脫衣服,就那麼躺在鋪好的被褥上,窗帘後清冷的月光似乎化成秋水,一滴一滴流滿整個炕。


金旺從炕上爬起來,借著月光摸到香煙,靠到牆上點了一根。


「你是不是擔心明天的酒席?」慧紅拉過被子來蓋到身上,一手支著下巴。


金旺沒有說話,而是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院子里仔細檢查了一遍地窖蓋板,又從別處抱來幾個編織袋壓在上面,裡邊都是裝好的玉米棒子。


「扔到哪也不安全,東邊的洪河還不到兩米深。」金旺爬到炕上,蹲到牆角,手裡拿著一個空易拉罐當煙灰缸。


慧紅也坐起來,看著地上的月光愣了一會,說:「你不是打算後天去縣城進菜嗎?舊城邊上有好幾個爛尾樓,那裡好多垃圾。」


「不行,那邊已經有人住了,」點了另一根煙後,金旺接著說道,「討債的農民工都在那住著呢。」


慧紅突然說,趙武建家花8萬8買的媳婦不是跑了嗎,我有辦法了!(原標題:應許之地 作者:梁空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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