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溫暖外的風塵,今夜的更聲打動了多少行人
想念溫暖外的風塵,今夜的更聲打動了多少行人
地道風物
2016-12-07閱讀原文
| 大雪· 特輯|
「大雪為節者,行於小雪為大雪。時雪轉甚,故以大雪名節。」——《三禮義宗》
大雪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二十一個節氣,更是冬季的第三個節氣,標誌著仲冬時節的開始。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關於大雪說:「十一月節,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大雪時,天氣更冷,降雪的可能性比小雪時更大。地面上可能會有積雪出現。
雪總能為那些在彼時彼地的人打開記憶的閘門。
大雪之後,冬至之前,夜越來越長。一旦到了夜晚,世界在綿長而靜謐的雪景里寧靜睡去。
以下是一些作家筆下的雪天,不同地方的雪景總是各有風情。相似的是,背後都隱約潛伏著關於「母親」「月色」「爐灰」「粗糠」「寺院 」等記憶。飄著雪的夜晚,每個人都是漫長旅途中的沉默旅人。
濟南
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里,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
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著落,有了依靠。
最妙的是下點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好像日本看護婦。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點,有的地方草色還露著;這樣,一道兒白,一道兒暗黃,給山們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濟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氣!
——老舍《濟南的冬天》
北京
說起冬天,不寒而慄。
一夜北風寒,大雪紛紛落,那景緻有得瞧的。但是有幾個人能有謝道韞女士那樣從容吟雪的福分。所有的人都被那砭人肌膚的朔風吹得縮頭縮腦,各自忙著做各自的事……饒是如此,手指關節還是凍得紅腫,作奇癢。腳後跟生凍瘡更是稀鬆平常的事。臨睡時母親為我們備熱水燙腳,然後鑽進被窩,這才覺得一日之中尚有溫暖存在。
北平的冬景不好看么?那倒也不。大清早,榆樹頂的干枝上經常落著幾隻烏鴉,呱呱的叫個不停,好一幅古木寒鴉圖!但是遠不及西安城裡的烏鴉多。北平喜鵲好像不少,在屋檐房脊上吱吱喳喳的叫,翹著的尾巴倒是很好看的,有人說它是來報喜,我不知喜自何來。麻雀很多,可是豎起羽毛像披蓑衣一般,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覓食,一副可憐相。不知什麼人放鴿子,一隊鴿子劃空而過,盤旋又盤旋,白羽襯青天,哨子忽忽響。又不知是哪一家放風箏,沙雁蝴蝶龍晴魚,弦弓上還帶著鑼鼓。隆冬之中也還點綴著一些情趣。
——梁實秋《北京的冬天》
哈爾濱
我們攪著杯子,杯子不能像起初攪得發響了。街車好像漸漸多了起來,閃在窗子上的人影,迅速而且繁多了。隔著窗子,可以聽到喑啞的笑聲和喑啞的踏在行人道上的鞋子的聲音。
初冬,早晨的紅日撲著我們的頭髮,這樣的紅光使我感到欣快和寂寞。弟弟不住地在手下搖著帽子,肩頭聳起了又落下了;心臟也是高了又低了。
……太陽在我的臉面上閃閃耀耀。仍和未遇見弟弟以前一樣,我穿過街頭,我無目的地走。寒風,刺著喉頭,時時要發作小小的咳嗽。
——蕭紅《初冬》
紹興白馬湖
全家人吃畢夜飯後即睡入被窩裡,靜聽寒風的怒號,湖水的澎湃。靠山的小後軒,算是我的書齋,在全屋子中是風最小的一間,我常常把頭上的羅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燈下工作至深夜。松濤如吼,霜月當窗,飢鼠吱吱在承塵上奔竄,我於這種時候,深感到蕭瑟的詩趣,常獨自撥劃著爐灰,不肯就睡。把自己擬為山水畫中的人物,作種種幽妙的遐想。
一家人都坐在庭院里曝日,甚至於吃午飯也在屋外,像夏天的晚飯一樣。日光曬到哪裡,就把椅凳移到哪裡,忽然寒風來了,只好逃難似的各自帶了椅凳,逃入室中,忽忽把門關上。在平常的日子,風來大概要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時候,半夜即息。
下雪原是我所不憎厭的,下雪的日子,室外分外明亮,晚上差不多不用燃燈,遠山積雪足供半個月的觀看,舉頭即可從窗中望見。
——夏丏尊《白馬湖之冬》
江蘇高郵
放了寒假,就可以睡懶覺。棉衣在爐子上烘過了,起來就不是很困難了。尤其是,棉鞋烘得熱熱的,穿進去真是舒服。
我們那裡生燒煤的鐵火爐的人家很少。一般取暖,只是銅爐子,腳爐和手爐。腳爐是黃銅的,有多眼的蓋。裡面燒的是粗糠。粗糠裝滿,鏟上幾鏟沒有燒透的蘆柴火(我們那裡燒蘆葦,叫做「蘆柴」)的紅灰蓋在上面。粗糠引著了,冒一陣煙,不一會兒,煙盡了,就可以蓋上爐蓋。粗糠慢慢延燒,可以經很久。老太太們離不開它。閑來無事,打打紙牌,每個老太太腳下都有一個腳爐。腳爐里粗糠太實了,空氣不夠,火力漸微,就要用「撥火板」沿爐邊挖兩下,把粗糠撥松,火就旺了。腳爐暖人。腳不冷則周身不冷。焦糠的氣味也很好聞。
——汪曾祺《冬天》
浙江杭州
那晚月色真好,現在想起來還像照在身上。本來前一晚是「月當頭」;也許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別吧。那時九點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們一隻划子。有點風,月光照著軟軟的水波;當間那一溜兒反光,像新砑的銀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爾有一兩星燈火。S君口佔兩句詩道:「數星燈火認漁村,淡墨輕描遠黛痕。」
我們都不大說話,只有均勻的槳聲。我漸漸地快睡著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見他在微笑。船夫問要不要上凈寺去;是阿彌陀佛生日,那邊蠻熱鬧的。
到了寺里,殿上燈燭輝煌,滿是佛婆念佛的聲音,好像醒了一場夢。
——朱自清《冬天》
北京陶然亭
我們下了車,踏著雪,穿粉房琉璃街而南,炫眼的雪光愈白,櫛比的人家漸寥落了。
我只記得青汪汪的一爐火,溫煦最先散在人的雙頰上。那戶外的尖風嗚嗚的獨自去響。倚著北窗,恰好鳥瞰那南郊的曠莽積雪。玻璃上偶沾了幾片鵝毛碎雪,更顯得它的瑩明不滓,雪固白得可愛,但它乾淨得尤好,釀雪的雲,融雪的泥,各有各的意思;但總不如一半留著的雪痕,一半飄著的雪華,上上下下,迷眩難分的尤為美滿。腳步聲聽不到,門帘也不動,屋裡沒有第三個人。
我們手都插在衣袋裡,悄對著那排向北的窗。窗外有幾方妙絕的素雪裝成的冊頁。累累的墳,彎彎的路,枝枝椏椏的樹,高高低低的屋頂,都禿著白頭,聳著白肩膀,危立在卷雪的北風之中。
——俞平伯《陶然亭的雪》
江南地區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濱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氣里時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時也會下著微雨,而這微雨寒村裡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種說不出的悠閑境界。
有幾年,在江南,在江南也許會沒有雨沒有雪的過一個冬,到了春間陰曆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點春雪的;去年(一九三四)的冬天是如此,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以節氣推算起來,大約太冷的日子,將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盡頭,最多也總不過是七八天的樣子。
象這樣的冬天,鄉下人叫作旱冬,對於麥的收成或者好些,但是人口卻要受到損傷;旱得久了,白喉,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可是想恣意享受江南的冬景的人,在這一種冬天,倒只會得到快活一點,因為晴和的日子多了,上郊外去閑步逍遙的機會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國人叫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歡迎的也就是這樣的冬天。
——郁達夫《江南的冬景》
北方地區
最安靜的,是天上的一朵雲,和雲下的那棵老樹。
吃過早飯,雪又下起來了。沒有風,雪落得很輕,很勻,很自由,在地上也不消融,虛虛地積起來,什麼都掩蓋了。天和地之間,已經沒有了空間。
只有村口的井,沒有被埋住,遠遠看見往上噴著蒸氣。小媳婦們都喜歡來井邊洗蘿蔔,手泡在水裡,不忍提出來。
麥苗在厚厚的雪下,葉子沒有長大,也沒有死去,根須隨著地氣往下掘進。幾個老態龍鐘的農民站在地邊,用手抓住雪,捏個糰子,說:「那雪,好雪,冬不冷,夏不熱,五穀就不結了。」他們笑著,叫嚷著回去煨燒酒喝了。
雪還在下著,好大的雪。
——賈平凹《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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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 / 物 / 時 / 刻
「埋……埋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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