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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恩怨、宅斗、懸疑、靈異故事就是這麼任性!


豪門恩怨、宅斗、懸疑、靈異故事就是這麼任性!



楔子

夜半三更,瀘州城裡第一首富沈萬山的府邸。各房各院的燈火早已熄滅。只有十幾隻大紅燈籠,閃著幽光,在黑幽幽的濃蔭掩蓋之下,如同點點星光。


一個戴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如同暗夜的精靈慢慢出現。他立在僻靜陰森的荷花池,朝著摘星樓望去,那裡偶爾光芒一閃一閃。


黑影緩緩地飄過天梯一般的台階,掠過精緻的白玉欄杆,一朵烏雲一般,停在在摘星樓下。只略略停頓了一瞬,這朵烏雲便毫不遲疑地飄上了樓。


在黑暗間旋轉若干個梯步之後,眼前忽然有了燈光,很微弱的燈光,不過是一根蠟燭,細長的火焰,在夜風中一會被吹得老長,一會幾乎熄滅。

蠟燭放在大圓桌上,而大圓桌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烏黑的頭髮如瀑布傾瀉,頭上只管了一支玉簪。若是有誰看到她的背影,定會嚇得驚叫起來,準會認為這是黑夜裡的一縷鬼魂。


看到來人摘下斗篷,女子的神情一下變得複雜,夾雜著不安,期盼,還有久違的羞澀。此刻若是白天,定能看到她白凈的臉頰上薄薄泛起的一層淺粉色,就如同春日的晨光里,隔簾看桃花,自然氤氳渲染的一種朦朧顏色。


她眼神里的渴望如此明顯,來人輕笑了一聲,隨即將她輕薄地抱在了懷裡。是那麼久違的懷抱,她情不自禁地從喉間發出一聲低吟。將自己的頭深深埋進來人的胸膛。


聽到她的聲音,那人的臉上浮出一絲冷淡的笑意。他漫不經心地將右手順著她的絲滑的長髮,一路向下,慢慢落到她柔軟的腰肢,就在她快為之窒息的時候,他另一隻手又到了她的胸下。


這是成熟女子的胸脯,豐滿結實,高聳挺立。比之十六歲的青澀,無疑更有風情更迷人心魄。然而他停了下來,聲音里還帶著笑:「恭喜姐姐了。」

那是輕慢的,飄浮的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頭一顫,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懷抱里抬起頭來,看看他的臉。他卻抱得緊緊的,不容她掙脫。忽然身子一歪,原來他將她抱了起來,一雙火熱的眼睛凝視著她,令她不可救藥地淪陷。


她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顫抖著櫻唇,迎向了他。然而,她沒有碰觸到那渴望已久的溫軟。他走了兩步,下一刻,他猛然鬆開雙臂,竟將她從窗外扔了出去!


她睜開眼睛,向著浩淼的天空,發出長而銳利的尖叫,身體急速地墜落下去。她的頭髮掙脫了釵環的管制,在風中凌亂纏繞。在狂舞的糾纏發間,她沒有看到他最後的神情。只看到滿天的星光盛開,一束,又一束,千束萬束……  註:本文中的朝代、年號皆屬虛構,書中涉及的藥方、藥理等更是杜撰,請看情節就好,不要相信我的胡說八道……切記。


第一章 風雪中人


大周永寧十九年正月末,一場春雪突如其來。初時,不過天色晦暗,鉛雲低垂。到了未正時分,竟然下起了雪珠子,片刻光景,筆架山下的官道已經覆上薄薄一層輕白。

風刮著那雪霰子如同跳珠,打在臉上辣辣生疼。不多時,鵝毛大雪,紛揚而下,片刻之間,將天地裹得一片蒼茫。


午後的官道上只有三五個行人,正踏著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間或咒罵著這倏然生變的天氣。忽然,一陣叮叮噹噹的鈴聲隱隱約約傳來,只見一輛馬車從遠方搖搖晃晃駛來,暗紅色的車身在一片雪白之中格外打眼。


待到近前,方看清車夫是名壯實的漢子,一頂厚實的狐狸毛皮帽子蓋住了他的大部分面孔,只露出兩隻疲憊的眼睛。他身上裹著灰黑色的斗篷,毛光順滑,一看便知是值錢的好東西。。


那馬車上的帘子這時正露出一角,一晃而過的剎那閃出一張蒼白俊美的臉,令人驚艷。卻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鵝毛大雪此時下得正歡,凜凜的寒風卷著大朵大朵的雪花從縫隙鑽了進來,黏在大氅三四分長的風毛上,隨即融化點點濡濕,撲面而來的寒氣令他劇烈咳嗽起來。他忙放下帘子,將頭縮回車內。

外面風雪交加,那華麗的馬車內卻是一片暖融融的春意。寬敞的車廂底上鋪著一張厚厚的羊毛地墊,細密潔白的羊毛略有半尺,兩側的座位也包了厚厚的繡花軟墊,角落處雕花銅盆里的火炭燒得正旺。


一路嘰里呱啦念叨著回府的寸心蜷著身體,靠著舒服的軟墊,已然熟睡了。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將脫落在地的錦被拉到寸心的胸口,將他蓋得嚴嚴實實。


香爐里的蘇合香散發出清冽的香氣,悠遠綿長。他略略怔了半晌,從雕著玉蘭花紋的暗格里,取出一本詩書來,正要翻看,忽然車子猛然抖動了一下,嘎然停了下來。


他將厚厚的團花門帘拉開一條縫隙,問道:「老李頭,發生何事了?」車把式老李頭沒答話,過了半晌粗壯的聲音方才響起:「回大公子,車輪里有個軸快要斷了,走不快,請公子稍安。天黑之前一定能到家。」又咦了一聲,繼而大聲叫道:「公子,這路邊好像倒了一個人!」


沈庭玉放下書,也不叫醒寸心,自己披上保暖的皮裘,掀開厚重的車簾,慢慢下了車。大朵的雪花飄落在他的頭上,眉毛上,不到片刻將他變成了雪人。


「老李頭,老李頭!」他不得不喊著嗓子說話,聲音一出口就被漫天飛雪包裹住了,模糊著就要消失在呼嘯的風中。


李長生見大公子居然下了車,慌忙上前攙扶住,他濃黑的眉毛上已經掛起了小冰凌。「我方才摸了摸他的鼻息,還有氣哩!」


地上躺著的那個人,身上已然落了一層白。半側著身子,頭髮蓬亂,半邊臉上沾滿雪泥,哪裡看得清他的面目?不過看他的衣服齊整,身下還壓著一個包袱,想是趕路的行人,不知何故暈倒在這裡。此刻北風蕭蕭,寒入骨髓,躺在這地上,怕是不死也會傷。


沈庭玉摟緊身上的輕裘,眉目淡淡:「這天寒地凍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將他抱到車上去吧,該是他命大。」老李頭忙大手大腳替那人拂去身上的雪花,露出身上穿的青布大棉襖,倒也不破爛,只輕輕一抓,便像抓個小雞子似的,扛在了肩上。令庭玉驚訝的是,饒是已經昏迷過去,他仍將包裹依舊抓得緊緊的,好像生怕人搶走似的。


「這傢伙可真輕啊!」李長生嘀咕著,大步走向馬車,敲了敲車壁,高聲道:「寸心!寸心!」寸心被吵醒,睡眼朦朧地坐起來,一看公子不見了,渾身一個激靈,慌忙掀開棉簾,突然眼前一黑,塞進一個人來,倒是嚇了一跳。


大公子沈庭玉跟在後面上了馬車。本來兩個人躺著還略有寬敞的馬車頓時有點擁擠起來。寸心眼珠一轉,將那人拖到一邊,替他蓋上一床棉被。又見他頭髮蓬亂覆面,伸手將之拂到額上,先烘過的熱手巾替他擦拭去臉上的污泥。


不過擦了三兩下,露出一張輪廓柔和的面龐。寸心端詳了半天,笑道:「咦,這小子長得還挺俊!」一看手巾上沾染黃黃黑黑淤泥一片,他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也懶得洗了,索性信手扔到窗外。


他回過頭,只見自家的公子,半閉著眼睛,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晃一晃地,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有。


寸心將火爐移攏到那人身邊,炭火陡然炸開幾點霹靂的紅火星,嚇了他一哆嗦。他溫上一壺酒,將那人抬起頭來,勉力餵了了幾口。那酒本有些辛辣,那人咳嗽起來,蒼白的臉逐漸顯出酡紅,沉沉睡去。寸心袖著手,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卻只聽見外面寒風呼嘯,頓感百無聊賴,在馬車的搖晃中,不多久,打了幾個呵欠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到了傍晚時分,車子緩緩駛入廬州城,又穿街走巷晃悠了半天,終於停下來,原來沈府到了。


沈府的下人早就得了消息,已經在門口候著了,身上都落了一層白,個個如雪人一般。眼見著一輛馬車仿若一個黑點,慢慢變大,軲轆聲也由遠及近,眾人大喜,一迭聲道:「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早有靈醒的下人一溜兒煙進府去通報了老爺夫人。


地上已經積了尺厚的雪被,沈庭玉下了馬車,剛一落腳,靴子便深深陷進軟綿的雪地里,提起來是兩個深深的腳印。他走了兩步,若有所思地停了下來。


沈府大門半掩,兩側的廊柱上尚掛著裝點新年的大紅燈籠,燭火燒得正旺,在風中紅光閃爍,映得雪地里也是一片紅火火。金光閃閃的匾額上,鐫著兩個斗大的字:「沈宅」,乃是出自當朝第一書法家歐若蘭的手筆,渾厚天成,遒勁有力。


寸心看著大公子駐足不前,一張看不出表情的臉在燈光里明明滅滅。他遲疑了半響,輕聲打斷了公子的思緒:「公子,那人怎麼安置?」


沈庭玉方將目光收回,眸色里一片淡然。「帶回香浮居,請個大夫好生照看吧!」他輕輕拂去身上飄落的雪花,慢慢走進這座廬州城裡最富貴繁華的宅院,隱入夜色朦朧之中,宛如走進了一場宿命。


第二章 不情之請


代漏五更寒。分不清是雪光,還是天光,透過潔白的窗紙,一室光亮。沈庭玉擁衾醒來,頓覺恍然。


他在被裡,冷眼打量著四周。頭頂上掛著水墨畫綾帳墨色鮮明,質地綿密,顯是新換的。床前的矮几上,依舊擺著他自小見慣的一尊汝窯美人花瓶,此刻插了幾枝新折的老梅,暗香襲人。


南牆上掛著是母親昔日重金輾轉收羅來的一幅極長的畫卷,畫中似秋初的富春江,水光粼粼,兩岸峰巒起伏,紅楓蒼木,疏密有致,更有村落人家等散落山間江畔。他的耳畔好像又響起母親的喟嘆:「我只要一見此畫,便心生嚮往。不知此生,可有餘暇,前往一觀?」。


他將目光移到闊大的窗台上,那裡不知何時擺著一溜兒的花盆,俱是雪浪紋素凈的甜白瓷,盆中所植的不知是何花木,雖是隆冬,天氣愈冷,葉子愈綠,竟似要滴出顏色來,襯得滿室愈發窗明几淨,暗香幽幽。  ————不過是離開了半月,卻似離開了數年。


怔然間,聽到門被輕聲推開,一個面生的小丫鬟端著洗臉盆走了進來,冷不防對上他的眼,先是一愣,接著慌忙將面盆往架上一放,分外欣喜,一疊聲地叫著:「大公子醒了,大公子醒了!」像一隻喜鵲般歡天喜地飛出門去。不一會兒,自小伺候他的兩個大丫頭珍珠和果兒一個端著葯碗,一個端著餐盤,笑意盈盈地走進來。


「公子,你這次一走半月,聽寸心說,你在路上還病了一場,來來燒了三四天,我們真是擔心……」  十七歲的珍珠容長臉兒,舉止溫柔,含羞看著他,眼裡除了擔憂之色,還有一脈柔情。


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果兒看著他面色一暗,似乎尚未從疲憊之中舒緩過來,撅起小嘴,「這個新來的小喜咋咋呼呼的,還沒伺候公子梳洗吧?」原來那個一團喜氣的小丫頭,名喚小喜。倒是人如其名。


果兒絞了熱帕子,替公子凈面,伺候梳洗完畢,珍珠挑出一套藍色的長衫為他更衣。


沈庭玉已然成年,不經意散發出成熟的氣息。他的面容酷似亡母李氏,俊美至極。個頭卻隨了父親沈萬山,十分高挑,珍珠站在他的身旁,將將只及肩膀。


只是他自小體弱多病,身體略顯單薄。珍珠無意中碰觸到他微潤的肌膚,不覺心中一顫,心想:「晉書有雲,衛玠美姿容,而身體羸弱,我家公子可不就是晉書中的衛玠么?只是不要被看煞的好……」


正自胡思亂想,小喜又飛來通報:「夫人來了!」沈庭玉面色一沉,將剛換好的外套一把扯下,重躺回到床上,將被子蓋住自己,僅露出頭來。


兩個大丫頭互相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道:「她來做什麼!真是假惺惺!」話音剛落,一眾僕婦簇擁著一位夫人緩步而來,那夫人年近四十,卻駐顏有術,姿容依然十分艷麗,眼角額上不見半根皺紋,一雙眼睛猶如碧潭,此刻笑意盈盈。正是沈家的當家夫人,沈庭玉的繼母白玉鳳。


珍珠無意中碰觸到他微潤的肌膚,不覺心中一顫,心想:「晉書有雲,衛玠美姿容,而身體羸弱,我家公子可不就是晉書中的衛玠么?只是不要被看煞的好……」 自從信仰佛教以後,如此感性而多情的文字,我已經寫不出來啦。


沈庭玉倚在枕上,口中道:「白姨,庭玉多病,恐難行禮,心中愧疚,還請白姨見諒……」話說如此,面上哪有半點愧疚之情?白氏心中惱怒,面上笑容紋絲不改:  「庭玉不必多禮,你已經病了多日,快快躺下好生休息。」


「謝白姨。」庭玉淡然道。「庭玉啊,聽劉管家說,你昨天帶了個乞丐回家?」白氏含笑問道。「唔?」庭玉這才想起昨夜救的人,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你是大公子,帶個人回家,原本不用我過問。只是這乞丐來歷不明,貿貿然收到我沈府來,萬一發生什麼事,驚動你父親,我可擔當不起啊!」白氏輕撫著手上的碧玉鐲,那鐲子綠意通透,一看便水頭極好。


「白姨多慮了!」庭玉微微一笑,「那人不是乞丐,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哪裡就能鬧出什麼事來?我這院里正缺一個小廝,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著,白姨可否放心?」


白氏笑道:「既然是大公子看中的人,自然是不錯的。」她的指甲順著鐲子一滑,深深掐進手心裡,幾乎要掐出血來。這個病秧子,事事都跟她唱反調,偏又不死。一口一個白姨,莫不是一日為妾,終身為妾?她扶正十七年了,他何曾尊稱過她一句「母親」?


偏偏沈老爺從不責怪沈庭玉,倒像虧欠了這個兒子似的,凡事依著他,唯恐他發病。他在靈山寺一直住著便好了,偏又回來礙她的眼。


她心中一會咒罵一會惱恨,端的是千迴百轉,最後呈現在臉上,還是盈盈的笑意:「那就不打擾庭玉歇息了……」一甩臉對僕婦們道:「還不都退下,杵在這裡,影響了大公子養病,擔當得起嗎?」眾人忙諾諾應聲,擁著她,如潮水般


果兒呸了一聲,道:「看這威風的,恨不得天天在臉上寫上四個字。」「哪四個字啊?」珍珠問道。「當家夫人啊!」果兒一瞪眼。


珍珠撲哧笑出聲來:「你這張利嘴啊!小心傳到人家耳朵里,以主母之名,將你發賣出去!」果兒笑道:「有我們公子在,她敢!」


忽聽得公子問道:「昨天帶回來的那個人,可曾找大夫來看了?」果兒撇撇嘴,「還說呢,剛剛寸心去看過了,回來說那人死活不讓大夫瞧傷,說自己沒病,發起瘋來將大夫趕走了!


寸心看他行動靈敏,大約只是受了凍,並無大礙。」沈庭玉淡淡道:「還是有脾氣的,既不礙事,叫寸心帶過來看看。」


果兒應聲下去,不多時,兩個人帶著那人來到堂下。


那人昨日抬進來時,眾人看不分明,今日站在堂下,彼時陽光大盛,只見他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高挑,臉色雖然黑黃,卻依舊看得出五官輪廓端正,十分俊秀。一雙眸子靈動至極,黑亮逼人,大大方方地打量著眾人,絲毫不露怯。


沈庭玉對上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升起似曾相識的感覺。那雙眸子也似波瀾微微盪起漣漪,旋即又平靜下去。


他問道:「你可有姓名? 昨日可傷到了?」那人並不直接回話,輕聲道:「靈越謝過公子救命之恩。」想是受過凍,他聲音略帶嘶啞,卻又從中透出幾分清甜。


果兒笑道:「你叫靈越?莫非你是吳越之人?」靈越笑著看了一眼果兒,「正是。姑娘好聰明。」這一笑,沈庭玉分明看到他兩腮梨渦淺顯。


「你不必贊我。」果兒笑道,「你還沒回答公子的話呢。聽說你不讓大夫瞧病?」「靈越只是皮外傷,並未傷筋動骨,何必勞師動眾?」少年十分淡然。


「倒像個不愛生事的人。」沈庭玉打量著少年頸項間偶爾露出的一抹晶瑩雪色,嘴角彎起一絲微笑,「我且問你,你可有去處?」


就像一塊石子投進波心,這句話攪動起雲靈越這些日子深埋的痛苦。她不覺咬緊了自己的雙唇,顫抖著抑制自己的呼吸,才能平靜而恭敬地回答: 「靈越流落江湖,無處可去。」


她的細微變化都沒逃過沈庭玉的眼睛。沈庭玉盯著她瞬間失色的嘴唇,淡淡道:「我看你言談舉止倒也不俗,既然無處可去,你願意留下來當個下人嗎? 」


雲靈越看著庭玉那與兒時記憶略有幾分相似的臉,略一沉吟,輕聲道:「靈越願意留下,只是有個不請之請。」


「什麼請求?」「靈越流落江湖已久,自知污穢微賤,不配與寸心哥哥等府里弟兄同住,還請公子另賜小室獨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寸心好像被馬蜂扎了一樣,跳腳道。「方才這位果兒姐姐不是叫過你的名字??」靈越看著寸心,耐心解釋。


「我的名字你也知道?」果兒也吃了一驚。雲靈越含笑不語。「我剛才也叫過你的名字嘛!笨蛋果兒!」寸心拍手笑道,「這個靈越,還算是個機靈鬼。」


庭玉心下閃過一絲訝異,淡然笑道:「我道是什麼大事,這有何難?香浮居的房間多的是,你自然不必跟寸心同住,讓珍珠帶你去選一間吧!」雲靈越心中鬆了一口氣,忙拜謝道:「謝公子,有勞珍珠姐姐了!」


珍珠笑道:「是個乖巧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走吧!」靈越起身拂了拂身上的青布襖,跟在珍珠身後順著一側的抄手游廊慢慢走向後園的廂房。待走到游廊拐角,她站了一站,回頭看了一眼沈庭玉。


彼時已日上三竿,陽光穿進院落,照射在屋檐下的冰凌上,折射出七彩光芒,整個院落也彷彿晶瑩剔透起來,宛如琉璃世界。


周遭的嘈雜聲似乎一剎那間皆已遠去,天地之間只剩下一個沈庭玉披著厚厚的披風獨立其中,靜靜地看著庭前唯一的一株怒放的梅花,眉間心上,俱是寂寥。


第三章 如影隨形


火紅色的花瓣,如同半月,簇擁在一起,兩側卻伸出密密麻麻細長捲曲的花蕊,猶如燃燒的火焰。彼岸花!這已刻入心頭的幽冥之花,靈越看了一眼,便將它的名字脫口而出。


不知何時,她腳下開出這地獄的花朵,初時一朵兩朵,剎那間千朵萬朵,同時綻放。一片連一片,那麼熱烈,那麼繁茂,紅雲一般從腳下開始蔓延,直到飄向遙遠的天際。


紅得像火,鮮得像血。在風中一起搖曳起伏,宛如阿修羅之火。她赤腳走進這無邊的花海里,漸被芳香迷了路徑。


不知何時,縷縷薄霧緩緩升起,如同女子身上的紗衣,將前路籠罩得更加迷茫。


「父親!母親!你們在哪兒?」她忽然變成了一個七歲的孩子,心中寫滿無助而彷徨。她喊得撕心裂肺,喊得肝腸寸斷,卻沒有一個人來。


也許是過了一個世紀,又或許只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的嗓子如同堵上了棉花,已經沙啞得說不出話來。「孩子,母親在這兒!」是母親的聲音,那麼溫柔,充滿了慈愛。


靈越回過頭,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水,撲入母親的懷裡。母親穿著潔白的睡袍,頭髮如同瀑布般從肩膀下一瀉而下,宛如神祗。她跪下來,一下一下撫摸著靈越的背脊。


「母親!」雲靈越哽咽了一聲,忽然手上一痛,母親猛然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靈越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母親,母親的雙眼通紅,猶如噴火一般,她死死地盯著靈越,猝不及防將雲靈越推開:「不,不!你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在十五年就已經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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