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推薦」莆田系陰影下，民營醫療出路在哪兒？

來源：健康報微信傳播矩陣-中國衛生雜誌（zgwszz）

文／於保榮

一段時間以來，隨著洶湧的輿論，以莆田係為代表的民營醫療資本的原罪一一剝開呈現。莆田系陰影下的民營醫療機構還有出路嗎？

由於明的或暗的政策和政府規制的歧視、公有制文化的影響以及民營機構自身的一些局限，在准入、稅收、價格、社會公信力、科研項目的申請、專業人員的職業生涯發展、醫學專業的影響力等諸多方面，民營醫院和公立醫院都會有差異。因為目前高水平醫院和醫學技術，基本上都是產生於大醫院，這些大醫院基本上都屬於公立醫院。儘管加入WTO（世界貿易組織）這麼多年，我國政府還沒有形成國民待遇的觀念。

民營醫院或明或暗都是以營利為主要目標的宗旨，一如莆田系發展的軌跡，使民營醫院籠罩了一層潛在的不安全氣氛。從醫院的發展歷史和國際慣例來看，非營利是其最基本的宗旨，無論是在高福利的北歐、社會化程度高的德國、醫療服務提供體系政府干預較高的英國，還是在高度市場化的美國，抑或日本等富裕國家以及澳洲，普及全球，非營利永遠是醫療行業的主體。中國大陸由於歷史的原因，尚沒有形成廣泛存在的非營利機構、非營利社會環境和非營利的社會文化，非政府組織也沒有得到很好的健康發展，這些都需要從法律、社會治理、社會文化、道德等層面去培養。

因此，筆者認為，中國過去30年的經濟領域的發展和改革，目前已經到了突破單純物質主義價值觀、向後物質主義目標轉型的階段。

強調非營利或者公益性，是指醫療這個行業的性質，醫療行業救死扶傷、是跟人的生命打交道的，必須是非營利的；因為這個行業涉及公共利益和公共安全，所以在醫改中始終強調公益性，但公益性是衛生事業的性質，不是說政府辦就是公益性，社會力量或者非政府辦的，就不是公益性了。這些認識是及其狹隘和有害的。

除去英國的NHS（國家衛生服務體系）模式下的國家，多數國家80%左右的醫院是非政府的。醫院是誰辦的、屬於誰都不重要。在我國，即便是民營醫院，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所有，即便是外資醫院，產權不屬於中國公民所有，但在我們的土地上，為我們服務，何樂而不為呢？不求所有，但求所用，是多好的事情。

反觀公立醫院，他們的產權到底屬於誰？非常不清晰。新制度經濟學首先強調的是產權，認為產權是最大的激勵機制；經濟學裡有個典型的案例「共有地的悲劇」，講述的是共有制如何使情況變糟糕。

因此，公立醫院或民營醫院如何發展，從時下中國和國際慣例看，有幾個核心的事情：一是政府監管不能缺位，必須要有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二是健全相關法律體系，對營利和非營利醫療機構要有很詳細完備的法律規定及監督和監管。三是要有一個超越僅僅是物質追求的社會價值觀和社會文化，原始財富積累的心態和社會文化必須要改掉。

筆者認為，莆田系陰影下的民營醫療出路在以下幾點：需要良心，需要誠信經營，要自律，要遵紀守法；如果不能做大做強，根據需要可以做專科，也可以做全科的社區衛生服務，靈活地發展自己；如果能做大做強，就象國際大醫院一樣，綜合提升各方面的素質；將精力更多放在醫學技術進步和醫院的發展上，利益差不多就行。德國、日本、美國等屬於不同類型的國家，但對非營利醫院的要求都是共同的、詳細的，我國政府應該做這些事情，民營醫院也應該按照這些標準和原則去做。

其實，民營醫院在辦醫方向、經營策略等方面具有天然的優勢，決策自主而靈活，沒有太多掣肘因素。從發達國家經驗看，300張床位是大醫院，500張床位是超大醫院，反觀我國，幾千張床位的醫院比比皆是；好醫院是指技術水平高，未必一定要規模多大，好醫院的數量可以多，讓患者有更多的選擇和就醫方便，但單體規模未必一定是航空母艦式的，容易造成院內就醫環境差，影響流程，產生很多負面影響。

（作者系對外經濟貿易大學保險學院教授）

編輯 王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